《倾世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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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狂后-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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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御翎忽的坐起,从怀中掏出两张褶皱泛黄的纸张。
火粟从北御翎的指尖缝隙看到了纸上墨染的字迹。
明德皇袁弋,膝下共九子。大儿子,袁英……
北御翎将纸张裹好,递到火粟面前,淡然道“你走吧。”
火粟睫翼微颤,一时间竟是望了如何反应。
两人对恃,北御翎摊在火粟面前的手,似乎被定格。



第34章 酒量
似乎是忘了时间的流逝,两人的动作就此定格。
夜凉如水。
夜风从窗户缝隙溜进,拂起火粟耳边碎发。
火粟轻吸一口气,笑意从眼底绽放,像极了盛开的毒物。
绝美,绝毒。
拿过北御翎手中的纸张,火粟起身,踱步到油灯边。
烛光摇曳,将火粟影子拉长。
指尖夹住两页薄纸,缓缓靠近烛焰,烛焰忽的窜起,渐渐吞没了火粟指尖的纸张,灰烬如尘土般,纷纷扬扬洒落地面。
北御翎起身,立在火粟面前,狭长的眼角微微眯起,引得眼角处的梅花也微微拉长。
烛光映射下,妖冶如画的脸上似是多出了一丝暖意。
赫连烷走了。
临走之前,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过火粟的手,带着自信的笑意,在火粟耳畔轻声道“你一定会到我身边的。”
火粟浅笑不语。
秋风瑟瑟,落叶翩翩。
枯黄的叶子从树枝上脱落,人们也渐渐的加了衣裳,北御翎也不忘提醒火粟,天凉了。
南宫熙正是在这个落叶翩飞的季节出现在火粟眼前。
就如同火粟对南宫熙刚刚萌芽的情愫般,如落叶,缓缓飘零。
火粟穿着厚重的宫装,与北御翎并肩而立,看着华丽马车上缓缓出现的人影。
南宫熙瘦了,越发清瘦的面容却丝毫不减锐气,以及从骨子中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南宫熙骨子里是冷的,表面却是暖的。
火粟俯身,垂首“皇兄。”
南宫熙扶起火粟,凝视着火粟,眼中是高深莫测的笑意,道“凝月长大了。”
“是。”火粟泰若自然的答道。
心中却不免觉得好笑,她本来就是大人了,又何来长大一说?
北御翎正要打招呼的时候,另一道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红色身影,如同猎狗一般,猛的扑到了北御翎身上。
北御翎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被火粟南宫熙两人尽收眼底。
“珍儿!”严厉的喊声让红色身影动作微楞,在北御翎身上腻了一会,才不情不愿的让开身体。
火粟循声望去,喊住红衣女孩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体型消瘦,男人年纪本身应该是不大的,在二十七八左右,只是消瘦的颧骨以及两鬓的白发,却莫名的让男人更显苍老。
名叫珍儿的女孩对着北御翎吐了吐舌,不情不愿的挪着步子回到了男人的身边。
男人这才对着北御翎三人微笑着俯身行礼“臣只是正好碰上南王,便沾了南王的光,与南王一起进了宫而已。”
北御翎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熙,在看了看弓着身子的中年男人,却也不叫男人起来。
火粟这才发现,这看似一队人马的队伍,其实是两对人马,也就是说,男人只是正好跟南宫熙对上了时间,然后一起进了宫。
南宫熙神色自若,斜眸看着北御翎,道“难道北御兄不准备让这位大臣起来?”
“他是本王的兄长。”北御翎将兄长咬的极重,看着南宫熙的眸子更是寒气逼人。
南宫熙恍若大悟,扶起男人,道“本王怠慢了。”
男人一直低着头,哪怕是面对着南宫熙,依旧是低着头。
名叫珍儿的女子眨了眨眼,疑惑看了看北御翎,嘟起小嘴,道“难道珍儿和二皇兄来看皇帝哥哥你,你不高兴吗?”
