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浅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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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浅若止.-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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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朵有些微烫,撇了撇嘴,“暖是暖了,但还是省省你的神力吧。”
白沚叹气,“你这姑娘可是将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世人当真无情啊……”
她双眼微眯,勾唇浅笑,宛如一只偷食人心的妖狐。
淮浅抬眸看他,“小郎君,你怕是知道的太晚了。”
白沚闻言失笑,正要回她,忽而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哀嚎,似是动物的叫声,其声痛苦至极。
白沚脚步稍稍一顿,即刻抱着淮浅提步朝前继续行走着,良久后,两人站在一处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位孩童坐在一片血海中,他的身边还躺着一头比他大了无数的狮子,狮子的腹部已被掏空,暗红色的血不断流出,那孩童满脸都是血,嘴边的颜色最深,而他的嘴里似是还在嚼着什么。
淮浅见此慕眉头不觉间皱起,忽而一双温润的手附上了她的眼,白沚遮住她的眼,挡住了这血腥的一幕。
孩童吞咽下口中的食物,舒畅的叹了口气,犹如一只饱餐的怪兽,他站起身随意拍了拍做出拂去灰尘的动作,扭头朝左侧的两人看去。
白沚与之对视,他有一双金黄的眼眸,可却是一双竖瞳。
妖物。
淮浅拉下白沚的手,孩童瞧见是她,嘴角微勾,一双竖瞳瞬时变成常眸,血红的薄唇亲启,“神君怎又到我这儿来了?”
其糯糯的声音宛如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却是说出这般的话。淮浅看着他此副模样,又与方才的场景联想,嘴角不免一抽,“你怎都未长大?”
孩童闻言脸色微沉,对她说的话表现出深深的不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淮浅负手走向他,却是未走进那片血海中,孩童只到她的腰间,她未低头仅是垂着眼看他,“小不点,你快将你自己收拾好,我看着你这副模样头疼。”
言罢,她便转身朝前走去,不理会身后正处于暴怒的人。
白沚走到她身侧,两人行了一瞬便看到了山顶处的一间简单的房屋,淮浅踏进屋内,随意扫了一眼,走到座椅旁拉着白沚正想坐下,一道青雉的声音传来,“你让你坐了?!”
淮浅听不见直接坐下,但她就算是能听见她也不一定会听话,白沚见她这般嘴角的笑更甚。
淮浅扭头看着逆光走进来的人,他已将身上的血衣换下着了一件黑锦绣袍,脸上的血迹也已洗净,露出了他那张妖治的脸,朱红的薄唇,细长的眼眸内闪着金光,可却是还是有些青雉。
淮浅见此不免啧了一声,“你为何都不长大?”
若是让世人知晓瑶山上的瑶君只是一位孩童,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而瑶君是神兽所化,生长的速度本就不比常人,那时她到此时好似是他方化为人身,这都是将近数万年了,怎就只长了一点。
“你若是再说此话,我便将你扔出去!”
瑶君出声含着着碎冰,白沚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瑶君感到了他的视线,回眸与之对视。
白沚上神,虽说他未出瑶山,但此人的名号他自是知晓,他面前的男子随意坐在座椅上,身着青衫白衣与他身旁裹得厚重的女子形成对比,但两人的面貌却是很是般配,他有一副很好的皮相,却又不似他一般是妖治的,而是透着不容轻视的上位之气。
他嘴角挂着浅笑,但眼眸内一片平静透着疏离。
笑面虎。
瑶君心内这般想着移开了视线,转而朝淮浅看去,“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何事?”
淮浅叹气,“我还想着与你叙叙旧呢。”
瑶君睨了她一眼,一脸的不相信,淮浅又是叹气,“好了,我来呢,就想让你这位瑶君上君能帮我看看病吧。”
瑶君闻言挑眉扫视了一眼她,这一看他倒是有些怔,提步走到她身旁替她把脉。
“你是去地府那儿走一遭了么?”
淮浅轻笑一声点头道:“是啊,还差点回不来了。”
瑶君听着她的玩笑话,收回手漫不经心道:“身体可医,但半魔半仙不可。”
他说的直白,白沚抬眸看着淮浅,淮浅点头大致知晓了,“需要多久?”
瑶君歪着脑袋,“你需要多久?”
