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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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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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绛珠吩咐银杏和乳母带颜旭之与颜敏之回清荷院,自己则牵着华珠的手跟上了颜宽与颜博的脚步。

    华珠回头望了一眼,就见颜婳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丫鬟碰了碰她,她才回神,笑着与尤氏和颜姝一道走向了门口。

    华珠挑眉,又看向殿内最后一名主子,紫纱白裙的冷柔,她穿得略单薄,临出门前,红菱为她披上了一件厚厚的内红外黑的斗篷,从边缘的坠感来看,它并不轻薄,里面大概塞了厚实的棉絮。

    “阿嚏!”冷柔打了个喷嚏。

    红菱为她系好丝带,摸了摸她额头:“呀!有些烫呢!要不,咱们和老爷说一声,别看烟花了吧?”

    冷柔虽性情淡薄,却并不是林妹妹,相反,她身子挺不错的,一年到头极少生病,今儿约莫是穿少了些,乃至于染了风寒。

    冷柔裹紧了斗篷,淡道:“好多年没看过了,去看看吧。”

    主仆二人携手离去。

    与年家姐妹擦肩而过时,冷柔淡淡地笑了笑。

    年绛珠也微笑颔首,算作打了招呼,然后,等她们走远,才又对华珠说道:“你看,那个什么落花洞女的诅咒根本是子虚乌有。一天到晚妖言惑众,要我说,官府的人真该把她抓起来!”

    华珠笑笑没说话,一个孤老婆子,官府的人抓她做什么?以何种罪名?

    大殿外的戏班子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年绛珠就放开华珠的手,说道:“你先去看,我过会儿再来。”戏班子要走,怕有些手脚不干净的顺了别墅里的东西。

    ……

    紫竹林的空地中央,早已摆满了一整圈的烟花,烟花旁,站着几名胆儿大的仆妇,她们手里拿着火折子,只等主子一声令下,就点燃烟火。

    另外,又有几名仆妇举着鞭炮,怕被鞭炮炸到,竹竿特别长。

    颜恒之淘气,从鞭炮上摘了几个散鞭,揣在兜儿里,等着待会儿点燃了吓吓妹妹。

    颜宽双手负于身后,满眼都是笑意,仿佛对燕王妃的恩赏非常满意。

    颜博抱着颜慧,想把她放下地,但她机灵地看到了哥哥捉弄人的坏笑,就赖在颜博怀里,死活不下来了。

    他们身后,分别是余氏和颜婳,尤氏和颜姝。

    颜恒之在场地里跑来跑去,眼看着要靠进其中一个古井,颜宽勃然变色,飞奔过去将他搂在了怀里:“快去你娘身边站着!别到处乱跑!”

    颜恒之不依了,左右挣扎:“我不要我不要!放我下来!我要看看!你坏蛋!你放开我!”

    尤氏的脸都吓白了,赶紧行至二人跟前儿,擒住了颜恒之:“对不住了父亲,恒之他太淘气了。”尔后掐了掐儿子的屁股,低叱道,“没规矩!怎么和祖父说话的?再敢这么淘,当心我揍你!”

    颜恒之红着眼眶,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尤氏拽走了。待到尤氏放松警惕,又猛地朝另一口古井跑去。

    颜宽呵斥道:“不许去!你要敢跑过去,我就罚你描红!”

    颜恒之脚步一顿,悻悻地折了回来。

    这两口井原先建造的时候就没配井盖,寓有通天接地之意,是以,这么多年,哪怕掉进过几个人也没谁敢提出把井封上。颜宽皱了皱眉,对一众女眷说道:“看着点儿,别叫孩子掉进去了。”

    冷柔离古井最近,点了点头,与红菱一起,挡住了古井。

    颜慧将脑袋歪在颜博的颈窝里,软软地问颜宽:“祖父,好了吗?可以放烟花了吗?”

    颜宽望向她,慈祥地笑了笑:“开始吧!”

    众人齐齐望向了夜空,等待从京城送来的烟花,将会有多美绚烂和美丽。

    仆妇点燃了火线,然后远远地退到一边,捂住耳朵,也开始举眸望天。

    暗夜如墨,寒风呼啸,一切显得那么静谧而美好。

    然而这种美好的时刻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惊到。

    是红菱,将颜旭之扑倒在地上,用臂膀护住,另一手却遥指颜宽对面的古井,“三奶奶!”

