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聊起来了了，韩岩不禁回忆得事情有些多：“想当初你和素素的关系好到同睡一张床，大夏天的中午小区停电了，她不嫌热还要黏着你睡，有一次你嫂子见她把脚压在你胸口上，怕你喘不过气来，还骂了她一顿，她哇哇大哭，以为你嫌弃她。”
这件事封铭知道，他当时还哄了好久，那时候他想，不会再有这样的耐心去对待其他女孩了。韩素是独此一个。
“素素脾气还行，长那么大时就大哭过一次，后来也有一次。那次你差点没命，我们离开封家时她哭着扒着门不走，那时候我也拽不住她，哭得很厉害。”
“后来呢……”封铭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可是他那时候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如果可以，他一定会阻止。
“后来？”
“后来她怎么会忘了我。”即使那时候她才五六岁，那至少还有记忆吧，可到头来他却不曾在她回忆里存在一分。
“过去的就过去了，那些陈年往事我也不想重提。不过你怎么会知道素素忘了你？”韩岩一贯敏锐，这一次也捕捉到了重点。即使与封铭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但他还是希望这辈子女儿与他再无瓜葛。
封铭面不改色，喝了一口茶：“那么久她都没缠着你要来看过我，我想她是把我给忘了。”
韩岩也不怀疑，笑道：“没事，等到这次拿下项目，庆功宴上我会带她来见你。还有，明天的游轮party别忘了来，美国的投资商也在那处，我们正好遇上。”
“嗯。”
——
第二天一早，坐在自己的复式小公寓的沙发上，韩素默默地拆开了一桌的快递。
有护肤品、有衣服，也有高科技产品。
她看着针孔摄像机，摆弄摆弄，基本做到高清摄像了。这些今天下午就都可以用到，再加上之前晨安给的产品，视听无误。
又拆了一个快递，是她买的礼服。没有品牌，也不是特别精致，远远比不上上次封铭给的那件。
毕竟这一次她不是以封铭的女伴身份去一个比较高级的场所，拿到的请柬也是很久之前复刻的。
她既然要偷偷溜进去。衣服既不能太惊艳，也不能太平庸。这件淘宝上买的刚刚好。
穿好衣服，又做好头发，她画了一个大浓妆，可谓是浮光魅影、烈焰红唇。
那模样与平日里素净的妆容下，简直是两个人。
凌姒漪进门的时候还以为敲错了门，直到再三确认才指着她感叹一句：“韩素，你不仅可以做良家妇女，还可以做妖艳贱货……我觉得你老公封总无论看见你哪种形象，都会让你合不拢腿。”
韩素脸一臊，一把拍掉她的手：“大姐，您正经点，还有可快点儿吧，下午一点游轮就要离开港口了。”
“啊啊啊好好好。”这还是凌姒漪第一次去拍料，兴奋得不行。听了韩素的话连忙也去换礼服了。
韩素将针孔摄像机小心翼翼地安在自己胸前的项链上，录音器则安在发髻里。
让凌姒漪再三检查，确定无误后，两个人离开了韩素的公寓。
——
今天的游轮party是今年华城上流人士最多、也是最盛大的一次party。
名流千金多，商界钻石王老五也是数不胜数。
三层超大游轮，里里外外皆是西装革履、美腿长裙。
韩素和凌姒漪混进来之后，一起趴在在二楼的甲板上的围栏上被冻得瑟瑟发抖。
两人栏杆上观望都有哪些大咖会通过红地毯上来，最主要的就是要锁定韩素的目标。
不过凌姒漪对此很是怀疑：“你说你要拍一导演的料，那以导演的身份能来这吗。”如果她不是从燕署那偷了份请柬过来，也是没办法来这的。娱乐圈的人，一般华城聚会不会邀请。
韩素一脸淡然，她等待那么久，追查那么久，今天是一个绝大的机会，她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
“他肯定来，虽然职业是导演，但也算是陆氏集团的一个股东，再加上最近接了一部大制作，今天来是为了拉拢美国的一个投资商。”
“你怎么那么清楚。”
“因为他抢的是我家的生意。”
“……”
两人继续将目光放到红地毯上。
忽然凌姒漪使劲狂拍韩素，一只手指着从宾利上下来的那个高挑的身影。
“哇哇哇！你老公，你老公！”
韩素也用目光一秒锁定。
是啊，气质超群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焦点。
想着男人反正也看不到自己，她便做了个鬼脸，只是鬼脸还没做全，她就看到了另一个男人。那个站在封铭身旁的、无比熟悉的男人……
Wtf？！
