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宫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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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宫惊梦-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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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尸走肉罢了,若是斩尽天下人能换回我爱妻的性命,那么天下之人尽数死绝又是何妨?”

说到这,他慢慢地抬起了眼,总是深夜因思念爱妻而痛哭的眼睛,已经覆盖上了有些浑浊的薄膜,却依然露出阴森的光打量着眼前的公主:“虽是看不大清楚,但模样还算是娇俏,你们聂家的贱种本是配不上吾儿,奈何吾儿尚未端坐龙椅,倒是需要借助一下聂家人来铺垫一下脚板,吾之爱妻当年在你那个禽兽父皇那所遭受的屈辱倒是能在你的身上找回些……时候不早了,阿溪带着这个贱种回去吧,为夫已经命人备下了伺候公主的器具,吾儿倒是不要浪费,让公主好好开一开眼……”

说话间,这老者脸上露出恶毒的笑意,慢慢地站起身来,怀里如若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捧着那灵位,颤颤巍巍地消失在厅堂旁的珠帘之后,只是那恶毒的笑声却是久久未曾消散……

原来对一个人的爱意一旦入了魔,竟是这般可怜而可怕的样子,聂清麟被老葛大人话里的恶毒震慑住了,只觉得那老葛大人真如他所言的那般,已经是个麻木的活死人了。倒是怎么样的爱,才会把一个周正耿直的人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直到葛清远又抱起了她才回过神儿来。等重新入了房间,只见桌子上的瓜果点心已经撤下,一个黑漆托盘里摆放着绳索、还有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玉柱、木杵,就算早就见识过鸳鸯八戏盒,可是那托盘里有些物件的尖刺无一不显示,这绝不是让人一味快活的物件。

葛清远看着公主望向桌子被微微吓白的小脸,轻笑道:“怎么,害怕了?”

聂清麟只心里一沉,原本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到底是年纪尚轻了些,根本料想不到人世间还有这般恶毒的心思……

葛清远将公主轻轻放到床榻上,慢慢地解开了身上的红衫。露出健壮的身体,轻笑道:“公主这几天动作频繁,甚是不乖巧,倒是惹得为夫很不痛快,原本真是该狠狠惩处一下,让娘子几日下不了床,不过现在看到娘子小脸煞白的样子倒是于心不忍。今日是你我的洞房之夜,自该是柔情蜜意些,你不用理会爹爹的话,公主只当将身子放软些,为夫得了趣儿,自然也是温柔以待……”

说着他脱了衣衫,来到了那托盘前看了看,单取了一个精致的小瓶,看了看上面的字迹笑道:“这倒是好物,名唤‘春水流’,倒是要试用一下……”

说着取了瓶塞,将那一笑瓶的药水强自灌入了永安公主的檀口里。聂清麟直觉那药液火辣得直烫喉咙,待到吞入了肚子,热气顿时朝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眼前佳人在锦被里脸色潮红辗转着腿脚的模样太过撩人,葛清远只觉得自己也如同饮了绝佳的助兴之药一般,顿时有些难耐,将聂清麟挣扎的双手扭到了后面,轻而易取地剥掉了外衫,露出了里面低胸的肚兜,虽是瘦小的人儿,可是胸前倒是一点也不干瘪,鼓鼓地撑起了布料,玉肌被微弱的烛光晃得莹白一片……

聂清麟咬了咬牙,知道这药性甚是霸道,若是一会药性全都泛上来的话,只怕是女儿家的矜持尊严统统丢个精光,事已至此倒是不能苟活下去了,无关贞洁,只因为在这入了魔的父子二人之下遭受的屈辱只怕是绵延不绝……

想到这,她微微苦笑,当初劝慰八皇姐时的义正词严,原来真是活生生落到自己头上,却不似说出来那般的轻松了……既然琅西王那边的安排尽是落了口,她也只有一死了,她慢慢地咬住了自己的舌根,心里默默想着:永安公主新婚之夜死在葛大人的婚床之上,不知道这位葛大人该是怎么花些心思应对呢?

葛清远赢没有发现身下娇人的异状,饥渴难耐地低下了头,准备扯开那肚兜,一亲芳泽时,突然门外有人慌张地敲门:“太……太傅,大事不好!”

可惜屋内的葛大人正是箭在弦上,立刻皱起眉头道:“混账东西,是出了什么大事,偏来洞房搅闹?”

屋外的人颤声说道:“城……城外有人攻城了!”

只这一句,葛清远腾得坐起身来沉声问道:“是哪个藩王的兵马?”

外面报信的话音微颤,似乎是也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很荒谬,便是要哭将出来了:“是……是一群乞丐!”

