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知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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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知更鸟-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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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尔,你确定我们一定要在厕所,还是女厕所待到晚上锁门吗?”安德鲁抚额问我。
  “嘘,查尔的老房子内部重修的还是不错的基本设施都有了。嗯,与其将它开放成为景点倒不如变成私人住宅。我很期待在外面装饰上各种糖果后的样子。”说着便打开窗户,看看如果糖果屋的小木门门锁了该怎样跳出去比较合适、比较舒服。
  “晚上听童谣时千万别被老弗雷德逮住啦!他最厌恶有人因为什么‘女鬼小姐’而逗留。”安德鲁阴阳怪气的学着米娜临走时打趣的话。女厕所的窗朝西边,正对着远方的日落,太阳周围一片火红,天空泛着浅紫色的光辉映得农场中的作物一片暗黄。
  “你知道这个老弗雷吗?”我率先打破沉默。
  “见到过,听旁人说他年轻时虽然壮硕,但长得十分英俊,又很能干,若不是他性子古怪,他的生活指不定比现在好多少呐,”安德鲁叹息着从口袋抓出一包压缩饼干,掰一半给我,“天黑的好慢,我都感觉到饿了。”我也点点头,专心地对付起饼干来。
  天色渐暗,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八点了。终于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有人吗?有人请回啦!小鬼们,别和我躲猫猫,被我抓住可是要挨打的。”我们也成小鬼了!我向安德鲁瘪瘪嘴,他心领神会的挑了挑眉毛。老弗雷还真逮住了一个孩子,他会不会看见了我们?正这样想时,就听见那个孩子“嗷呜”一嗓子哭了出来。“多比,你又怎么啦?”老弗雷说着走了回去。多比呜咽着又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两个人便走出去了,顺便给小木门上了一道锁。我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天色已经全黑了。
  我们在草坪与□□的树林入口的土地上走着,安德鲁夸张地捶着胳膊,似乎跟他的毛衣有仇。原因是我刚才以最舒服的姿势翻出来时,安德鲁的那只胳膊阻止了我和地面的亲密接触。我正想讽刺以下他这种夸张的举动,就听见不远的树林中传来婉转而诙谐的声音:“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我用的弓和剑,我杀了知更鸟……”这是《鹅妈妈》中的经典篇章,我在小时候读到过却从未听人这样唱起,情人漫步在田野间传来歌声这样的浪漫场景被这首童谣弥散了很多诡异的气息。安德鲁却仿佛陶醉般地一起哼唱起来”谁为他做寿衣?是我……”这种诡异的气氛让我很不舒服,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回头向老屋望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转头回来的同时突然感觉到左耳下方有冰凉的东西呼啸而过,我感到毛骨悚然起来:“安德鲁?”我停下来低声叫他,他没有听见,继续哼着歌往前走。我心慌极了,一边加快脚步希望能摆脱后面的什么东西,一边想从口袋里掏手机照明。随机意识到我和安德鲁为了度假专门将手机关机压在了箱子底。真倒霉!在这时那东西再一次“现身”,我拎着包的左手食指传来了一阵刺痛,有粘稠的液体流出来,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安德鲁!”我大叫出来,安德鲁转过身来,月光下的他一脸疑惑,“怎么了,我唱得难听也不至于让你如此激动吧!”“女鬼小姐”的歌声依然传来,于我而言,这可是催命音阶一般的声音。“不是!有东西呼啸而过还割伤了我的手指!”“你太敏感了!这童谣我小时候就在唱也没出过什么事情啊,应该是秋日里的蚊……”安德鲁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因为有同样一只‘蚊虫’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呆滞一秒钟之后他抓起我的手往树林中奔去,在进入树林的前一秒,我听见离我们最近的树干上一声闷响,仿佛在提示我们“它”并没有被甩开。我们一路狂奔,好几次险些被伤到,不过我也渐渐确定下来,那东西是箭:不会有刀子和子弹速度这么慢、温度这么低,多数时候这个东西还是射到附近的树上了,这家伙水平很高,似乎只是为了将我们赶向树林深处,无意伤人。但这更令人毛骨悚然。在女鬼小姐若有若无的哀怨声音中,我们不知道在林子里漫无目的的跑了多久,我已经开始喘粗气。在这个阴森茂密的林子里左转右转,就算我方向感再好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还好有箭威胁警告我们该往哪里跑……《谁杀死了知更鸟》唱完后便再没有箭追来了。难道真的是女鬼小姐的诅咒?!我们正巧从树林的另一边回到老屋…………整整绕了一大圈后回到了旧屋东边,余惊未了,我抱着安德鲁的胳膊支喘粗气。我们盯着旧屋呆愣了一会,连月亮都被他挡住了,这种情景格外阴森。“什么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老弗雷站在入口处的小屋前向我们喊话。此时,我们两个似乎是看到希望一样赶忙向大门方向走去。因为之间有一段距离,又是一片漆黑,所以没有办法一下子就赶到。
  “你们……”
  “不要……”
  “啊!”