怎么会是……她、她爸。
作者有话要说：跟着我步入v章的宝宝举起你们的双爪，让我看到你们！！！
Qaq，害怕。
还有一章。需要留言安抚。红包给你们。
第18章
而下一秒； 封铭的头抬起来，冥冥之中，那双深邃的目光与韩素的视线对上。
韩素一愣； 忘记做出反应，还是凌姒漪率先反应过来； 抓着她蹲下。
“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不是好像，是已经。
“嗯，封铭刚刚与我对上视线了。”
“糙了。”不过凌姒漪依旧有些淡定，“那就plan b吧。”
“这也有plan b？”
“那就是跑啊！”
说话间； 凌姒漪率先跑起来，韩素哎了一声； 也赶忙去追她； 两个人又上演了一场上次在华安阁的画面。
好在这次游轮比华安阁的空间大的多，只要躲进一层里； 没有一两个小时是找不到的。
人很多，房间隔断也多。
这么大的位置躲起来有好处，可也有一些坏处； 比如……等韩素回过神来的时候； 又把凌姒漪追丢了。
她喘息一口； 趴在围栏上往四处望望，将附近巡视一遍还是没看到那个穿水蓝色礼服的女生。她咬唇给她发了条消息； 让她在船上好好玩，她先混入敌人内部，让她随时做接应。
凌姒漪回了个好。
韩素便动身离开了二层。
那些大佬最喜欢站在高处； 觉得高处代表了他们的身份。便占据了三楼光线最好的几个房间用来他们的寻欢作乐。
第三层上去比较困难，只有服务员与拥有黑色烫金边请柬的人才能进去。
不过韩素是不可能没有准备的。她买的这一身红色礼服四舍五入就跟服务员的差不多，再挂个红底黄字的横幅就可以做迎宾小姐了。
按着游轮的疏散指示图，她走到一楼的厨房处，跟着一排的服务员去里边领了餐点与红酒，在领班的再三叮嘱下往三楼走去。
在即将要上三楼前，领班忽然绕到后头将她拦下，拉到一旁。
韩素还以为被人发现了，立马谨慎起来，想着应付她的办法。
结果那人开口就一副颇为熟悉的语气：“之前我在微信上跟你说的，你可要记住，机灵点，要是能勾搭到那上面的人，你还需要做十八线小明星？好一点就能成为那些大佬中的情。妇，差一点也能混个脸熟，到时候什么资源都跟你有机会。”
“啊？”韩素想她大概是认错人了。
果然领班一蹙眉：“啊什么啊，你们芳姐上下都给你打点好了，你记住，把这杯酒往那上面的大佬那一杯一杯倒过去，能留下印象那就是成了一半，晚上我再给你机会给他们房间送送酒，说不定明天你就是国际明星，到时候可别忘了我。”
韩素嘴角弯了弯：“谢谢。”
“别谢我。你这脸蛋也漂亮，这么多服务员里就属你最出挑，我都能一眼相中你，想必那些人也一定会有看中你的。”
“好。”
“快去吧，机灵点。”
韩素连忙跟上最后几个服务员，因为白捡了便宜，嘴角的笑一直褪不下去。
跟着人一直上了三楼，前边的两个服务员推开了巨大的门。
韩素看了一眼这个三楼的格局，一个大厅，其他周围都是小房间。
按着领班的分配，她与三个服务员走进了沁香阁。
一开门进去就能看到中间那张巨大的中式圆桌，周围坐了五六个人，有韩素的目标人物，也有几个不熟悉的面孔和美国人。
几个服务员一进去，那些人就将赤。裸的目光放在了她们身上。仿佛她们是玩物一般。
韩素将目光盯住不远处一个微胖的男人，许是因为专注，对方也看到了她。
她忽然十分风情地笑了笑，继而挪走目光，一切伪装成不经意。
但这种无意的撩拨，却最为致命，等到一圈倒完酒后，那导演一把拉住韩素，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的空位。
“告诉我你叫什么？”
韩素表现得怯怯的：“林然。”
导演一愣，又笑道：“真好听的名字。”
“谢谢。”
“你长那么漂亮怎么出来做服务员？不如跟着我，我保证把你捧成一线明星。”
即使男人说得委婉，但韩素还是能听出来。
“我……我妈妈不让我做这个。”
她尽可能表现出很害怕的模样。不过她深知这个人的脾性，对于喜欢的事物喜欢威逼利诱。
果然下一秒，严正伸手按在韩素的腿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开口就是那不容置喙的语气：“我说让你跟着我，你就感恩戴德好了。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严导，谁能不知道你呢，您可是导演里最厉害的那个。”韩素假装害怕，一直低着头，只是无意间伸手摸过项链与发髻，做出撩人的模样。
被追捧总是让人格外开心的，严正笑了笑，一口金牙：“知道就好。”
