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我还是得接着来看您。”晃了晃杯子里的茶水，佐伊在喝进去之前不经意地提了一句，“瑞德博士说您是这附近接诊的最好的心理医生之一，相信您会帮助我改善状况的。”
“哦，瑞德博士过誉了。”汉尼拔笑笑。“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满身戒备的小姑娘今天是不可能透露出什么了。
“好。”佐伊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刚刚好10点15分。“那我们就晚上见了，莱克特医生。”小博士嘴快，昨天硬是应下了食人魔的晚宴邀请。佐伊即使胃疼，也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她总不能看着一无所知的救命恩人，独自去和汉尼拔吃饭吧？
“晚上见。”汉尼拔绅士地走到门边，为金发姑娘开了门，“佐伊，希望你和瑞德博士，会喜欢我的手艺。”
“我很期待。”违心地笑笑，佐伊向食人魔告别。
*
“所以莱克特医生他，帮助你们鉴定了一位连环杀手的心理状态？”佐伊可爱的绿色小车的副驾驶座上，此时坐着BAU的小博士。
“是的。”被女孩子开车接了的瑞德丝毫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当时情况紧急，辩方律师咬得很紧，要不是莱克特医生当晚直接飞去，恐怕对方就真的会脱罪了。”而对于佐伊今天一路上都在问关于汉尼拔·莱克特的问题一事，小博士只以为对方是想多了解一下心理医生的履历。
“佐伊，莱克特医生非常专业，你放心吧。”小博士有点笨笨地安慰身边的新朋友。因为性格和工作关系，瑞德很少能够遇见什么人，让他放松。而佐伊，这个被他在河里救上来的漂亮姑娘，让瑞德觉得很舒服。
“我今天上午去看诊，莱克特医生说我有信任障碍。”佐伊不懂心理学，她想从真正的权威人士那里得到答案，“瑞德博士，可我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呀。”想套话又不能表现出对汉尼拔的不信任，佐伊感觉自己的脑细胞都要死光了——坐在她身边的小博士可是心理和行为学方面的专家。
“佐伊，普通人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会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消化整件事。而这个时间的长短因人而异，每个人对自己经历的反应也都不相同。”瑞德谨记同事们给他的嘱咐——少背书，“莱克特医生现在是你的心理医生，他得出的结论一定是基于自己的判断。如果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及时与他沟通。佐伊，我不是你的治疗师，有些时候没有办法像莱克特医生那样全面地分析你的情况。”
瑞德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够好。“我的意思是说，佐伊你已经处理很好了。但是莱克特医生他可以帮助你更好地……呃，”瑞德把下面的话吞回去，觉得他自己并没有给身边的女孩儿一个正确的解答。“信任障碍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心理问题，我们在日常生活中都有见过，成因也多种多样，其中最常见的原因就是……呃，sorry，我又背书了。”
“噗……”小博士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可怜表情，佐伊忍不住被逗笑了。即将去赴一个食人魔的晚宴的沉重感也被驱散。“瑞德博士，你应该更自信一点。”小博士身为FBI精英，学位拿到手软，智商绝对藐视大多数人，可怎么性格就这么软萌呢？
“瑞德，说真的，你应该更自信一点。”车子已经驶到了汉尼拔的住处，佐伊停下车，“你可是BAU精英，博士学位证摞起来能砸死人的那种。打起精神来！”小博士要是不打起精神来，他们怎么抓汉尼拔？
“你应该有一种‘老子天下最聪明，你们都是一群鱼唇的地球人’的气势。”佐伊想了一下自己偶像平日里的做派，“你该做的是说出话来，让其他人怀疑人生，而不是怀疑你自己！”小博士你气势这么弱，咱俩还怎么把食人魔关监狱！
瑞德眨眨眼，看着坐在身边满眼真诚的姑娘，“你真的这么认为？”还从没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当然。”佐伊点头。
“……你可以叫我斯宾塞。”这句话，瑞德早就想说了。
“sure ”，佐伊拿下车钥匙，“那我们下车吧，斯宾塞。”和小博士交朋友的第一步，已经顺利迈出去啦！
可喜可贺！
