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震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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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震评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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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见《毛郑诗考证》卷一,载《安徽丛书》第六期。
② 同上。
③ 见《经义述闻》卷五。
 

三、生计维艰注屈赋
如果说戴震早年著《诗补传》时还为经书所限,著《屈原赋注》时就更大胆地阐发了一些自由思想。据《年谱》载:乾隆十七年(1752 年)“注《屈原赋》成”,是年三十岁。《年谱》还说:“歙汪君梧凤庚辰仲春跋云:‘自壬申(1752 年)秋得《屈原赋戴氏注》九卷读之。’可证也。”今安徽丛书本《戴东原先生全集》有《屈原赋注》十二卷,注明“歙县汪氏原刻”,那是因为有“汪氏原刻”本九卷另加《音义》三卷。安徽丛书本还收入了《屈原赋注初稿》三卷,为歙县许承荛氏藏稿本。关于《屈赋音义》,《年谱》说:“此书《音义》三卷,亦先生所自为,假名汪君。”今考署名汪梧凤的《屈原赋注》题跋云:右据戴君注本为《音义》三卷,自乾隆王申秋,得《屈原赋戴氏注》九卷读之,常置案头,少有所疑,检古文旧籍,详加研核,兼考各本异同,其有阙然不注者,大致文辞旁涉,无关考证。然幼学之士,期在成诵,未喻理要,虽鄙浅肤末,无妨俾按文通晓,乃后语以阙疑之指,用是稍为埤益。又昔人叶音之谬,陈季立作《屈宋古音义》为之是正,惜陈氏于《切韵》之学殊疏,未可承用,兹一一考订,积时录之,记在上端,越九载矣,爱就上端钞出,删其繁碎,次成音义,体例略拟陆德明《经典释文》也,庚辰(1760 年)仲春歙汪梧凤。这段文字,从叙述《音义》的写作过程“兹一一考订删其繁碎,次成音义”云云,似乎出自戴震本人之手。《年谱》讲《音义》“假名汪君”,莫非这段题跋文字也是戴震代作的嘛?但不管是戴震手笔还是汪梧凤亲笔,其中叙述的情况该是真实的。其要点有:《音义》诠释的一些词语是经“详加研核”的,有考证价值,不注释者则“无关考证”;《音义》的著述可能与教学童有关;注音力求舍弃朱熹等人的不科学的叶音说①,取陈第的《屈宋古音义》,并正其舛疏;写作的过程及体例。所叙述的写作过程,与《尔雅文字考》“偶有所记”、“录之成帐”,与《诗补传》“特惧忘之,笔之于书”的写作过程极其相似。在写作时间上,因《音义》可能与教学童有关,故可能《屈原赋注》九卷在前,《音义》在后。
戴震著《屈原赋注》时,家境非常贫困,“其年家中乏食,与面铺相约,日取面为饔飨,闭户成《屈原赋注》。”“饔飧”原义为早晚两餐,此处或泛指食物。因乏食只得进以乞讨而来的面屑,竟然还在发愤著书。其时戴震己成家,可以想见戴震妻朱氏是怎样茹苦含辛地为成全丈夫的事业而苦挣扎,苦张罗。段玉裁曾评述此时的戴震云:“盖先生之处困而亨如此。”一个“亨”字,昂扬挺拔,贫贱不移,活现出戴震早年之志,这正是一种“中华民族脊梁”的硬骨头精神。
和《诗补传》相比,《屈原赋注》更注意概括原文本旨,戴震将《离骚》分成十段,对各段大意都作了明确概括。例:① 南北朝人读上古韵文感到不押韵,临时改读以求押韵,叫叶(xié)韵,也叫叶音,叶句。这是不明古音之理造成的。宋代吴棫、朱熹也主张叶音说,但已有所不同,立足于改今音叶占韵。清儒以钱大听为代表,力反叶音说(见《潜研堂文集》卷二十六《跋韵补》),但未区分吴棫、朱熹叶音说与南北朝叶音说的不同。其时戴震对叶音说的看法也是笼统的。不过,吴棫、朱熹的叶音说与陈第的科学的古音学说仍是很不相同的。
