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娜，别跟他废话了，”鹰眼冷静地说：“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托尼·斯塔克了，他不会听你的。”
“可他变成今天这样我们也有责任，”黑寡妇低声道：“我们得负责。”
鹰眼按下信号器呼叫了外援，然后他挽弓搭箭，对准了【托尼】的方向：“我们正在负责。”
【托尼】咧嘴一笑，他举起手比了个手。枪的形状，对着鹰眼轻轻一晃。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黑寡妇面无表情地说：“宇宙魔方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伊莎贝拉的呼吸猛地一滞，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宇宙魔方是由神盾局或其他官方机构交给【托尼】保管的，但黑寡妇这个问题却击碎了伊莎贝拉的猜想。
宇宙魔方是被【托尼】擅自拿走的……或者说偷。
余光瞥见【托尼】微沉的脸色，伊莎贝拉脱口而出：“宇宙魔方就在那扇门后！”
而【托尼】的声音几乎是跟她的声音同时响起：“宇宙魔方丢了跟我没关系，你别什么都赖我。”
步调几乎重叠的两句话，内容却截然相反。
话音落下后，屋子里瞬间变得死寂一片。
【托尼】眼中用来伪装的温和与笑意如潮水般迅速褪去了，他冷冷地盯着伊莎贝拉。
“斯塔克，”黑寡妇眯起眼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可以不承认的，反正她是谁你们都不知道，怎么会相信她的话？而且你们没有证据，”【托尼】话锋一转：“但是——我受够了你们一次次的骚扰……随便，来吧，做个了断。”
不止是鹰眼和黑寡妇两位复仇者，还有一些伊莎贝拉根本没见过的人也来了。
而【托尼】这边，他指挥着【贾维斯】召唤了钢铁军团，几十架盔甲嗖嗖飞来，围绕在大楼之外，呈包围状。
战斗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娜塔莎：斯塔克！你清醒一点！队长已经走十年了！
托尼：……
第85章
神仙们打架打得昏天黑地； 伊莎贝拉躲在花盆后面观望了一会儿； 自觉此时凑上去那是纯属添乱，便老老实实地蹲在原地屏气凝神地围观。
当然也不是纯看戏； 毕竟伊莎贝拉还身负着重要任务，从某种角度来说； 她要对抗的不仅是是【托尼】，还有黑寡妇和鹰眼等人组成的“反钢铁侠小队”。
毕竟他们两方的目的都是得到宇宙魔方。
伊莎贝拉问：【你说我是等他们把门破开，拿到宇宙魔方的时候再出手抢呢？还是趁着他们打得正high，现在就摸过去偷宇宙魔方呢？】
以太粒子：【吱。】
伊莎贝拉：【……别吱了，需要你表态啊大佬！你能不能帮我把那扇门弄开？】
以太粒子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当然没问题！之前不就是我把门弄开的吗！】
得到了以太粒子的肯定，伊莎贝拉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打算一鼓作气冲出去。
小腿发力的前一秒钟； 伊莎贝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贾维斯该怎么办。
【等一下，】伊莎贝拉皱眉：【我们不是来救贾维斯的吗？】
以太粒子：【……都什么时候了你别想着那个小AI了，往前看！看见那扇门了吗？胜利就在前方！】
伊莎贝拉抿紧了嘴唇：【我不能把贾维斯丢在这里不管啊。】
【那就等你拿了宇宙魔方再来救他，】以太粒子哄道：【到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岂不是很方便？】
伊莎贝拉没有接话； 也没有动，她和以太粒子都很清楚那只是个说服她的借口而已。
如果伊莎贝拉真的在一片混乱中抢到了宇宙魔方，她能做的； 同时也是她必须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立即利用宇宙魔方打开空间门找到阿戈摩托之眼； 然后马不停蹄地再用阿戈摩托之眼穿越回过去，阻止超级英雄们打内战。
她没有时间再去救贾维斯了，在这个时空拖过的每一分每一秒； 都可能会在因果崩裂后导致一个混乱的未来。
所以想要救贾维斯的唯一机会，就是现在。
以太粒子很清楚伊莎贝拉在想什么，它打了个哈欠，缓缓道：【这么纠结啊……我说过了我推荐你留在这里的吧？所以别问我，我现在还是这个建议，我没觉得留下有什么不好的，省的费劲儿了，你爹是极权领主，你就是小公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多好啊美滋滋的。】
