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山海经- 第34部分

秘境法则的上限只对入侵者起效，对于其他的秘境种族却是没有的，所以人类吃了好几次大亏后终于明白了这个规律。

于是，“界塔”这种东西就应运而生。

每一座界塔都是人类仙术的完美结晶，是诸海群山法则和秘境法则的交错点，是外力几乎无法毁灭的东西。

人类从此不再执着于秘境主宰的位置，而是用“界塔”的数量来代表对秘境的控制力。

而诸多的秘境种族最终也无奈的承认了“界塔”的存在，算是默认了和人类之间的战斗规则。

人类可以使用界塔来进入秘境，但是一旦离开界塔就会受到秘境种族的无情杀戮。秘境一层中只会有一座界塔，每一次使用界塔传送到下一层都是随机的。

如同小柳在的秘境“青墟”，在人类前赴后继的开拓下，前八层都成功的竖立起了代表仙术文明标志的界塔。

但是第九层也是秘境主宰所在的最深区域，人类的所有探索全部以全军覆没告终，别说建立传送用的界塔，就连放下一块基石都是痴心妄想。

因为青墟之主的小相很不喜欢人类，如果不是界塔这种东西实在是太难处理，她肯定连上面八层的界塔都会全部拆了。

曾经研究过界塔的小柳曾经为这种技术惊叹过，那是诸多秘境种族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是用无数仙石堆砌起来的空间堡垒，即使强如小相也无法轻易破坏的道标。

正是因为意识到了人类仙术文明的不断进步，小柳才更希望来到人类世界看一看，瞧一瞧，弄明白秘境种族们和人类仙术文明的差距。

现在，她如愿以偿了，她看到了人类那无限的潜力，也看到了孕育出所有秘境的诸海群山的力量。

那是一种不可阻挡，不可对抗的力量，那是不断前进着，发展着的文明和依然固步自封的秘境体系的差距。

“这样下去……我们……”因为知道这是何等可怕的差距，所以小柳才更为自己种族的未来担心。

大家都看不到吗？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站在喧闹的人群中，小柳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她又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少年。

在少年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红色的，小小的身影。

果然是看得到的，在这里所有人的眼中，她的身影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唯有他，唯有他的眼睛中有着她的身影。

第五十章牵手

她穿着和周围人群格格不入的华丽仙衣，用复杂的表情看着身边的人群。那身仙衣的材质梅雪从未见过，想必一定是使用无比珍贵的材料编织而成的宝贝。

能穿得起这样华丽仙衣的女孩，为什么会被所有人视若无睹，这太奇怪了。

周围的人们来来往往，没有谁看那个红衣少女，大家都在谈论最近天台山发生的唯一大事。

“喂，听说了吗，我们天台山的秘境出事了。”

“我们这里的秘境？那不是个小秘境吗，能出什么大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仙门的上人说，秘境里的什么通道被打破了，可能有什么大妖怪进了秘境里，现在已经出了告示，严禁任何人进去。”

“真的，好吓人，还好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是的，秘境，通道什么的对于生活在诸海群山中的普通人类来说基本是没有关系的，那是仙门的上人们才需要关心的事情。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梅雪眼中的少女听到这个已经传开来的消息时，眼神突然暗淡了一下，似乎非常的沮丧。

那种表情，真是可爱。

“砰！”毫无预兆的，梅雪的心动了。

只为那一瞬间的忧愁，一刹那的风情，红衣少女那微微的一皱眉，就让他的心沦陷。

于是，梅雪知道，自己又恋爱了，对那忧伤而困惑中的少女一见钟情，无法自拔。

类似的开始已经有过好几百次，但是全部是不得善终，梅雪从未收获过幸福的果实。

但是即使如此，当恋爱的时刻到来时，梅雪依然无从抵抗。

那是来自他心中的冲动，无法阻挡的感情。

所以，即使知道结果几乎是注定的，他依然选择了面对自己的本心。

一百次，两百次，三百次……无数次的失恋也没有让他放弃。

因为，喜欢就是喜欢，连自己喜欢的感情都不敢去承认的人，才是最可悲的。

于是，梅雪勇敢的前进，向着自己喜欢上的少女，哪怕现在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啊，又来了！”发现梅雪毫不犹豫的朝自己走过来，小柳终于确认在这个人的面前破界珠的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失效了。

