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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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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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眼底慕地闪过一丝惊艳。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欢喜和*。后面的事,顺理成章。我是冷家嫡女,他的颜家嫡子,双方的家长又彼此认识。三媒六聘的程序走得很顺,洞房花烛也来得很快。他连一个通房都没有,也从不在外拈花惹草,我那时真的好庆幸啊,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可梦想有多美,现实就有多残酷。”

    冷柔深吸一口气,嘲讽地笑了笑,“你最引以为傲的婚姻,成了你今生最荒诞不经的笑话,年华珠,这种痛,你不会明白的!”

    华珠想说,舅舅的痛,你的痛,我全都明白,话到唇边又忆起眼下的自己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于是,微微一叹,没接话。

    冷柔停下脚步,好笑地看着华珠:“亲近他的人,都没好下场。年华珠,死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加快步子,将华珠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

    回到清荷院时,罗妈妈也在。

    年绛珠坐在炕头,怀里抱着一个月大的颜旭之,罗妈妈则抱着颜敏之,二人有说有笑。

    “生下来时才一点点儿,眨巴一下眼睛都长这么大了!四奶奶养得好!”

    年绛珠微微一笑道:“是母亲请的。乳。娘有经验,把旭之和敏之照顾得这么周到。”

    罗妈妈的心里闪过一丝冷笑,真要记得太太的好,何至于当初把太太给算计到庙里去?心思转过,罗妈妈又露出一抹谄媚地笑来:“我听说表小姐的马车坏了,连车夫都摔死了,表小姐没受伤吧?”

    年绛珠用红色小球儿逗着颜敏之,没看罗妈妈:“被提督大人的护卫给救了,没事儿。”

    命可真大!罗妈妈的眼神一闪,拍着胸口道:“阿弥陀佛,表小姐吉星高照哇!”

    年绛珠淡淡一笑,没理她。仗着自己是太太的陪房,没少从府里和铺子里捞油水,碍于太太的面子,她一直没吱声。但心里对这个妈妈,着实没多少喜欢。

    年绛珠不温不火的态度,按理说,罗妈妈或多或少得有些尴尬,可罗妈妈的表情非常柔和:“四奶奶,自打去年入冬开始,咱们府便接二连三地出事,这回,更是叫三奶奶招惹的赤焰的鬼魂。老太太说呀,得找个黄道吉日,请得到高僧做场法事,去去咱们府里的晦气。”

    “晦气?”年绛珠停下了逗弄颜旭之的动作,微皱着眉头看向罗妈妈。

    罗妈妈坦荡地对上她含了一丝严厉的注视:“是呀,四奶奶看啊,先是老爷入狱,再是四爷被掳走,然后又是大小姐莫名其妙地冲撞了太子,还有就是三奶奶遭鬼魂劫持。”

    四下看了看,压低音量,一脸神秘地说道,“实不相瞒,上回太太到庙里上香,抽了一支下下签,签文是什么来着?好像是……呃……福,不对,祸……好像也不对。是什么来着?”

    罗妈妈将颜敏之递给乳母抱走,自己闷头想了想,尔后捶了捶桌子,“‘福煞双至,兴亡旦夕’。”

    “何解?”年绛珠问。

    “意思是咱们府里有一个福星,有一个煞星,福星可保咱们颜府繁荣昌盛,煞星会让颜府踏上灭亡之路!”

    年绛珠的心里毛了毛:“这么邪门儿?”

    “谁说不是呢?偏偏,又不知福星和煞星到底是谁。不过虽说咱们没法子找出福星和煞星,但做做法事驱邪,在结个法阵镇煞还是可以的。”罗妈妈语重心长地说道。

    年绛珠若有所思地舒了口气:“既如此,那便挑个好日子吧,依妈妈看,哪一日比较好?”

    罗妈妈欣喜地道:“就太太回来那日,正好也能请白云寺的大师来府里开坛做法。”

    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年绛珠也就答应了。

    罗妈妈出了正房,脚步一转,拐入了银杏的房间。

    华珠打帘子进屋,看见桌上有个未撤走的空杯子:“有人来过?”

    年绛珠将睡着了的颜旭之放入摇篮,答道:“罗妈妈,说了一对乱七八糟的福啊煞的,反正要做场法事。”

    做法事?华珠清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狐疑的波光,在炕头坐下,秀云奉了一杯茶,又撤走罗妈妈的杯子。华珠不渴,只拿着暖手,瞳仁左右一动,说道:“我想在知辉院搭个葡萄架子。”

    “你想种葡萄吗?”年绛珠笑着问。

    华珠“嗯”了一声:“水果蔬菜什么的都想种一点儿,葡萄最好,不知道难不难?”

