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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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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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婳自讨没趣,尴尬地坐回了椅子上。

    不多时,张睿家的在门外朝罗妈妈招了招手,张睿家的管着二进门,平时负责人员的出入情况,一般在早膳后向封氏汇报,今儿这么早,还追到福寿院了,许是有要紧事。

    罗妈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与张睿家的交谈半响后回了封氏身边,小声道:“王三爷来了消息,说夫子病了,晚两天再来咱们府里授课。”

    约莫是受了明德太后的影响,北齐女子重才多过于貌,一个女人不漂亮没关系,但一定得识字,否则嫁入夫家也是要受冷眼的。而越是显赫的门第,就越注重才学方面的培养。

    王三爷才华横溢、见识卓越,早年任过帝师,后不知什么原因辞官回了琅琊,但又与本家不合,遂自立了门户。

    想请他教学的人成千上万,但他挑学生,当年他先挑中了颜三爷,后又挑中了颜婳。不巧的是,王三爷有非常严重的头风病,一到冬天便频频发作,往年他都请假,今年他安排了人代课。

    封氏神色复杂地看了颜婳一眼,说道:“也好,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原本我也打算暂时停掉婳儿的功课。天快亮了,你去给老祖宗备点儿小米粥。”

    罗妈妈福着身子退下了。

    屋子里的人依旧留在原地,忍受着时间的凌迟,沙漏每多流下一格细沙,心底便多出一道口子。

    老太太快要支撑不住了,身子轻轻地晃了起来。

    封氏忙与尤氏一起扶住她。

    “老祖宗节哀!”

    是尤氏的劝慰。

    啪!

    封氏一巴掌扇在了尤氏的脸上,“你在咒我儿子死吗?瞧你这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告诉你,便是博儿真遭遇了不测,这个家也轮不到你们来当!”

    “儿媳知错了,请母亲恕罪。”尤氏低头退到了一边。

    打完尤氏,封氏脱力地坐在了老太太身旁,已经干涸的泪腺再次如新开的泉眼,呼啦啦地冒出泪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要她经历两次?

    “老祖宗,太太!”罗妈妈踉踉跄跄地奔入房内,头发跑乱了,裙裾刮破了,连手也在墙壁上擦出血来了,“四爷……四爷回来了!”

    是的,颜博回来了。

    浑身血污,被赫连城的暗卫送回了清荷院,万幸的是,他除了重度昏迷,背部有红肿,脚腕手腕带有擦伤以及极度虚弱之外,并无生命危险。

    老太太激动得差点儿给赫连城跪下,“多谢世子救了博儿……”

    赫连城扬眉,睁大清澈如水的眸子道:“不是我救的,我刚走到半路,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小道上,表哥和凶手都在里面!”

    换句话说,有人救了颜博,也抓了凶手,放在半路等赫连城去取。

    那条路,是没有任何官兵去搜索的路,却也是通往十里坡坟场的必经之路。

    若不是华珠乃一介弱女子,又整晚都未离开众人的视线,赫连城甚至要以为,这件漂亮的事儿是华珠干的。

    现在,他要去找他的小侧妃,问凶手到底是按什么规律作案的,哎呀,他抓心挠肺好久了,等不及衙门的审讯了!

    *

    清荷院的正房,年绛珠泪如雨下,她是醒了才知道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儿,难怪她这段时间总心神不宁、噩梦不断……

    华珠安慰道:“姐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别伤心了,可得保重身体,为姐夫生一大胖小子!”

    年绛珠破涕为笑,握紧了华珠的手,“妹妹,这次真要多谢你了!世子说,是你告诉他走那条路,他才那么快找到你姐夫的!若再耽搁久一点,不知还有没有命了……”讲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按照时间来算,就算赫连城真的赶到坟场,颜博也已经没命了,真正救了颜博的是那个不愿露面的人。

    唉!谁这么雷锋啊?