  “铛……铛铛”
  老弗雷的“你们”还没有讲完,就听见有人隐约喊了一句“不要”;而我不幸被绊倒在地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接着离这儿不远的教堂响起了钟声,一共九下。安德鲁赶忙去扶我,这一段时间乱成一片。
  安德鲁在原地耐心地询问我的伤势和我被划伤了的手,而我发现了绊倒我的罪魁祸首是一个无端出现在路中间的小石块。
  我们一瘸一拐的走到老弗雷那间看门的小屋讲了我们遇到的所有事。当然,排除了厕所那一段。
  “我真想不通你们这些好奇的猫都是怎么闯进来的。这四周都有围栏,而我也从未离开过。这是‘女鬼小姐’第二次发怒了,上一次是在有人想抓住她的时候……你们要向上帝认罪!嘿!你是安迪吗!”老弗雷面带疑惑。
  “是啊,老……呃不是,弗雷德先生,您认识我吗?我和妻子菲尔西亚来圣布鲁萨参加柯林斯先生的葬礼,路过时听见里面有歌声便斗胆翻进来先一睹究竟。”
  这个谎说的真是太离谱了,我看着高且尖的围栏心中直叹气。
  只是老弗雷的注意力似乎不在此
  “啊,我曾经听说过你,哈哈,一个毛头小子的聪明头脑震惊了苏格兰场的那帮老笨蛋。你来干什么来着?看你奶奶?”老弗雷态度突然转变。
  “呃,对。顺便参加柯林斯先生的葬礼。”安德鲁挑眉回答。
  老弗雷究竟是谁?居然能将安德鲁了解的如此清楚!我在一边清洗伤口一边暗自奇怪。
  老弗雷并未找我们的麻烦。临走时我望望老屋,一样是可怕的漆黑。
  回到酒店,安德鲁帮我包扎了手指,好在伤不算太深。这是一起恶意的伤人事件,以那个人的箭术和当时的场景,致我们于死地绝对不是难事。安德鲁打开箱子,将手机拿出来开机,我也是同样。
  “我们都不相信鬼神,今天的事情要怎样解释才合理呢?”我问道。
  “目前还不知道,但我绝不会放着一个神秘事件在我面前作怪。可以肯定在树林里至少有一个嗓音优美的女人和一个箭法标准的男人。”安德鲁回答。
  “那个老弗雷是什么人?”我继续问道。
  “也许是警长的朋友,也许是老兵……我也没有想明白”安德鲁摇摇头
  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那诡异的歌谣……
  疑问太多了,不是吗?

  五、 教堂的尸体

  早上醒的很早,因为昨晚噩梦不断,浴室中传来水声,安德鲁昨天一定也没有睡好。“我们今天去圣布鲁萨教堂参加葬礼,晚上去见杰斯敏好吗?”安德鲁穿着睡衣一边擦头发一边说道。我看着他点点头,我相信昨天的事让我们都很不安。
  我看着安德鲁的一身黑衣很压抑,明显他也如此。所以原本非常喜欢吃的黄豆酱也难以下咽。烤蘑菇与烤香肠更是令人不喜欢。安德鲁喝了整整三杯黑咖啡,他遇到困难的案子时总会这样。看样子昨晚也令他很费解。
  圣布鲁萨教堂并不大,古老的青色砖墙里有着因为潮湿而长出的绿色青苔,这倒和窗户的彩绘玻璃映衬得十分完美。几只灰色的鸽子在行人经过时扑腾着翅膀飞起来,
  快九点了,教堂门口逝者的亲友纷纷一身黑衣神情严肃的进入教堂。很多人手里拿着白色的玫瑰。我凑到安德鲁耳边轻声问:“不是科林斯先生不喜欢与人交往吗,这么多人是?”
