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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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海盗-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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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长最后才出来,伸了个懒腰,见杨长帆正冲自己傻笑,立刻转回身去。

“说好的不见!”

“有事求先生!”

徐文长依然背着身:“佐人的事情就不要再谈了,有什么话,等我中举再谈!”

“不是请你出山,纯粹是有一事请教!”

徐文长这才侧过头问道:“只是请教?”

“先生话说,这叫买策。”杨长帆说着取出碎银,“这是策礼。”

“策礼免了。”徐文长这才松了口气,回身走来,“现下不缺钱了,为你出策,算是弥补昨日的失礼。”

杨长帆却并没有收回。

徐文长也拉了个破凳子坐下,烦躁摆手道:“几个破钱而已,收起来收起来。”

杨长帆尴尬道:“之前先生对钱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说过了,现在不缺了。”徐文长眼看要急,“不收是吧?”

“收收收……”杨长帆只好把碎银塞回去。

“提前说清,有三类事我解不了。”

“哪三类。”

徐文长掰指论道:“家庭、伦理,婆媳。”

杨长帆忍无可忍吐槽:“这明明就是一件事啊!!!!”

徐文长哈哈大笑:“杨公子果然算聪明人,好多人以为是三件事!”

谈笑过后,杨长帆这才一五一十讲出了自己的境遇,当然跟戚继光那段还是有所保留的,点到赵文华为止,绍兴这边则是该说的都说了,主要的麻烦也在这边,核心矛盾自然就是何永强。

听过之后,徐文长又大笑起来:“你还说我!你说了半天不也就一件事么!”

“这不是好多事么?”

“就一件——”徐文长伸出一根手指,“何永强看上你媳妇了!”

“……”

“那就算一件吧。”杨长帆继而问道,“依先生看此局何解?”

“不解。”徐文长立刻一翻脸,“家庭,伦理,婆媳,这不是正是伦理么?!”

“我天还没亮就启程了,这样不合适的先生。”

徐文长呵呵一笑:“也好解,府城黄斌出的这条最简单,献妾保妻!何永强富甲绍兴,搞不好你还能将二夫人卖个几百两与他!这不是皆大欢喜。”

徐文长说着话锋一转:“就是面子上不好看,不过也罢了,他是何永强,知府见到他都笑脸相迎。”

“这样肯定不行,悯芮是……”杨长帆终究是忍住了,“悯芮我实在太喜欢了,不能送人。”

“公子不怕红颜祸水?”徐文长抬眉笑道,“可知多少人是被漂亮女人害死的?”

“我虽然气骨有限,但还没到献妾的程度。”

“所以黄斌说你说得对,没栽过跟头,无知无畏么!”

杨长帆反问道:“换你你献??”

“分情况吧……”

“就说沈悯芮和何永强这样的情况。”

“二夫人么,不仅貌美,且有才,于徐某来说,算是志趣相投,如此才貌双全的知己,却是难得……”徐文长皱眉苦思道,“可何永强也是会稽首富,背景了得,之前没能让他如愿的人,皆已沦为尸骨。”

杨长帆挠头道:“我是来问你问题的,不是来听你提问题的。”

“问题无绝对。科举释题,同样的题,一千个人能解出一千种。”徐文长思考之中,眼神逐渐变得正常,“看眼下的情况,站在公子的角度,徐某认同黄斌的说辞,其它解法,极难成立。”

“不妨说说。”

“大约是两重方向。”徐文长比划道,“何永强欺你,无非是他比你强,立足与此,小计小策都是没用的,只有你转过来比他强才可解,根据我对你的了解,要进行这种程度反转,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

“赵文华是你爹。”

“……”

“先不说赵文华收不收。”徐渭颇有兴致地问道,“送妾和认爹,哪个舒服一些?”

杨长帆连连摆手,人生为什么要这么苦恼:“不说这个方向了,另一个方向呢?”

