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萌萌倒是没什么意见，主要还是看你妈妈的实力如何。”顾萌仔细给同学科普着顾家的游戏规则：“她必须有能击败萌萌妈妈的实力才行，比方说至少身价上亿、文武双全。萌萌的妈妈就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迷得爸爸神魂颠倒。”
小丫头的解释让其他小女生眼冒星星：“萌萌好厉害，大人的事情你的一清二楚。”
顾钒在边上听得勃然大怒：臭丫头，我算是看清楚了，原来你在学校就是这样编排老爹的。呃，不对，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都敢胡说八道。
换成我不在身边的时候，还不知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想起来了，这是丹药的味道。”不待顾钒教训女儿，盗泉子指着眼前一众小女孩：“你们身上先天之气如此浓厚，显然都服过仙丹进行伐经洗髓。”
“按理说，吃过伐经洗髓的仙丹，不至于闹到拉肚子。但那个胖子因为仙缘有限、资质不行，没能将丹药中的药力吸收完全，这才导致腹泻拉稀。哎，可惜了一颗仙丹。”
“从药效上来看，你们服食仙丹的时间，应该是今天早上。”盗泉子掐指一算，他满脸堆笑的望着一年级的小萝莉们：“能不能告诉道长爷爷，你们今天早上除了早餐以外，还吃了什么？是谁给你们的仙丹？”
盗泉子会变得如此急切，自有他的深层原因。
自从进入第三次工业革命后，人类的生活水平极速提高。
尤其是医学的飞跃式进步，让普通人的寿命也被延长了很多很多。有了现代医学，如今的人已不再需要恳求仙长救命，许多山门都没有了香火。
失去了来自民间的供养，绝大部分修真门派都过得紧巴巴的，甚至连新弟子都招不起养不起。
要知道，修行需要四大助力：财、法、侣、地；财字永远是排在头一位。
哪怕是网络修仙者也不能免俗，不管是通宵还是夜宵，都是要花钱的。五块一包的软白沙，就是不如蓝盒子的和天下。
口袋无钱莫修仙，这是扑颠不破的真理。
太阴宗是最早世俗化的修真门派。由于起步比别人早，他们倒是过得有滋有味，还跟国家机关进行各种合作。太阴宗擅长解决各种灵异事件，并用科学道理将吃瓜群众糊弄过去。
比方说将军楼的光幕吃人事件，那个蜃景公司就是太阴宗名下的皮包公司之一。
尽管其他宗门对太阴宗眼馋无比，但是太阴宗的财力也有限。盗泉子纵然再有想法，他也不敢一次拿出几十枚丹药给那么多小孩子服用。
炼丹的过程极其繁琐，成功率很低。稍有不慎，几百万的原料就会打水漂。几十枚的丹药，没有两三年的工夫积累不下来。
更别说能给小孩子吃的丹药，需要是精品中的精品，不能有一丝的杂质跟丹毒。小孩子的身体弱，他们禁不起丹毒带来的折腾。
按常理推断，能把精品丹药当糖丸乱撒的人，只能是一种人——在幕后主导这件事的人，必定是个炼丹高手。
假如能通过这群孩子，跟他们身后的炼丹高手搭上线，也算给太阴宗增加了一条门路不是？
“能不能告诉爷爷，给你们仙丹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眼见众人都没有回答的意思，盗泉子又追问了一遍。
女班长胆子最大，迎着盗泉子急切目光，她鼓起勇气道：“没有人给我们仙丹吃，除了早餐以外，我们每人都吃了一个煮鸡蛋。”
“筑基丹？”盗泉子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那可是比伐经洗髓丹更加高级的东西。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做出筑基丹！而且一做就是几十个。”
他正想继续追问，上课铃已经如期响起。
听见上课铃声，一堆小丫头争先恐后的往教室里跑。
“喂喂，你们别走啊。你们还没说是谁给的筑基丹呢。”盗泉子紧赶两步，想拉着一个小萝莉问个究竟。
顾钒抢先一步拦在他面前：“这里是学校，尊驾请自重。”
在老子眼皮下骚扰小萝莉？简直开玩笑嘛！要知道这些小萝莉中，不光有老子的女儿，还有好几个想喊我爸爸的小家伙。我哪里能让你把罪恶的黑手伸向她们？
“要买筑基丹，你不晓得上淘宝吗？”
………………………………
158 一场误会
顾钒的横加阻拦让盗泉子很不爽，老道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你是什么人？”
