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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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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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旨?
  阮云欢张了张唇,却没出声。或许,是自己有所期待,或许,只是不忍伤他,那就,先且由他!
  她的不语,落在淳于信眼里,便是对他的默许。一时间,四殿下满心欢喜,拥着她重新回座,替她重新斟了热茶,端着就到她唇边,看着她饮了两口,才道,“再有一个月我便要开府封王,定了你做我的王妃,我便有理由说服父皇不给我立侧妃,一意等你进门!”
  不立侧妃?
  阮云欢讶然,抬眸向他仰视。
  淳于信微笑,俯首在她眸上轻吻,但觉眼前这狡黠的小小女子,令他如此爱之不够。
  听着他清润的声音娓娓低语,阮云欢的心,渐趋平静。如果,一切就此改变,该有多好?想着相府中那些看不到的争斗,想着未来的皇储之争,阮云欢瞬间觉得疲惫,慢慢的将身子靠入他的怀里。
  如果……如果他果然能够请下圣旨,立她为他的王妃,她宁肯不争,劝他放弃王位,与她携手江湖,做一对闲云野鹤的神仙伴侣。
  揽着怀中娇软的身躯,淳于信无意识的玩弄着她纤巧的手指,口中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的王府,他的未来,他的筹划。突然像想起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云欢,闻说今日秦天宇上书,请旨为秦鹏赐婚,父皇准了!”
  秦鹏?
  阮云欢恍然回神,双眸骤然张开,却没有说话。只这一语,令她瞬间想起了生母之仇,前世之恨。皇位可以不争,可是,如此仇恨,如何能够不报?
  淳于信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并没有留神她的异样,笑问道,“你猜是谁?”
  “谁?”阮云欢低问,垂下眼睫,掩去眼底滑过的一丝精芒。
  “礼部尚书苗成化之女,苗纹!”淳于信笑,摇头道,“从去年春起,帝京城中纷传,说苗纹痴恋定国公府汤大公子,想不到如今会指婚给秦鹏!”
  “哦!”阮云欢低应,心底暗自冷笑。
  苗纹落选的真相,旁人不知道,她却一清二楚。在储秀宫中半个月,苗纹早成了秦鹏的人,若是收入后宫,被发现已不是处子之身,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殿选那日,她是故意戴错了首饰,被贤妃娘娘瞧见,斥出殿来。
  淳于信见她并不惊讶,垂眸向她凝视,突然问道,“小狐狸,你不要和我说,此事你早已知道!”
  “秦家的事,我怎么知道?”阮云欢撇嘴。用得着这么敏锐?每次做什么事都被他看穿。
  “秦家的事你未必知道,可是秦鹏的事……”淳于信话说半句,突然停住,凝神想了想,不信的问道,“小狐狸,这该不会是你的主意罢?”
  “什么?”睿敏县主装傻。
  淳于信也不强她承认,说道,“秦鹏虽是秦家人,只是他几次为你办事,你早已将他拿捏在手里。在此之前,从不曾听闻他和苗纹有过什么,突然迎娶……奇怪!奇怪!越想越奇怪!”四殿下连连摇头。
  阮云欢勾唇浅笑,淡道,“你忘了,这是皇上赐婚,哪里容他们肯或不肯?”
  “除去收入后宫的秀女,给旁的秀女赐婚,父皇均会私底下问过她们家中的意思,难不成是乱点鸳鸯?”淳于信摇头,又道,“更何况,是秦天宇亲自上书求娶,可见是秦鹏的主意。若是秦天宇,纵要替他求亲,看中的也必然不是苗纹,十有八九是倪纤云!”
  “嗤……”阮云欢轻嗤,淡道,“朝中清贵,十有八九看中的皆是倪纤云!”
  “嗯!”淳于信点头,说道,“求娶倪纤云的奏章多如雪片,可是父皇全部留中不发,连二哥也没理!”
  “端王殿下也要求娶倪纤云?”阮云欢微诧。
  淳于信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似乎是良妃的意思,二哥没有反对罢了!”
  “嗯!”阮云欢低应。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虽然知道淳于顺怀有野心,但他做事尚算磊落,阮云欢对他的印象并不差。
  察觉到怀中女子走神,淳于信不满的紧了紧手臂,说道,“在二哥之后,三哥也上书求娶倪纤云为侧妃,被父皇否了,反而将信武将军方俊达之女方艺琼赐他为侧妃。”
  “哦?”阮云欢挑眉,不由直起身子,问道,“几时的事?”除去了袁青眉,换成了方艺琼,虽说中郎将袁冠顺未必不如信武将军方俊达,可是方家的势力,可是远远强过了袁家。难道,自己的一招釜底抽薪之计,竟然弄巧成拙?