葛清远紧锁眉头,顺手拿起了那条红绳将身下的佳人手脚捆绑结实,便拿起衣服出了房间。聂清麟难耐在床榻上扭曲着身子,可是心里却是一翻:难道……

葛清远出了洞房后,带着几个亲信的将军急急忙忙地上马赶到城墙上。站在城头,只看到远处沙尘滚滚,不知多少军队正络绎而来,将京城团团围住。

那逼近城下,与琅西王的兵马对峙的,可不正是一群黑压压的臭乞丐吗?一个个赤膊烂衫,满腿是泥,也不知道这辈子都有没有洗过澡。一杆沾着污泥的大旗正被一把锄头撑起来,努力地挂着泥浆迎风飞扬,勉强能辨认出上面的“卫”字。当一阵大风吹过,直觉得这一支丐帮身上的污浊之气也迎风夹裹而来,那种腥臭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再看这群乌压压臭乞丐们为首的那一个,更是有着丐帮帮主的风范!

长发披散,略微打绺,上身未着寸缕,挂在身上的泥浆似乎被一道道汗水冲刷得留下了水墨画一样的污迹。身下的那条白裤被污泥染得已经看不出了本色,光着两只脚似乎没有穿鞋,可就算是如此,骑在大马上的男人却是凤眼微调,横眉冷傲,手握长刀,犹如身披金甲的元帅一般,看了看眼前的严阵以待的琅西精兵良将,一阵冷笑后大声说道:“守城的门官报上名来,见了本侯的兵马竟然拒不开门,待得攻开城门再砍了尔等的脑袋,祭奠一下我黑旗军的军旗!”

葛清远只觉得自己的心一路沉到了底儿……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虽然那来者的脸上挂着污泥,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来者竟然是本该葬身在澧县汪洋之中的妖蛟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龙珠子虽然聪慧,但到底年龄还小,小女王的成长也是需要阅历和时间滴。先让两个男人自己斗去吧~~~~话说葛大人太多礼了,喂了药,捆好了绳子,是要贿赂太傅手下留情吗?

第63章六十三

卫冷侯骑在马上抬头往上望去,一眼便是看到了刚刚登上城门楼的葛清远,他穿着的那一身红衣尤其刺眼。

他是昨日才联系上了京城的里暗探,当惊闻葛清远要娶永安公主时,带着属下一路快马加鞭的赶来,可是算一算时辰,这厮分明应该已经拜过天地了……

他眯起凤眼儿一伸长臂,旁边的鲁豫达立刻递过来一张重石长弓。卫太傅搭箭拉弦一气呵成,立刻便是朝着城门上的红衣男子卯足了气力直射了过去。

葛清远压根没想到城门下的丐帮帮主连招呼都不打,便突然放冷箭,而且是一口气便是六发连箭。

卫冷侯的那张弓是特制的,非臂力惊人的是拉不开的。所以虽然距离城墙有一段距离,却是箭速未减,葛清远从小便是跟随父亲请来的名师习武,虽然身手不错及时闪躲,脸部还是被箭一下子刮了过去,斜斜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鲁豫达是猎户出身,眼力贼得很,手搭着凉棚看了看,略带惋惜地说:“就差那么一点便能看见葛畜生的脑浆颜色了,太傅,我看您还是之前挥舞锄头太用力,手腕是没劲儿了吧?

太傅闻听此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吓得他一缩脖子。

不过,他这话可也是有凭有据的,妈的!要是不是城门楼上那个姓葛的直娘贼!他们置于落得如此狼狈吗?

当他们收到探子线报,得知公主出现在澧县时便是径直从水路直奔澧县。到了船坞时,一个黑旗军士兵去茅房方便,不到半刻便匆忙跑了出来。

等到他跟随太傅去瞧的时候,只见茅坑的旁边是一排在黑暗中莹莹发光的小字:“葛清远有诈,水淹澧县,尽早撤离。”字虽然不多,但是太傅一眼便是看出这分明是聂清麟的笔迹,一时间太傅的脑子里转了千百个念头。

这个龙珠子是满脑子的鬼主意的,是不是她担心自己追过来,有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才这么诓骗与他?

不会,如果她正是被匈奴所擒又怎么会哄骗着自己回去呢?脑子来回激荡间,他命鲁豫达拿来了地图,稍微一看附近河道的运行,便心知聂清麟所言非虚,若是有人此时真开了水闸,此地不出两个时辰便是会成为一片滔天的洪水。

“太傅怎么办?我们还是回去吧!”

