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变前夫(同床共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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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变前夫(同床共枕之一)-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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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到。妈,你为什么放弃治疗?是医生的建议吗?”

  “不是,是我累了,不想再让医生拿我当一条杀不死的鱼,一再剖开我,掏内脏似地割掉一个又一个的肿瘤。肿瘤爱长就长吧,我这条鱼是投降了。”夏母豁达地摆摆手。“你告诉我,阿劭怎么会送你来?”

  夏香芷咬唇,忍住劝说,检查报告显然让母亲心灰意冷,等她情绪平复,她再来好好劝她,一定要让她接受手术。“他要和我谈茶园那边的工程,顺道送我过来。”

  “他不是和那个女演员分手了吗?怎么,现在把目标转向你了?”女儿的暗恋心事,夏母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他刚刚才暗示我,他还是不爱我。”夏香芷苦笑。

  “那你就死心了?”瞧着女儿的表情,夏母无奈叹气。“丫头啊,就算是作梦,早晚都会醒,你作了十年的梦,怎么还执迷不悟?”

  “你还不是跟爸恋爱十年才结婚?”

  “这不一样,我们老早就两情相悦,是你外公不同意,你爸扎扎实实地花了十年,证明他值得托付终身,才让你外公认同。”提到过世的丈夫,夏母骄傲又感伤。“阿劭为你做过什么了?别说他送你来医院,你就被感动……你还笑?你不是应该难过吗?”瞧女儿唇畔蕴着微笑,夏母无奈摇头,简直没救了。

  “有什么好难过?早就知道他对我没有意思啊,他不过是提醒我罢了,何况他主动提起,表示他不愿意利用我的迷恋,你不觉得他很正直吗?”乍听时是有点难过,但转念一想,如此光明磊落的他令她更加心折。

  “就算他打算利用你,也不会傻得明说啊!”

  “他不是那种卑鄙的人。”夏香芷坚决地为心上人辩护。“最初,他不爱我,后来他爱上田馨妮,那几年中,他根本不曾认真想到我,也不曾和我长久相处,他只是按照十年前对我的想法来断言,他仍旧把我视为邻家妹妹,对于我这个人,他根本没有仔细想清楚。”

  “所以?”答案已可预料,夏母忍住叹息的冲动。

  “我想令他真正把我放在心上,好好思量我、感受我,我想放开一切,毫无顾忌也毫无保留地爱他,希望他最终也能……爱上我。”夏香芷柔顺而坚毅的语气里,蕴着淡淡哀愁与感伤。“我知道,我不是能令他痴狂的那一个,至少,我还有机会当他最终选择的那一个。”

  “总而言之,你非得再让他好好拒绝一次,才会彻底死心就对了。”夏母下了个无奈结论。

  “妈,你非得这么悲观吗?就不能祝福我成功吗?”夏香芷娇嗔。

  “我当然祝福你,你是我女儿。我怎会不祝福你呢?”夏母怜惜地摸摸女儿的脸。“唉,你这傻丫头,心眼这么死,妈要是有个万一,你教我怎么放得下心?”

  “那我就更要死心眼,让你没办法放心,没办法丢下我,积极去接受手术治疗啊!”她挽着母亲撒娇。

  夏母不置可否,自己看开的时候已经到了,而她的傻女儿,何时才能看开?只能叹息。“你跟他真是孽缘,孽缘啊。”

  第二章

  “南荻联合建筑师事务所”位于市中心商业大楼,事务所的负责人单南荻,网罗了诸多赫赫有名的建筑师,事务所规模不大,但成员皆实力坚强,每次出手都是最精彩的作品,引领业界的话题。

  此刻,几位建筑师齐聚会议室,昨天接下一个棘手的案子,单南荻亲自主持法规检讨,他相貌清俊,说话口吻文雅得似没一丝脾气,但理路分明、意见犀利,没人敢因为他年轻而怠慢,个个认真听讲,勤奋做笔记。

  最后,将几件需要跑照的案子吩咐下去,单南荻推推玳瑁框眼镜,朝旁边小他两届的直属学弟关心一句:“夏家老茶园那边怎么样了?”

  曹亚劭正在看绘图员修改后的图样,头也没抬。“没问题。”

  众人侧目,全事务所胆敢用三个字打发伟大的负责人的,唯有这只初生之犊,在一票功业彪炳的建筑师之中,他年纪最轻、资历最浅,但态度完全是个老鸟,去年刚获台湾建筑奖,今年被提名杰出建筑师,如今跟前辈们平起平坐,更加老神在在,看了实在是……嚣张得让人很想掐他的脸!

