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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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金丝雀-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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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你。”如今一切都被拆穿,景容也没什么好隐瞒了的。
他踩着地上的碎片一步步的向她走近,沉冷的说道。“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所以你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做这一切吗?”
董慈挥开景容伸向她的手,冷冷的说道。“景容,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景容缓缓的蹲到她的面前,微微侧眸凝视着她。“小慈,不要和我闹了,这句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我没有和你闹,我就是要和你离婚!”
“我不仅要和你离婚,我还要离你远远的,我要带着我妈妈离开这里,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遇见你!”
她这话真的是说的太狠了,这次不再是刺,而是像又把刀子捅到了景容身上,闷疼。
不过很有戏剧性的是:这话他其实也从另一个女人嘴里听到过。
景容眼里闪过一抹迷茫,他发现董慈此刻的表情和当时的乔乔特别像,都是一样的绝望,一样的充满恨意。
“小慈,你知道吗?其实这话我以前也听乔乔说过的。”景容声音中带了丝低哑,他伸出大掌轻柔的抚上董慈满是泪痕的小脸,缓慢的将她的泪水抹去。“可是结果呢?”
“她还是没有逃出我父亲的手中。”
“所以,你也不例外,我不会放放你走,你就不能走。”
“你这辈子,都只能留在我身边。”
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景容的眉眼柔和。他嘴角一直挂着一抹轻缓的笑容,笑得漂亮纯粹,然而他的眸子却漆黑无光,如同恶渊。就好像在黑暗中伸出无数只扭曲的手,他们争先恐后的想从那片黑暗中挣扎着逃脱。
偏执邪恶,冷漠专情。
……
董慈病了,在她生病的这几天,她无数次的梦到景容那双漆黑的眸子,好看的让人惊惧,使她无数次的在梦中感到窒息,然而醒来之后,她却发现她仍困在囚笼中无法逃脱。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内一片漆黑。她原本并不怕黑,可如今却有些恐惧这无边的黑暗,这让她感到压抑。
“董慈,你这是在折磨我,还是在折磨你自己?”
在黑暗最浓稠处,景容疲惫的椅靠在沙发,他长睫微垂,一大片阴影打在他的脸上,使董慈看不穿他的情绪。他的声线低沉,冷漠的可以穿破这片黑暗。
“放我离开。”曾经董慈的声音娇软,如今却被折磨的沙哑难听,她咳嗽了几声,嗓子干涩疼痛。那天的刺激太大了,使她原本就没好的身子又遭了一场大病,如今整个人都病恹恹的,瘦削的厉害。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可我只想离开你,别的我什么也不求!”
董慈不敢去回忆那些过去,一帧帧都仿佛有着景容的计谋与圈套,它们就像无数的针,董慈只要想起一次,就会被扎痛一次。
房间忽然沉寂了下来,带着丝丝的冷气。而董慈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仍旧喃喃的说道,“你太坏了,坏到我无法想象。”
“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我只想完成我爸爸曾经没有完成过的梦想,我只想努力赚钱和妈妈买个小房子住在一起……”这些话似乎是消耗了董慈太多的精力,她的眼眸越来越沉,恍惚间她闻到了一抹淡淡的檀香。
在陷入昏迷前,董慈最后说:
“景容,你放过我,好不好?”
……
这是景容第一次感到那么无力,他眼睁睁的看着董慈提着行李箱下楼,身子僵直的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景容抚摸了下手腕上自己一直不曾摘下的佛珠,像是在喃喃自语,低哑的继续说道。“我的母亲从未尽过她当母亲的责任,所以我从来不叫她妈妈,我随着父亲喊她乔乔。”
“她曾告诉我,如果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一定要好好对待她,真正的喜爱,是不会以伤害爱人为代价的,所以她送了我佛珠,希望我向善。”
董慈的身形一顿,行李箱的齿轮突然停止滑动,房间顿时陷入安静之中。
“我不懂她的话,可是遇到你后又像是懂了,可是后来……我好像又不懂了。”
景容长睫在颤,他用身体堵住了窗中吹进来的风,洁白宽大的衬衫在冷风中剧烈摆动,不断的膨胀,竟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不堪。
“小慈你知道吗?在乔乔告诉我这些话的时候,我的父亲早就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如果想要得到心爱的某物,就必须不择手段去争。”
“他还告诉我,我的退让只会让我后悔,甚至换来的可能还有失去。”
“可是我明明按他的话做了,为什么换来的仍旧是失去呢?”
