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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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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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带着金石之声,那精钢剑仿佛遇到克星般的发出嘶嘶悲鸣。萧珏诧异地看了一眼,游具顷顺着她的眼光一扫,轻描淡写道:“这是我的祖传宝剑,名曰“相离”。”
  萧珏忽然想起她数探皇陵时,游具顷在她手上折损的三把剑,竟突然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什么感受,五味杂陈的。
  那名邀萧珏喝烧酒的游侠,挡箭挡得生了烦,怒火冲天地从怀中掏出一堆七星镖,一一抛射到城台之上,自己又扛起大刀爬到城台上去补漏,竟单枪匹马地以一人之力挑了一队弓箭手,不可谓不凶猛,萧珏暗叹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她们有她们的世界与规则,朝廷什么的,在她们眼中的确什么都不是,只是不知这些人是怎样与游具顷结下了这样过命的交情,游具顷本身就是个谜一样的人。
  最终启夏门的城门守卫无一活口,城门被以最强硬的手段打开,萧氏族人舍不得将自己已亡的族人丢弃在这里被后来的人鞭策侮辱,纷纷或抬或背的将尸体带出了乾京。
  卯时来城门交班的守卫见到了满地的守卫尸体,大惊之下立即上报京兆尹,京兆尹彼时已知监啸的事,自然知道逃出城门的是囚犯,只是没往萧氏上面想,因而只派遣了三千卫队出城追捕格杀,在京兆尹看来,出三千兵已经是很重视此事的表现了,并且因为天时未亮,怕扰了圣上休息,便将两件事都瞒了下来,欲等早朝时上报。
  三千骑卫队追赶徒步奔跑的人不是难事,可正是因为她们未把奔逃的囚犯放在眼里,等到她们面对五千步兵的埋伏时完全乱了阵脚,京兆卫戍由上至下的轻视态度,注定她们将有去无回。
  萧氏族人也感到很震惊,萧氏尽出文职,圣乾王朝有重文轻武的传统,以致她们从来都瞧不上武将,合族也就出了萧珏这么个武学奇才,萧涵偷偷学的一身功夫勉强也算一个,从未想过让族人参军,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们合族的命都是军中人所救。
  萧敏兰百思不得其解,偷偷问萧珏这是哪一路兵马,萧珏神色怪异,看了一眼游具顷,低声道:“裕山守陵军!姨母,这位就是巡山将军游具顷。”
  游具顷欠身行礼,面对萧敏兰震惊又复杂的脸色恍若未见。
  这一日早朝之时,京兆尹才将寅时的大监啸事件与逃犯之事上禀于皇帝,皇帝震怒,手指着京兆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恼恨模样,吓得京兆尹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直至下朝之时,天牢监啸中统计的死亡人数以及南城外二十里的三千尸体被当场报出来,举朝皆惊,京兆尹当即被拖出午门斩首,乾京城中又添一重阴影。
  
  
  
  
  
  
  
  
  
  
  
  
  
  ☆、第26章 追随
  未及秋后处决,乾京十几处天牢便已经空出大半,皇帝心中既忧且虑,她自登基以来也曾几次大赦天下,监啸却是先帝在位期间才发生过的事,乾景二十三年,确实是多事之秋。
  随着对监啸事件中囚犯身份的核对清理,以及工部重建天牢时发现的木栅栏残骸上那整齐的断口来看,种种迹象都不约而同地向她指出一个真相,这是一场人为故意操纵下发生的暴动,矛头直指从监啸中无声消失的萧氏一族!
  自萧氏没落,萧君侧便一直幽居冷宫,树倒猢狲散,他手底已经没有一个堪用的人。皇帝自始至终都没去看过他一眼,做为一个没有儿女傍身的男人,哪怕他曾经风华绝代,当他剥离母族的依托,在政治面前便没了半点价值。
  他一直在等待着,母族女子秋后问斩之时便是他自尽之日。哪知世事难料,还没等到那天呢,皇帝跟前的红人祥玉便亲自来到冷宫,她身后的小宫人手上托着一方盘,覆以白绢,低着头望着祥玉的脚跟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到跟前,祥玉也不施礼,颇有些高高在上的得意,“贵君这是在晒太阳哪?也是,地府阴暗,晒足了也好上路!您,可要一路走好,咱家是奉圣上旨意,特地来送贵君一程。”
  说话间,她捏起那白绢的一角,露出盘中一个高约两寸的白玉瓶,瓶口以红布扎封。
  萧君侧扫了一眼,神色并不惊慌,甚至连一丝诧异或惧怕之色都没有,他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祥玉看了一会儿,直看得祥玉心中发突,这才走上前来,一手抑袖,一手优雅的拿起那白玉瓶,举在眼前细细观赏。
  祥玉催促道:“这是圣上御赐之物,无甚痛苦的,贵君请吧!”
  萧君侧闻言讽笑了一声,道:“有一句话,带给她,有些秘密,自以为瞒天瞒地,可有想过是否瞒得过三尺神明?身死不过是痛苦的开端罢了,我会在地底等她,很快。”
  言罢拨去红封,闭目一饮而尽,小玉瓶跌落在地化成碎片,他至死都还不知道萧氏一族已经越狱逃亡,倘若知道,他可能会走得更为潇洒。
  祥玉强忍着后背直冒的冷气回去复命,萧君侧那样要命的话,她自然是不敢上禀的,禀了自己就是被迁怒的可怜虫,死则死矣,一点意义都没有。
  而皇帝仿佛不知她曾经同床共枕的夫君已经死在了她的鸠酒之下,云淡风轻一丝缅怀怅然都无。她只是疑虑重重,心中将所有手中有兵的将领都过滤了一遍,仍想像不出有哪个敢吃了豹子胆在京兆尹的手中抢萧氏一族。
  正因为猜不出来,以致于她内心渐渐趋于狂躁,一日比一日多疑,身边宫侍动辙受罚,人人自危。
  