北御翎一扫阴霾,捏了捏珍儿粉红的脸颊,笑着道“高兴。”说罢,牵起珍儿的手转身走进宫门。
男人随后紧紧跟上。
火粟却留在了南宫熙身边。
面对南宫熙疑惑的眼神,火粟轻笑道“妹妹自然是该陪兄长的。”
“仅是兄长?”南宫熙凝眸看着火粟,问道。
火粟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天空,阴暗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火粟转身,道“再不走恐怕是有一场大雨了。”
南宫熙神色如常,如幽潭般的眸中终是划过一丝动容。
“刚才的男人名叫欧阳列,是北御翎的二皇兄。那名女子则是北御翎唯一的妹妹,欧阳珍。从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南宫熙细心的跟火粟解释。
火粟却突兀的驻足,明眸直视南宫熙,薄唇轻启“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南宫熙微怔,不语,径自走入宫门。
火粟双眼微眯,秋风萧瑟而过,拂起火粟的裙边,在风中摇曳。
南宫熙和欧阳烈同时入宫,北御翎按理自然是要大肆庆祝一番的,而事实便是,北御翎的确大肆庆祝一番。
翌日,太阳刚刚落山,晚霞还映满半边天。
御花园中早已筑好了戏台,轻歌曼舞,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北御翎和南宫熙两人并立而坐,其次便是欧阳烈和火粟相对而坐。
火粟四下环视一番,却没有了欧阳珍的影子。
北御翎将轻巧的酒杯放在指尖把玩,视线掠过火粟,笑着对身边的南宫熙道“看来南宫兄对于这个妹妹当真是喜欢的紧。”
南宫熙笑着回道“那自然是。”
“若是本王对南宫兄的宝贝有了一丝怠慢,南宫兄不是得灭了我这北国?”北御翎自甄一杯,又拿过南宫熙的杯子,替南宫熙倒好一杯酒,重新送到南宫熙面前。
南宫熙低眸凝视着微微晃动的酒面,唇边笑意愈发冷冽,道“北御兄这玩笑未免开的有些过了吧?”
“你怎知我是玩笑话?”北御翎斜眸对上南宫熙冷眸。
在空中对撞的瞬间,冷意无声蔓延。
火粟微怔。
正此时,戏台之上乐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悠扬的琴声,琴声悠远而绵长,恍若一团棉花。
身着白色舞裙的女子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踏上戏台。配上冗长的琴声,火粟不禁有些微倦。
而戏台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珍。如此,只能说明刚才欧阳珍是准备去了。
一袭白色舞裙,秋风拂过,欧阳珍裙角飘扬,丝带挥洒,长发飞舞,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正应了出水芙蓉四字。
火粟四周环视一圈,大臣们一边欣赏着欧阳珍的舞姿,一边便是不停的赞赏。
火粟眼眸微动,面对首座之上的北御翎垂首道“北王,臣妾身体略有不适,想先回宫休息了。”
北御翎看着火粟,似笑非笑,正要开口,却突然住了嘴,眼神失意火粟,身后。
火粟微楞,回头,便看见欧阳珍从戏台之上凌空一跃,便已经到了北御翎面前。
而这一跃,全然打破了出水芙蓉的美誉。
火粟无奈,照此情景,若是有双眼睛便能看见欧阳珍对北御翎的小心思了。
果不其然,欧阳珍抱起一个酒坛,抱在怀中,另一只手则提起另一个酒坛,递到火粟面前,笑着说道“嫂子,珍儿早就应该敬你一杯了。”
火粟似笑非笑,坐在原地,不做任何反应。
欧阳珍将手中的酒坛放到了火粟桌前,自己揭开了怀中酒坛的布盖,举起酒坛送到嘴边,紧接着便是咕嘟咕嘟的声音。
饶是火粟,也忍不住微微愣住。
如此看来,想来这欧阳珍倒真是性情中人。
能歌善舞,且豪爽不羁。
片刻,欧阳珍拿下嘴边的酒坛,坛口朝下,抖了抖,只有几滴酒水溢出坛口,欧阳珍用手抹了抹嘴,打了个酒嗝,指了指火粟面前的酒坛,笑眯眯的道“嫂子,到你了。”
沉默,只有一片诡异的沉寂。
沉默良久。
火粟起身,双手将酒坛捧在手中,笑颜如花,笑道“既然妹妹一片好意,做为嫂子又怎好拒绝呢?”
掀盖,一口喝完。
学着欧阳珍的样子,将坛口倒过来抖了抖。
欧阳珍大笑着鼓掌,当下吩咐宫女在抱了几坛上来,大有跟火粟不醉不归的架势。
欧阳烈气急败坏,正要开口制止,却被北御翎以眼神制止。



第35章 狩猎
清晨,薄雾未散,秋风便已夹着落叶纷纷扬扬的洒下。
北御翎心情似乎是极好,眉眼带笑。一早便踱到了凤仪宫,托腮看着火粟洗漱。
待得两人相对坐了下来,北御翎笑眯眯的替火粟夹了一片肉,又亲手替火粟斟了一杯酒,道“本王竟然不知道,爱妃竟是如此好酒量。”
语气中满是笑意。
火粟不禁想到了昨晚,她与欧阳珍在众目睽睽下喝干了几坛子酒,欧阳珍抱着空坛子痴笑着说着疯话。
断断续续,估计也没有人听出到底说了什么。
收回思绪,火粟径自扒着碗里的饭,对北御翎视若无睹。
自从火粟的来意真真切切的暴露在北御翎面前时,火粟人后便不再是温文尔雅的皇后娘娘。
北御翎或是一早就知道了她的来意,火粟想。毕竟北御翎却是极聪明的人。
瞧见火粟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态度,北御翎淡然一笑,端过火粟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道“过两日,怕是要跟兄长一起去狩猎了。”
火粟夹过一颗丸子到自己碗中,漫不经心的道“皇上,清晨饮酒,对身体并不好。”
“这算关心?”