    临近晌午,颜博悠悠转醒,太过虚弱的缘故,他浑身无力,但并不影响赫连城与华珠对他的探视。

    年绛珠喂他喝了点儿小米粥,又扶他靠坐在床头,然后带着丫鬟们出了屋子。

    因华珠是女眷,不宜与衣冠不整的颜博打照面,便等赫连城进去后,立在了屏风外。

    赫连城就问:“你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颜博点了点头,“我本来在巷尾守着,突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暗影,我跟了上去,后面,他打晕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在一辆马车上。我以为,他会立刻杀了我,但他没有……”

    华珠结合颜博断断续续的描叙,将事情的经过理了一遍。

    那人将颜博带到十里坡坟场,用朱砂在地上画了一颗巨大的五芒星。

    然后拿出五个瓶子,依次置于五芒星的五个角内,其中四个瓶子装着内脏,应该来自于之前的四名受害者。不用说也能猜到,最后一个瓶子是为颜博的脾脏做准备的。

    那人拿出匕首,准备对颜博开膛破肚,但在杀颜博之前,先灌颜博喝了一碗*汤,后面的事颜博完全没了印象,再睁眼就是刚才。

    赫连城砸了砸拳头,气急败坏道:“这么说,你没看见我师父长什么样?”

    师父?颜博一脸诧异地望着他。

    赫连城皱了皱英俊的小眉头,哼道:“能抓住这么棘手的元凶,我决定了,要拜他为师!”

    你拜,人家就得收吗?

    哪来的自信,觉得全天下的人都不会拒绝你?

    这性格……真像前世的太子啊。

    华珠心头一痛,像有细针戳进了最柔软的地方,深呼吸,转移了注意力:“姐夫,第四处抛尸地点确定是胭脂铺吗?”

    颜博答道:“是烟花铺。”

    华珠眉梢一挑,这样就全部说的通了。

    ------题外话------

    谁?谁这么雷锋?快站出来给大家调戏一下!

 【第二十六章】厌胜之术

    十月十七,颜家接到请帖,华珠才知太子妃也来了琅琊。

    李婉,琅琊李家嫡长女,由景仁帝赐婚做了赫连笙的太子妃。

    华珠前世入宫时,赫连笙与李婉已是帝后。李婉常年缠绵病榻,不许妃嫔请安,华珠连她的面都没见着,她就死在了这一年的深冬。

    赴宴前,赫连城身边的福公公带着两名宫女亲自为华珠打扮了一番。

    梳妆完毕,华珠去往了二进门处,那里,已有马车等候,当然,也有人。

    这是华珠今生头一回见到赫连城的容貌,依旧是一袭紫衣,华贵高雅,鞋面干净得不染一粒尘沙。那张巧夺天工的脸,因年龄的缘故隐隐透出不谙世事的青涩,却越发显得白璧无瑕。

    她的太子,被颜婳害死时,也是这副姿容,也是这般好年华。

    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华珠走向了赫连城,“燕世子。”

    这回,她没再低着头,赫连城也终于看清了她容颜,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艳,小小年纪,清秀水灵,偏偏又有种他无法形容的风韵,嗯,感觉很亲切。

    “上车。”赫连城说完,一名太监跪伏在地,他踩了对方的脊背上去。

    华珠跟着上了马车。

    这时,颜家姐妹手挽着手出来了。

    “世子表哥,华珠表妹,你们也要去李府赴宴啊?我和你们一起吧!”是颜姝提着裙裾跑过来了。

    赫连城挑开窗帘,英俊的小眉头一皱,“不要,我不习惯和别人同乘一车。”

    颜姝咬唇:“可是华珠……。”

    赫连城打断她,“她怎么能一样?她是我的小侧妃,将来我还要搂着她睡觉的。”

    华珠的脸一白,流氓!

    颜婳看着庶妹出丑,只觉好笑,其实,像赫连城那么尊贵貌美的男子,哪个女人不着迷?便是她小时候,也是心动过的。只不过,她很清楚自己的未来,绝不是什么世子妃,或者燕王妃!

    她当初会输给李婉,不过是年纪小罢了!

    现在李婉已病入膏肓,她的机会来了!

    太子妃之位,一定是她的!

    *

    几人很快到了李府,赫连城去找赫连笙叙旧,华珠等人则在丫鬟的带领下前去拜见李婉。

    李婉穿着明黄色宫装,端坐于梨花榻上,她长得非常柔美,瓜子脸,五官精致,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但到底身子不好,描了妆容也掩不住满眼的虚弱。

    “太子妃金安。”几人给李婉行了一礼。

    李婉温柔的目光微微凝了一下,尔后指向一旁的椅子,笑道:“你们来得挺早,她们都还没到呢,快坐。”

    “谢太子妃。”几人在左手边的冒椅上坐了下来,很快,宫女月娥奉上热茶。

    琅琊三大家族,李家,王家,颜家素有往来,李婉自小与颜家姐妹认得,就问颜婳:“那位小姐瞧着面生,可是你们家的亲戚?”

