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头鹅菁英(桃花金寓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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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头鹅菁英(桃花金寓之二)-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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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她做了什么?他这个禽兽!

    从没像这一刻这样痛恨自己,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无法移动,甚至无法呼吸,只能看着她抚摸着戒盒里闪闪发亮的钻戒,再看她哀伤抬头望着远方,不知想些什么,许久后,她低头拿起戒指,放回盒子,然后盖上盒子。

    他亲手毁了她的幸福,也毁了他们之间的情分,她一定……很恨他吧?

    江禹安羞愧得无地自容。他能为她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他对她做了最不该做的事!他起身,飞快拾起衣物穿上。

    “禹安……”林子瑜的声音轻得好似从遥远地方传来。

    他穿好衣服,强迫自己面对她,痛苦地说:“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晓得还能说什么……我现在很乱,下午再过来找你可以吗?”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她以为他……“没关系,你喝醉了,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让你上来的,我……”

    “我下午过来的时候再谈,我现在没办法谈,对不起。”他羞愧又狼狈,说完立即快步离去。

    门关上那一刹,林子瑜呆在原地。她多天真啊,竟以为禹安在乎她、以为他嫉妒一峰,才会把她压在门上亲吻她,她真的以为那些听起来充满醋意的句子是因为他吃醋、嫉妒。

    原来,是她太天真。

    他只是喝醉了。

    如果他有一点喜欢她、有一点在乎她,除了对不起,他应该会坦承他还喜欢她才会酒后乱性,也许还会问她要不要放弃一峰?说他愿意负责……

    但她的想象完全只是想象,他除了对不起,就只有满脸做错事的愧疚,他没说还喜欢她,甚至连愿意负责也没说……

    门铃尖锐响起,她以为是禹安,飞奔打开门,外头却站着梁一峰。

    他神情复杂地看她一眼,走进房间,凌乱的床被和衣服散落在地上,他淡然转身,面色沉静。

    “我看见禹安离开,我只问你一件事,他要娶你吗?”

    林子瑜怔望梁一峰。他问得真是一针见血!禹安要娶她吗?没有,他只是因为昨晚的错误,难过到无法面对她。

    “昨天晚上他喝了酒……”

    “你不必告诉我昨天晚上这房间发生什么事,只要回答我,禹安要娶你吗?”他的声音扬高,满是迫人压力。

    她困难地想张嘴,却拿不出力气,她连用“性”都没办法留住禹安,面对梁一峰的质问,她难堪心痛,吐不出半个音,眼泪一滴滴落下。

    梁一峰往前走,离她一步远,指尖抹去她的眼泪,放低了音量。

    “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禹安要不要娶你?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她摇头,哽咽回答,“没有,他没说要娶我,他说对不起,他昨天晚上喝醉了,他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就是没说要娶我……”

    梁一峰突然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她失声痛哭。如果连性也没办法让禹安回心转意,像十八岁之前那样爱她,她还有什么筹码可用?所有希望都破灭了,他们也许连兄妹都做不成。一清醒后,他便迅速逃离她……

    梁一峰抱着她轻声低哄,她不晓得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梁一峰低头吻她,她没办法移动、更没办法回应,没多久,他放开她,一字一句许下誓言。

    “既然他不娶你,那从今天开始,请你真正把他当成哥哥,嫁给我。子瑜,请你戴上戒指,我发誓一生只爱你,我有耐性等你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我,而在那之前,我不会碰你,我希望我们先结婚,请你嫁给我。”

    他拿起她握在手心的戒盒,打开来,抬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入无名指。

    林子瑜没有移动、没有拒绝,只是不停哭泣,她想着于凡的话,只有一个人是完全毫无保留爱她……

    那个人是一峰吧?他说他什么都不在乎;他说除了她的心,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成为他们之间的困难。

    梁一峰毫无保留爱她、守护她,为什么她的心却要苦苦爱着江禹安?