“叮咚，斯宾塞·瑞德好感度＋5，总好感度75点，排排坐吃果果支线已开启！佐伊加油！”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晚8点……我今天起床晚了……捂脸
第58章 舌尖上的华盛顿支线
“嗯哼，就是这样没错。”今天晚餐的主人外加大厨，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放下手里的酒杯，对前来赴宴的BAU小博士斯宾塞·瑞德的观点表示了赞同。“抱歉佐伊，你觉得无聊了吧？”他把视线投向坐在桌子另一边，安静听他们说话的女孩儿。
“NO”，佐伊摇摇头。和小博士一起排排坐吃果果的难度可真是大。虽然清楚地知道汉尼拔不可能在这样的晚餐上给她和瑞德做人肉宴，但面前摆盘精美的餐点她是真的一口也不想咽下去。
“很有意思。”把盘子边上配着的蔬菜吃完，佐伊拿起手边的酒杯晃了晃，“难得有机会听到心理学权威和BAU的行为专家一起讨论案件，我想我现在坐着的这个位子，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吧？”朝着正座上的汉尼拔和对面的瑞德眨眨眼，佐伊笑着放下酒杯。
“不合胃口吗？”汉尼拔早就注意到今天的客人之一从头到尾都没碰任何肉食，“看来瑞德博士对于我的厨艺给了过高的评价。”
食人魔语调低沉，带着点调侃性质的自嘲，但却听不出什么负面情绪。
“不是，我只是……”佐伊看着盘子里刀工精致的小羊肉，违心地回答，“我不吃羊。”她不是素食者，所以也就只能用挑食来搪塞过去了。
“哦？这是我准备不周。”主座上的食人医生优雅地起身，“那么就更不能错过甜点了。”他朝着佐伊和瑞德点头，然后去厨房端甜品。
“佐伊，莱克特医生做的羊肉真的超级好吃。”丝毫不知道佐伊内心有多纠结，瑞德呆萌地向不能吃羊肉的女孩儿表达了自己的遗憾，“你没有口福，真的太可惜了。”说着，他还摇了摇头。
这是谁家的傻孩子！博士学位证都是在外面电线杆上办证小广告那里做的是吧？！
佐伊被瑞德的反应气得够呛，“斯宾塞，你小心吃胖！”她真是要气死了。
“哦，关于这一点我很确定。”端着盘子回来的汉尼拔首先将一个盘子摆在了佐伊面前，“瑞德博士是不会胖起来的。”
“佐伊，我从小就没有胖过，事实上，即使是摄入的能量相同，有些人天真就会比另一些人更不容易发胖。这是有事实依据的。”属于“不容易发胖”类别里的瑞德骄傲地把叉子里的甜品放进嘴里，还眨眨眼。
我是让你面对罪犯更有信心，而不是怼我更有信心！
小博士变脸太快，佐伊表示自己拒绝和对方一起排排坐吃果果了。
汉尼拔看着桌子两边的两个年轻人好像小孩子一样较上了劲儿，笑着低头，没有打断。BAU的斯宾塞·瑞德为人单纯又学识渊博，汉尼拔对于对方称得上欣赏。而佐伊·奥斯瓦尔德嘛……
汉尼拔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
他在金发女孩儿身上，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
“瑞德博士，你打算……”
手机“嗡嗡”的震动声音打断了汉尼拔的问话。
“sorry”，瑞德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谢谢您今天的招待，莱克特医生。”甜品里没有肉类，所以佐伊毫无心理障碍地吃下了一口。“东西很美味。”平心而论，甜品真的很好吃。
“谢谢。客人的喜爱是对下厨的人最好的称赞。”汉尼拔绅士而有礼地回应。然后与佐伊碰了杯子。
“加西亚，你再说一遍？”站在窗边接电话的瑞德，声音突然拔高。佐伊和汉尼拔一起看过去，只见小博士的面色忽然变得异常难看。
“yeah ，我知道了。”瑞德挂掉自家同事的电话，皱着眉头转回身看向正在盯着他看的两个人，“莱克特医生，您的电视机……”这间房子的一楼餐厅与客厅相连，瑞德指了指远处墙壁上的电视机。
“呃，好。”汉尼拔擦了下嘴之后站起身去开电视，佐伊疑惑地看着面色难看的小博士，“斯宾塞，怎么了？”
“……此次事件发生突然，目前从警方披露的消息来看，伤亡人数在约50人左右，并且还在不断上升……”电视画面里，一位主持人正在播报突然事件。
佐伊从椅子里站起身，她只听见了电视机里的声音。“斯宾塞，你要回去报道吗？”不知哪里发生了恶性事件，BAU应该也要回去待命吧？
“佐伊……”瑞德看看电视机上的画面，又回头看看自己的朋友。“发生了越狱事件。”他担心地皱眉。
“所以？”小博士欲言又止，佐伊觉得不对，“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她看向电视。
“逃脱的犯人里，有艾尔·伊万斯和艾伯特·哈代。”所以收到名单的加西亚才特地赶紧打来电话来。
“你是说……”佐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坏运气。