明明破界珠的伪装对其他所有人都有效，但是唯独在这个少年的眼中无所遁形。

近了，更近了，怎么办，和昨天一样逃跑吗？小柳不知所措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梅雪，心跳开始不断加速。

那是不安，害怕中带着一丝丝紧张的少女之心，尽管她在梅雪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危险的东西，但是光破界珠的结界失效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梅雪的与众不同。

为什么，只有他看见了她？

为什么，他会这样毫不掩饰的走过来？

他的眼中那若有若无的朦胧是什么，为什么只是被看着她也情不自禁的心动起来，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梅雪站在小柳的面前，在周围人古怪的眼光中微笑着说道：“那个，你是一个人吗？”

在其他人的眼中，梅雪就是在对着角落里的空气说话，简直就像是在表演单人相声。

“你看得见我？”小柳羞涩不安的捏动着自己的衣角，有些不敢和梅雪对视。

这可是她来到人类世界后，第一次和真正的人类说话，这件事情如果让小相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但是，当梅雪向她走来的时候，她却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其实第一次看到梅雪的时候，她也有类似的感觉，但是当时的她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就逃跑了。

“嗯，一直看得到，大家都看不到你吗？”梅雪好奇的看着面前纯真的少女，在他好几百次的失恋中，能像这样第一次就顺利和对方直接接触的是少之又少。

因为他喜欢上的少女似乎都不普通，身边大都有护卫或者长辈，所以他哪怕想要送一份情书都是无比的困难。

在他的恋爱之路上，实在是有太多太多难以跨越的障碍。

“嗯，能看到我的，只有你。”小柳再次看了看周围，即使两人这么明显的对面说话，可倒映在人们眼中的依然只有梅雪一个人的身影。

她的身影，她的声音，她的存在感被彻底的消除了，破界珠的伪装是完美无缺的—除了在眼前的少年面前。

只有他的眼中，有她的身影；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和她好好的说话。

可是，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强大的力量，至少她感觉不到那种力量。除了可以看穿破界珠的伪装外，他和普通的人类没有多大的不同。

如果说硬要有区别，就是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道，闻起来很舒服的感觉。

“那还真是幸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梅雪也察觉到了眼前红衣少女的不寻常之处，大概是某种仙术的作用吧。

能被这种仙术保护，眼前的少女毫无疑问是被娇惯着的名门千金，只是偶然的来到这个偏僻的角落。

不过，对于梅雪来说，身份，种族都不是问题，他只是遵循着自己内心的感动，去喜欢自己所喜欢的女孩而已。

恋爱，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这个……大家说……不能随便说出自己的名字。”小柳急促不安的看着梅雪，为自己的隐瞒而感到不好意思。

“没关系，现在不说也不要紧，我是梅雪，居住在这里的初级仙法学院学生，欢迎来到天台山。”梅雪没有在意这一点点的阻碍，而是微笑着对着小柳伸出了自己的手。

“可以的话，让我来带你在这里走一走，你好像迷路了。”

“嗯。”小柳看着梅雪那温暖的笑容，手自然的就伸了出去。

等她注意到的时候，两人的手已经牵在了一起，再也没有分开。

梅雪轻轻的握着小柳的手，这是一只小小的，软软的手，也是他一直寻求着的小小幸福。

心中的某处，小小的种子生根发芽，那是梅雪纯真的思念，纯粹无垢的心意。

第五十一章无猜

“梅雪，那是什么？”小柳指着路边小贩竹竿上包裹着的稻草上插着的一串串红色的东西，小鼻子不断动来动去，显然是闻到了那诱人的香味。

“这是冰糖葫芦，很好吃的，要吃吗？”梅雪微笑着走到贩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询问身边的小柳。