“帝高阳之苗裔兮”至“反信谗而府怒”:第一段自叙生平大略,而终于君之信谗。“余因知謇謇之为患兮”至“愿依彭咸之遗则”:第二段申言被谗之故,而因自明其志如此。
“和调度以自娱兮”至“蜷局顾而不行”:第十段托言远逝,所至忧思不解,志在眷顾楚国。终焉。
戴震不仅概括大段的意义,而且对大段中的小段意义也作出概括,这等于是在层层揭示《离骚》的丰富内涵。例如第二段中的一小段:“予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不能舍也,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承上见怒于君,而自明事君之心,因追言君之曾任己,独惜其变操不常,无任贤图治之略“戴震如此苦心孤诣地寻找《楚辞》中的义理精核,完全有其明确的指导思想,那就是在考证的同时必须力求“闻道”的“十分之见”。从经书到《楚辞》,反映了作者这一早期学术思想的应用进一步普遍化了。戴震曾说:“余读屈子书,久乃得其梗概。私以谓其心至纯,其学至纯,其立言指要归于至纯。二十五篇之书,盖经之亚。说《楚辞》者,既碎义逃难,未能考识精核,且弥失其所以著书之指。”③戴震早期就已有很强的独立思考精神,于考据中䌷绎理性认识,这是他的特色,“说《楚辞》者,既碎义逃难”云云,已隐含着对朱熹《楚辞集注》的若干责难。至于对书中训诂名物、事典的注释,目的仍是使读者循此而稽核要旨,防范学界的赝品,他说:“今取屈子书注之,触事广类,俾与遗经雅记,合致同趣,然后赡涉之士,讽诵乎章句,可明其学,睹其心,不受后人皮傅用相眩疑。”①至于书名,亦从《汉书·艺文志》。戴震说:“书既稿就,名曰《屈原赋》,从《汉志》也。”由此也可知戴震早年伏处山野时,从汉之志早定,这无疑是晚明以来知识论传统的继续,亦知戴震前后期虽有不同,但尊崇汉儒,折向往古,却是前后一贯的。从《屈原赋注初稿》三卷看,戴震著述此书时是很有批判锋芒的。试看他的一些批注:“惟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戴震批住:“君之疏己,皆由党人,故光入党人,逐篇反复言此,不敢慈君也。”②“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荃不揆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怒”戴震批注:“说到君便住,若因党人带出,又祗云信谗,立言婉曲之至。”③“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戴震批注:“君之所以信谗。”“君之所以信谗之故。浩荡,广博不专也。泛言不察民心,以喻君之不己察,而毁谮得行也。上章自明其心,此章怨言不察,《惜诵》所谓君可思而不可恃也。王(逸)注谓不察万民善恶,《文选》注谓不察众人悲苦,皆非是。”旧注未敢言怨恨① 《安徽丛书》第六期《屈原赋注》。
② 同上。
③ 《屈原赋目录序》,见《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202 页。① 《安徽丛书》第六期《屈原赋注初稿》。
② 同上。
③ 同上。
① 《安徽丛书》第六期《屈原赋注初稿》。
国君的,由戴震言之,引《惜诵》说“国君不可依靠”,这里显然继承晚明以来的早期启蒙思想。黄宗羲《原君》曾说:“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向使无君,人各得自私也。”戴震著《屈原赋注》时强烈谴责“君”,与黄宗羲痛斥“君”何等相象!黄宗羲的《明夷待访录》一直是禁书,戴震写国君“不可恃”这类话,在雍乾年间是多么危险。注释《楚辞》在雍乾年间是件凶多吉少的事,一是屈原亡国破家的哀痛,二是楚怀王、顷襄王的昏庸,都极易惹出是非来。戴震早年著《屈原赋注》究竟出于何种考虑,是否有深沉的民族感情在内,现在已无法知道,不可妄断。顾炎武曾以为读屈赋有确立人格的作用,人格不立,一切学问皆成废话,并认为忌圆滑;行方严是最要紧的。他说:“读屈子《离骚》之篇,乃知尧舜所以行出乎人者以其耿介。