    江禹安站在拥挤人潮里,观光客在他左右、身后川流不息,做生意的小贩偶尔吆喝,情侣双双对对走近黄浦江岸取景,他将西装外套挂在护栏上,呆望着平稳江面,周遭嘈杂的人声车声,全变成无意义的沙沙声。

    他脑子里混乱的片段不断回放着模糊的、断续的影像……他鲜明记得子瑜在他身下像是哭泣的画面,而他没停止疯狂的举动,覆上她雪白身子,不停地要她。

    他掌心覆面,痛苦自责怎么放任自己喝那么多酒?那时的他像是疯了,完全没有理智,竟彻底放任欲望横行。

    请你跟我上去……脑海响起了她的声音,他瞬间僵住,还没记起的片段慢慢涌上。子瑜……请他上去?

    他记起来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说男人喝醉的时候没有理智、也没有控制力,你最好想清楚。他好像是那么说,而子瑜却请他上去?

    他将她压在门上,发了疯似的想要她,疯狂嫉妒梁一峰,还逼问她一些话……

    子瑜怎么回答的?

    昨晚的模糊片段像一片片散落的拼图,一块一块回到他的记忆区,他努力回想她是不是拒绝过他?是不是想推开他?他好怕自己真的成了一头禽兽,无耻地强要她。

    天,他记起来了,她抬起脚,勾住他的腿说:“拜托你、求你……”

    江禹安愣住,他垂下掩面的双掌,不敢相信最后那块拼图竟会是她开口求他。

    他怔愣望着黄浦江水,观光船来回穿梭,阳光正炽,他什么也听不见,感觉心脏像激动的帮浦用力紧缩、扩张,他好似听见子瑜以脆弱的声音求他继续……

    她是愿意的?是吗?

    他抄起外套,掉头挤出黄浦江观光河岸拥挤人潮,他左右张望,辨认方向,朝她住的饭店奋力奔跑。

    子瑜……他的子瑜,会不会还爱他?他要问清楚,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只要她愿意像爱一个男人那样爱他,就算她已经答应梁一峰的求婚,他也要把她抢回来!

    去他的,不如梁一峰又怎样?没梁一峰有钱有势又怎样?他会努力,会用一生努力让她过幸福日子,也许没有梁一峰能给予的富裕,但只要子瑜肯爱他,他绝对不再放手,他这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不管自己多不如人,他绝不再放手了,林子瑜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奔过大街、穿过小巷,终于跑到五星酒店大门,他奔进大厅,往电梯方向冲,一扇电梯门正好抵达一楼打开,他瞬间呆住——

    电梯里,梁一峰握紧林子瑜的手走了出来。

    他喘着气,被汗水浸湿的白衬衫贴紧他前胸后背,他没能调整好呼吸,过度扩张的胸腔渴求大量的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一峰见到他,笑着拍拍他,“你跑过来的吗?”

    他盯着他们交握的手,接着看见那枚漂亮白钻戒指在子瑜纤细的无名指上发亮着,他目光移向她的脸,想问出口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见她开口。

    “哥,昨天你喝醉,我跟一峰说了……我们……”她困难地挤出话,打算孤注一掷,如果禹安对她有丝毫不舍,哪怕只是歉疚说出他要负责,她都要嫁给他,因为她真的爱他,就算只能利用他的歉疚,逼他负起责任,她也愿意,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但是梁一峰却突然接下她的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是啊,子瑜跟我说了,你们昨晚一起去喝酒,你醉得不省人事,在她房间睡着。你放心,我不是小气的男人,何况我们都是好朋友,我相信你们。你看,子瑜戴上戒指了,她答应嫁给我,你替我们开心吧?”

    林子瑜呆住,没想到梁一峰会这样说,一时间反应不及。

    江禹安看着他们,刚拼凑好的拼图像玻璃般迅速碎裂。也许……是他记错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完这句话。

    他说他放心了。林子瑜垂下双眼,她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吧,像一峰说的,真正把他当成哥哥。

    “子瑜……”他想问她非嫁梁一峰不可吗?嫁他不好吗?他是没有一峰好,但他真的愿意努力让她过好生活,他从十八岁一直努力到现在……

    只是看着那枚昨天还不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昨晚的一切,她抹煞得彻底,她清楚做了选择。