伊莎贝拉小声说：【但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家。】
说完这句话，伊莎贝拉就冲了出去。
最先注意到伊莎贝拉的人是【托尼】，从战斗一开始，他就专门分出了一部分精力放在伊莎贝拉的身上，怕的就是这小姑娘中途忽然作妖，打他个措手不及。
本来【托尼】打算让【贾维斯】来干这个活的，人工智能别说一心二用，只要内存够大，一心多少用都没问题。
但见鬼的是【贾维斯】就是看不见伊莎贝拉，在他的眼里，在他的系统认知中，伊莎贝拉的相关代码是无法被录入的。时间紧迫，【托尼】没空检查【贾维斯】是不是中了病毒，但从伊莎贝拉偶尔跟他对视时露出的坏笑来看，他怀疑是这个小兔崽子对【贾维斯】的源代码动了手脚。
斜里射。出一束粒子炮，打在了伊莎贝拉的身前，将她跑步的动作硬生生逼停了。
一副马克不知道多少号的盔甲从天而降，小山似的拦住伊莎贝拉，金属面罩上的光学镜片明明灭灭地闪烁着。
“嘿，宝贝儿，”【托尼】的声音响起来，带了很明显的金属质感，一听就知道是机器合成的：“你要去哪儿？”
伊莎贝拉瞬间摆出戒备的动作，以太粒子的微光在她的指尖快速凝聚。
盔甲眼部的闪光忽然停止了，与此同时，【托尼】的声音一下子放大了不少倍：“朋友们，我想到一个令我们握手言和的好办法……你们不是来找宇宙魔方的嘛？宇宙魔方我这里没有，给你们一块别的无限宝石做补偿怎么样？”
伊莎贝拉：“……”
怪不得【托尼】手里握着她的把柄但是却一直没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宝贝儿，解释一下呗？”穿着白色盔甲的【托尼】在半空中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伊莎贝拉：“为什么以太粒子会在你的身上，你从哪里来的？对索尔……做了什么？”
从天而降一口大锅，又准又稳地扣在了伊莎贝拉的头上。
最先停下来的是【托尼】的马克盔甲大军，所有的盔甲同一时间被切换成待机状态，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手消停了，超级英雄们也陆续迟疑地停了下来，个别收手慢的多敲了几下无辜的盔甲，金属相撞的“梆梆”声拖出绵长的尾音，在空旷的实验室中显得异常清晰。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投在了伊莎贝拉的身上。
伊莎贝拉猛地攥紧拳头，以太粒子的能量光束如同流萤般破碎在了她的五指间，飘飘荡荡地往下落，远远望去就像下雪一样好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伊莎贝拉冷冷地说：“雷神索尔之所以消失是因为他对身为人类的你们彻底失望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答案是以太粒子告诉伊莎贝拉的，当内战愈演愈烈，雷神便离开了地球，回到了阿斯加德，再也没有出现过。
“身为人类的你们……”【托尼】捕捉到了伊莎贝拉话中的关键词：“这么说你不是人类咯？”
“我是不是人类你不知道吗？”伊莎贝拉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跟【托尼】兜圈子了：“你抽取了我的血样，想要知道什么去化验就好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没底线的人吗？”【托尼】撇撇嘴，看起来很不满意：“抽血是为了亲子鉴定，你同意过的。”
鹰眼打断了伊莎贝拉和【托尼】，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可以不可以请你们俩等会儿再吵？我们现在还有别的事要谈。”
“我们要谈的事情跟她有关系，”【托尼】说：“她身上有以太粒子，我把她交给你们，你们带着她走，别再回来找我的麻烦了，下次我真的不客气了。”
黑寡妇提高了声音：“你不要岔开话题！重点不是无限宝石，而是你越来越偏离轨道的行为！斯塔克，你别想蒙混过关……”
娜塔莎话未说完，【托尼】的心脏忽然跳空一拍。
他的余光瞥见伊莎贝拉贴在身侧的手正在缓缓攥紧成拳头，她的动作是真的慢，几乎是一寸一寸地在收拢手掌，仿佛五根手指上系着看不见的丝线，丝线那头缀着重达千钧的物体。
周围有什么东西是如此沉重、但伊莎贝拉必须把它搬开的？
……保险柜的大门。
【托尼】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怒吼着激活了全部的马克装甲：“抓住她！”