淮浅抬眸盯着他,“十日。”
瑶君幻化出一壶茶水,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准备好十日的吃食给我。”
言罢,他便放下茶杯看向了一旁的白沚,意思不能再明显了。
淮浅见他的嘴型,知晓他是答应了,但却是要辛苦的人家白沚了。
白沚抬眸用他那双幽黑的眸子看他,瑶君眸内的金光闪闪,朱唇微勾,“我要新鲜的白煊虎肉。”
白煊虎生性凶猛,且只有西山的幻迷林才有,寻常仙君都不敢去那儿,怕是不小心便受了伤。
这儿人倒好是要吃十日的虎肉。
淮浅正要回绝,白沚先行开口,淡淡道:“那便有劳瑶君了。”
瑶君舒服的轻轻应了一声,淮浅嘴角一抽,还上脸了?!
之后,淮浅说是现今便可医治,瑶君心情大好便答应了,领着她到了隔间。
她的耳朵失聪,眼睛又还未好,筋脉受损严重,只能是用以汤药泡着再加上针灸注以神力重整筋脉。但此处又有一个难题,她体内的魔气和仙气混杂,若是注入过多的神力怕是会使她走火入魔。
瑶君想着便只有一个方法,将她的经脉一一挑断,重新接过。
淮浅听到此话倒是觉得没什么,但她瞧见白沚平日的嘴角的笑都没了,薄唇紧紧抿着,知晓他这是生气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严肃的脸,浅笑,“做什么啊,又不是要我的命,别生气。”
白沚垂眸,黯然道:“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怪我当初没有保护好你。”
“怪你作甚?我不还好好的在这儿么,你出去吧,小心我等下看着你觉得疼了。”
淮浅催促他出去,瑶君稍后便要将她的筋脉挑断,虽说是可以将她的痛觉消去,但她还是怕看到白沚会觉得疼。
白沚摇头,“不走,我在你身边。”
淮浅叹气,“那你将我敲晕吧,眼不见为净。”
言罢,白沚轻轻应了一声,伸手在她眼前一晃,淮浅只觉得视线渐渐模糊,意识逐渐消散。
白沚看着在自己怀内睡去的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苍白小脸,片刻后瑶君便走了进来,瞧见此景,只说了声将她放在床上。
白沚抱起她将她平躺放在床上,瑶君人矮只能站在一张小凳上思索了片刻,“若不然你来?”
白沚知他说的是什么,垂下眼眸遮住了其间的情感,良久,终是摇头,“瑶君来吧。”
“为何?”
“心疼。”
瑶君莫名觉得自己被打击了,伸出手在一道白光在指尖显现,他有次序的自淮浅的双脚处开始挑断她的筋脉。
白沚时刻看着淮浅,观察她的神情看她有何异样。
时间一寸一寸的溜走,一个时辰后,瑶君终是收回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施法将床上的人腾空移动至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药浴中,淮浅躺在棕黄的池水中,双眼轻阖,呼吸轻缓。
瑶君自凳子上下来,敲了敲酸痛的手,随意地对白沚说了声,“让她在里头泡上半个时辰便将她捞上来。”言罢,他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白沚扭头看着池水中的人,而淮浅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全身的断碎的痛感随即传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在心底把瑶君骂了个遍,为何将她的痛感恢复,这也太疼了吧!
床边的人被她的声音唤醒,睁开眼见她疼得整张脸走皱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苍白的脸,有些心疼,“我稍后将你的痛感消去。”
淮浅连忙道:“别稍后了,现在吧!”

之后的几日里,淮浅每日都会在那药池里泡上半个时辰再加上瑶君的针灸,她都觉得快变成一只刺猬了且还是带着药味的刺猬。
白沚也遵循瑶君的话日日去那西山将白煊虎肉带回来,而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身的血,连着血腥味,那张精致的脸都被染上了血迹,瑶君吃得开心,淮浅看着心疼。
怎么那般仙气的人儿就这般变成了一个屠夫了?
白沚扯着她的脸,眯眼浅笑,“你便不喜欢我这般的屠夫?”
淮浅浅笑,讨好道:“喜欢的很,怎会不喜欢?”
瑶君的医治还是有用的,她的眼睛已经全好,耳朵也能听见声音了,但还是有些杂音,按着瑶君的话说是要到最后一日才会大好。
那日淮浅照旧在药池中泡着,白沚去西山当他的屠夫去了,而瑶君正在方外晒着太阳。
药池内正在假寐的人,阖着眼睑,水汽将房内的布置变得模糊,一丝不安的思绪忽而传上淮浅的心,她睁开眼扫视了一眼房内,想着会不会是白沚出了什么事,她不知为何有些担心。
房内的倏地传来一阵窸窣声响起,淮浅瞬时扭头朝声源看去,只见一人悠悠从水汽从走来,她不看清来人相貌,抓过一旁的衣裳,正想站起来,算算离此次的药浴还剩一盏茶的时间。
她不能起,这是最后一次药浴,若是起来那便是前功尽弃。
淮浅将衣裳盖身上,遮住身上早已湿透的素衣,悄无声息的朝身后退去,那人脚步轻浅,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最后站定在离药池还有一步的地方。
水汽渐渐消散,淮浅看着前方那人逐渐显现的样貌。
眼眸微缩,随即眼神微冷。
虚空。
作者有话要说:岑利:“终于写完了一章,给大家发上来,回学校去了,么么哒!”