    江禹安虚软一笑。“祝你幸福,有一峰陪你逛上海,应该不需要我了。你们去玩吧,回台湾前,找时间我请你们吃饭。”他笑着转身。

    林子瑜跟上来,两手抓住他右臂,声音很低地问:“你……还是我哥哥吧?”至少让她能保有兄妹关系吧。

    他撑着酸涩的眼,揉揉她的头。“傻瓜,当然是,昨天的事我们都忘记吧,我会……当个最好的哥哥。”说完,他头也不回走出酒店大厅。



第10章(2)
更新时间:2018…01…28 17:00:03  字数:5677

    方知妍来上海那天,离梁一峰、林子瑜回台湾已经过了两个星期。

    江禹安向公司请假十天,也刚好整整两星期没进公司,他每天像游魂一样赖在四房两厅的宿舍,拿着书坐在阳台,面对小区的护城河发呆,他偶尔会在中午帮自己倒一杯伏特加,回到阳台,捧着书,喝酒,然后继续发呆。

    他脑子很乱,心很空,不晓得未来该再为什么努力?

    每一天,他都告诉自己该振作起来,至少要过得像个人,而不是游魂。可是每个再次醒来的明天,他仍是提不起好好像个人一样过活的力气。

    直到方知妍按响门铃。

    “姨?姨丈?你们怎么来了?”

    “正中午就喝酒?”她闻到酒味。

    他搔搔头,略有歉意,“只喝了一点。”

    “你不喝酒的,怎么到上海开始喝酒?”方知妍和谷隶函前后走进屋子。

    他没回答,关上门,跟进客厅。

    “林燕……你的秘书打电话给我,我想你这两个星期都没进公司吧?”

    江禹安叹了口气,沉默以对。

    “下星期怀琳生日,约了子瑜到家里过生日,你会回台湾吗?”看着外甥消瘦的脸,她好心疼。“如果打算回台湾,请好好吃饭,别像个难民回去。你知不知道你瘦得皮包骨?都没吃吗?”

    子瑜生日……他叹息。推开阳台落地窗走出去,端起小茶几上的酒,干脆地喝光。回去吧,他总算有个理由,逼自己过个像人,起码得把自己养胖点,别真像个难民回台湾见子瑜。

    方知妍见外甥竟又走出阳台把剩下三分之一的酒喝得一乾二净,气得想起来骂人,却被谷隶函压住了,他摇摇头。

    “你让他发泄吧。”谷隶函说。

    没多久,江禹安拿着空酒杯进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杯,从今天开始,我会把自己养胖一些,不会再瘦了。”他笑开,像没事的人一样。

    方知妍叹气,眼底尽是忧虑,但没打算再多说什么。她转头看老公一眼,谷隶函点点头,从他咖啡色背包里拿出一只牛皮纸袋,放上茶几。

    “坐下来,我们有事要说。”她摆正脸色。

    “这么严肃?姨,你别担心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不——”

    她摇摇头,打断他的话。“我听说一峰为了子瑜,跟他父亲闹得不愉快,也听说一峰跟子瑜求婚,子瑜答应了。”

    江禹安没答腔,默默将手上的空酒杯拿进厨房,花了足足可以洗四人份碗盘的时间洗那个玻璃酒杯,再缓慢将杯子倒扣进沥水篮,用擦手布仔细擦手心手背。

    他双手撑在流理台边,面前有一扇大窗,窗子面对小区散步道,步道靠护城河旁种了一整排杨柳,柳叶在盛阳下,翠绿迎风舞荡,有几只白蝶在绿叶间嬉闹,他听见夏蝉嘶鸣……

    他的心,终于缓慢地在夏蝉噪闹的嘶鸣里平静下来。

    走出厨房,他从餐厅拖了张椅子,来到客厅,隔着长形茶几与方知妍、谷隶函对坐,脸上浮现一抹淡然的笑。

    “他们之前来上海找我,告诉我他们要结婚了。”

    方知妍与老公相视一眼。没想到子瑜两人会来上海找禹安。

    “姨、姨丈,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想不开的。”他笑着说。

    “子瑜真的变心了?”方知妍问。

    “没有变心不变心的问题,子瑜从来没说过非我不嫁。”

    她还想再问,却被谷隶函握住手,说:“告诉他事实吧,其他的,让他自己做决定。”

    “什么事实?”江禹安神情疑惑。

    “我跟你姨丈听说一峰和子瑜的事之后,商量了几天。记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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