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长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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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梦长酩-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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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阿星搂着新欢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会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提醒他做人不能太渣,他总爱用长篇大论反驳我,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每次身心俱疲的恋情之后,总会尾随着下次的爱与被爱。
阿星的心永远没完结的那天,与其搞得自己精疲力竭,不如趁早走出来开始下一段恋爱,阿星时刻提醒自己:谁动感情谁完蛋。
小时候遇到伤心的事情会哭个不停,以为会是一场灾难,而现在才知道还有一辈子的眼泪要流,现在的我处于的阶段就是这样,死皮赖脸地开始又狠心草率地结束。
我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像沫沫这样的女人我始终吃不消,与其让自己长期消化不良,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这样的信念希望管用,没有酒,就躺在包厢的沙发上睡。
直到服务员小哥喊我,才知道一夜过去了。
我摸了一把脸,手被脸上的胡茬刺到,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服务员拦住,“不好意思,由于您超时所以要收您一百块超时费。”
我烦躁地摸进口袋,却发现早已空空如也,“服务员,我的钱呢?”
“这个梗都被其他客人用烂了,您不如换个理由好一点。”服务员鄙夷的嘴脸,我恨不得一个拳头挥在他的脸上,可惜阿星不在,我的拳头没有他的硬。
昨晚睡得太死,钱肯定被别人浑水摸鱼偷了,服务员一直看着我,生怕我因为这一百块钱而溜走。
无奈之下只得找阿星求救,“我想打个电话。”
很快,阿星的头上顶着乱糟糟的鸟窝骂骂咧咧来了,这也不损坏不到他美男子的形象。阿星絮絮叨叨地说,“昨晚放我鸽子,就是为了今天让我来给你送钱?”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出歌厅,阿星把钱一扔跟了上来,不甘罢休的嘟囔,“别忘了给我打个欠条,现在挣钱都不易啊。”
我早就烦了,叹了口气说,“你的钱还不是梦茹给的,可我和沫沫的感情完了。”
阿星瞪大眼睛看我,“当初还不是你要死要活地跟她好,怎么又完了?”
我摇摇头说,“自打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人现实,如今她傍上了富二代。”
阿星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兄弟,千万别指望跟一个女人有感情,既然她能选择这一行就说明她早就看淡了感情,你正常点吧,我不想多说,分离要想清楚,因为多看一眼都成为最后一眼,多说一句都成为最后一句。”
“这次不一样,昨天我看到她跟着一个男人从商场走出来,而且俩人还笑得很欣慰。”身为沫沫的男友却从来没能让她真正快乐,根本问题还是在于我,“请我吃饭吧,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
没等我说完,阿星就骂了一句,“你他妈的……”
还是那家早餐店,我和阿星大快朵颐,“接下来的路不好走啊。”阿星从碗中抬头对我说。
捧着豆浆碗,眼里只有迷茫,现在我的身后是宽广无边的长河,我这艘船入了河流会直接沉底,因为孤魂到了哪里都是孤独的。

☆、《幽梦长酩》第四卷 藕断丝连(04)

既然活着就意味着必须找点事儿做,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世界少了谁都一样精彩,这世道不会因为谁软弱而对谁同情,兴许是看我要死要活的惨像,阿星忍不住发问,“没事吧?”
“有事。”我摸了摸胡茬,“胡子越来越长了。”
“没事就该把我们的恩怨解决掉。”阿星把手指关节掰的啪啪作响,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我。
“喂,我可失恋了啊。”见情况不妙,我叼着油条往外跑。
阿星毫无疑问地被老板拦下来,如果阿星走出早餐店挂掉电话,兴许就能看到站在拐角的我,但他没有,等他挂了电话急匆匆的被吞没在车门里,头也没有回。
我追着跑了几步,车子没有停下来,我很容易地放弃了。这就是我的性格。
以我的嗓音和歌唱技巧,街头卖唱是不可能了,这些年来除了阿星,其他人会认为我是个奇葩,好吧,那就去找她。
推开便利店的门,迎接我的是茉莉,“欢迎光临!”
“你报恩的机会到了。”我厚着脸皮坐在便利店里,吃着茉莉送我的面包。
“你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茉莉拿着一包牛奶走过来。
不花钱的牛奶不喝白不喝,这小姑娘古灵精怪,完全是在拿我开心,我懒得理她。
我随手从货架上取过一罐啤酒,尽量忽略它的酸味,“你们店里的啤酒怎么是这种味?”