“嗯！嗯！”小柳拼命的点头，如同渴望主人喂食的小动物。

“我要一根。”梅雪选了看上去最饱满的一串，然后交到小柳的手中。

“啊呜！”小柳迫不及待的咬了上去，满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她在秘境中从未体验过的美味。

将冰糖葫芦卖给梅雪的小贩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串冰糖葫芦消失在空气中，百思不得其解。

“梅雪，梅雪，这又是什么？头饰吗？”冰糖葫芦还没吃完，小柳就发现了新目标。

那是一串串五颜六色，半透明的结晶，看上去就像是插在头上的饰品，一眼看到就让小柳心动了。

“这个……不是戴的……是吃的。”梅雪沿着小柳的目光看过去，发现的是给小孩子吃的棒棒糖。

连这个也不知道，小柳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从未踏出过闺门的千金小姐吗？

“啊……”知道自己闹了乌龙后，小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但是还是好奇的看着那些可爱的棒棒糖，眼中渴望的神色暴露无遗。

梅雪笑了笑，然后买了整整一把给小柳。

“谢谢。”小柳就差没有摇尾巴了，伸出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着棒棒糖的她在梅雪眼中显得说不出的可爱。

率直，天真，对一般常识所知甚少，这就是这一天的小柳留给梅雪的印象。

在夕阳西下，两人在沙滩边告别的时候，小柳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梅雪的手。

“明天，明天也能这样陪我吗？”小柳一边咬着棒棒糖，一边鼓起勇气说出了有史以来最大胆的话。

“嗯，当然，乐意之至。”梅雪微笑着，轻轻的和小柳击掌。

“明天，我带你去更多的地方。”

这一天晚上。

秘境的角落里，小柳很舍不得的吃掉了最后一根棒棒糖，然后抱着双脚看着秘境的天空。

秘境也是有夜晚的，但是却看不到太阳和月亮。秘境的光来自秘境自身的法则，天气也是按照一定的规律在改变。

在以前，小柳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是万物的真理。

但是看到了真正的太阳，月亮，大海后，她开始怀疑秘境存在的意义。

秘境里的一切太过规律化了，只要没外力干涉，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有任何改变，那永远不变的风景就是最好的证明。

为什么秘境无法变化？好像从一诞生就一直会保持最初的样子，秘境主宰又到底拥有什么样的意义？

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和人类的世界相比，秘境实在是太小了。

明明世界是那么大，为什么生活在秘境里的种族却如同被囚禁了一般无法离开秘境，去了解那个真正的世界，诸海群山的世界。

真正的世界，没有大家所说的那么危险；真正的世界，是充满着所有秘境都没有有的温暖阳光，有很多很多人类和其他种族居住的世界。

这个世界或许也有丑陋的一面，但是也有着真诚善良的一面，绝非大家所说的绝对禁区。

在这个世界里生活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的人类，他们没有秘境种族那么长的生命，但是他们创造了无数秘境没有的东西。

这样的创造每一天，每一分都在进行，相比起一成不变的秘境世界，人类所在的世界前进的速度快到让人无法想象。

只是在人类世界两天的时间，她已经看到了无数次的创造。人类丰富了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不断的变化着。

“真好啊。”越是明白这个世界的特别之处，小柳就越想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知识。

然而这注定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为她身上的破界珠只有十天左右的效果，十天过后她就再也不可能离开秘境去人类世界。

这是规则，是束缚着秘境种族的天地之力，特别是她这样的秘境主宰，更不可能摆脱这种束缚走出秘境。

明天，还会和他再见吗？他会在那个地方等她吗？怀着这样那样的不安，小柳悄悄的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漫天的星空下，梅雪开始制作表白用的护符。

这是他最近开始锻炼的手艺，并不是为了谋生，虽然他日子过得很紧，但是还没到需要卖手艺赚钱的地步，身为炎族后裔的他光是培育药草就可以一生衣食不愁。

开始练习制作护符的技术，是因为他准备制作一个长生护符用来向小柳告白。

该在这个护符上刻什么字好呢？梅雪看着自己手中的半完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