  “不管怎么说,富人是受欢迎的,就算柯林斯经常不住在圣布鲁萨,也无法否认这个老先生慷慨的赞助了圣布鲁萨的很多公共设施。”
  我点点头,这就是柯林斯先生和考克斯先生的不同了吧。在这高顶的教堂中,在那个古老的管风琴下,在精致的雕塑边。我想起了那个亦师亦友的人,同样善良古怪。是他把我引上成为“狡猾的”女商人的这条路,但告诫我精明的同时更要善良……
  我胡思乱想时候教堂基本已经坐满了,我和安德鲁坐在第四排的边上,我右边坐着巴特莱和一个年轻的女子。这时才发现巴特莱先生的左手虎口有一层厚茧,像一个军官的手。那个带“大项链”的女人艾琪并不在身旁,我不禁把他们三个演绎了好一阵,直到神父开始念致侯词。
  神父:“天主父从死者中复活了耶稣基督,愿他的恩宠及平安常与你们同在。 ”
  众人:“也与你的心灵同在。 ”
  神父:“各位亲友,我们的兄长罗本柯林斯曾接受圣水和圣神的洗礼,又在感恩礼中得到圣言的教导,和基督圣体圣血的滋养。我们知道,世上的感恩礼原是天国盛宴的预像。我们在这感恩礼中,联同整个教会,纪念基督耶稣带领我们由死亡进入永生的奥迹,并祈求天主垂顾罗本兄长,恩赐他在天上参与天国的盛宴。现在我们怀着信心,向主基督呼求。”
  罗本柯林斯?!
  有一些奇异的声响出现了,“砰……砰……砰砰砰”声音从中间的棺材里发出。教堂里一下炸开了锅,小教堂就像沸腾了一般,我也紧张起来,跟着安德鲁一起快步走到棺材前,所有人都围了过来。“砰砰……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冲撞着。“给我一个起钉器!”安德鲁大声叫道。“不不不,您不能这样,不能在上帝面前亵渎逝者的亡灵……不能!”鲁克牧师说着来拉安德鲁的胳膊希望阻止他疯狂的举动。安德鲁甩开他,我站在一旁不去干涉,因为安德鲁的决定是对的,尤其是当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这样做时。很快有人递上一个起钉器,鲁克牧师一边念叨着不,一边快步向后退去。
  随着几颗钉子落地,棺材盖被“轰”地一下掀翻在地,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躺在里边,双手被绑在胸前,嘴被塞住“呜呜”的想发出声音,双腿不安地在空中乱挥,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的女士还吃惊地叫出声来。“克里斯多!克里斯多是你吗?哦不!我的女儿!”在安德鲁将小女孩抱出来时,本来退在一边的鲁克牧师惊叫着冲了过来。小女孩还穿着花格裙子,瑟瑟发抖着,将她嘴里的破布团取出来后,小女孩马上扑到呕吐不止。在她被抱出来的同一瞬间,我看到了令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画面。棺材里面,还有一个女人,不会再有呼吸的女人,那张曾经漂亮的脸我昨天才见过…………艾琪考克斯。而正主罗本柯林斯却不见踪影。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有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地传来。有的人认出了她便高声叫着她的名字,一时间又乱作一团。我看着棺材里的女人,她散乱着头发,面目扭曲。项链早已不见踪影,黑色的衣服凌乱不堪,左胸口有利器刺入的痕迹,在那周围一滩血迹已经干了。我又看看这会儿趴在父亲怀里大哭女孩,摇摇头转过头来。
  警察并没有安德鲁说得那么废,只会吃鱼和薯条。至少他们来得很迅速。安德鲁有的忙了,我一边想着一边把姓名登记下走了出来。
  出来时看到那个年轻女子与巴特莱先生十分亲密地走在一起。“你很好奇,对吗?”米娜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我向她努努嘴,示意去树下再聊。
  “其实我是艾琪的表妹。”坐下后,米娜淡淡开口。我点头示意她继续下去。
  “但命运总是如此不公,她有一个富有的父亲,而我父亲只是一个酒鬼。她什么都不会,只会享受。当我学会做起司蛋糕准备在聚会展示时,她用几十个名厨作品将大家的好评全揽了去。还有一次……” 我看她大有向我道出一部自传的架势便连忙打断她,
  “再也不会了,她再也不会与你争夺了。”
  米娜愣了一下,喃喃道:“是啊,她死了……”叹了口气,“我也该告辞了,虽然我很讨厌她,但她的丈夫巴莱特更是一个十足的混蛋。菲尔,你们两个人其实很不安全,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点点头,目送她站起来走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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