然而一切已经太迟了，伊莎贝拉旋步闪开了距离她最近的那具盔甲的攻击，腿一软“噗通”跪了下去，把掌心朝着地面狠狠一砸——
“砰”的一声巨响，在以太粒子巨大力道的牵引之下，保险柜的大门被硬生生拽开了。
房间正中央的放桌上，宇宙魔方散发着温柔的蓝色微光，悬浮在半空中沿顺时针方向缓缓旋转着。
“斯塔克！”黑寡妇发出了一声说不上是遗憾还是愤怒的大喊。
【托尼】完全没空在意那些被他欺骗了的超级英雄们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拦住伊莎贝拉，绝对不能让她把宇宙魔方带走！
盔甲大军前进到一半，忽然纷纷停了下来，它们不断地挣扎着，似乎是被一些看不见的网络缠住了。
不只是盔甲们，其他超级英雄和【托尼】也都没法动弹了，全场唯一不受限制的人就是伊莎贝拉。
【托尼】迅速开启了盔甲上配备的一切防护装置，同时询问【贾维斯】到底是什么阻拦住了他。
【贾维斯】给出的结论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存在的能量场，可以想象成无数张渔网重叠在一起的样子。
制造出障碍阻拦其他人的当然是以太粒子，此时它催命似的催促着伊莎贝拉：【快快快！千载难逢啊！我撑不了太久！】
伊莎贝拉也清楚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她跑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去参加奥运会能拿奖牌的那种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实验室，一把将漂浮着的宇宙魔方死死抓住。
当伊莎贝拉的指尖触碰到宇宙魔方的一刹那，以太粒子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障碍能量场消失殆尽，所有人恢复了行动。
【快走！】以太粒子说：【想象着你要去找阿戈摩托之眼！】
伊莎贝拉握着宇宙魔方的手都在发抖，她将淡蓝色的小能量块举在胸前，在心里默念着：【请送我去——】
“宝贝儿，你想清楚哦。”
【托尼】的声音响起，听在伊莎贝拉的耳中显得无比欠打，她恨不得彻底屏蔽了这位假爹，但是她不能，因为……
【托尼】打了个响指，天花板上落下一束追光，照亮一个跪在地面上的虚弱的人影。
贾维斯。
“我就知道他能威胁到你，不愧是我的女儿，弱点都跟我一样——所以说你们想对付我掐我的软肋，直接把【贾维斯】绑架了就好嘛。”
【托尼】笑着看了看其他超级英雄们，然后他夸张地捂住了嘴：“哦，我刚才说了什么？那都是骗你们玩的，千万别当真哦。”
黑寡妇对【托尼】翻了个大白眼。
“我知道你想救他，他对你来说很重要，”【托尼】用狼外婆诱拐小红帽的语气哄骗道：“你只需要把宇宙魔方放回原位，然后乖乖走过来乞求爸爸原谅就好了，不难吧？”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托尼】微微一笑：“但你要清楚一点，我抹掉这个代码只用点一次头，比你轻松多了。”
“小姐，”贾维斯单手撑地，缓缓抬起了头，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伊莎贝拉：“不要管我。”
“你没有失去我，”他说：“我一直都在，只要你安全地回去，就能找到我。”
“不要再犹豫了，快走吧。”
“你看着简陋，没想到也有精妙之处啊，”【托尼】用嘲讽的语气说：“只不过是一个模仿我们家小贾的假冒伪劣产品，竟然也能表达出丰富多样的情绪。”
话未说完，【托尼】的瞳孔中忽然漫上了惊惧和愤怒的情绪，他喊道：“等等！你怎么能——”
宇宙魔方发出了耀眼的水蓝色光芒，一下子将伊莎贝拉笼罩起来。
“我必须离开这里，再见，”伊莎贝拉定定地看着【托尼】：“还有……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种人，真的。”
“……爸爸。”
*
伊莎贝拉降落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唯一的光亮是她身前不远处的石架上放置的阿戈摩托之眼。
和伊莎贝拉曾经在奇异博士的胸前见过的青铜挂坠一模一样。
“就是你了！”
伊莎贝拉扑过去，激动地捧起了阿戈摩托之眼。
【这个东西要怎么用？】她问以太粒子。
【和刚才一样，】以太粒子说：【没想到这么顺利啊……快走吧，别拖了。】
【我知道。】伊莎贝拉闭上眼睛，握住了阿戈摩托之眼。
以时间宝石为中心，一道翠绿色的光圈向外极速扩张，将伊莎贝拉圈进了圈里。
伊莎贝拉消失了，失去了倚仗物的阿戈摩托之眼直勾勾地掉在了地上，咕噜噜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