    所有人,包括华珠在内,就看见一片黑红袍子在古井上空飞出了心惊的弧度,赫然是冷柔栽了下去!

    嘭!嘭!嘭!

    烟花成功爆破,震耳欲聋的声音、刺目光辉的色泽,让所有人双耳一痛,下意识地举眸望向了天空,又下意识地抱头捂住了耳朵。

    “三奶奶!”

    华珠第一个反应过来,睁开眼,循声而望,已经放开颜恒之的红菱趴在古井边上,大声呼叫。

    “三奶奶!三奶奶!三奶奶你有没有事?三奶奶!三奶奶!”

    华珠又看向颜宽,他大步奔向红菱,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滚开!”又看向古井,“冷柔,你怎么样?你应我一声!”

    无人应答,他双手双脚撑住古井内壁,慢慢地,一步一步地移了下去。

    这会子,谁还有看烟花的心情?齐齐来到古井旁,问红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大家都抬头等看烟花的时候,颜恒之鬼鬼祟祟地奔向古井,想一瞧究竟,冷柔怕他掉进去,便让红菱把颜恒之抱开。

    红菱抱起颜恒之往中间走,刚走了几步心中好像有种不详的预感,忙回头一看,就看见冷柔按着头,体力不支的样子,她吓得双腿一软,与颜恒之摔在了地上,想冲过去扶住冷柔时已经晚了一步。

    众人又看向颜恒之,颜恒之撇嘴儿:“我……我不知道三婶娘病了,我就想看看啊……我……又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尤氏用手指死戳颜恒之脑袋:“你真能给我闯祸!”

    余氏挡开尤氏的手,将侄儿护在怀里:“好啦好啦,他这么小懂什么?回去了细细与他说,他总能明白的。这井又不深,也没水,三弟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井底传来颜宽的声音:“给我一个火折子!”

    颜博从丫鬟手里拿过一个火折子,丢了下去:“三嫂怎么样了?”

    颜宽迟迟没有回应,只有极其微弱的倒吸凉气的声音,似乎……很是惊讶。

    颜博与华珠俯身一看,骇然失色!

    借着火折子的光,井底一方小天地被照得微亮,但除了颜宽,他们再也看不见第二道身影!

    “父亲!三嫂呢?”颜博焦急地问。

    颜宽蹲下身,用手指在地面细细碾过,又以火折子照了不太宽敞的每个角落,眉头一皱,说道:“冷柔她……她……她化成一滩血水了?!”

    众人一惊,血水?

    余氏忙搂紧了颜慧,捂住她耳朵,不想让孩子听到这些血腥的东西。

    颜恒之胆子大,拼命地向前凑,想一探究竟。

    尤氏掐住他,狠瞪他一眼!

    “我只看到一滩血迹,还有……一个……牙齿……不对……一些骨头!”是颜宽难以镇定的声音。

    女眷们的第一反应是闹鬼了!

    华珠的第一反应是红菱看错了,或许冷柔掉下去的是另外一口井,毕竟两口井一模一样,周围又没有合适的参照物,转个圈,可能都会辨错方向。

    “姐夫,你看看那口井!”

    颜博纵身一跃,跳进了另一口古井。

    片刻后,两父子,齐齐爬了上来,表情……史无前例的阴郁!

    没有!

    两口井内,一个人影都没有!

    红菱呆住了,睁大满是泪水的眸子道:“不会的,我明明看见三奶奶掉进去了!”

    颜恒之点头,表示他也看见了。

    华珠蹲下身,捡了一跟树枝,就地画上“一井”和“二井”。

    颜宽所站的位置是一井。

    冷柔所站的位置是二井。

    冷柔掉进去后,颜宽飞奔过来,跳入二井救人,却只发现一滩血迹和一堆碎裂的骨片。

    颜博以最快的速度检查了一井,一井内空无一物,根本没有谁呆过的痕迹。而由于之前颜宽一直守着一井,也能确定红菱与颜旭之的证词没错,冷柔掉进的是他正对面的二井。

    尤氏用帕子按住口鼻,忍着胃里的翻滚和心底的惊悚,颤声道:“哎呀,落花洞女的诅咒应验了!三弟妹她……她真的……遭受了血光之灾……”何止血光之灾?简直是化成了一滩血水,天啦!太可怕了!