“两个试图杀害你的连环杀手，现在都不知所踪。”瑞德摇摇头，“佐伊，你必须立刻跟我走。”
*
“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有多糟糕。”佐伊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话那头是瑞德。“接连遇见两个连环杀人犯，然后紧接着，他们俩居然越狱，还都成功了？”距离越狱事件已经过去了3天，在警方和FBI铺天盖地的追捕之下，逃脱的犯人已经被抓回了大半儿，可把佐伊扔下水的伊万斯和在咖啡馆里被佐伊狠整了一顿的艾伯特，却依旧毫无音讯。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佐伊知道小博士现在依旧奋斗在抓捕逃犯的第一线。“你不用担心我了，警察都守在我门外呢。”华盛顿警方特别派了5位警员，24小时守在这里。所以佐伊才会安心待在家里。
“奥斯瓦尔德小姐？”警局派来的唯一一位女警员在外面按门铃。
“你去忙吧，斯宾塞，我没事。”佐伊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和同事小心安全。”挂掉电话，佐伊先查看了可视对讲的画面，才打开了房门。“阿什利。”女警员阿什利是位一看就非常能打的女强人类型，可以说，正是因为阿什利每晚都睡在客厅，佐伊才觉得这么安心——虽然她不认为伊万斯会回来找麻烦，但那位被整得生不如死的艾伯特，佐伊却觉得有可能。
早知道对方会越狱，她一定玩得再狠一点，让艾伯特活不到被抓。
“奥斯瓦尔德小姐”，被派来保护受害者的阿什利朝着小姑娘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无论是任何人按门铃，就算是你熟悉的声音，也要事先检查才能开门。”
“今晚又要麻烦你了。”阿什利负责轮晚班，女警员的到来就代表夜晚的来临。“早知道会遇见这种事，我住公寓就好了。”这种独栋的房子看似私密性好，但实则危险性也高。
“您放心，警方会抓住越狱的匪徒。”阿什利朝着被保护人保证。
“那晚安。”阿什利一直都是酷酷的性子，佐伊这两天也习惯了。而且正是因为女警员酷酷的，佐伊才觉得这么安心。
“去睡吧。”人高马大的女警员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小姑娘去休息，她可不能睡。
……
门外守着4位荷枪实弹的警员，客厅里还坐着一位据说是警察分局里最能打的警员，再加上住地周围也被加强了巡逻，佐伊躺在床上，心情还是很放松的。
笑话，现在可是BAU在领导抓捕逃犯的行动，怎么可能抓不到呢？
把手机放下，佐伊关掉床头的小灯，安心地闭上眼睛。
……
“哗啦”
寂静的黑夜里，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清晰地从楼下传来。本来熟睡着的佐伊被惊醒。
什么声音？
从床上爬起来，佐伊坐在床边，安静地听了一会儿。
又没有声音了。
非常时期，佐伊谨慎地拿起床头上的座机电话，拨通了楼下阿什利的手机——这个号码阿什利认识，但并没有被存在对方手机里。
电话铃声仅仅响起了一两秒钟，就被人挂断。
这可不妙。
佐伊准确的察觉到了危险。从床上站起身，黑暗里，佐伊悄无声息地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把她背着警察，藏在卧室里的手枪。
地上铺着的厚重地毯让卧室里的佐伊可以不用担心被人听见脚步声。她一边拨通了瑞德的电话，一边赶紧把碍事的头发扎紧，然后手枪上膛，背靠墙壁，站在了门边——她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对于房间布局比来人更熟悉。
有人走上木质楼梯的声音传来。
犹豫了一秒，佐伊转身，躲进了卧室自带的衣帽间的门后面——躲在这里，她能看清任何一个走进卧室的人。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佐伊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跳动的声音。然后，门锁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咔嚓”声清晰地传来。
卧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影儿走进来。佐伊透过衣帽间装饰图案的缝隙，勉强看清了来人的轮廓。
对方手里还闪着寒光的刀刃让佐伊的心跳极具加快。没有丝毫犹豫，生死关头，佐伊选择了先发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