景容呢喃,“甚至我不仅仅换来了失去,还有你的恨意,与我的痛楚……”
他终于抬头了。
景容微微侧头看向董慈,望着她的眸子眼底暗雾迷蒙,黑暗而空洞。
他轻声问道。“小慈,我真的做错了吗?”
“如果我重新用乔乔说的方式去追求你,你还会爱我吗?”
“……”
董慈没有回答他,留给他的只是行李箱齿轮在地上摩擦的咕噜声,那一声声如同撵在了景容的心上,竟让他痛的有些呼吸困难。
“呵。”景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董慈的背影,在她的背影彻底离开他的视线后,他才缓慢的将目光收回。
呼出一口气,他绷直的身子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懒懒的依靠在窗壁上。景容抬起胳膊用手背懒散的搭在了眼睛处,隐藏中里面的情绪,嘴角扯起的笑容凉薄透明。
他是不会同意离婚的,也绝对不会放董慈离开。
有时候短暂的放手,并不是真正的放弃。所以他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拥有她。
……


第35章 我不爱你(五)
董慈离开之后才想起自己手上还带着景容送她的结婚戒指; 她脚步微顿; 抬起手掌盯着那枚婚戒看了很久,很缓慢的在手指上撸了下来。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白皙的有些透明; 在戒指脱离指尖之后,隐藏在戒身后的纹身也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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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景容当时在结婚时找人在她无名指根纹下的; 当时他笑得格外温柔,在纹好后他时常会拿下戒指抚摸着这个纹身,不断的告诉董慈她是属于他的。
董慈只知道这个标志是代表着景家,但是她不知道里面更深层的含义; 为此,在离开景容后她找不到一份工作。
“……”
在二人结婚后; 慈妈的抑郁症也渐渐好了起来; 如今在看护的照顾下; 她已经可以回家住了。
在慈妈病情好转了之后,董慈是给慈妈说过她已经结婚的事情的,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后来的无奈接受。
自从抑郁症之后; 慈妈心中的执念几乎都散了,她后来告诉过董慈,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只希望董慈能够好好过日子。
董慈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慈妈了; 如今她好不容易见到了; 却忽然有些退缩了。
她拉着行李箱在家门口站了很久; 盯着自家的窗户看了许久,心中在不断的挣扎。
“小慈?”
正在董慈发愣的时候,身后传来惊喜的声音。慈妈提着大包小包的菜从身后走来,有些高兴的说道。“你怎么想起回来看妈妈了?”
“我……”
董慈不想让慈妈担心,于是就隐瞒了和景容准备离婚的事情,勉强一笑。“我想你了,所以这几日想回来和你住。”
慈妈望着她手中提着的行李箱,微微一笑,她像是看出了什么,眼眸中的光芒一暗,却并没在多问什么。
“好,既然提着行李箱来了那就在家多住几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她的抑郁症像是全部好了,看起来与以前无异,只是人仍旧消瘦的厉害。两人很默契的都没有提起景容,曾经最亲近的两个人,如今之间却像是生了隔膜。
明明是薄薄的一层,却硬生生的将两人隔开了很多距离,偏偏谁也不敢轻易戳破。
……
董慈在学校时专业学的很好,毕业后经过老师介绍顺利进了一家很有名的工作室设计服装,然而因为工作太忙又时常加班,景容已经有让她辞职的念头了,直到她病倒后,他才将她重新关在了家里。
如今董慈终于自由了,在回家住的第二天,她就开始出来找工作,可惜去好几家工作室面试过后,都石沉大海没有了回信。
一开始董慈并不清楚原因,直到她再次面试完从一家公司走出,在路边遇到了时泽。
“……”两人有多少年不见了呢?董慈不愿去回忆。
在董慈和景容结婚后,时泽又找过她几次,可基本上都被景容挡了回去,这样断断续续的几个月后,有一天景容却忽然告诉她,时泽要出国了。
“他为什么要出国?”在从景容嘴里听到这个消息后,董慈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他的学校有一个国外名牌大学的交换生名额,刚好给他了。而且这么好一个机会,他为什么不去?”
