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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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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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兴都护府的府兵在与景王亲自指挥的襄王军较量中付出了伤亡惨重的代价后,余兵继宇文一族之后果断地投诚,为邀功不惜临阵倒戈疯狂扑杀同一战线的禁卫军,唯一不肯降的禁军首领邱兴德带着少量禁卫朝深宫处败走,景王与萧珏刻不容缓地亲自追击入宫,穆君、药葛氏、仆固氏以及萧涵一同随行。
  姚清夏与商沛兴亲自带兵前去接应樊询等人时,听闻母亲已经进宫的姚江漫与姚四郎两兄弟也率己部各两千士卒迫不及待地紧随其后跟了去,他们的本意是想第一时间是见到素未谋面的小妹,同时亲身参与到营救中去,孰料见了母亲之后,不及表态便被景晨直接派去捉邱兴德,肃清宫廷禁卫,二人只好不情不愿地去了,平日里一热一冷性格截然相反的二人在这件事上态度是出奇一致的相同。
  长生殿被焚毁后,皇帝下令在旧址之上修筑一座九重玉塔,将地宫压在塔下,时隔数月,随着宫外战事紧锣密鼓地进行,宫内这座高塔也在皇帝的敦促下由数千名工匠夜以继日地赶工,直至景王挥师包围乾京,玉塔的修筑才停工,堪堪筑到第五层,六合挑角飞檐,飞凤游龙的白玉阑干,虽未完工,塔身已经初初显露出其既精美又不失浑厚大气的风格来。
  因未封顶,塔身第六重便成为裸#露在外的一层平台,立于平台之上,第五层的雁翅飞檐隐现几角,周围几棵老松,每每寒风骤起之时,苍色松针便与洁白的雪花一同翻飞,落在平台上,连续几日无人打扫,平台上便已蓄了薄薄一层松针,踩上去触感松软微滑。
  源女清脆稚嫩的咯咯笑声突兀地响起在那第六层塔台上,惊散皇帝的思绪,收回远望的目光,凝眸在小儿身上,源女手里拿着根枯枝,将脚下的枯叶和雪泥戳得凌乱无章,正自得其乐。皇帝踏步上前,微弯下腰,将大氅压住,广袖中伸出苍白冰冷的右手抚摸向源女的小脸,源女仰头看她,淡眉弯弯,杏眼清澈如水,也伸出手去握住皇帝的手,皇帝的手冰寒彻骨,令源女微微瑟缩了一下,却依然握着,声音软软糯糯吐字却愈发清晰,“皇姨……”
  皇帝只觉如偎暖炉,可那份温暖却始终暖不进她的身心,眼眸一闪,她将源女的手往上一提,将小人拉到自己怀中,而后阔步走到平台边缘,指着不远处正疾步行来的一群人,当先那个,正是景王,曾经魂牵梦萦的脸庞重又进入她的眼帘,心中种种滋味交杂,仿佛一团乱麻。皇帝哈哈大笑着,抓住源女背心处将她往虚空中一送,指着景王道:“你看那人是谁?”
  源女不知危险,咯咯乐呵着,顺着皇帝的手指看去,初初有些迷惑,而后便开心地拍起手来,无比肯定地唤道:“姆妈!”
  皇帝的眼神阴鹫起来,冷笑道:“好孩子记性不错,皇姨这就把你还给你姆妈。”说着手臂果真往前一送,此时却突觉后腰处一阵剧痛,她难以置信地回头俯视,她的腰上赫然插着一柄匕首,而头一回伤人的相杰正睁大了眼睛拼命忍住惊恐一步步向后退。
  皇帝眼也不眨地将那匕首拔#出来拿在手上,回身朝相杰走去,一把将源女扔在地上,源女见了血,又被摔得疼了,扁扁嘴就要哭,萧安忙快步上前擦掉她凝于睫上的晶莹泪珠,将人连抱带拉地往后退去,尽最大可能地让两人远离皇帝。
  
  
  
  
  
  
  
  
  
  
  
