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操纵者不止她一个人，还有无量！他的岁数是这家医院最老的一个，而他年龄大，体力有限，就派朱婉婉去做他的助手了！朱婉婉之前可是一直在太平间工作！两个人还是师徒关系，徒弟帮帮师傅，很正常不是吗？！”霍毅云却拂掉白思思拉他胳膊的手，猛地看向无量。
无量一脸无辜的道，“霍董，你不可以这么污蔑我啊！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哪里的幻境，什么样的幻境？”
原来无量也是演技派！看他能演多久？我拭目以待！
霍毅云倒是有两把刷子！
“你别再装了。兰兰之前已经在裂缝底下看到你了！”霍毅云肯定道。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我身上。他们的目光就属白潇清最复杂。
“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位大叔，但是，我看到的那个人影，是穿着白衣服，佝偻着背，戴着帽子的人。”其实，我只看到一个白影。
但，半真半假的话，一般最让人信服了。
我的话一出，无量抓住重点，朝霍毅云反驳道，“你听见了，她并不确定是我！霍董，或许她看花眼也不一定，您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认定我是什么操纵者！再说了，我可是个道士，一向对邪祟恨之入骨，怎么还会设幻境？”
“对，你是对邪祟恨之入骨，可你，同样对人的肢体，尤其是人的手掌，情有独钟！有时候，连标本里的手掌你都不放过！”霍毅云抬起踩在我分身后背上的脚，一步步走到无量身边，低头冷冷剜着他道。
“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无量老脸上露出了一点慌张的表情，身子往后退着。
“看样子，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霍毅云说话间，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利索的解锁，打开了视频，却递给白潇清道，“好好看看，你师弟的真面目吧！这是他那些死在解剖室的同事，生前给我发的举报视频信息！”
白潇清皱着长眉，接过手机，扫了一眼无量后，就按开了播放键。
因为我离的近，所以，我也凑过去看着手机屏幕。
只见视频一打开，画面里，就出现了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小伙，也就是之前将我抬进尸柜里的那几个同事。
他们一脸严肃的对着镜头鞠了个躬，其中拍视频的那一个开口说道，“霍董……首先，在我们举报前，我们先给您拍段视频，是关于太平间真正的样子的！现在，我们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因为，无量每月这个时间，都会提着他这一个月来，收集的手掌，离开太平间一次！今天，我们就趁他不在，赶紧录出视频给你……”
话说完，那四个同事，就散开，这才发现，他们身后是解剖室的大门，等拍视频的人走过去，四人中的一个，就替他打开了解剖室的大门，一个躺在解剖台上，被割去双手，还在颤动身体的人，出现在了屏幕上，让我惊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脑子里想起上次我进入头颅记忆时，看到的画面！虽然，当时躺在解剖台上的不是同一个人，但，都是活着的！
而这时，镜头拉近，那个拍视频的小伙，声音又传了出来，“您看见了吗？这就是解剖台，这上面躺着的人是刚签署了捐赠遗体的人，我们每天除了晚上要守夜以外，白天，就是要到处发传单，让人捐献遗体。只要有人和我们签署了捐赠合同，不出三天，总会出各种意外，进了医院，经抢救无效，送到太平间来。明明是活着的人，可所有送他们来的护工或护士，都说他们已经死了，死亡诊断书都给我了！可是……”
说到这，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解剖台的旁边，伸手掰开解剖台上‘尸体’的眼皮，又道，“您看到了吗？他的瞳孔并没有扩散，他是活的！”