  游具顷的五千守陵军士大部分都是乾京各处军队中淘汰而来的,原本可说是最杂最滥最自暴自弃的一群人组成的杂牌军,到了游具顷的手上却日渐重拾尊严,萧珏曾疑惑于那些江湖中人为何甘愿为他卖命,实际上为他卖命的又何止几个江湖人?
  单说那五千军士在他的指挥下伏歼了乾京追击而来装备精良光彩夺目的三千骑卫,而己方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时,那种群起激昂的豪迈与和陡然攀升的自信又岂能一语概述?他们似乎从这一场小胜中看到了自己不一样的未来,只要跟着眼前这个巡山将军。
  游具顷此时却拉着萧珏站在湘江边上,她将带着她的族人继续逃亡,而他履行了他的诺言,也将从此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只是心中怎会痛如刀割?
  萧珏的幼女已故,他也是刚刚才得知,看着萧珏强颜欢笑的脸,心中分外刺痛。他是多想送佛送到西,多想……一直陪伴于她左右,只是她看不到,也不曾挽留,没有给他不顾一切的机会。
  游具顷问道:“萧珏,你接下来有何打算?直奔南疆吗?”
  萧珏点点头,道:“是的,我会让族人逃到南边去,借助堕林邑的庇护暂避风头。多谢你一路相助,此番大恩姐姐记在心中了!你的兵练得真不错!回去吧,回去后你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皇帝无论如何也猜不到你头上去的。”
  游具顷没说话,顿了一会儿,道:“劫狱劫出来的全是女人,你的夫君和儿子还在流放途中,你待何时去救?”
  萧珏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抬手掩住双眼,因而没有看到游具顷眼中倾泄而出的怜悯与爱恋,他一只手轻轻地在她肩上拍着,过了好一会儿,萧珏方才平复了心情,放下手来,眼中无泪,却泛满了血丝,这是她骤闻萧桐噩耗以来人前第一次含蓄的情感发泄。
  萧珏扯了扯嘴角,状若无事道:“难为你挂念,放心,我自然不会放任我的夫君孩子流落在外,等你们都走了,我就去岭南。”
  游具顷道:“你这次是想劫道?”
  萧珏笑笑,不欲多说,只道:“你就别管了,快回去吧,迟则恐生变故,你还是不要搅进这场事非的好。”言毕转身而去。
  游具顷盯着她一步步离他而去,望着她又一次留给自己的背影,心中百味杂陈。
  萧珏写了一封致毒王的手书交给萧敏兰以备不时之需,她只让她们南下,在堕林邑外的红叶镇安扎下来,等待与她会合,如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能擅自进入堕林邑,因为没有樊氏族人的首肯,堕林邑于外人便如世间地狱一般。
  萧敏居出了牢狱又恢复了神气,在族人中隐隐有带头的趋势,相较于萧敏兰突如其来的颓势,显得更像一族之长。她还恨着萧珏,尽管她于千钧一发之际力挽狂澜救了自己的性命。她冷眼看着萧珏与萧敏兰的互动,眼中不时精光闪烁,竟忘了自己也还有三个儿子在流亡的队伍中。
  游具顷已经带着他的五千人马辞别,安排好族人上船后,只留下萧珏孤身一人。
  萧敏兰知道她要去救人,便要安排族中青壮协助萧珏,被萧珏一语否决,因为长时间的牢狱之灾,再是青壮也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恐届时不能帮忙反成拖累。萧敏兰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随她去了,其实她心里隐隐觉得萧珏是在负气,气族中女人没能护得住她的孩子,她也才经历了丧女之痛,如切肤般的感同身受,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数月的折磨没能压得垮这位族长,突如其来的悲痛却让她一夜之间步履蹒跚。
  萧珏从林中牵出一匹马,翻身而上,扬鞭在马臀上重重一抽,马儿悲鸣中奋蹄迎着日头狂奔而去,于逆光中在地上留下一幅孤绝的剪影。
  岭南位于西泽南部,紧靠南疆,事实上从南疆直接去岭南还要更近些,但萧珏却要在湘江边上与族人分道,因为被判流放之刑的都是男人和孩子,徒步行走千万里,风餐露宿,饥不饱腹的情况下,行进速度绝不可能越过后来居上直走水路的萧氏女人们。她要沿着乾京通往岭南的官道,一路追逐他们的足迹而去。
  萧珏日行百里,日夜兼程,连跑死了三匹马,自己也险些累得昏厥,终于撑不住找了间客栈投宿。而这时距离她们分别才过去三日,以她对男子脚程的粗略估算,再跑个二三百里,便能追到了。
  萧珏斗篷裹身一副江湖中人的打扮,点了吃食粗粗吃了几口便扔了筷子上楼,放任自己一番死睡,以弥补连日以来的疲累。
  至第二日卯时,萧珏突然从梦中惊醒,翻身起来坐在床边,松了松领口,脸上惊惶的神色渐渐退去。她走到桌边拿起茶壶仰头便灌了一肚子凉水,而后就着床边简易的洗脸架上那盆凉水净了净面,方打开门。
  外面日头未出,天色还有些许昏暗。而那昏暗的光线中,坐在她门外的人影随着她开门的声音突然站起身来,倒叫萧珏万分意外。
  “怎么是你?”萧珏问。
  “我来陪你了。”游具顷哑着声音道。
  萧珏哈哈一笑,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肩上,道:“你这小子怎么老是不听姐姐的话?不是叫你回皇陵去吗?怎么又跑来了,你的兵呢?”
  游具顷见她笑了,起初紧绷的肩线不着痕迹地放松下来,也微微一笑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劫道,思来想去,还是送佛送到西吧!我的兵在后面。”
  萧珏啧叹出声,“姐姐过去真是错待你了,不该揍你揍那么狠的,瞧把孩子脑瓜都揍傻了!”说着还拿手去揉游具顷的脑门,被他一巴掌拍开了。
  有了游具顷的陪伴,萧珏心中大振,一路上虽话仍不多,偶尔也能开开游具顷的玩笑了,毕竟距离越接越近,她很快就能见到张肃和孩子了,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
  而在她们前方百里的荒野中,张肃正与两名押送的兵卒对峙着,萧楠被他紧紧护在身后,绝望几乎快将他没顶。
  