“想喝的话,仓库里还有一堆呢。”茉莉眨了眨眼睛,她转身走向柜台,“过期的啤酒不要钱。”
我一口喷出,怪不得味道不对,我挑眉,“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
沫沫按着计算器头也不抬,“算了吧,你昨天随便说一句酒吧,却不知道我找了多久,要不是我机灵,就算找遍全城都不会找到他。”
看来她找到了阿星,我问茉莉,“你们两个就没发生点什么?”对于一个痴心的小女孩,我想知道阿星是怎么应对的。
见到有客人走进来,茉莉立刻变成温和的笑容,“欢迎光临。”
便利店的顾客不少,我百无聊赖地看向玻璃墙外,行色匆匆的人群中有谁和我一样颓废又多情,芸芸众生中有谁和我一样保持着原汁原味的造型。
直到我站起身,锤了锤发麻的双腿。
茉莉隔着柜台朝我喊,“你去哪儿?”从她殷切的眼神中,我判断她以为我会去找阿星。
我简单的回答,“出去转转。”
命运总是百折千回,让人捉摸不透,离开便利店也没想好到底去哪里,只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待下去了,路过一家西餐厅门口时,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只优雅的手朝我伸来,“樊卡,好巧啊!”
就跟小说里编好的剧情一样,当独自一人时往往会有偶遇,我笑笑,“确实好巧。”
今天的梦茹很有韵味,她的脸上永远有种如沐春风的恬淡神情,褪去了红唇浓妆和开叉裙,换上小西装和包臀裙,看起来风韵犹存很养眼,长发飘飘的梦茹与那天的老女人真是判若两人。
或许是被我盯得太久,她微微咳嗽了一声,“闲来没事,想让阿星来陪我吃饭,你怎么在这?”
我有些惊讶,难道阿星也在这,我很快想通了一切,阿星是接到梦茹的电话,才撇下我匆匆离开的。
以阿星的眼光,就算梦茹有多么妩媚动人也不至于神魂颠倒,因为阿星以前从没有为女人紧张过,一切想不通的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想。
果然,阿星开着那辆豪车不知去哪里兜风回来了,我知道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海星,竟然遇到了你的朋友。”梦茹朝着阿星微笑,“今天的晚宴要不你别去了,我觉得他需要你的安慰。”
望着豪车嗖地一声被梦茹开远,阿星皱着眉头看着我,“你需要我的安慰?”
我说,“你的小……老情人发话了,还不来安慰安慰我?”
“有病吧!”阿星没有辩解,这样的态度让我觉得他默认了我对梦茹的称谓。
跟阿星一起坐在火锅店里,我抹着眼泪吃着肉,其实我对辣椒一向没什么兴趣,可是阿星不同,他从小被称为是从辣椒桶里泡大的,无辣不欢。就像选择女人的口味一样,我喜欢沫沫那种淡雅的百合花,好闻又好看,而他喜欢那种惹火的玫瑰,刺人又充满诱惑。
梦茹是一支慢热型的白玫瑰,就算她再有钱,阿星也不会把目光停留她身上太久。望着对面的几个嬉笑的女孩,阿星开始摩拳擦掌,他心怀叵测地笑着,“该换换口味了,阿卡,你觉得对面那几个妹子怎样?”
我一扭头,看见对面共有三个女孩,大概是火锅店比较热,她们的显凶露脐的打扮吸引了大票目光,“你这转换的也太快了吧。”
阿星眯着眼睛,“嗳,那个长头发妹子挺适合你的。”
顺着阿星的目光看过去,三个女孩间的长发女孩正喝着果汁,眼睑低垂被长睫毛覆盖着,嫩白的皮肤在火锅热气升腾中显得格外迷人。
“嗯,适合。”我简单的回答让阿星有些失望。
阿星啧出一声说,“所以说你这人太无趣,文化人就这么爱克制自己吗?”
这话有弦外之音,我撇他一眼说,“怎么,你在梦茹那里受挫了?”
