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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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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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苘扭头看了看说话的刘院,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到底是谁来了。
  刘院也看她,慈祥的笑了笑。
  这下叶苘肯定,刘院一定是自己接触过的人,不过终是想不起来了。
  张经理果然是个处事圆滑老练的人,饭桌上把每个人都虚捧一番,哪些人的医术高湛,哪些人的手艺高超,哪些人才华横溢,哪些人前途无量。。。结束时还不忘顺道提起哪些药不错,这些药碰巧自家有。
  很快,在场的人就自动分成两波,年轻人一波,年长人一波。叶苘想大家都是明白人,糖衣炮弹对于年轻的经验尚浅医生来说,这是肯定,大家都爱听。而对于老奸巨猾的院长副院长来说不过是饭后茶点,赛赛牙缝,大家都是明白人,当然知道各自的目的,不会被这些假话迷惑。
  

☆、第七章  捉弄

  见院长不表态,张经理有些急了,这顿饭是他好不易利用手里的资源才把这些个大人物请到了这里,现在大家什么都不提,让他不禁慌了起来。
  提了提嗓子,张经理小心地说:“刘院,这事你怎么看?”
  只见刘院长似笑非笑:“不急,等人来齐了,我们再说也不迟,大家吃饭,吃饭。”
  叶苘不禁好奇起来,她想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排场,让这么一群大人物都在这里等他一个。
  她刚想,就有人推门而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家那个一个星期不见人影的老公。
  昏暗的灯光让乔宇半天有些不适应,他刚刚才做完一场心脏搭桥手术,虽然不是很难,但是时间却有些冲突,因为刘院是在下午四点才告诉他下午有个关于XXX药物的进购酒会,让他和他一起去参加,他有些哭笑不得,现在才通知他,让他连推掉手术的时间都没有,他这是在逼他,因为他们都知道这药物的重要性。
  待他适应了房间里的昏暗,他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了叶苘,他媚眼倾斜,看了她一眼,就若无其事的走向了刘院旁边的空位。
  刘院对他笑了笑:“小乔啊,看起来手术完成的不错。”说完拿起酒瓶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了:“不过,这酒会你可是迟到很久了,既然迟到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他把问题丢给乔宇,但乔宇知道他其实是想好了答案才问他的,他向来喜欢捉弄他们这些晚辈。
  乔宇不禁笑了起来,顺着他的意思:“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刘院这下也乐了:“那好吧,既然迟到了,那就该罚,罚酒一杯吧。”
  说完又把酒杯倒满,推到乔宇面前。
  乔宇顺手接住酒杯,正打算一饮而尽,却又听到刘院说:“等等,怎么能忘了这边还有一位要罚酒的呢!你们两一起喝吧。”说完就笑着看向叶苘。
  叶苘盯着他的笑脸,突然就想起他是谁了。
  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市中医院的院长,她和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盯着她笑。
  那是和乔宇重逢后的没多久,乔宇突然打电话告诉她,有一单生意可做,不过前提条件是她要配合他一起演一出戏,
  她没问是什么戏,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如果不是幻听的话,那时候乔宇在电话那边是笑了的,因为她听到了笑声。
  后来等她到了现场才知道乔宇为什么笑了。
  那时候乔宇一行人也是坐在餐桌上吃饭,对于她的加入很是意外,尤其是刘院,一直盯着她笑。
  她总觉得他的笑让她毛骨悚然。
  叶苘不明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那样坐在乔宇旁边。
  好半天还是刘院首先打破沉寂,“小乔啊!你这孩子可真不厚道,有对象了还让叔叔我忙里忙外的,差点好心办坏事了。”转头,又对他旁边那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小女孩温柔的说道:“囡囡啊!你小乔哥哥都有对象了,你赶紧去换个目标吧。”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小女孩一听,立马急了眼,但依旧不放弃:“乔宇哥,她真是你女朋友啊?”