“另一个方向,就是让他变得比你还弱……算了咱们不说了,还是聊聊认爹吧。”

杨长帆点头道:“这个好一些,就是击败他么!说下去。”

徐文长无奈解释道:“何永强发家已久,朋友众多,舅舅贵为巡抚,此路之所以难走,皆因于此,想让他比你还弱,必要拔掉根基。”

“你的意思是……”

徐文长斩钉截铁:“他舅舅在一天,你就永远是以卵击石。咱们还是谈谈献妾和认爹吧。”

“李天宠啊……”杨长帆笑咪咪摸着下巴,“这巡抚的位子,还真不是铁板一块。”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徐文长也早已想到了这一点,“你放心,此番抗倭即便败了,李天宠最多也就是调走而已,权势不减。”

“他要是顺便得罪赵文华了呢?”杨长帆笑道。

徐文长正色问道:“得罪到什么程度?”

。。。

第108耗子屎坏了一锅粥

杨长帆用语言直接形容当晚的景象:“恨的赵文华咬牙切齿,捶胸跺地。”

“那还真麻烦啊……”徐文长思索道,“严嵩义子,工部侍郎,通政司通政使,别的不行,贪污和弹劾定是一把好手!”

“说的就是这个!”杨长帆也来了兴致,轻轻一拍桌子,“这些事先生可不要向外吐露。”

“此等大事,你一家之言,不可信。不过咱们既然谈,那就建立在这些事是真实的基础上谈。”徐文长深思之中,一扫颓靡与荒唐,终于露出了本该有的智慧与深邃,他不禁起身,左右踱步,一面踱步一面自言自语。

“李天宠官居二品,为官多年,根基牢固,与张经合作紧密,志同道合,张经必会保他,要弹得动他,除非张经自身难保。”

“什么叫弹?弹劾么?”杨长帆问道。

徐文长根本没听见一样,依然快速踱步,思绪瞬间炸迸开来。

“张经功勋赫赫,早在正德年间便高中进士,继升兵部侍郎,赴两广总督,平乱无数,政绩斐然。后任户部、兵部尚书,德才兼备,文武双全,兵户两大衙门都做过头把交椅,根基遍朝野,门生遍天下,本该乐享天年,奈何倭乱难平,放眼朝野,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人肯来了。”

“朝廷命当朝老将总督江南军务,张经老而弥坚,用兵谨慎,对付散寇没有败的道理。”

“倭人肆虐已久,我军少有胜绩,浙兵百姓受苦多年。此番张经调狼兵前来,精筹细划,战必胜,必大胜,名声将大震,此为当朝唯一大胜倭寇的功勋,江南百姓必敬之如父,沿海边防更离不开他,这样的人,便是十个赵文华也弹不动,五个严嵩也……”

“五个……五个……”徐文长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嗯……强如张经,自然不会屈于严党淫威……嗯……”

徐文长不再说话,而是托腮木在原地,像一座雕塑。

突然,他双掌一击——

“张经若胜必死!!!”

徐文长自己都为自己的结论表示出惊讶。

何况杨长帆,他听到这位元老的事迹后,怎么可能还指望赵文华干得过他?把他干了,东南还要不要呢?

等等……中层人才还是有的,比如戚继光,可戚继光显然不是张经一脉的人,张经生于福建,成名于两广,养老在京城,戚继光这等武官,多数时间都驻扎边防,唯有当年庚戌之乱小小在北京秀了一把,那时想必张经是不在京城的。

不是老乡,不是学生,不是下属,不是同事,戚继光跟这条线是无缘了,眼下看来,与严党还近一些。

杨长帆露出了与徐文长一样惊讶的神色,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

英雄,是踩在另一位准英雄的尸体上成为英雄的。

但是他仍然不相信张经会死,这个人已经强到开国元勋的水平了。

等等,开国元勋……好像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边徐文长已经继续说开来:“张经若死,李天宠孤立无依,更何况浙江巡抚的位子严党必也虎视眈眈……不过李天宠……行为基本端正,弹也弹不出什么门道来……嗯,欠个罪名。”

“哎呀!”徐文长又突然拳掌一击,“罪名不就在眼前么!”

“……”杨长帆听得已经慌了。

毒,太毒了。

徐文长平日无论疯癫苦恼还是平和智慧,看上去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先生而已,而眼前,他脑子里正在过的招,却都是让人家破人亡满门抄斩的毒计。的确,这才是根治的方法,只是李天宠并无劣迹,张经更是一代名将,为了搞一个何永强,这个代价有些太大了。

转念一想,杨长帆又有些兴奋起来。

如果敌人换作倭寇红夷,只怕这位徐先生的计会更为毒辣!