  
  ☆、第112章 代价
  112
  相杰有些慌乱地一步步朝后退,没几步便被皇帝逼到了平台边缘,已然是无路可退,宛若待宰羔羊一般。皇帝将匕首举到眼前,一滴血珠正从刃尖迅速垂落,匕首乃是精钢炼制,光可照人,纤毫毕现,血过无痕,将她玉旒下阴沉沉的眼眸清晰地映照在刃面之上,皇帝扯了扯嘴角,后腰处的锦袍已经一团濡湿,她将手探进大氅摸了摸,缩回来时一手的鲜红,痛楚令她苍白的面容显露了一丝狰狞,相杰更加害怕,不断往后退,一边紧紧注意着皇帝的一举一动,一边又忍不住左顾右盼,不知道李煜安此时可在附近,能不能像神一般跳出来救他。
  皇帝道:“这天下敢持利刃伤了朕的,你还是第一人,真是初生牛犊,勇气可嘉啊……可惜,朕不能让你活下去了,就留下来给朕陪葬吧!哈!你们都要给朕陪葬!”言毕便举起匕首朝相杰细嫩的脖子削去。
  死亡逼近,相杰再也忍不住,摇头哭了起来,边哭边退,而后骤失重心,仰头尖叫着从平台上倒栽了出去,皇帝扑了个空,眼看相杰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是生还无望的,她冷哼一声,回身又朝源女和萧安两个小儿走去,放任后腰伤处的血迹蔓延,恍若不觉。
  相杰在半空中快速坠落,挥舞着双手惊恐地尖叫,声音惊痛了无数人的耳膜。
  一道黑影从玉塔第三层阑干处纵身一跃,一把将相杰揽进怀中,而后一个翻身鱼跃,落脚在松枝上,疾步轻点,松枝微微颤动,枝头的薄雪与松针潄潄而落,不过两三息的功夫,她们已经有惊无险地在老松主干上稳稳落下脚来。
  相杰惊魂未定,仍止不住地抽噎,李煜安亦有些后怕,满目怜惜地轻轻拭去怀中小儿滚滚而落的泪珠,轻声安抚道:“无事了,相杰,有我在呢,别怕啊……”
  相杰紧紧抱住她精瘦的腰身,呢喃的声音里无比依恋和信赖:“母亲……”
  自从相杰入了景王府,有了别的师傅教授技艺,因为不舍李煜安黯然离去,便极力撮合李煜安与他父亲,很早就改口唤她母亲了,沈至乔亦默许,唯独李煜安自卑于自己宫人的身份,一直未肯正面回应,此时情急,倒干干脆脆地应了,又将孩子抱紧了些,心中汹涛骇浪一片。
  情绪稍稳,相杰回过神来,突然又大叫一声,急道:“母亲!快去救源女和萧安,皇上要将源女扔下塔去!”
  李煜安点头,她隐在暗处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上面的风吹草动,不然又怎能那么及时地接住相杰?在她们对面的塔身第三层,抛残正与皇帝的影卫杀在一团,刀光剑影疾如闪电,早在相杰向皇帝动手之机,皇帝的影卫便已出动,而抛残蛰伏数日,等的便是这一刻,趁其不备来一着黄雀在后,杀得那人措手不及。
  李煜安看了一眼,揽紧相杰道:“走吧,咱们这就上去救源女与萧安。”
  相杰乖巧地点头,依在她怀中,李煜安抱着孩子故伎重施,在树梢上疾行几步,一提气直接从松枝上跃到玉塔阑干上,而后从塔内拾阶而上。
  相杰的失足尖叫也险些惊飞了另外两个母亲的魂,景晨一行人本来并不确定皇帝的行踪,是相杰的叫声令她们最终肯定方向,脚步不再迟疑,到后来更是不顾形象发足狂奔起来。
  玉塔内未置火烛,空旷而昏暗,李煜安上到第五层时,拐角处一个跪着的身影令她脚步一滞。
  那人闻声抬头,也吓了一跳,喝道:“是谁?!”嗓音太过熟稔,李煜安动了动,未作答,心中琢磨着将对方快速放倒的可能性,或者能直接越过她的阻拦上塔。
  祥玉摸索着拿出火折子,将它点燃,借着那一点火光往李煜安身上一照,顿时浑身僵硬如铁,如见鬼一般,惊恐万分,语无伦次:“祥……祥安!你不是死了么?鬼……鬼……你是人还是鬼?!”
  李煜安往前一步,祥玉立即拔出腰间软剑一甩,厉声喝止:“站住!不准过来!”
  李煜安不耐再与这沉醉于勾心斗角的昔日同僚纠缠,正要动手将她解决,此时一阵彻骨的阴风刮过,只见剑光一闪,祥玉猝不及防被正切要害,随即栽倒在血泊中,火折子掉在她头侧,很快便将她散落的发丝引燃,滋滋声中焦臭弥漫。
  李煜安将相杰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自己摇了摇头,举目已经看不到抛残的身影,他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同潜伏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她已经对这个影卫的行事风格深有体会,像收割稻草一样随手收了祥玉的性命,简直是小菜一碟,堪称是一柄绝世利器,不愧是先皇亲自挑给景王的人,即便是断了一臂,依然如此勇猛,不知他全盛时期是何等模样?只可惜影卫藏得太深,尽管景王曾在宫中住了那么多年,从前的她根本就没有与影卫接触的机会。