  瞧着她拢起的眉头,淳于信不解问道,“怎么了?”想起淳于坚所述皇宫中堆秀山御景亭一事,不由心中怫然不悦,咬牙道,“三哥再不扰你也倒罢了,若是他还对你垂涎,我必不饶他!”
  “你不必管?”阮云欢斜他一眼,抿唇一笑,说道,“横竖他奈何不了我!”
  “只怕他又用什么诡计!”淳于信不悦,冷哼道,“兄弟之中,他最不安份,太子还在呢!”
  阮云欢暗挑了挑眉,不心暗暗摇头。最不安份的是三皇子吗?只怕未必!这兄弟几个,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愿深谈此事,正要转话说些旁的,却闻阁外脚步声杂乱,跟着路宁的低喝声响起,方又归于宁静。
  “想是有事?”阮云欢挑眉,向淳于信望去。
  她知道,淳于信表白上瞧着温和淡然,实际上御下极严,他在这里饮茶会友,若没有重要的事,属下断不敢前来打扰。何况这听风阁之类的雅室,分里、中、外三间,此刻他们谈话的地方是中间一间,而路宁和白芍等人是留在外间。能闯进外间的人,应该也是淳于信的心腹。
  “不用理他!”淳于信皱眉,双臂张开,重新拥她入怀,俯首在她颈侧轻嗅,不舍的道,“我还不曾抱够!”
  “你……”阮云欢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推他道,“堂堂皇子,成什么样子?快些罢,或者有大事!”
  “唉……”淳于信长叹一声,恋恋不舍的放手,整了整衣衫,又替阮云欢理了理长发,才扬声问道,“何事?”
  “爷!”门扇被推开,路宁露出半张脸来,回道,“江河过来了!说有事禀告!”
  “让他进来!”淳于信挑眉。江河被他留在宫里,若没有大事,断断不会寻来。
  “是,爷!”路宁身子稍退,让开门口,另一个一身侍卫衣衫的青年男子一闪而入,眸光扫到阮云欢,却仿似没有瞧见一般,躬身向淳于信见礼,低声道,“爷,几木起兵犯境,陈留王被俘!”几木国是盘踞在大邺朝东北一方的国家,兵马骁勇,只是国力不丰。
  “什么?”淳于信大吃一惊,霍然站起,愣了片刻,又缓缓坐下,轻声道,“大邺朝……要乱了!”
  陈留王麻天昌,便是皇后麻氏长兄,宁王妃麻氏的伯父。三年前,宁王妃之父病亡,麻天昌便成了麻氏嫡系最后一个男丁。如今麻天昌被几木所擒,九死一生,原本风雨飘摇的麻氏一族转瞬间大厦崩倾,再也无人支撑。
  麻氏一倒,太子失了母族的支撑,太子之位,及及可危。太子一倒,皇储之位空悬,诸位皇子必然群起而争,所以淳于信才会有“大邺朝要乱”之言。
  阮云欢听他瞬间想到此节,不禁轻轻扬眉,心底却暗叹,该来的,总会来罢!

  ☆、第190章 以误国之罪论处

  果然,战报入朝,满朝皆惊。一时朝中群情激愤,武将请命,文臣举荐,几位皇子也个个争先。太子当殿请樱,要带兵出征,扫平几木。皇帝扫他一眼,摇头道,“一国储君,岂能轻易离京?”
  皇帝再三考虑,最后定为护国上将军秦天宇为帅,信武将军方信达为先锋,两广总督倪厚充为押粮官,率兵二十万,荡平几木。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哪知押粮队刚过七岭,恰逢春汛,倪厚猝不及防,抢救不及,三万石军粮竟然被大水冲的只余三千石。
  消息传回,皇帝震怒。而此刻,大军开拔,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帝急令户部调粮一万石,命定远大将军汤思远紧急送往边关,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前行的三万先锋已与敌军短兵相接,却粮草不继。
  战报传来,先锋将士伤亡过半,退守步应关,与出征大军聚集。几木国兵马兵临城下,秦天宇几次派兵抗击,却因人心涣散,连失两城。而此刻的汤思远,才刚刚调齐粮草,离京三百里。
  朝中众臣闻报,顿时一片哗然。便有人出班请求议和,更有人提议撤兵,还有人要严办倪厚。丞相阮一鸣排众而出,大声道,“大战未平,先惩将领,便会动摇军心。何况倪将军虽有过失,却也实属天灾。如今异族来犯,当先拒强敌,扬我天朝国威,岂能撤兵议和?向异族俯首?”