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则不可与入尧舜之道矣。”②戴震在三十岁而立之年著《屈原赋注》,对确立他的心系百姓的独立人格是有重要作用的。此外,著《屈原赋注》既要贯彻他早年治学寻求“十分之见”的主张,就不能不涉及到国君之类的禁区。当时,文人士子一般言及《楚辞》都很危险,更不必说专书著述必然会涉及到一些关键性问题。曹雪芹的好友敦敏写了一首《赠芹圃》的诗,末句本为“一醉读楚些”,因为怕人穿凿为借《楚辞》怨伤时君,附会成“不满当今圣上”,而改成了“一醉白眼斜”,这样诗味全无。
戴震早年之作《屈原赋注》在学术上有很高的成就。姜亮夫曾说:“清人《楚辞》之作,以戴东原之平允,王辏г酥驽洌啦降笔保还叭耍豢啥嗟迷啤薄"俟赜凇毒鸥琛肪褪峭怀龅囊焕S泄亍毒鸥琛返男灾剩跻莺椭祆涠荚衔浅氐募栏琛"诙赜凇毒鸥琛分械摹岸侍弧鄙瘢虼游从泄罹俊4髡稹毒鸥璨棺ⅰ吩蛟疲骸肮盼从徐胩徽撸蕴晃衩鹩谥苣何涞垡蚍绞恐裕⑵潇舫ぐ捕辖迹扑戊胫戎亍8亲哉焦狈钗砀I瘢潇胱盥。是偷笔膘氲涓持庆肷袼枰病!短旃偈椤分泄旒牵湟幻髡撸笠怀>右病B老蛟唬粼诔试贫剩次牌渖蟆!雹壅饩透嫠呶颐牵禾簧袷呛笃鸬模灰蚝旱壑式肓顺ぐ玻惶簧袷侨缘纳瘢浅瘢弧毒鸥琛肺鳎弧毒鸥琛肺偷笔膘氲洌ǖ比痪筒幌抻诔耍└持庆肷袼瑁弧岸省敝岸币喾侵赋弧疤弧北疚焐弦缓阈牵牵┳蠲髡摺F渲小胺庆肷袼琛保确浅亍办肷袼琛保煽醋骶勒跻荨⒅祆渲怠F溆嗉猓嗍饪晒蟆V苎跸壬担骸岸侍灰簧瘢茄嗥敕绞坷玫兰冶咎迓壑械牟牧瞎鼓獬隼吹摹K鹣炔谄牍焦泻笃冢笤贾皇橇鞔诿窦洹:何涞凼保苏紊系男枰加擅桑ò矗悍绞棵┐氤ぐ玻⒊晌偃闹辽仙瘛!薄啊毒鸥琛分械男矶嗌竦郑蟹浅四馨颜撸虼耍毒鸥琛凡皇浅拿窦浼栏瑁皇浅慕检敫瑁膊豢赡苁呛喝说淖髌罚宦鄞铀男问嚼纯矗铀哪谌堇纯矗蚴谴庸糯泄氐募窃乩纯矗Χ衔淖髌贰!雹僦芟壬谴幼诮萄А⑸窕把А⒚袼籽А⒂镅晕淖盅胧盅芯俊毒泞凇 度罩肌肪硎肮⒔椤碧酢
① 姜亮夫编著《楚辞书目五种》,中华书局1961 年版247 页。
② 参见王逸《楚辞章句》卷二,朱熹《楚辞集注》卷二。
③ 戴震《九歌补注》,见《安徽丛书》第六期。
① 周勋初《九歌新考》,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 年版156 页至157 页。
歌》得出上述结论的,可视为有关《九歌》性质及作者问题的定论。以戴震十八世纪中叶的论述与现代科学研究的结论相比较,庶几可近,我们不能不叹服戴震的识力。后来,卢文明为《屈原赋注》作序时,对戴震此说曾表而出之:“微言奥指,具见疏抉,其本显者不复赘焉,指博而辞约,义创而理确??《九歌》东皇等篇,皆就当时祀典赋之,非祠神所歌。”②此外,《屈原赋注》对若干词句的解释也是有独到见解的。例如对《离骚》“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一句中的“三后”一词,王逸注释为禹、汤、文王,朱熹释为“疑为三皇,或少吴、颛顼、高辛”。戴震注则更近情理,他说:三后为楚之先君而贤昭显者,故径省其辞,以国人共知之也,今未闻。在楚言楚,其熊绎、若敖、汀叭酰坑獭断挛洹费浴叭笤谔臁保仓酢⑼跫尽⑽耐酢S秩纭独肷А贰翱只视咧芗ā敝小鞍芗ā币挥铮跻葑ⅲ骸凹ǎσ病保翱志阄#园芟韧踔Α!贝髡鹱⒃疲撼蹈踩瞻芗ā!独窦恰ぬ垂菲奥砭芗ā保洞呵锎贰鞍芗ㄑ岣彩蔷濉保瞧渲ぁ"苡秩纭独肷А贰捌簟毒疟纭酚搿 毒鸥琛焚猓目涤橐宰宰荨!崩炊及选跋目怠绷粒馐统上钠糁犹怠4髡鸱⒕蚱淠谥に疲渌悼尚拧Q云糇鳌毒疟纭贰ⅰ毒鸥琛罚痉ê笸酰闹У乱玻涤樽宰荩灾律ヂ摇!翱涤椤倍至模诜踩S秩纭独肷А贰斑佄岬婪蚶ヂ刭猓访懺兑灾芰鳌保罴抑瞪跸辏髡鹱⒃疲赫焦毖陨裣烧撸兄ヂ兀识嗖痪担谠⒀约爸槐厣钋笠病S秩纭毒鸥琛は婢贰把蟀刭廪コ瘛保恕鞍亍弊滞跻葑⒑椭祆浼⒍际臀安凇保宋挝铮笕四衙鳎髡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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