  
  
  作者有话要说:
  评啊,快到碗里来
  
  
  
  
  
  ☆、第27章 死在你的剑下
  古往今来,但凡流放之刑,并不单纯是将犯事之人驱离故土,徒步走到边疆充入军中就算完。它之所以成为五刑之一,其残酷之处在于动辄数千里漫漫流放途中所要遭遇的一切磨难,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真正经过流放之刑还能活着到达目的地的人,有哪个不是九死一生?当然,侥幸活下来的人,到达流放之地后将面临苍凉孤寂的苦役生活又是另一重磨难的开始。
  烈日下无情的爆晒,月夜下衣不蔽体的寒凉,一天给一口水,只能堪堪吊命的丁点干粮,无一不在考验着这些人的生命力。脚上束缚的铁镣将囚犯连在一起,每二十人连成一串,铁镣首尾分别握在一名兵卒手上,以防止有人逃跑。萧氏一族的男人和孩子加起来有一百多人,足以单独押送了,案件审结后未过半月便由三十名兵卒奉命押解出京,浩浩荡荡地行走在路上也颇为引人注目,其凄苦的惨状对民间百姓的震摄可见一斑。
  这些男人不论是萧氏本族还是外嫁进府的,无一不是出身优渥,身有官职者也不在少数,平日里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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