他思索的功夫,徐文长已重新坐到了他面前。

“杨公子,放眼天下,你我不过是两只蚂蚁,而现在要谋的,可是吃象的买卖。”徐文长用一种阴沉的神色望向杨长帆,“你有这个胆魄么?”

“呼……”杨长帆也逐渐冷静下来,沉吸一口气,露出了与徐文长相同的神色,“为了一个何永强,有必要如此么?凭你我两只蚂蚁,真的吃得动象么?”

“运势!运势!运势便是在对的时候,做对的事!”徐文长目色坚决,慷慨激昂,“徐某说过很多次,公子是有大运的人!既上了严党的船!这便是公子的运!大象自然不是蚂蚁吃得动的!蚂蚁,不过是在两象相争之时,吃到那么一点肉!”

“换句话说,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影响两象相搏?”

“胜负已是定数。公子能改变的,仅仅是谁先谁后,用何种方式来实现这个定数。”

“这么说我好过了一些。”杨长帆略微松了口气,首先他不信自己能搞掉张经那种程度的人,他更不会因为跟何永强一言不和就做这件事,最最重要的,他背不起这个罪,这个协同妄臣残害忠良的罪。

看着杨长帆的表情,徐文长不禁叹道:“公子还是太年轻了。”

杨长帆不觉间已经流下汗来。的确,他说的对,再高的视野,再多的知识,也掩盖不了自己履历单薄的事实,这样的大风大浪,还未到来已经令他发抖。

“事到如今。”徐文长微微眯眼,重又温和下来,“我再问你,要么献妾,要么让张经死,你——怎么选?”

杨长帆紧握双拳。

眼前的人,可谓是千古第一幕僚。

他出的计,也近是当世第一毒计。

自己不过是怀着还算轻松的心情来山阴而已。

他也不过是一介教书先生而已。

如此的毒辣,如此的极端。

如此的根绝!

他恍惚体味到了徐文长草书中真正的力量。

分裂与悲愤只是表层。

表层之下,是对一切的藐视,对一切的横扫,这一切之中,甚至包含了自己。

挣扎吧!挣扎吧!每一笔!每个字!你们都挣扎吧!

任你如何挣扎!山随平野尽,江入大海流!

何永强啊何永强,沈悯芮啊沈悯芮!

耗子屎坏了一锅粥!

红颜祸引来东海水!

杨长帆默默抬头,瞳孔中露出了比徐文长更加阴沉的东西:“如果我要活下去,必须让一个人死的话,那他就去死吧。”

。。。

第109毒计

徐文长见状骤惊,慌忙劝道:“公子……平心静气,善恶意之动!不要走火入魔!我就说过,你太年轻了……不要深钻,眼下还远没到你死我活的局面!还可以逃啊!谁说天下只有绍兴一城!找一个没有何永强的地方就好了!”

“先生,我是年轻,我现在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年轻,我下面的话,你懂就懂,不懂就不懂,我不会对第二个人说第二次。”杨长帆平吸一口气。

“我大病初愈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无论是视觉还是思想,我试着接受这一切,但我发现这不可能。”

“你明明能看到,能做到,能改变,能拥有,能驾驭,能辉煌!”

“怎么可能还苟且,还偷生,还小富即安,还隐居田园?”

“这一切太……太落后了,可以更加……强有力,这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

“对于我来说,碌碌无为的痛苦,远大于死。”

“我不是圣人,甚至不是个好人。看到无关的好人受苦会难过,会怜悯,但从没到会拯救的程度。”

“我就是我,一个纯粹的我,充满**的我。我的满足,就是一切,无论是张经还是谁,如果拦在我的**面前,那就是阻力。”

“而这个**,在醒来后,始终在膨胀。”

“吃饱饭了,我会要女人,有了女人,我会要钱,有了钱,我想要权,有了权,我想要更大的权,也许今后会像那个人一样,想要永远。”

“这本该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都达不到的**,我却只用了一个月。”

“现在让我回到吃饱饭,有女人,有闲钱的时候,我不会满足。”

“先生你应该懂吧,只有你能懂吧?”

杨长帆用哀求的眼神,一种渴望理解的眼神望向了徐文长,他认为,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理解自己的感觉,必定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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