镜头朝下，就看到解剖台上那人，被切掉手掌，不断冒血的手腕，那手腕还在一跳一跳的，说明人是活着的，还在动，也还在痛！
看到这，我看不下去了，“太残忍了！”
我恨恨的看着无量，无量老脸上没有之前装的无辜表情，反倒是阴沉着脸，脸色凶恶。
而这个时候，手机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霍董，这只是你看到的一个案例，其实，自从我们来太平间工作开始，几乎每个月，都会活生生的解剖这样的‘尸体’好几具！我们工作了三年，您算算有多少具了！我们不知道无量这么做的原因，只推测他喜欢搞手掌收藏吧！以前，老院长在的时候，我们申请调职，结果都不行，无量事后还知道了，拿我们家人的生命威胁我们，逼我们替他做事……威胁我们的方法，是拿鬼怪吓唬我们的家人……我们真的无路可走了，要不是那天看到您带着白潇清出现在这里，知道您认识他，我们还不敢来举报！”
“我们现在只求您请白潇清，收走这个老妖怪，还太平间真正的太平！”
“……”
视频的声音，到此结束了。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将目露落在了无量身上。
白潇清更是紧紧捏着手机，把手机捏的咔咔直响，数秒钟之后，他一字一顿的问无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师傅收你时，你背过的道经你忘了吗？凡事善为前，仁为后，恶不留！你难道都忘了吗？”
最后一个字落下之后，我第一次看到白潇清落泪了。
看到他落泪，我的心替他揪痛起来，也替他愤怒着。
无量则听到白潇清的话之后，猛地跪在地上，朝他叩头道，“掌门师兄，请恕无量不能言说。因为，时机到了，您自会知晓！无量确实做了恶事，但，无量觉得为了他（她），杀几个活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年轻！并不苍老，而且说的话，文邹邹的很古风！
“混账！”白潇清怒的失去了理智，一下就将手机扔到了无量的佝偻背上，“你简直是败坏道门！”
086，收服无量
“师兄我进道门，本来就不是为了学道法，也从没把自己当一个臭道士，我只想利用这个身份，掩护自己。然后能来太平间任职。只是，我能和掌门你成为师兄弟，是无量的荣幸！”无量被白潇清用手机砸到后背，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继续匍匐在地上，朝白潇清情真意切的说道。
反观白潇清，气的斜飞入鬓的长眉，紧紧拧在一起。眼眶发红，强忍住泪水，许久，才恨铁不成钢的问他，“幻境是你设的？设了多久？害了多少人？”
他这些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
我环视屋内几个人，发现霍毅云和我的分身一瞬不瞬的盯着无量。可见，他们也想知道。只有白思思一副了然的模样，估计，她早知道一切，只是不插穿罢了！
想到之前她在幻境里说的话，还有她之前收了幻境进镯子，可见，她绝对不是这幻境的操纵者，也不是参与者。而无量是主谋的话，那么，无量究竟是为了谁在这么做呢？
看样子，无量背后所效忠的那位。是魅都不敢招惹的人物！他（她）究竟是谁？
“是。是我设的，那是三十年前在建筑这座大楼的初期，我就已经操控建筑工多建了那个柱子，等大楼建好了，我又特意屏蔽了十四楼这个楼层，在里面设了幻境。至于死了多少人，我没记过，但是，十年前幻境被人收了，这十年。我都没有用幻境害人！都是用捐献遗体的方式，获得供体的。直到几天前，幻境突然再次出现，而里面的鬼也回来了，我正好因为那几个助手死了，找不到新的供体，于是，就重新利用幻境，但，目前为止，也不过只害了一个小护士而已……不过，她本来就命不久矣，我只是提前帮他们结束而已！”无量平淡的说道。
十年前被收了幻境？那么说来，十年前魅就收了这里的幻境了。那个时候，果然她就在活动了！红梅是她装的没错，因为，保洁阿姨说，看到红袍男人站在最后一间宿舍门口嘛！红袍男人不就是魅的真身嘛！
只是，他不是在白思思的身体里，怎么还能跑出来？
对了，小叔说，我被送走之后，她生病昏迷了好多天，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他的灵魄出来害人的，也估计是为了寻找我的！
我想到这，将目光移到白思思身上，果然见她一副了然的模样，而其他人都气的怒目瞪着无量。