    颜婳恭敬地答道:“是我二姑姑的女儿。”

    华珠起身,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年氏华珠,给太子妃请安。”

    李婉颇有深意看着华珠,“年家小姐?我记得……李府台的儿子曾与年家结过亲,是你吗?”

    华珠就点了点头。

    李婉苦笑着皱了皱眉,唏嘘道:“年家与咱们李家险些成了亲家呢,是我那远房弟弟福薄。”

    “臣女惶恐。”华珠福了福身子,心中却琢磨着,赫连笙看上她的事儿,李婉到底知不知道?

    李婉抬手示意华珠坐下,又看向被冷落了良久的颜姝,笑道:“我入京时姝儿才几岁,转眼都是个大姑娘了。”

    颜姝受宠若惊地红了脸。

    颜婳回过头,从丫鬟手中拿过一个长方形锦盒,呈到了李婉面前,并柔声道:“婳儿偶尔得了一副名家真迹,想献与太子妃。”

    月娥接过锦盒,检查了一番,遂双手呈给了李婉。

    李婉定睛一看,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是王羲之的《兰亭序》!”

    王羲之,琅琊最著名的书法家,他写的《兰亭序》被喻为天下第一行书,别说李婉了,连皇帝都对它垂涎三尺。

    李婉的眼底露出惊喜的神色来,“早年它被明德太后收藏,后由太后转赠给了王帝师,它可被列为王家的传家宝了,又怎么在你手里?”

    颜婳的眉宇间闪过一丝得意,“婳儿是王帝师的学生,这幅画,正是恩师所赠。”

    华珠心中冷笑,献宝是假,表明自己受王三爷的器重是真,看来,颜婳迫不及待想做太子妃了!

    “咳咳……”李婉突然不适,掩面咳嗽了几声,月娥喂她喝了一口温水,她以帕子擦了嘴,摆手叫宫女拿着锦盒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道,“哦,我想起来了,琅琊发生了几起悬案,听说,是有人助世子与颜四爷破获的,婳儿这么聪明,一定是你吧?”

    颜婳闻言,笑容倏然僵在了唇角。

    李婉就仿佛很是惊讶的样子,“不是婳儿吗?那是谁?”

    目光扫过颜姝与华珠,华珠起身,很诚实地道:“回太子妃,是臣女。”

    “咳咳咳……”李婉咳嗽了一阵,好奇地问,“哦?那快与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线索的?”

    李婉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还是她就想挫挫颜婳的锐气?不管如何,反正能给颜婳添堵是一件很美的事!华珠“娓娓道来”:“我最先注意到的是抛尸地点。太子妃在琅琊长大,可知半月山、白云寺和碧波桥都有什么特点?”

    “半月山……盛产金矿,白云寺……丛林深处,碧波桥……是琅琊最大的淡水桥。金矿、茂林、淡水……金、木、水?”李婉瞪大了眸子。

    “没错!”

    李婉就有了一丝成就感,“难怪颜四爷说第四处抛尸地点是烟花铺,而非胭脂铺,因为烟花铺乃贩卖烟火之地,谓火!”

    讲到这里,李婉似有顿悟,“所以第五处抛尸地点必须是与土有关的,你便想到了坟场,但本州坟场有三处,你怎么能确定就是十里坡那个?”

    华珠找宫女要了一张地图,圈出前四处抛尸地点,这么一看,正好形成了西、南、东、北四个方位,“金木水火土,西南东北中,位于前四处抛尸地点中心的坟场,只有十里坡。”

    “连方位也对应了五行?”李婉问。

    华珠点头,“不止方位,凶手所作的每一步都对应了五行。前四名死者是三十五岁到五十一岁之间,有人便认为凶手专杀中年人,这其实是走入误区了。”

    颜婳的脸又白了几分!

    华珠就道:“我查了他们的生肖,依次是鸡、兔、猪、马,正好对应金、木、水、火。颜四爷属狗,对应土。”

    “还有呢?”李婉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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