“先别管我是谁，再让我看见你骚扰我女儿和她的同学，”顾钒不紧不慢道：“将来你挨打的时候，别说我不懂得尊老爱幼。”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盗泉子抚须微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师叔，师叔”易大师赶紧冲上来拦住盗泉子，他满脸堆笑的给顾钒连连道歉：“误会啊，都是一场误会。”
盗泉子不认识顾钒，但是易大师对他是印象深刻。
上次在将军楼里，他亲眼见过顾钒发飙。
那个把自己当沙包痛打的外国佬，连顾钒的一招都没扛得住——不对，应该说他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打了自己。
别人或许看不清，当时倒在地上的易大师感觉得清清楚楚：从地面上清清楚楚传来两次振荡，第一次是顾钒骤然加速，第二次是他动手揍外国佬时发劲。
两次力量爆发的间隔十分短。要不是当时易大师耳朵贴在地上，他不一定能听得出两次发力间的间隔——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声音在固体里传播速度比空气中快。
一拳打死外国佬的牛人，不仅没有被外交部拿去当替罪羊，还能耀武扬威的出现在学校里。
这个场景蕴涵的含义，难道还不够清楚？
不管怎么说，眼下先拦住自家师叔才是正理。按照易大师这么多年跑江湖的经验，他甚至有种预感：师叔要找的炼丹高人，跟眼前之人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抱歉，抱歉，”易大师连连道歉：“我们是走进科学栏目组的，来学校做个简单的采访活动。刘姐，赶紧把你的工作证给这位先生过目。”
“你不是在将军楼看风水的堪舆大师么？”顾钒神色里带着浓浓的怀疑，他接过刘姐递来的工作证：“一转眼怎么就变成了走近科学栏目组？呦呵，这证件居然是真的？”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易大师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觉得我们的栏目怎么样？”
确认眼前之人的身份无误，顾钒将东西还给女主持：“说实话，你们的栏目就是用来糊弄外行的；一点科学道理也看不出来。要不我给你们改个名，叫《走进伪科学》或者《走！禁科学》”
“没办法，我们也是混口饭吃。”易大师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他赶紧跟盗泉子介绍将军楼内发生的事情。
有些关于自己的事情，易大师通通略过不提。
只捡顾钒好似闲庭信步、于谈笑风生中击败敌人的场景大说特说。
“原来如此，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听说顾钒救过师侄的命，盗泉子脸色好了很多：“年纪轻轻就能将血气之力发挥到极限，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们不能不服老啊。”
顾钒能一眼看出工作证的真假，再加上将军楼内的所作所为。盗泉子觉得眼前男人应该是半个同行——既是修真者，也是国家机关隐秘战线上的同志。
都说伸手不打笑面人，顾钒的语气也缓和下来：“凭道长的修为，在帝都混一个副部级的养生顾问职务，应该不是难事。为何要搞这种让行内人贻笑大方的节目？”
“一言难尽啊。”说到伤心事，盗泉子不再藏着掖着：“成立这个栏目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总不能在电视说，妖魔鬼怪都是真的吧？那得引起多大的恐慌？”
顾钒颇为赞同的点点头：“这倒也是，为了社会和谐，政府确实有规定，建国以后不准非成精。哪怕转世也得按照基本法，不准非法转世。哎，你们这个工作好做嘛？现在还招不招人？”
“好做个毛。”难得遇见一个同行，盗泉子唉声叹气道：“我们现在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
说到这里，他终于记起自己的使命：“差点忘记了，我们今天还有正事要办。德旺，你跟我去那栋鬼屋看看。”
鬼屋？顾钒心中剧震：女儿就读的学校里居然有鬼屋？
需要走近科学栏目组出面的灵异事件，怎么看也不是一件小事。一念至此，顾钒不禁暗暗自责道：亏你自称好爸爸，有这么大一个隐患在这，你居然视而不见？