特别是白潇清，这会气的将手捏成拳头，捏的骨骼‘咯咯’直响，“你居然一点愧疚之心，一点悔意都没有！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无量好像除了不肯告诉白潇清，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以外，其他都对他有问必答，“我是千年妖精。”
妖精？还千年妖精！
我听到之后，看看周围其他人的表情，只见霍毅云那万年冰川脸都露出震惊的表情。白思思也蹙了蹙眉头，似乎陷入疑惑中。而我的分身则躲在白思思后面，都不敢看无量了。
白潇清也是一脸的愕然，“那你是什么妖精？为什么我从来没看到你身上的妖气？”
无量听他这么一问，没有回答他，而是直起腰身，伸手往自己的帽子上一拽……
我就目光紧紧锁定他的头顶，我记得，我昨天看到了他头上蠕动的肉瘤。这会我在确认，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果然，我没有看错，无量的帽子一摘，他光滑没有一根毛发的头顶，就猛地鼓出五六个肉瘤在不停的涌动，看的我捂住嘴，好想吐。
而我的分身则已经冲到一旁的垃圾桶边，剧烈的呕吐起来。
霍毅云估计也恶心，往后退了两三步，来到我身边，看到我捂住嘴犯恶心，扫了我一眼，轻声道，“太恶心了，别看。”
我不想被他看扁，就放下手，傲然的道，“更恶心的我都见过，我不怕。”
我这话一出，霍毅云就没再出声。
而这时，白潇清紧紧泯住唇很久，一言不发，目光惊诧的看着无量的头顶。
他不说话，无量抬起头，自己回答了，“我是靠身上这具老头的人皮，盖住了妖气，可总有时候妖气翻涌，我就把它们逼到头顶，戴上帽子掩盖一下。所以，你看不到很正常。”
难怪他总是戴着帽子了！原来如此！
白潇清却被他气的怒极反笑了，“呵，很正常？！是啊，我真的被你这看起来很正常的东西，骗了这么多年！我十岁进师门，就见到你这副样子，这些年，你除了背越来越驼，腿脚越来越不好以外，并没有其他更老化的表现，我居然没怀疑你，也没在意你！之前总是听说太平间有诡异事件，等我来的时候，你都说你搞得定。我就信了你……现在看来，我对你的信任，害死了多少无辜啊！我……我怎么就能这么蠢呢！”
“我真的恨我自己，怎么就不早点发现你在作恶！这样，就不会死了这么多人了！”
“……”
白潇清越说越难受，眼眶也越红，一脸隐忍。大概，是不想落泪吧！觉得为无量落泪不值得吧！
就像我之前，看到顾冷辰对我见死不救，我也是这种心情，明明很心痛，却逼着自己不去落泪，因为知道那个人不值得我落泪。
“掌门师兄，不是您的错，您不要自责！”无量见白潇清这么气愤和悲痛，他又匍匐在地，“无量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得到您的谅解，甘愿接受您的处罚！”
这个无量，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不舍得白潇清替他自责，可见，他对白潇清的师兄弟的情谊是真的。
“你究竟是什么妖精，非要这么残忍的害人？”白潇清也知道他对他的尊重与维护，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却不乏对他含着一点期待。
恐怕，他还期待着无量告诉他，他是被逼迫的或其他，这样白潇清心里还能好受些。
可是，无量什么都告诉他，就是这么做的原因不肯告诉他。
“恕我不能说出这么做的原因。但我能告诉你，我是一只千年神龟！”无量又匍匐在地，朝白潇清说道。
神龟？乌龟吧！
难怪他总是驼着背了，走路腿一跛一跛的，现在想想，真的和乌龟爬的样子差不多啊！
“原来是只害人的乌龟啊！还说自己是神龟？！真是大言不惭！”这句话是霍毅云气不过说的。
我也想说来着，不过，这种时候，我可不做出头鸟！豆何欢号。
霍毅云的话音刚落，无量就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虽然，还是驼着背，可看他的目光，阴狠至极，“霍毅云，要不是需要继续留在太平间，我之前就不会对你那么低声下气！现在好了，你揭穿我，破坏了我这么久的计划，我要你死！”
说话间，在我们不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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