    年绛珠以为华珠指的是搭架子难不难,就不以为然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等着吧,马上就给你开工。”

    年绛珠的效率很高,华珠进屋描了会儿红的功夫,她便把刘管事叫来了:“知辉院要搭个葡萄架子,前院儿的海棠动不得,把后院儿的盆栽撤掉,别给我用糟了水的竹竿搭啊,上回马车出问题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若再出什么岔子,老爷那儿也没你好果子吃!”

    不同于罗妈妈是封氏的陪房,刘管事自幼在府里做事儿,已经几十年了,主要负责工程方面的事宜,哪个院子要扩建,哪条下水道要重修,哪里的花园要翻新都属于他的职权范围,也顺带着管理车队。但他这人有点儿好赌,索性没赌得倾家荡产,妻子儿子便也没怎么说他。不过,年绛珠对他没什么好感就是了。

    上次的马车因属于检修而出事,刘管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为防再出意外,他决定亲自监工!

    哪个王八羔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懒,他就把他轰出去!

    七天后,刘管事采买完所有材料,带着四名孔武有力的壮汉来搭葡萄架子了。

    为着避嫌,华珠与丫鬟们都去往了清荷院,只留蔡婆子与另外几个妈妈守门。临走时,大家把房门都上了锁。

    丫鬟们坐在外头绣荷包,年绛珠做绣活儿,华珠描红。

    年绛珠瞟了字帖一眼,歪歪斜斜,明显心不在焉。

    年绛珠一边穿针引线一边问:“你知不知道哪儿特效去疤药?”

    “你要去疤?哪里受伤了?”华珠抬眸,关切地问。

    年绛珠盯着手里的绣品,摇摇头:“不是我,是你姐夫。他背上有道疤,都三个月了,还没消,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舒坦。”

    “那得看什么疤,有多深、多大。”华珠写了一笔,说道。

    年绛珠耸了耸肩:“长长的一条,不到一尺。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出来的,反正没有伤口,也绝不是烫伤。”

    华珠疑惑地眨了眨眼:“被压出来的伤势,几天就会消掉的。”

    “唉,谁知道怎么老不消呢?”年绛珠啧啧几声,不再纠结了。

    这时,银杏打了帘子进来:“四奶奶,大奶奶来了。”

    “哟,什么风儿把你吹来了?”年绛珠起身,笑着迎了她入内。

    余诗诗拧着一盒精致的元宝酥放在了茶几上,“春节都没过完呢,你又拘着孩子练字了。”

    华珠索性爬到炕里头盘腿坐下,欠了欠身:“大表嫂。”

    年绛珠坐下,也叫余诗诗坐,然后嗔道:“都十四了,哪里还是孩子?你是不知道,她的几个字写得跟鸡爪爬似的,我都忧心。”

    余诗诗拿过年绛珠为华珠找的字帖看了看:“这字帖风骨过剩、严谨不足,不适合华珠练。”末了,吩咐贴身丫鬟柳红道,“把我书房青瓷花盆下的第三个抽屉的字帖拿来。”

    “是。”柳红退了出去。

    余诗诗打开糕点盒子,对俩姐妹温声道:“李记新出的元宝酥,尝尝。”

    年绛珠生完孩子食欲便有些下降,不大想吃,但依旧拿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嗯,挺香。”

    华珠倒是颇有胃口地吃了起来。

    “今儿找我可是有事?”年绛珠放下元宝酥,开门见山地问。

    余诗诗温柔地笑了笑:“晴儿这几日的胃口越发差了,公中的膳食吃不下,小厨房的也咽不下,我瞧着她肚子见长,脸蛋却清瘦了些……”

    “呵!这也是大嫂你菩萨心肠,把她当个宝贝供着。”年绛珠酸溜溜地打断了余诗诗的话。

    余诗诗拉过年绛珠的手,轻柔地说道:“这话怎么说的?我要宝贝,那也得宝贝你呀,你才是我嫡亲的弟妹。”

    这话受用,年绛珠满意地笑了,回握住余诗诗的手:“真羡慕你和大哥,中间没个丫头来添堵,虽然我让晴儿怀了孩子,但那也是为了四爷逼不得已,其实我心里啊,不怎么好受。”

    华珠就服了,女人啊,半真半假的话讲起来这么声情并茂。

    余诗诗叹了叹:“羡慕我做什么?我还羡慕你呢!四弟是真心疼你,不想让婆婆认为你善妒,才偶尔为之。你莫要为了一个晴儿,与四弟有了隔阂。”

    年绛珠被彻底治愈了,明明晓得的道理,非得从旁人口里讲出来才受用,年绛珠拍了拍她的手:“我省得。大嫂是要找我做什么的?”