  户部尚书桑安启却道,“如今虽然国库充盈,但倪将军一次就损失三万石军粮,如今汤将军调去一万石,不过是应急罢了。如今国库存粮不过二十万石,若是这场仗长期打下去,怕是难以为继!”
  兵部侍郎席子谦道,“莫说长期打下去,就是眼前,前方大军已不足十日粮晌,汤将军押粮兵马还要半月才到,难不成要前方将士饿着肚子与敌军开战?”
  阮一鸣一窒,只得道,“总要设法让大军渡过难关!”
  桑安启道,“便请丞相出个主意!”
  阮一鸣脸色青白,一时说不出话来。主战一方尽数默然。如果说只是大军失利,大可挥兵增援,如今二十万大军在前方奋战,山长水远,军粮却无法调集,满朝文武,竟然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但见殿外侍卫奔入,向上禀道,“皇上,睿敏县主在外求见!”
  “睿敏县主?”皇帝浓眉一挑,目光向阮一鸣一扫,脸上便有些不悦,淡道,“朝中商议军情大事,睿敏县主纵有急事,也得在退朝之后,这等事你也要回禀?”
  淳于信也是一怔,不觉回头向殿门望去。这些日子以来,前方战事吃紧,阮云欢一向知道,怎么今日会茂然上殿?
  侍卫忙倒身跪倒,回道,“微臣已禀过睿敏县主,可是她说……她说她有法子调粮,微臣不敢怠慢!”
  一语激起千层浪,朝中众臣顿时大哗。皇帝满脸不信,说道,“我满朝文武都束手无策,她小小一个女子,又何处调粮?难不成还能求助她的外祖?”顺城地处西南,步应关却在东北,纵然靖安侯老侯爷有粮,也无法救急。
  淳于信却深信阮云欢之能,忙向上回道,“父皇,睿敏县主不是随意妄语之人,她既说能够调粮,必有她的法子,何防传进来一听?”
  阮一鸣初闻侍卫回报,先是惊出一身冷汗。殿前乱语,罪名可大可小。但到了此时,也无法退缩,也是向上回道,“皇上,便请皇上一听!”
  皇帝想到江州大旱,阮云欢两计连出,保江州一方太平,不由轻轻点头,说道,“传!”
  圣旨传出,阮云欢一身三品县主朝服,款款上殿,先行三跪九叩之礼,说道,“臣女阮云欢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点头,也不命起,问道,“你说,你可调粮?”要知此时春耕刚过,各处税粮早已征集完毕,就是民间有粮,也调动不及。
  阮云欢点头,说道,“回皇上,济宁有粮!”
  “什么?”皇帝一愕。去年秋天,济宁因济宁知府李茂与诸官勾结买卖户籍,牵出一系贪墨案,涉案官员上百人。如今济宁府各处官员刚刚补齐,如今政治未通,百废待兴,怎么会有粮草调集?
  阮云欢不急不缓,向上回道,“回皇上,去年秋天,因朝中彻查济宁贪墨一案,耽搁了税收,直到今春新任知府到任,才开始征集秋粮,如今尚未调送到京。如今大军无粮,济宁离边关不过三百里,若是从济宁调粮,最多五日可至,岂不是较从帝京发粮要快捷许多?”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轰的一声,有人大赞睿敏县主机警,有的却提出质疑。睿敏县主不过一个闺阁少女,如何知道济宁府刚刚开始征集秋粮?又如何知道还不曾调集进京?
  户部尚书桑安启道,“睿敏县主,济宁新知府到任不过数月,济宁吏治尚未整顿,如何腾得出手征粮?”
  阮云欢道,“纵然不曾征集,但济宁富庶,去年秋天未曾收粮,临时征集,也不是难事!”
  “不是难事?”桑安启摇头,苦笑道,“睿敏县主说的轻巧,你可不知,每一年征税征粮,户部治下的官吏要出多少人力,费多少口舌?”
  阮云欢道,“事有可为,但求尽力!”说着向上行礼,朗声道,“皇上,臣女愿意请旨,赴济宁协助阮知府征粮,但请一员将军带兵随后,押运粮草!”
  皇帝沉吟未语,殿末站出一人,大声道,“皇上,末将愿意请旨,率兵三千,赴济宁押粮前往步应关!”却是殿上当值的御林军六品护卫公孙宁。
  皇帝见阮云欢神情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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