阿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思维立刻跳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放纵自己。”
他擦了擦嘴,起身走向三个女孩,“美女们,是不是少个买单的人。”阿星边搭讪边坐到女孩们中间。
原本不是阿星的但最后都成了阿星的,从他欠揍的面部表情来看,他和三个女孩相谈甚欢,我羡慕他有张让人充满好感的俊脸,而且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魅力,这也是我能够忍受他二十多年的原因。
“阿卡。”阿星招唤被辣的满脸通红的我,我回头对美女们颔首微笑。
阿星一句话把我和女孩牵扯在一起,“我兄弟就这样,从小见漂亮女孩就脸红,特别是肤白貌美的姑娘。”长发女孩朝我看来,我很自然的以笑还笑。

☆、《幽梦长酩》第四卷 藕断丝连(05)

我用宽广的心胸包容了美女们的大不敬,阿星和她们嬉笑夸谈,我起身走向洗手间,隔绝了这一片欢乐。
我知道阿星是在哄我开心,他请我吃饭教我把妹,就是希望我不要寻死觅活,当然不会,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遇到情伤不知所措的痴情人,我还爱沫沫,还想给她幸福,但接受不了自己的懦弱,我给她的承诺最后却让她来帮我实现。
男人做到这样算是一种耻辱,羞耻心让我不得不离开沫沫,静下心来想想我并没有资格生气。从厕所出来,长发女孩正对着镜子洗脸,水声哗啦的传来,我在镜子里斜望着她光洁的手臂轻轻抬起,细长的手指在嘴唇上一抹,“你叫樊卡?”
我用纸巾擦了手并没有要继续对话的意思,如果美貌是种罪孽,任何地方也无法隐藏,说的就是她了,眼前的女孩不仅有着让宅男右手失控的身材,而且有着让妹子拼命补妆的容貌,就算不叫樊卡也会情不自禁的点头承认,但我的思绪还停留在沫沫那里,这个时候她在陪哪个男人?
女孩把她的脸凑到我跟前,粉色唇彩把她的皮肤衬的特别白皙,“不会这么巧吧,我男朋友也叫樊卡,你比他可帅多了,一会儿唱歌你也会去吧?”
直觉告诉我这女的对我有想法,在这个炮火纷飞的年代,最看中的是眼缘儿,看对眼了才有故事。我忽然特别想回到沫沫身边,在她身边让我觉得安全,可一回到她身边又让我觉得绝不会安全。
我用鼻子嗯了一声,女孩似乎并不介意我的冷淡,她自信地扭着腰肢像是走猫步的模特,骄傲又高冷的走出去。
如果我能看见自己的模样就不会自高自大,可是我看不见,镜子里的我从来不是真正的自己,如果我能看见自己的缺点就不会愚昧无知,可是我也看不见,现实中的自己的从来都是给别人看的。
直到我们去了歌厅的包间,我才得知这长发女孩的名字,“朱娣”身边的女孩喊她,她真的是个模特,并且是个不差钱的人。
另外两个女孩一左一右挨着阿星,阿星搂着两人唱歌还不忘对我使眼色,要不是怕阿星的眼睛抽筋我才懒得说话。
朱娣把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别说话。”
我被她这样的挑逗吓了一跳,“我……”
朱娣对我吹着香气,“嘘——”
虽然我害怕眼前的女孩做出疯狂的举动,但我很听话的闭了嘴,五彩的灯光打出暧昧的颜色,此时我们心照不宣却又装作糊涂。
朱娣的声音透出忧伤,“你真像他。”
人傻不能复发,居然借助别人来当作靠近我的理由,假的也好真的也好,我只知道爱上一个人需要一秒钟,而忘掉一个人可能需要一辈子。
生活在这个光离怪陆的世界上,它变换在一瞬间,我们很容易在某一瞬间变了心,然后用多年的时间来拷问自己,为何喜欢这样一样东西。
黎明静悄悄,得到与放弃是共存的,当选择一个人的时候所放弃的越宝贵,越能衡量她在我心中的地位。鬼使神差让我跟朱娣同了房,因为有信念,所以我一整夜提高了警惕并勒紧了裤腰带,并没有发生任何状况。
我和沫沫虽是男女朋友却是同床异梦,从来没发生过关系,刚与沫沫说了分手,就和一个认识不到五小时的陌生人拉近了关系。
尽管阿星安慰我这只是正常的现象,但有了酒精和欲望作祟,所有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何况我始终是个被动者。
阿星敢作敢当而我瞻前顾后,酒醒后自责和内疚充斥着内心,没有人要求我守身如玉,但我觉得对不起沫沫,她真心待我,一直和我保持着纯洁的男女关系,为的就是追求那一份真诚的爱情。
分手后的俩人太默契,沫沫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去找沫沫。
朱娣是个爽快的女生,她只想有个依靠,早晨洒脱离去,走之前留下的钱给我一种做鸭的错觉,“你朋友说你是个穷光蛋,所以这次听我的,把钱揣起来吧,下次你好好补偿我。”没有化妆的她仍旧带着无可替代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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