☆、第六十一章

男子站在云雾中,一双湛黑的双眸紧紧盯着浴池中的人,透着戾气。
他看着对面的淮浅,薄唇一勾,悠悠开口道:“神君还真是命硬,受了那般重的伤还能活着。”
淮浅轻笑一声,“我还未将你碎尸万段,我怎会死呢?”
她的眼眸含着冷意,似是带着刀刃般对其对视。
她看着前方人的苍白消瘦的脸庞,淡淡道:“看来虚空你最近也过的不是很好么?”
傀儡术,若是傀儡受到攻击,施法者必遭法力反噬。那日她可是使了十足神力朝他击去,一头圣兽恐怕都会当场死亡,更何况一个傀儡?
淮浅料定了虚空会找寻她,但未想到他会这般的急切,那日受的伤还未痊愈便找来了,当真是不怕死。
但也可说他等不了了。
虚空闻言浅笑,“神君那日那般用力朝我击来,我可是花了好些人的血肉才恢复至此,若是神君能下手轻些,或许我还能早点来找您呢。”
淮浅眉心微动,漫不经心道:“找我作甚?我可不想见你。”
虚空见她一直待在池水中,未有出来的意思,提步朝她走去,悠悠道:“神君,若不是在等白沚神君?”
淮浅感到他的意图,水下的手紧紧的握拳,这般动静,屋外的瑶君不可能察觉不到,只怕是被什么缠住了,而她又还不能起,时间还未到。
“你知晓他在哪儿?”
她平淡的声音响起,虚空听此,脚步倏然一顿,他眯眼看去,见她言笑晏晏地站在池中,神情自若,对他的逼近毫无反应。
他早已观测好白沚此时应当会在西山的迷幻林,但又听她这般问,他不免便想多了,低头细细看了眼淮浅,淮浅大方的被他扫视,暗处的手指悄无声息的转了个圈,虚空随后又扫视了一圈室内,毫无异常。
他扭头看着她忽而一勾唇笑,“神君,乱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声倏尔变冷,提步正要踏入池内,霎时,一声怒吼响起紧接着是破门声,只见一头神兽跃入屋内,挡在淮浅的身前。
神兽有着一身金灿的皮毛,其上还有些暗纹,头上顶着两个犄角,但后肢却沾满了血迹,那双琥珀色的竖瞳带着杀气,紧紧地盯着前方的虚空。
淮浅见是瑶君进来,心内绷着的弦微松。
虚空眯眼看着身前的神兽,脸色有些阴沉,“我奉劝瑶君还是莫插手此事的好。”
“这儿是我的地盘,她是我的患者,你私自闯入此处,我倒是奉劝你莫来招惹我的好。”
瑶君盯着他,危险道。
虚空收起他阴沉的脸色,忽而勾唇一笑,“那便看是瑶君快,还是我快了。”
瑶君一怔,淮浅也是如此,刹那只见一双手忽而伸到了她的眼前,轻晃,她感到身后人阴冷的气息心口一跳,正欲躲去,但为时已晚。
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前方的瑶君看着前方的人,忽而听到动静猛然转身看去,他的身后竟也站在一个虚空。
傀儡?!
虚空的怀里躺在昏迷不醒的淮浅,瑶君连忙施法击去,却是只击到一抹他消失时的云烟。
水池前的另一位虚空看着他嗤笑了一声,“看来是瑶君慢了一步啊。”
话毕,只见他渐渐消散在原地,瑶君朝他怒吼一声,震慑山林。
·
淮浅未想过瑶君竟是这般没用,但好在她在药池中的时间已到,若是没有,她怕是会气到将他碎尸万段。
淮浅被虚空劫走了,她醒来时呆滞了一瞬方才起身,她扫视了一圈自己所处之地,此处是一处山洞,洞内的四角点着蜡烛,将其内照得通明。
此处除了有一张她方才躺着的床榻外,便只有几张桌椅放在四处,她再往外瞧只能瞧见一片漆黑。
她起身在原地晃了晃正想着逛逛这儿,却不想方才走出了几步便被什么瞧不见的屏障挡住了去路,她伸手贴上空中一处,一道荧光一闪而过。
淮浅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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