董慈沉默,有些倔强的说道。“我不相信你。”
“随便你信不信啊,反正他今晚的飞机,我只是好心告诉你一声而已。”
“……”
“想去见你情哥哥最后一面吗?想亲自问问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吗?”
“小慈,如果你想让我带你去见他,是要求我的。”
“所以你准备拿什么来求我?”
“……”
对于当日的情景,时隔多年董慈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只知道自己为了在最后见时泽一面,她被景容压在床上反复做了好几次,他像是故意为难她一般,那日的花式用了一种用一种。
他极近缠绵,也令董慈感到极为难堪。
在赶往机场的时候,道路十分拥堵,董慈就趴在车窗边一直哭,而景容却强制的将她揽在怀中,不允许她有一丝的疏远。
他是故意选择一条最拥堵的道路的,等到董慈赶到机场,远远的只看到了时泽的背影,于是心中一慌,赶紧喊了他一声。
“时泽!”
“……”时泽没有回头,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董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敢去想他是真的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又不想回头,只能一个人蹲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这是她第一次任性,却没有人会纵着她。
在慈爸还在的时候,董慈也曾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直到慈爸离世,她才开始长大,于是在面对任何事情上都要强迫自己理智懂事。
她只想任性那么一次的,她不想去管时泽为什么要出国,只是想赶来机场挽留他,她不希望他走。
“我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为什么你不能留下来呢?”
“连你也要离开我,你也不要我了吗?”
说来也是可笑,时泽要走的消息没有告诉过董慈,到最后她还是从景容嘴里知道的。董慈的泪水汹涌落下,蹲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上哭的是那么无助。
“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对时泽说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就抛下我离开了?!”
当景容走过来抱着董慈想要离开的时候,董慈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发泄似的拍打着景容的后背,眼泪越掉越汹涌。
“对,我就是故意的啊。”
董慈当时的视线被泪水晕染,朦胧中看不清景容的面容,只听到他凉凉的说道。“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在你的身边,除了我,你谁也不能依靠!”
“……”
除了景容,她谁也不能依靠……
董慈再次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得嗤笑出声,他又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其他人无法依靠,他景容更是不能去依靠的人!从此以后,她不会再去依靠任何人,她只想依靠她自己。
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现对方的,时泽在看到她的时候明显一愣,他盯着董慈看了许久,在确定自己的确没有认错后,巨大的喜悦在冲出眼眸。
“回国了?”董慈冲着他笑了笑,对于他的出现眼中没有惊得起太大的波澜,甚至带了少许的陌生。
“你不知道我回国吗?”时泽看出了她的变化,表情微微收敛。“我在回国后给你发过消息,也曾给你打过电话,可是你从没接过。”
“我没有收到过一条你的消息。”话音微顿,董慈几乎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什么原因了,她没再解释什么,只是很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这和你没关系的。”
这么多年没见,董慈越长越是动人,时泽对她柔和一笑,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脑袋,但到底还是停住了。“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董慈勉强一笑,“我希望会越来越好。”
没有了年少时的稚嫩不成熟,两个人坐在来聊天沉默的时间却更长了,在董慈准备离开的时候,时泽却忽然叫住了她。
“小慈,你在怪我吗?”
董慈平静的回头望他,苦笑道。“不怪。”
她有什么好怪的呢?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他想要去追求更高的梦,董慈就没有权利阻碍。
……
明明需要坐公交,可董慈最后硬是自己走回家的。见到时泽后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所以她也只能选择这样让自己放松。
五站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特别远,然而大病初愈的董慈,在走到自家楼底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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