  叶苘见她两眼直勾勾的看向自己,又想到乔宇说的演戏,立马明白了,鉴于自己的职业道德,她也就毫不示弱的和她对视着。
  乔宇当时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可他无形的沉默,却让小女孩误以为是肯定,这仿佛是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她,最后竟哭着跑了出去。
  刘院见女儿伤心的跑出去,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自小到大她一直是自己的心肝,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送给她。只不过这感情的事谁也不能勉强,自家女儿喜欢上邻家大哥哥,何况那大哥哥又十分优秀,能再一起当然再好不过,可是这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刘院拿起女儿忘拿的提包,笑笑对乔宇和叶苘说道:“我去看看她去,你们继续吃,别浪费了哈。”他走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叶苘,露出不明所以的笑。
  那不到十分钟的见面,却给叶苘留下了十分深刻的映像,尤其是刘院最后的笑,让叶苘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现在他又对叶苘露出那样的笑,真不知道他到底打什么主意,她也不知道当初和乔宇一起骗他的事,他到底知不知道真相,还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于是想借此机会乘机捉弄一下乔宇和她?
  见她一动不动,刘院又乐呵了,打趣道:“你这丫头,不会忘了刚刚要接受惩罚的事吧。”
  叶苘敷衍着:“刘院可说笑了,我哪敢忘啊。”说完就端起酒杯。
  待两人快要喝的时候,刘院又发话了:“我说小乔啊,这样喝怎么能行呢?你一大老爷们,怎么可以和小女孩端平呢,要不这样,你喝三杯,对面那姑娘喝一杯。”
  这话一说叶苘和乔宇都是一愣,他们终于知道这老人家的目的是什么了,叶苘觉得刘院真是个人精。
  气氛好不容易提起,大家又都闹腾起来了,张经理提议,最后一杯不如让叶苘和乔宇喝交杯酒吧。
  这话一出,现场立马跟炸了锅似得,大家都拍手叫好,尤其是年轻人,谁不爱看热闹呢。
  交不交杯叶苘其实是不在意的,她在意的是乔宇三杯酒下肚后,会不会立马倒下,她还记得有次在酒桌上别人让乔宇喝酒,结果乔宇百般推脱,当时她有些看不下去,怕那人因为乔宇的态度反悔刚刚签订的合同,忍不住说了句:“人家让你喝,你就喝呗,端着给谁看。”
  如果叶苘知道让他喝酒的下场就是让她送他回去,替他收拾残局,打死她她都不会多嘴。
  事后乔宇才告诉她,酒量是天生的,喝的多喝的少都是注定了的,就像他,注定了三杯倒,叶苘虽不信,但还是被他的话弄笑了,之后,但凡有要喝酒的应酬,叶苘都会不动声色的帮他挡回去。
  

☆、第八章 养你

  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帮他挡回去。
  她还在纠结,他已经喝完两杯,最后又倒满,走向了她。
  四周的人又开始闹起来。
  叶苘觉得他走路都是摇晃不定的,她有些担心,刚开口:“要不我替他。。。”
  喝字还没说完,乔宇就打断她,“我们喝吧。”声音依旧低沉,不带任何情感。
  她也不好再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只得端起酒杯,喝的时候还不忘,抬眼看着乔宇的脸色。不过他喝酒不上脸,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很快一杯见底,乔宇又若无其事地走了回去。
  叶苘想,也许两年不见他酒量见长了呢。
  酒会已经到了尾声,张经理终是抵不住了,“刘院,你看我们那一批药。。。”
  刘院笑笑:“我年纪大了,这些事都交给晚辈,你问问他们。”
  张经理是个聪明人,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立马扭头:“乔医生,你说这药物该怎么办呢?”