卫冷侯紧皱着眉头,他出身航海世家,虽然天生在海上晕船,但是在计算船速时却是无人能及的。若是此时上船,那个姓葛的若是真的开了闸,虽然没有淹死之虞,但是船一定会被冲到下游很远的地方,无论是逆流而上,还是走陆路绕行都是需要耗费数十日,短短十日,可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皇帝现若是真的被那个葛清远所要挟,京城必定是要生变的,她也是生死未卜,他不能耽误在路途之上……而且这方圆数十的百姓又当如何?就算是及时通知他们,可是此处盆地,通往外界的唯一途径便是水路,可是船坞这几日的船竟是骤然减少了一大半,只有几条渔民的小破船孤零零地横在江面上……

就在那一瞬间,卫冷侯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瞠目的大胆决定——劈山削岗!

在查看了地图,又驱马亲赴山下观察后,卫冷侯发现此处虽然四面临山,而且山石陡峭不能攀爬,但是只要在一处叫鹰嘴山的山脚挖出一里地的向上伸展角度刁钻的斜沟,就能劈开一条向隔壁高山转移的路来。呆在上面躲避洪水后,再一路东挖去,便可以抄近路返回京城。

就在那短短两个时辰,卫冷侯一边命令下属通知附近十几个村子的村主保长,妇孺们皆可能地上黑旗军的兵船转移,青壮年们留下一同与他们挖掘山路。

那个时刻,现在想来都是凶险异常,在挖掘山路时,几次遇到阻路的顽石,幸好太傅身上带了些火石炸药,崩开了山石后,玩儿命地挖掘,才在洪水及腰时,挖开了通向半山腰的山路。等到一行人转移到了半山腰时,方圆百里已经是一片汪洋,大树被洪水冲得连根拔起,来不及带走的牲畜在水里挣扎哀嚎,很快就被猛然冲来的房梁树干击沉,一瞬间便是沉入了水底……

可是他们没时间后怕,又在半山腰没日没夜地挖掘,就这么连挖了三日,终于凿开了通往陆路的近道。可是当他们终于能安全转移时,黑旗军个个都成了黑泥军!这都拜葛清远所赐,这样刻骨铭心的滋味如果不让葛贼尝一尝,他们黑旗军可真是要易帜改旗了!

城下的琅西叛兵,领头的便是篡权谋害了义父的将军高昌,他同卫冷侯也是相熟的,高昌武举的时候,便是卫冷侯监的场子。

卫冷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高昌,当年武举科考的考场上,你也算是个人物。想不到这些年过去,一个须眉大汉却变成只会溜须钻营之辈,更是忘恩负义,杀死自己义父。今日便叫你授首于此,给天下人做个榜样,看看带兵叛乱的下场。”

说完话锋一转,又对高昌率领士兵说道:“尔等可知你们是在叛乱,按律全家当诛。看在你们是受了高贼蛊惑,束手就缚,还可饶过你们及家人的性命。”

太傅可说的一代战神,在士兵中很有威望。当知道自己是要与鼎鼎有名的黑旗军对阵的时候,士兵听了,都有些迟疑。

高昌知道再让卫冷候说下去,军心动摇,怕是就溃败当场,连忙冷笑道:“卫冷候,两军交战以勇胜,可敢和我大将比试?”

说着示意身旁一个魁梧异常的金甲将军出阵。金甲将军是琅西军中第一战将,平素自持勇力过人,对卫冷候颇不服气,看见他破衣烂衫如同乞丐,愈加瞧不起,早就按捺不住,将马赶到两军阵前,大声喝道:“我乃琅西平定大将军,卫冷候速来送死。”

卫冷候冷笑一声,催马上前搂头就是一刀。高昌见卫冷候出战,连忙叫来一个射术过人的,低声嘱咐他一会偷袭卫冷遥,务必将他射杀当场。

这将军领命后摘弓取箭,紧紧盯住卫冷遥准备偷袭。卫冷遥此次打的速战速决的主意,不欲与这金甲将军久站,双马错镫时一勒马缰,在马上站立而起,回身一刀。金甲将军不曾提防,被一刀劈落马下。卫冷遥跳到马下,一脚踩住金甲将军肚子,一刀将他人头砍落,脖颈中的鲜血喷出老远,将地上染红一片。

琅西王士兵见军中第一大将没打两下便被砍掉脑袋,立时一阵慌乱。高昌也是大惊失色,他知卫冷遥厉害,也没想过金甲将军一定胜过卫冷遥,但没想到金甲将军连一个回合都未走上就人首两分。准备偷袭的将军还未瞄准,金甲已经败了。军中鲁豫达眼光一扫,看到准备偷袭的将军,连忙弯弓拉箭,一箭将他射死,既然高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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