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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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海盗-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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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取杭州之局怕是部署已久,摸透了胡宗宪急于求胜的心态,逼大军压至宁波,这边再暗度陈仓。依军报所述,六月十五本该是贼寇定下的岑港突围之日,岑港也的确突围了,只是全数贼寇被歼,外面所谓的接应援兵只是个幌子,岑港众就这么成为了取杭州的诱饵。我所记不错的话,岑港毛海峰正是汪直最亲的义子吧?”

指挥使木木点头:“的确如此。”

严世藩就此大笑道:“借我军之势除异己,寻我军之虚取杭州,抓我朝失信以正出师之名,幌孝心之名扬四海之威。破杭州而不踞,望苏松而不进,擒官眷,放百姓,出师皆汉人,刀刃不沾血。”

严世藩凝视指挥使:“一个气血冲头的海贼,能做成这样么?”

指挥使被说得目瞪口呆。

此战一切诡异的地方,只寥寥数句,便被严世藩尽数说通。

不愧当世第一鬼才,当世第一坏蛋!

“这汪东城,可有点意思啊。”严世藩托腮道,“我猜,他本意也不想烧杭州,但汪直死去的怒火,总要有处发泄,来杭州晃荡一圈,不烧点什么说不过去,也只好可怜杭州的砖墙草木了。”

严嵩本也对此役贼寇将领忌惮不小,听儿子如此重视,当即应道:“明白了,明日一早,便吩咐下去,摸清楚汪东城底细。”

“至于今晚的事……”严世藩眯眼一笑,“汪东城虽然有两下子,但可惜,贼就是贼,一句话,既可让他满盘皆输。”

看着呆呆等待指示的指挥使,严世藩失望道:“这都想不到么?”

“昭告天下,汪东城率倭人洗劫杭州,尽是倭人,没一个汉人!”

“这……”指挥使大惊道,“没一个汉人?”

“对,除了汪东城,不能有一个汉人,他们是绝绝对对的倭寇。”严世藩笑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你说的。”

“我?”

“怎么?不是这样么?”

指挥使一拍脑袋,连连点头:“是这样!是这样!”

自己家人总算有生机了。

“还不止是这样!杭州失了,朝廷面上无光,要扳回来!”严世藩稍一思索即说道,“我朝为平倭,计擒贼首汪直,奈何总督胡宗宪通倭卖国,串通倭寇,做虚杭州,开城迎贼!”

指挥使更加惊讶:“这……这说得过去么?”

“这当然说得过去,胡宗宪通倭已经在北京喊了半年了,为何他做总督以后就没有倭寇滋扰了呢?为什么整个杭州都找不到他的尸首呢!”

“……”

“这还不够,再把这个故事圆一圆,给说书唱曲的多几轮润色。”严世藩不忘补充道,“胡宗宪通倭通的并非汪直,而是汪东城,二人合力设计谋害死汪直,其后东城继位,直取杭州!”

一阵沉默,严世藩三五分钟编出来的故事也太全了。

严嵩沉思道:“并非不可,只是……需要更多人来说,做更多的文章,单凭一个指挥使怕是不够。”

“久闻胡宗宪的幕僚比我还多,找来便是!”

“嗯……”严嵩继而转望指挥使,“这样很好,你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指挥使连连点头,“一切都按严尚书说的!”

“蠢!”严世藩蹲下身子,敲了下指挥使的脑袋,“谁说的?”

“我说的!我说的!”

“总还不算太蠢。”严世藩这才满意起身,“俞大猷、戚继光、胡宗宪幕僚,都召来北京。后面的事情做漂亮了,保你全家无恙。”

“谢!!!谢严尚书!!!”

“别谢,我可从不白帮人。”

次日,仙亭之中,嘉靖颤颤放下了文书,上一次让他如此动怒、惊恐的文书,还是刚继位的时候。

严嵩在旁静静站着,一个字不敢吐。

即便一切行文与逻辑都已经将嘉靖撇干净了,所有的责任都堆到了胡宗宪等人身上,但关键性的事实没法避过——杭州毁了,而且嘉靖心中比谁都清楚,这是处死汪直付出的代价。

严嵩清楚,皇上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做错的,稍微的过失也不会容忍,每每当错误的结果摆在眼前的时候,他会恼怒,并且找另一种渠道去弥补,去发泄自己的错误。

怒火越大,憋得越深,这个发泄也就越疯狂。

“他……他们……”嘉靖颤颤点着军报,抬起头来,面皮抽动,只差青筋暴起,“他们在九州?”