“皇上如何以为?”
北御翎轻笑出声,两人便不再言语。
小坐了一会,北御翎才离去。
望着淡出视线的一抹身影,火粟出了神。回过神来,正要回寝宫内室休息,门口的太监捏着嗓子行礼“奴才参见余妃娘娘。”
火粟只好再次坐回了凤椅之上。
余妃径自走入正殿,依旧是一身艳丽的华裳,谦卑的笑意终是掩不去眉间的高傲。
余妃福了福身子,声音腻的快滴出水,柔声朝凤座之上的女子,道“姐姐。”
“妹妹起来吧。”火粟从未将视线落在余妃身上。
余妃径自起了身,寻了靠近凤椅的位置坐下,宫人便急忙奉茶。
余妃柔和的笑意布满整张秀脸,丝毫没有理会桌上的茶水,对着火粟笑道“姐姐真是好福气,此次能和皇上一起狩猎。”
“妹妹若想去,本宫自然是要帮忙的。”火粟以右手撑头,美目微瞌,素衣纱裙,青丝流泻。
余妃微怔,迅速换了神色,诚惶诚恐的道“妹妹岂敢。”说着,欲言又止。
火粟微微抬眼,举手投足间显出一丝慵懒,淡淡的道“说吧。”
余妃一脸释然的笑意,紧接着警戒的扫了一眼四周,似乎即将对火粟所说当真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余妃降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臣妾听说此次狩猎,荣贵妃一同前往呢。”说这话时,余妃眉眼之中满含委屈。
火粟抬起沉重的眼皮,明眸微闪,轻抿着薄唇,似有所思。
余妃眼角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用丝帕擦了擦嘴,起身道“臣妾的话,还望姐姐挂在心上,如此,臣妾便先告退了。”说罢,转身离去。
森然笑意划过唇角,火粟依旧微瞌着双目,掩去眸中神色。
……
大红锦旗走在队伍最前,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宫人目送下缓缓远去。
南宫熙,北御翎,火粟坐同一辆马车。欧阳烈,欧阳珍,荣妃三人同坐一辆。
北御翎选了两名手脚伶俐的贴身宫女分别坐在两辆马车的车楦上。
马车内,则是一室沉默。
细微的呼吸声,忽深忽浅。
火粟将头倚在车窗上假寐,却不知为何,居然真真切切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变已经到了狩猎场。
黄土纷扬,几顶帐篷早已搭在了狩猎场身边,被圈起来的狩猎场面积极广,越过空旷的黄土操场便是茂密的丛林,野物窜动,枝叶飒飒作响。
荣妃披了一件白色披风,素手峨眉,在宫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朝火粟微微笑着,缓步朝着火粟而来。
片刻,便已经立在了火粟身边。
“姐姐。”虽是在外,礼仪姿态,不减半分。
火粟扶起荣妃,淡然道“既然出了宫,妹妹何需多礼?”
欧阳珍仰首朝天,低头不满的低咒了一句“做作。”
欧阳珍始终还是个孩子,片刻便忘记了烦恼,从侍卫手中牵过白马,翻身上马,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扬鞭一挥,马儿嘶鸣一声,带起一阵尘土冲出,欧阳珍紧紧攥着缰绳,身体稍稍趴伏在马背上。
尘土在空中放肆挥舞,模糊了欧阳珍的身影。
欧阳珍的身影如同一簇跳跃的火焰,在尘土中欢呼。
绕着空旷的场地跑了两圈,欧阳珍勒马停在几人面前,翻身下马,满意的拍了拍马背,豪爽的道“还不错。”
将手中的缰绳递到火粟面前,欧阳珍笑颜如花,道“嫂子,为了赔罪,我把我看上的白马让给你了。”
火粟微微蹙眉,平静如水的眸中难得有了一丝异样。
北御翎南宫熙两人不禁都来了兴致。
火粟避开两人的目光,片刻便恢复了平静,道“我不会骑马。”
一语倒是惊到了两人。
北御翎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火粟,南宫熙与北御翎神色无异,只是少了北御翎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邪笑。
欧阳珍微怔,愣了好半天回过神,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嘻笑着搂过火粟的肩,打着圆场“那我这个妹子亲自教你不就好了。”
说罢,扯着火粟就去挑选马匹了。
入夜。
侍卫将狩猎场围了起来,架起了一簇火,火势越燃越烈,几人便围着火堆坐下。
被树枝穿插的野味架在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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