    余诗诗浅笑着道:“刚刚不是说晴儿胃口不好吗?我听说你院子里有个福建厨娘,能不能借我用用?”

    年绛珠就看向华珠。那人手软,吃人嘴短,华珠咽了咽嘴里的元宝酥,轻咳一声道:“好啊,我没意见。”

    *

    黄昏时分,银杏苍白着脸走了进来:“不好了,四奶奶,晴儿出事了!”

    香榭居的厢房内,晴儿面色苍白地靠在床头,杏色锦被盖至腰腹,上身披了件淡紫色素绒短袄。未梳发髻,青丝直直地吹在脑后,留了一缕在肩头。

    自从她搬入了香榭居,余诗诗便拨了一名机灵的小丫鬟伺候她,名叫小莲。小莲发现晴儿不适,立刻禀报了余诗诗。余诗诗又即刻通知了老太太和尤氏、年绛珠。

    老太太不能亲自过来,就命崔妈妈去请了大夫。

    崔妈妈领大人入内时,正好在院子门口碰到尤氏、年绛珠、银杏与华珠。

    崔妈妈顾不得行礼,唤了“二奶奶、四奶奶、表小姐”,就买不停蹄地奔入了晴儿房中。

    “哎呀,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出了事儿?”尤氏讲着担忧的话,脸上却有一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莫不是孩子……不大行了?”

    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年绛珠。

    年绛珠冷笑:“二嫂真会说风凉话,难不成二嫂认为是我干的?”

    尤氏挽住年绛珠的胳膊,很妩媚地笑道:“你干的也没关系,反正咱们做嫡妻的,绝不能让那些狐媚子爬到头上来。别怕,二嫂支持你。”

    年绛珠拂开尤氏的手,皮笑肉不笑道:“我刚给二哥寄了一些补品,给赵姨娘补身子用的,希望赵姨娘把孩子生完了再回颜府,免得路上颠簸!”指望我帮你对付小妾?做梦!

    尤氏的笑容僵了僵,随即若无其事地跨过了门槛,走了几步,回眸一笑:“可我听说,晴儿是吃了福建厨娘的菜才出事的。”

    这回,换年绛珠的笑容僵住了。

    华珠清亮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对年绛珠说道:“如果是这种情况我就不进去了。”

    年绛珠点头:“也好,都是腌臜事儿,别污了你耳朵。回去就呆在屋里描红,别乱走啊,你院子还没收工,都是些粗鲁的男人。”

    华珠很乖巧地笑了笑:“知道了,姐姐。”

    告别年绛珠后,华珠直冲冲地奔回了清荷院,她先是找到在小厨房切菜的吴氏,拉过吴氏的手郑重其事道:“我带你到一个地方藏起来,待会儿不论谁叫你,你都不许出来,知道吗?”

    藏好吴氏之后,华珠带上巧儿回了房,院子里的壮丁挥汗如雨,乍一看见美丽柔弱的千金打回廊经过,一个个儿地全都傻了眼。

    主仆二人进屋,须臾,华珠出来,身后跟着端了一个托盘的巧儿,托盘上有几杯凉茶和几个钱袋。华珠亲手端起一杯,递到了刘管事手中,微微一笑道:“辛苦刘管事和大家了,喝杯茶吧。”

    说着,将一个最大的钱袋塞进了他手里,“我有个大箱子想搬出府,马车都在外等着了,丫鬟们年轻娇弱搬不动,可否劳烦刘管事行个方便?”

    刘管事掂了掂手中的钱袋,爽快一笑:“这有何难?这会子正打算收工呢!收完就给表小姐搬出去!”语毕,将茶水一饮而尽。

    “多谢刘管事。”华珠微微咧开了唇角。

    香榭居内,大夫为晴儿诊完脉,收拾了医药箱,提笔开始写方子。

    余诗诗焦急地问道:“大夫,晴儿怎么样了?孩子可安好?”

    大夫放下笔,客气地拱了拱手:“晴姑娘约莫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上吐下泻。好在她身子硬朗,只是动了些胎气。吃几贴安胎药,再按照我的食谱规范一下饮食,应该很快能够康复。”

    尤氏就问向小莲:“晴儿晚上都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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