严嵩大惊,伴了皇帝几十年,他不会不知道这个表情代表着什么。

“陛下!三思!三思啊!!”严嵩满躬身躯,尽力说道,“此乃不征之地!不祥之地!”

只会阿谀奉承自然是走不到今天的,严嵩还保有着读书人最起码的理智,这也是他与那些遗臭千年老太监最大的不同。

我做坏事可以,但,不能做亡国的坏事。

今非昔比,国力军力,早不是洪武永乐时代退可坚守,进可远征的程度!

去蒙古闹一闹严嵩都可以点头,但绝不能去九州。

“若是……若是太祖在,杭州烧了,他会如何?”

“老臣愚昧,不得太祖所思。”严嵩身子躬得更加厉害,“老臣才略所限,唯有固守东南,加强海防。征讨东夷,老臣不敢想!”

嘉靖抓着军报,开始不断喘着粗气,严嵩从不会违逆自己,如果他提出反对的意见,那么这件事就真的很严重了。

可这个怒火总要有个渠道发泄。

“宗宪可有家人在京?”

“长子在。”

“取之,以平民愤。”

“遵旨。”

嘉靖迈着混乱的步伐走出仙亭,走向仙坛。

怕是又到了神仙问道的时候了。

严嵩倒抽了一口凉气。

胡宗宪忠心耿耿追随皇上多年,在皇上面前说他通倭卖国,必然是放屁一样的言论。但为今,他必须通倭卖国,这是唯一能找到的一块遮羞布了。

未来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像这样被撕碎?

第189大杀器

九州,一切也并没有那么乐观。

汪直始终不与大明交锋,除去留有归顺余地之外,更重要的是不愿自断财路。大明始终是海上贸易的最大客户,对各类商品均有旺盛的需求,同时也可以提供全方位的货物输出,相对日本主银,弗朗机主铳,南洋主香料的单一产品更为全面和稳定。

劫杭州虽收益不小,但与东海贸易相比也不过尔尔。

若无东海之王,没了东海贸易的稳定渠道,眼下数万走私者必然会结群为盗,肆虐沿海,大乱十年不止。

因此现在,杨长帆必须稳住局面,至少要保持海上贸易的收益大于抢劫。

可眼前的摊子可不是那么好管的,出海走私者谁不是亡命之徒?加之有更加亡命的倭人夹杂其中。

这盘,不好接啊。

为了接盘,杨长帆也算是处心积虑,早早将汪滶捧得高高的,虽身负汪直托嘱,亦不敢称王,他知道不服自己的太多了,要争取时间让他们服自己。

因此,一回九州立刻拜汪滶为主君,别人也说不出太多话来。

二来,派使者与往来大名,弗朗机商人,告知汪直死讯,告知火烧杭州,告知少主已接班,一切如旧。

三来,放出徐海。

抢劫归抢劫,商人归商人,汪直都没能控制住徐海,杨长帆也没这个打算。放他出来抢劫只为搅浑东海,让朝廷把精力放在徐海身上,就像汪直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此三条只为权宜之计,要想站稳东海,还有许多事要做。

依徐文长所见,东海不乏将才,缺的是相才。

原因也很简单,有相才的人早就中举入朝为官了,谁来海上拼命?

算来算去,汪直幕下老秀才苏恢几乎是最有文化的那一个,文采大约相当于王翠翘的三分之一,若无杨长帆,汪直一死岂有不乱的道理?

至于曾经的大公子毛海峰,除赵光头外没人真的拿他当个东西。他虽一心忠于汪直,但心胸气性与多数海盗不对路子,那些粗人特别看不上他的行为作派,不少海盗戏称其为“大小姐”。至于汪滶,指望他不如指望汪直起死回生。

由此看出,汪直的东海帝国是完全建立在个人权威与个人魅力基础上的,这个人一旦垮了,一切就垮了。

刚回九州后不久,已经有人提出汪直既死,大家不如分了产业各混各的,若无赵光头亲自管着银库财宝,怕是早就要开抢。总之,留给杨长帆的时间不多了。

七月初十,更进一步的消息传来,多方检举之下,经调查胡宗宪通倭卖国已定罪,其长子在京被斩,同族充军,属下俞大猷、戚继光等人消极怠战,革职回京,接受调查。盖棺定论,是为杭州之劫的最大元凶,遗臭万年的大锅如此扣在了胡宗宪脑袋上。

胡宗宪闻讯,闭食痛哭三日。

他虽自知算不上正人君子,但这样的罪名也未免太大了,太冤了,兢兢业业在皇帝身边当了十年巡按,尽忠职守稳定东南两年,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么?