  乔宇眉头微蹙,像是有点心不在焉,但还是说道:“据我所知,xx药物目前在很多药商那里都有,你们给得价格也不是最低,而且,这种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现在已经被西方新开发的药物替代了。”
  这话一说,张经理立马语塞起来,他像是想讲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叶苘。
  叶苘虽然平时不怎么喜欢他,但也不想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况且这关系到她自身的利益,只能接话:“乔医生说的不错,国外确实新研发出了一种药物,治疗效果也非常不错,但是据我所知,那些药物却是十分的昂贵,能买的起的人也不过是那些有钱有势的佼佼者,可是谁又能保证国内的那些佼佼者又恰好都得了那种病呢?”她稍微停顿,轻拢耳边的头发,“而我们的药物是针对国内大部分普通的老百姓的,让他们都能买得起药,看得起病。至于你说的有比我们要价更低的药商,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不过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便宜没好货',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他们的药物是从哪里制作,又是从哪里购进。”
  乔宇抿嘴:“那你的意思是你们的药物很正规了。”
  叶苘自信的回答:“那是当然,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生意之道。”
  乔宇看着她也笑,片刻之后附身小声的对旁边的刘院说了些什么,只见刘院频频点头,最后刘院又端起酒杯,“小张啊!你们可不是第一家来找我们的药商了,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不过我对你们的态度很是肯定啊!小乔也说你们这家不错,那就签合同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就在刚刚张经理一听乔宇说价格方面,他就觉得没戏了,可是这药物是真的不能再降价了。他之前也联系过不少医院老总,都被一口否定,要么嫌贵,要么嫌这药过了气,可如今,市中医院这样的大医院买了进去,就这样轻易的答应购进,他真是激动,他满意的看向叶苘,像是要肯定她的能力,不过叶苘却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的吃起来。后来张经理又端起酒杯走向乔宇,眼眯成一条缝,“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乔宇好看的眉头微蹙,但还是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叶苘突然发现他端酒杯的手都是抖动的。
  叶苘有些担心,但终是没说什么。
  酒会散场,大家相继三两搀扶着走了出来,前面的张经理和刘院都喝大了,大家都互相吹捧着,谁都顾不上谁了。
  谁也没注意乔宇一个人低头走在后面,步伐有些不稳,而叶苘走在最后面离乔宇只有一步之差。
  出了碧海云天的大门,乔宇摇摇晃晃地招来了几辆出租车。
  叶苘站的老远都听到刘院爽朗的笑声,和若有若无的眼光,看得她头皮发麻。
  待安排好所有人,乔宇才走到她身边,低声说了句:“走吧。”
  叶苘觉得私下里的他和工作上的他差别其实是很大的,就拿刚刚和现在来说,简直对她似乎是两个人。
  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就这样跟在他后面,小心得走着。
  过了一会,乔宇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叶苘来不及刹车,一头撞上他的后背,他的后背很硬,她有些吃痛,伸手捂住了额头。
  乔宇转身,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了起来,他刚刚喝了不少酒,现在口干舌燥,又抽烟,觉得嘴里十分难受,索性把眼拿下夹在手指上。
  烟雾正好顺势从她脸上拂过,有些刺鼻,向后退了一步,叶苘想,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永远喜欢快速刺激浓烈的重口味,而女人则喜欢缓慢舒缓若有若无的轻口味。
  这距离正好让乔宇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想了想:“你这工作要不辞了吧。”
  因为酒精的缘故,使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但依然听不出感情。
  叶苘皱眉:“为什么?”
  乔宇哂笑:“不为什么,只是觉得看起来不是很安全。”
  叶苘笑:“辞了职,你养我啊?”
  “养你这不正常么?你是我老婆,我不养你养谁?”
  叶苘一怔,过了几秒走到他面前呵呵的笑起来:“小帅哥,我,你可养不起,我很贵的。”
  她纤细嫩白的手指在他眼前不停的晃着,她比他矮一头,却因为高跟鞋,此刻正好到达他鼻子下,她说话的气息正好喷到他的劲下。
  他有些有气,又有些好笑,最后却也没反驳,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
  叶苘没有拒绝,就那样依偎在他的怀里,而乔宇则把头搭在她的肩上。
  半天也没在动一下,叶苘试着叫他两下,没有回答,叶苘有些哭笑不得,他就那样趴在她的肩头睡着了。
  叶苘终于把他弄回家,累得趴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气喘吁吁。别看他平时细胳膊细腿的,但这重量真不是盖的,废了吃奶的劲,才把他从一楼弄到十七楼。又简单的给他洗漱一下,就随手把他扔到了床上,也就是在那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声的呢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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