  单南荻就欣赏这学弟的自信,也信赖他的能力,不再多问,但“夏家老茶园”这个关键词,已点燃了满屋子单身男人的春心,马上有人开口打探。

  “亚劭啊,夏小姐今天来不来?”有人这么一问,男性员工们同时望向曹亚劭,眼中都流露出饥渴的盼望,美丽清雅的夏小姐可比甘霖,就算没机会跟她搭话,只要能看她几眼,就够滋润一天的工作心情了。

  “我怎么知道?”曹亚劭勾唇,语气添了一抹难以察觉的轻快。

  “她不是你邻居吗?”

  “嗯哼。”

  “她连续三天往我们这里跑,总不是为了茶园吧?盖房子这种事,按部就班来,不会有什么大变化,不需要这么频繁的关注,她是为了你吧?”

  曹亚劭不回应,唇边牵起的弧度更深,更耐人寻味,在单身男人们眼中看来……很欠揍!获得美女青睐,很得意是吧?

  “小曹啊,介绍一下好不好?我想追她欸。”陈姓建筑师满怀期待地问。

  追她?曹亚劭打量同事,一颗未老先秃的脑袋,那圆滋滋的鲔鱼肚。“你先把体格练到剩下我的一半宽,把头发重新长回来,至少要有我这样的发量,脸……”他悲观地摇摇头。“算了,我看你还是重新投胎比较快。”

  “哟!我的脸哪里不好?鼻子眼睛不都长在正确的位置上吗?干么嫌得一无是处?难道只有你配得上她?”陈姓建筑师连声怪叫,大伙儿哄笑,调侃他。

  “就算一样长了鼻子眼睛,山猪跟帅哥是没得比的,你了吗?”

  “你还听不懂吗?小曹干么拿他自己当标准?意思是他自己“尬意”夏小姐,旁人都别肖想啦!”

  “小曹公私分明,先前不喜欢他女朋友到事务所来,可是夏小姐来我们这儿像进自家厨房,这种特殊待遇恰好彰显她在小曹心中的特殊地位……”

  “老板还在这里,大家这样闲聊哈啦,不太好吧?”曹亚劭推出老板当挡箭牌,所有心思隐匿在悠然浅笑里,不留给人窥探的缝隙。

  “各位,请克制点。”单南荻果然出声了,瞧向学弟的眼色很关爱。“至少忍到中午一起吃饭,再来围剿亚劭,到时他就没有借口推托,不怕他不从实招来。”

  众人大笑,曹亚劭哭笑不得,学长可比这一屋子单身怨男还难缠,他赶紧找个借口。“没其他事的话,我回去画图了。”拎起自己的工作笔电,逃出会议室。

  他在周一返回工作岗位,而夏母身体不适,夏香芷照顾母亲,暂时不回茶园,这几天,她不断借故来他的事务所走动,先是送来他忘在家中的工作笔电,前天是父亲炖的鸡汤,昨天是她亲手煮的萝卜排骨汤,事务所上下都为她的手艺倾倒。

  他心里有数,是父亲刻意制造机会,她也顺水推舟,却不会表现得让他困扰,她会转述他父亲和侄子斗嘴的内容,逗他发笑,她会叮咛他工作小心,不要太劳累,也许她以为这样的温情攻势,足以打动一个感情受伤的男人?

  老实说,没用,跟她相处确实愉快,他郁闷的情绪渐渐纡解,但两人的气氛缺乏玫瑰色,她好像完全忘了她爱慕他,应该乘机施展一些攻陷他心房的手段。

  他走回办公室时,行政助理迎面跑来,一脸有事通报的模样,他嘴角扬起。她来了吗?

  “曹建筑师,有位翁太太找你,她有块地想盖房子,要找你谈。”

  “喔。”不是夏香芷吗?曹亚劭微感失望,走进办公室,在沙发上等着他的中年女子随即起身。

  “夏小姐也来了,我请她先在休息室等。”助理报告完毕,退出办公室。

  在他的休息室?曹亚劭望向角落的小隔间,在半掩的门扉后,看见一抹湖绿色纤影,是夏香芷。他对她眨眨眼打招呼,她回以微笑,一股暖流漫溢过他心间。

  不管怎么说,她来了,他是高兴的。

  他与翁太太寒暄几句,切入主题。“有什么我能效劳的?”