    华珠学医多年,也见过不少腐蚀性极强的药水,但要说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化成一滩血迹却是不可能的。尤其,全身都化了,却又单单留下一些好像属于头颅的骨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三嫂她……”颜博瘫在草地上,满眼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你应该问,众目睽睽之下,她如何不翼而飞。”

    “你的意思是……这摊血水和骨头不是我三嫂?”

    “你知道吗?一个活生生的人,即使掉入岩浆,也不是化成血水和一点点的碎骨。”华珠指着布帛上的骨头,拿起其中一片,以手指轻轻擦过它边缘,说道,“你看,边缘光滑齐整,很显然,是被某种削铁如泥的利器切割而成。你可别告诉我,三奶奶在化成血水之前,先把自己脑袋摘下来,用利器切成了碎片。”

    颜博的脊背漫过一层严寒,真要这么做了,那……那还是人吗?

    华珠又不疾不徐道:“就算她真这么做了,但作案工具呢?总不会也化成铁水了吧?那得需要多高的温度?真达到那种温度了,井内的血迹和斗篷也已经被烤成渣了。”

    颜博似有顿悟:“这么说好像挺有道理,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告诉我,三嫂她究竟怎么了?人呢?”

    “不知道。”她不是神仙,这种状况,说实在的,比满月案和柳昭昭的案子更令她惊奇。不是她非得往自己脸上贴金,但她的观察力向来是不错的。她真的亲眼看见冷柔掉下去了,若只有斗篷她还不会如此确定,可她分明还看见了斗篷外的一双手和一双脚。冷柔应该是头晕,倒退几步,腿腹碰到井,身体失衡,朝后落下。出于求生的本能,她高举了双手,这样,导致她的身体折成v字形、臀部朝下落入井口。

    华珠确定,自己没有看走眼。

    就算她看走眼了,那么红菱和颜旭之呢?

    “井底有地道?有机关?”华珠突发奇想,比如,柳昭昭换掉李婉的尸体,就是挖了地道,会不会这次也……

    不待华珠思量完毕,颜宽就很肯定地摇头:“省亲别墅的每一处都是在风水大师的严格监管下筑造的,紫竹林以太极八卦图为原形,古井做卦眼,是别墅内最具宝气的地方,你看到的只是两口古井,可你看不到的地方,却有一整个用花岗岩围成的‘地宫’,就是为了保护两处卦眼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想要凿开花岗岩,必会发出极大的声响,府里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华珠点了点头,坟场无人,夜里怎么挖都成,而且锯开木头的声音埋在地底,也不算太大,岩石则不同了。

    颜宽叫余氏带着女眷们回正殿歇息,又叫来刘管家,带护卫封锁了省亲别墅:“从此刻起,没有我的允许,连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

    刘管家张了张嘴,面露难色道:“老爷……我刚刚进省亲别墅的时候,戏班子正好撤了台离去,您看……”

    颜宽眉色一厉:“给我截住他们!所有人、所有道具必须接受盘查!颜博,你检查省亲别墅,不许漏掉任何一个地方!”

    “是,父亲!”

    颜宽迈开步子:“华珠跟我来。”

    *

    颜府大门口,年绛珠拿着戏班子的名单,一一点名,又叫丫鬟婆子打开他们的箱笼,仔细检查。

    班主是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慈眉善目,一脸喜色:“劳烦四奶奶快些,我们还得赶钱家的场子。”

    “钱家有什么喜事儿,这么晚了还听戏?”年绛珠嘴里笑着问,手里却扬了扬帕子,示意银杏她们动作加快。

    班主笑呵呵地道:“每行有每行的规矩,咱只管唱戏,不包打听。”话落,却借着拿花名册的功夫,在年绛珠耳边小声道,“太子要回京了,各家各户都忙着给太子饯行呢。”

    年绛珠笑了笑:“太子一走,你们的生意怕是要更上一层楼了吧?”

    班主一点儿也不谦虚:“不满您说,若非太子来了琅琊,您今儿这一场,咱们可未必有空儿来。”

    “你就吹吧!”年绛珠嗔笑,姣好的面庞笼了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像月夜下最美的幽昙。

    班主有些失神,但并无亵渎之意,只觉这样的女子经得起岁月沉淀,如一杯醇香美酒,随着时光流逝,越发惹人陶醉。班主扶了扶脑袋瓜子,笑道:“四奶奶是明白人儿,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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