  不想再被抛残鄙视,李煜安抬脚从祥玉的发上踩过,连那火折子也一并踩灭,拨足快步跟了上去。抛残已经与人动起手来,被好几名暗卫所围攻,李煜安刚在第六层平台冒了个头,立刻便有两人向她攻来。
  相杰低呼一声,暗卫将抛残与李煜安两人缠住,源女与萧安已经被皇帝一手一个抓在手上,靠近平台边缘向下俯视,眼神疯狂。李煜安将相杰往身后一推,相杰机灵地跳到一边藏起来,那些暗卫一时也顾不上他。
  景晨等人赶到塔下,抬头往上看,这一幕恰巧落入眼中,皆大惊失色,皇帝在平台上哈哈大笑。
  “不!”景晨与萧珏同时惊呼出声,一边往塔内跑,一边回头道:“穆君,你们留在下面,将轻甲卫全部调过来,以防万一。”
  穆君点头,将自己手中的阔剑“凝渊”扔给景晨,景晨一把接过,萧珏已经一甩锥云乌金鞭三步并作两步上塔去了。
  穆君仰头看了看塔顶平台,皇帝已经缩回头去了,他眯了眯眼,回身命阿颂立即调兵三万,密密麻麻人头耸动地将玉塔四周围得水泄不通,三万士卒把军中棉被层层叠叠地撑举,连成一片,这样一来,即使皇帝用力将孩子扔下来,也伤不到她分毫,无论哪个方位都能准确又安全地接住。
  皇帝自然不傻,再没往下看一眼,商穆冷笑了笑,一挥手,带着几位侧君也上了塔。
  萧珏一甩鞭子爽利地加入战局,有了她的加入,皇帝的暗卫们更加讨不了好,三个人武功各有来路,却都举世不俗。
  景晨手提“凝渊”走向皇帝,皇帝攸地一笑,“你终于来了!”源女在她手上开始挣扎不已,冲着景晨眉飞色舞,萧安却截然相反,看见萧珏的那一刻眼眶泛红,却满面委屈,没有乞怜也没有期盼,被皇帝捉在手里依然文文静静地。
  “是啊,我来了,皇妹,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看到思念已久的源女,景晨忍住激动,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沉稳。
  “还你?把你的女儿还给你,你就会还我江山么?”皇帝嗤笑,“从小到大,不论资质还是父族势力,我有哪一点比你差?为何老天总是特别眷顾你呢?姚景晨,时隔多年,你终究还是毁了我。”
  景晨皱眉,猛然拉开衣领,露出依旧狰狞不已的疤痕,道:“毁了你?我是用这身伤痕毁的你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皇妹,你安安份份当你的皇帝,我不会动你分毫,这场战事是你咎由自取!要说毁,也是你自己毁了自己,你理应为此付出代价!”
  皇帝被她胸前的瘢痕刺痛了双眼,曾经就在这座塔下,地宫的最深处,她所做过的最荒唐最淫#糜的事不期然地冲入脑间,但细算起来,那段不见光的日子却大约是她此生最快意的时光,那心里的满足感还有刺激感是无与伦比的,令她如中蛊毒,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她脸上不知不觉带上了陶醉的神色,令景晨想起了那不堪的情蛊,姐妹乱伦,世所不容,瞬间一股恼意袭上心头,被她所激怒。“凝渊”一声轻鸣出鞘,景晨合上衣襟,提剑向她冲去。
  皇帝一手一个孩子,面对冲过来的景晨,权衡了一下,将左手上的萧安迎着“凝渊”扔了出去,景晨不得改变剑势改而用手接过萧安,此时身后传来穆君斩钉截铁的声音,“给我!”
  景晨头也不回地将萧安往身后一抛,穆君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孩子,萧安立刻环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怀里,眼帘半敛,睫毛如蝶翼微颤,商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双目关切地紧盯着源女,源女也早在他踏上平台的那一刻便看到了他,挣扎得愈发厉害,小脸憋得通红欲哭。
  轻甲卫们都上了塔,与皇帝的暗卫们交上手,二十几名高手群起而攻之,皇帝的暗卫很快便被绞杀怠尽,抛残、李煜安与萧珏从中腾出手来,众人看着景晨与皇帝动手,一时皆未动,有些事,还是景晨自己了结比较妥当。
  皇帝手中只有从相杰那儿夺过的那把匕首,无法与名器“凝渊”相抗衡,而景晨虽提剑来势汹汹,却到底是顾忌源女,行动上颇为掣肘,源女挣脱不过皇帝,终于生气了,像一只小猴一般蜷起自己的身体,一嘴乳牙狠狠咬向皇帝的手背,皇帝吃痛之下注意力被分散,“凝渊”一扫而过,剑风将她的玉毓削断,顺势也削得一侧发丝随风而落,皇帝又惊又痛,不假思索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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