为了彻底解决这个问题，顾钒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师叔，现在已经接近午时。那屋子就算闹鬼，鬼魂也不会在午时现身。”易大师看看天上的太阳，他小心的提出自己的意见：“要不我们下午六点以后再去看看？”
“很好”盗泉子虚心采纳了师侄的建议，他又将头扭向一年级的方向：“趁着有时间，我可以先搞清楚一件事，找到那个能够炼制筑基丹的大师。”
从来就没有什么炼丹大师！顾钒强忍笑意心道：“有的只是一个恶作剧失败的小丫头。”
不过看盗泉子对炼丹如此念念不忘，他不免有些好奇：“恕我多嘴，从古籍记载来看，炼丹这种事情，应该没有你们说的那么难吧？”
“哪里会不难？你走的是由武入道的路，不知道练气筑基的苦。”盗泉子摇头叹息道：“如今炼丹是一年难过一年，炼丹的成功率也是一年比一年低。”
还有这种说法？顾钒顿时来了兴趣：“照理说，科技越来越发展，炼丹也该越来越容易才对。不知这成功率越来越低，其中蕴涵着什么奥妙？”
“你刚才已经说了，科技越来越高。”盗泉子没好气道：“人心向背，就是矛盾症结所在。”
“还是不太理解。”顾钒老老实实的求教道：“如果道长愿意为我详细解释一番，我倒是可以为你们引荐一位炼丹高手。”
“此话当真？”盗泉子睁大眼睛。
“哪怕你要孩子吃过的同款筑基丹，我也可以帮你们弄来。”顾钒干脆就抛出一个更诱人的鱼饵。
他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打算：顾绛霜的筑基已经完成，接下来她的修炼进度也需要一定量的丹药辅佐。
如果事情真像盗泉子说的那样，往后炼丹的成功率会越来越低，这对顾钒绝对是个天大坏消息。它意味着顾绛霜将来的修炼进度会变得很慢很慢。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从盗泉子那里获得第一手资料，或许是个明智的选择。
“好，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下来详谈。”盗泉子被他的许诺吸引，立刻一口答应下来。
………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顾钒带着女儿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他非常诚恳的跟女儿检讨着自己的错误：“这次差点让萌萌身陷险境，都是爸爸的不对。”
正值中午放学，小丫头捧着爸爸买来的香蕉船，吃得不亦乐乎。
直到听见爸爸的道歉，她才一脸遗憾的放下调羹：“确实太可惜了。萌萌很早就听说的鬼屋的传说，但是一直把它当成是胆小鬼以讹传讹的故事。”
“要是知道那里真正是在闹鬼，萌萌应该抽空进去探险的。爸爸，你要是肯带萌萌去鬼屋转转，萌萌就原谅你的粗心。”
“我还以为萌萌会更好奇炼丹的事情”顾钒有意逗弄着女儿：“毕竟萌萌才是给盗泉子他们煮鸡蛋的炼蛋大师。”
………………………………
159 虚妄诅咒
为何科技越发展，丹药的炼制成功率越低？
根据盗泉子给出的结论，那是因为现在的人越来越不相信这套了。人类的信念信仰是一种很可怕的精神力量，尤其是当它被集合起来以后，更是强大到无可匹敌。
古人说的香火、西方神祗需要的信仰，本意上都是在收集这种的力量。
以前的道士炼丹，有财力支持、有信众的信仰愿力加持。其他人就算不是这个门派，多半也相信炼出丹药的效果。从本质上来说，众人对丹药的期盼使众多信仰之力汇聚在一起，丹药自然可以炼一炉成一炉。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代教育、现代医学让人们不再相信过去那套。这使得炼制丹药的过程中，炼丹师失去了信仰之力的加持。
更可怕的是，现代教育培育出无数的无神论者，他们的信仰也汇聚成了科学侧的力量。他们看见古籍记载的炼丹术，便坚信不疑这是虚妄、是迷信，一定会失败、被淘汰。
这种信念力量汇聚起来之后，对所有修真者都是一种强有力的诅咒；诅咒他们是虚妄、必将会失败、被淘汰。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快，这样的人越多来越，诅咒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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