胡宗宪奄奄一息之时,徐文长终于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见了徐文长,胡宗宪五味杂陈,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文长何苦如此待我!”

“喝粥。”徐文长只端着粥到胡宗宪面前,“渭一生,辅一人。汝贞此难,实为天道定数。”

“那杨长帆便是天道?”

徐文长摇头道:“不然。今日的汝贞,是自己一步步走来的,君不见张经之死,文华之猖么?朝野四方劾书,绝非空来风。”

“错皆在我么?”胡宗宪惨笑道,“既如此,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文长若还记得两年的情谊,给我跟绳子便是了。”

徐文长放下粥叹道:“坦荡而言,我也以为汝贞会死在杭州,未曾想到,杨长帆能将你拉回来。”

“杨长帆之心,着实毒辣……”胡宗宪恨道,“他不让我为国牺牲以正名节,偏偏将我绑来这里,将一切的罪过,一切的耻辱绑在我的身上……着实可恶……”

“汝贞想知道杨长帆怎么想的么?”

“还能怎样?”

徐文长回身说道:“进吧。”

大门拉开,杨长帆低头进房。

“这倭国的房门总是这般矮,不痛快啊。”杨长帆三两步走到胡宗宪面前笑道,“怎么,不想活了?”

胡宗宪默然不语。

“先喝口粥吧。”杨长帆亲手端起粥送到胡宗宪面前,“丧子之痛,名节尽失,固然悲痛,可还有生者还在,你一妻三妾两子一女还在这里,你抛得下么?”

胡宗宪闭目不言。

杨长帆依然端着粥:“烧上一个杭州,让我沦为,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胡宗宪微微侧目。

徐文长叹道:“汝贞,本来杀你平众愤祭汪直足矣。长帆为了保你,可是烧了一个杭州的。”

胡宗宪终于睁眼。

“一个杭州,只为我?”

“也不仔细想想,火烧杭州有半点好处么?不杀你,又不做点什么,他们肯离去么?他们服我么?”

“……”

“能喝粥了么?”

胡宗宪再次避过头去。

“那退一步说,张经平倭是真,作乱是假,待严党破灭,嘉靖归西,终有平反一日。”杨长帆转问道,“那你呢?你通倭卖国赔杭州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以为谁会为你平反?杭州被我等劫烧,此为大耻,谁会将‘一万倭寇智取杭州’写入史书?唯有用里应外合,用你这个卖国贼来解释才说得通。外加你为官名声如此,严党不收,非严党不屑,你可有平反之日?”

胡宗宪听得不住颤抖。

不错,今后再没人会挖出真正的自己。

杨长帆仍觉力度不够,终于抛出了大杀器——

“此等卖国,比之秦桧又如何?”

这下终于炸锅了。

“休将我与此人相提并论!”胡宗宪怒目而视。

“可事实就是如此。”杨长帆笑着指向自己,“我是个通倭大盗,千古第一汉奸,率倭人烧杭州!

第190聪明人

“倭人可比金人、鞑子更招人恨。而你,就是卖国的那位重臣,遗臭万年,今后人们会在徽州筑起一座丑陋不堪的石像,那就是你,这石像也不是为了祭奠你的,而是为了侮辱你的,无论老叟小儿,游人骚客,谁过来都要吐一口口水,撒一泡尿,骂你个祖坟冒烟。你子子孙孙再无抬头之日,你家乡父老以你为耻!”

“够了!!”胡宗宪拍案怒道,“我清楚你要说什么!成王败寇而已!”

“是了!皇帝众臣如此对你!你的努力除了我一个大汉奸外没人知道!你被冠以第一卖国贼之名,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子孙后代乡亲父老考虑考虑吧?”

胡宗宪喘着粗气望向杨长帆与徐文长。

“我若助你,便是真的通倭卖国了。”

“那又何妨?”杨长帆大笑道,“通倭卖国一天,与通倭卖国十年,有什么差别么?”

“……”胡宗宪终是心有所动,“约法三章。”

“请说。”

“其一,我不与大明朝廷交锋,无论文书海战,我不直接与大明为敌。”

“可以。”

“其二,保我家人子孙自由之身,不可软禁”

“可以。”

“其三,若有称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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