  “我有一块地,想盖自用的房子,我和几位建筑师谈过都不满意,有位朋友推荐你,我就过来看看。”

  “是哪位的推荐?”曹亚劭顺口问,做这行,靠的是口耳相传,满意服务的客户介绍下一位,案子才会滚滚而来。

  “呃……曹先生,其实我是受人之托,请你别生气,别怪我啊。”翁太太似有难言之隐。

  “朋友愿意推荐我,我很高兴,怎会生气?你这位朋友若不愿透露身份,我不问就是了。”

  “不是这样,总之……唉,她说,只要你看见这个,就会明白了。”翁太太取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他。

  曹亚劭打开纸包,是一条银项链,霎时他耳畔嗡一声,热血冲上脑部。这是他送给田馨妮的定情纪念物,她退回给他,是要和他彻底一刀两断……有必要吗?在他亲眼看她成为另一个男人的妻子时,他们断得还不够干净吗?

  他紧握项链,被愤怒淹没,掌心里这轻微的重量,负担过太多虚假的浓情密意,一回想,便令他痛彻心腑,她若不要这东西,大可以扔掉,何必送还?她想刺激他什么?还是想令他记起什么?

  “馨妮是我表妹,我本来不想帮这个忙,但她一直拜托我。”翁太太歉然解释。“她说,她不便留着这项链,也不便亲自送还,太多媒体盯着她了,她怕落人口实,用寄的又太草率,所以拜托我送来……啊!”翁太太惊呼,看着对面男人健臂一扬,项链以愤怒的拋物线落入角落的垃圾桶。

  “请问,你是专程来当信差,还是真的有一块地要拜托我?”曹亚劭绷紧的语气潜伏着风暴。

  “我……我是真的有块地要拜托你。”翁太太有点发抖,那怒光炯炯的眼神好可怕,她还以为他会把项链直接砸到她脸上。

  “很抱歉,这个案子我不接,请你另寻高明。”他霍地起身,唤助理。“皮小姐,请你送这位太太出去……”

  “曹建筑师会接你的案子。”轻柔的话声发自休息室门口。

  曹亚劭瞪过去,夏香芷就站在那儿,无视他,对不知所措的翁太太温柔微笑。“请你回去准备相关的资料吧,助理会再和你联系,等曹建筑师比较不忙,他会好好和你讨论。”

  “喔,那我先走了……”反正东西已送到,翁太太慌忙告辞,哪敢再来啊!

  曹亚劭双手抱胸,眯眸瞪向那抹清雅纤影。“这是我的办公室,我有权决定接不接案子,请你不要随便插口!”

  “原来你还记得这里是你的办公室,你都是用这种大呼小叫的态度,跟客户谈生意?”夏香芷走到他面前,仰望他盛怒的刚毅面容。

  “我没有大呼小叫,我只是表明不接这个案子。”

  “为什么?对方甚至还没有提到任何内容,只因为她是田小姐介绍来的吗?”

  他紧闭的唇线痛苦地一抽,她看得难受,柔声开口。

  “你打算这样过每一天吗?凡是和田小姐有关的,一律回避?她走过的路,你都要绕道而行吗?你和她共同的朋友,要不要顺便一刀两断,永不往来?”

  “就算是又怎样?这是我的生活,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这样做,你其实也不会开心,不是吗?”望着他负气倔强的眼神,她微微咬唇,“还是你是想让田小姐有罪恶感?你觉得她还会在乎吗?她不要你了,你还在她的亲人面前失态,让人知道你还放不下她,还爱着她……”

  “我不爱她!”他厉声反驳,从他激烈的语气、伤痛的眼神,她看见田馨妮的身影,旧爱留在他的呼吸中,梗在他的眼底,即便爱中纠结着恨,恨里也深埋着爱,在那爱恨交织的缝隙里,始终没有她存在的余地。

  他的深情令她动容,也令她绝望地哀愁,等待他爱上她,也许,终究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望……

  她内心凄楚,但此刻她更心疼他困兽似的表情,温声劝他。“我知道,这段感情让你很受打击,你无法立刻将它抛诸脑后,至少别冲动,这样闹脾气地推掉案子,受到损伤的还是你自己……”

  “是,我受到打击,我一蹶不振,正好让你来扮演拯救的圣母,是不是?”他目光阴鸷,口不择言,像受伤的蝎子,自卫地螫人。“自认你是为我好,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畅所欲言了?你知道男人最讨厌哪种女人吗?自作聪明的那一种,自以为无所不知,专门说风凉话,你知道鸣?踩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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