这时候另一边的人也劝她，不过说好听点是劝，难听点还是威胁：“小妹妹，你可不要不听话。不听严导话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韩素睁大无辜的小鹿眼，小声中带着点好奇：“……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是会没命啊。严导最不喜欢的就是不听话的小姑娘了。”
这话一出，除了听不懂中文的美国人，其他人都哄然大笑。
韩素微微捏紧拳头，另一只手去按严正在自己大腿上作乱的手。
严正显然没想到女生会阻止他，刚要发怒，而在这时候，沁香阁的门又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抬起来挪向门外的来者，皆是一愕。
接着那些美国人都站起来走过去同来者握手、套近乎。一片喜迎贵客的氛围。
唯独韩素，在看到来的人时默默把脑袋低下去。
她几乎崩溃，什么鬼，都躲到这了，封铭也能找到她？
“哟，封总，您可迟了一步。罚酒罚酒！”严正也站起来，假装和封铭很亲近，举着一杯酒就过去了。
封铭没理他，深邃的鹰眸越过他落在不远处坐着的身影上，那一刻盛怒在他心里燃起，如烈火一般熊熊不灭。
他想质问她，今天来这里干什么，这是她能来的地方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这有多危险。
无数个问题要问，但封铭最先选择的还是尊重她，不舍得对她说重话，也不愿意这时候就拆穿她，他听她一个解释。
可尊重她是一回事，让她受点教训也是一回事。
男人大步走过去，在一众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向那抹岿然不动的身影靠近。
韩素的目光与他对上，却发现他也在紧紧盯着自己。
隔间里的气氛瞬间凝重。
时间仿佛在慢慢禁止，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一拍。因为害怕，自己的呼吸也越发沉重。
唇瓣已经被咬疼，可是男人的压迫感还是紧紧袭来，将她全身笼罩。韩素率先败下阵，她挪走目光，低着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事的韩素，没事的，相信封铭，相信他。
男人的脚步在离她不远处停下，牛皮质的皮鞋在地上发出一丝碰撞的声音。
她握紧拳头，等待着接下来所有的可能。
她想男人会将她拉起来骂一顿，或者带她离开这里。
谁知道最后都不是，只见封铭拉开了一把椅子坐下——那个与她隔了一个座位的位置。
所有的紧张感在那一刻消失，她后背一片虚汗。
“都坐下。”男人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点，声音低沉又有力，让人不敢不从。
原本凝固的气氛因为他的这句话话又稍稍转好，原本去迎接他的人纷纷又回来坐下。
而这种情况下，韩素依旧不敢大声呼吸，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严正刚刚没了面子，如果是一般时候早发脾气了，可眼前这个人他不敢动，也不敢造次，只能有气也憋住，反而硬着头皮谄笑。
他在韩素身旁落座，而韩素的另一侧也坐了一个刚刚跟随封铭过来的女人，看上去是他的秘书，上次她们有在他办公室见过。
但秘书的工作素质总是过硬的，哪怕看见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在的时候，也只是微有疑惑，什么话也没讲，安安静静的，仿佛与封铭是一对璧人。
严正刚刚失了面子，这一次怎么也要再拿回场子：“封总，今儿个怎么来了？”说话间给对方倒了一杯酒。
被问话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眉眼里冷淡得像是用千年雪堆积的冰山：“听说你们在这谈生意就过来看看，怎么，严导不欢迎？”
“不不不，怎么会，封总大驾光临，怎么也得提前跟严某说一声啊，到时候好酒好菜备着，你看现在不是寒碜了一些吗。”
“不用，这一顿我请。”封铭拍了拍手。
接着，许多菜一个接一个被服务员端上来放在餐桌上，整整一大圈都是平日里难得尝到的精品。
韩素也没吃过饭，看了，狠狠咽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