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冉一帆没来，辛怡梦也没出现。辛奕柔向方华使个眼色，示意他借步说话。
方华和她走进树林，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大姐要做未来的女将军，所以辛氏大总管的担子落到你身上了，对不对？”
辛奕柔摇头道：“你看好了。”
她提起气息，元力喷薄而出，在她身体表面迅速固化，凝成一副元力铠甲。
她本来只有二星凝真中阶修为，居然修出了元力。
方华失笑道：“你姨娘把紫莲丹给你吃了。”
辛奕柔点头道：“谢谢你，赠送如此珍贵的玄丹，令我晋升三星元身初阶。”
方华试探道：“给你吃紫莲丹，难道是因为……？”
辛奕柔道：“你猜对了，未来的女将军是我，不是我大姐。”
方华大讶道：“为什么？”
辛奕柔道：“父亲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儿子，我从小就被父亲当儿子养，小时候大姐学治家，小妹学女红，我跟着父亲学兵法。虽无实战经验，也算得上饱读兵书。姨娘和大姐认为我是最佳人选，请你带我拜见蓝太君，让她老人家推荐我进入娘子军。”
辛氏四个女人，辛以晴冷艳如冰，辛怡梦温柔似水，云雅夫人更是艳光四射，相比之下辛奕柔最容易被人忽略，无论长相或性格都不突出。方华对她没多少印象，只记得她曾打过自己耳光。
万万没想到，自己天马行空冒出的“女将军”之计，人选居然是辛奕柔。
方华道：“那个……以后你的生活会改变，要吃很多苦，你会不会怪我？”
辛奕柔摇头道：“父亲死后，辛氏六年来始终面临从九大除名的危险，你做了一件大好事，令我父亲的威望得以延续，这比什么都重要。姨娘不问世事，大姐要操持家业，小妹还在做梦的阶段，我很高兴能为家族出力，况且这本就是我儿时的心愿。”
方华托着下巴喃喃道：“唔……让我想想当年的情景，一个假小子坐在桌前读兵书，一边读一边幻想自己是叱咤风云的女将军，结果被老爹看见，挨一顿臭骂……”
辛奕柔“噗嗤”一笑：“别胡说，我父亲从不骂我。不过前面的被你说对了，我别提多想做女将军，去战场上杀敌立功呢。”
方华道：“只要朝廷正式允许女子担任武官，你以后有的是杀敌立功的机会，别的我不敢说，但说到上战场，方家军永远排在最前头。”
辛奕柔咬咬下唇，不知下定什么决心，突然凑近，在方华脸上亲了一口。
第118章 妖帝天丹
方华惊喜交加：“这个……呵呵……你为什么……”
辛奕柔脸上浮起两朵红云，不敢与他对视，小声道：“我见姨娘亲你的时候你特别开心，以为这样感谢你最合适。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不亲了。”
“什么？傻子才不喜欢，”方华道，“我恨不得你再亲几百口。”
辛奕柔再次下定决心，凑过去“啵啵啵”连亲几口，红着脸问：“够吗？”
方华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不假思索道：“不够，怎么也不够。”
辛奕柔正要继续，忽听后面传来声响，一个女孩尖叫起来：
“啊！方五少和辛二小姐在树丛里亲嘴！”
方华不认得这女孩，但至少可以肯定，她是平生所见嗓门最大的人。
远处上百人同时发出“嚯”的一声，女孩的尖叫被大家听见，空中飘荡着浓浓的八卦气息。
“这丫头坏事，”方华苦笑道，“奕柔，这次连累了你，真不好意思。”
他倒无所谓，被女人亲是常有的事。但辛奕柔是大姑娘，总要顾忌名誉。
辛奕柔颇为平静，道：“没什么，回头我们结拜兄弟，别人自然会闭嘴。”
“结拜兄弟？”方华失笑道，“你还真有豪情。”
辛奕柔道：“我十七，你十六，所以你要喊我大姐，记住了。”十分豪迈地拍拍他肩膀，走出树林。
远处齐刷刷转过一排脑袋，鑫隆武院教授学员都向两人看来，神情古怪。墨香斋阵营中站着三公主夏滟，双眼似要冒出火来。
“那什么……我们先走一步，反正没我们啥事，各位回见。”方华懒得解释，挥手离去。
辛奕柔跟在他身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有她自己知道，两只耳朵已烫得几乎可以把耳坠烤化。
真倒霉，好不容易主动一回也被人撞见，以后没脸见人了。辛奕柔惴惴不安地想。
原来还有这种谢法，滋味真不错，要不要换个地方继续呢？方华蠢蠢欲动地想。
两人各怀鬼胎，并肩走出鑫隆武院，挣扎半天还是什么也没做，往冉府而去。
……
……
冉府之行可谓皆大欢喜，蓝金莲对辛奕柔十分满意，答应推荐她加入娘子军，辛奕柔无从军经验，但有三星元身初阶修为，可担任小队长，今后等机会升职。
方华也满意而归，蓝金莲是天京数一数二的炼丹师，各种珍贵材料应有尽有，小尘列出的材料几乎全部集齐，只差了几味奇异药材，因产于远古时期，早已灭绝。
小尘颇为意外：“这么多材料也能找到，这个世界也不算一无是处嘛。”
方华满怀期待道：“那你是不是可以练一枚神丹，让我变成绝世高手？”
小尘道：“缺少几种关键药材，功效稍有影响，勉强能达到天级。这枚妖丹和紫莲丹性质不同，不是给你增长功力，而是强化身体。”
方华略感失望，但总比没有好。问道：“你是灵体，怎么对妖精也挺熟悉？”
小尘道：“我说过，当年制造我的老家伙有三个徒儿，一个是人，一个是灵，一个是妖。那老妖是世上所有妖精的祖宗，上古四尊只配做他玄孙的玄孙的玄孙。”
“哇！这么厉害！”方华惊呼道，“所以你从他那学到了妖族知识，对不对？”
小尘道：“庸人幡被改造成天荒旗，我发现《妖邀灵》和那老妖的功法一脉相承，这也不奇怪，他是妖的祖宗，后辈都练过他的功法。你知道《妖邀灵》练到高阶是怎样的吗？”
“变成九星齐天？”方华脱口道。
小尘有气没力道：“别用你低劣的见识来衡量太古时期的伟大存在，九星齐天连冰雪巨人也打不过，怎能和妖祖相比？开创《妖邀灵》功法，是妖精后辈向祖宗致敬，最终练成和那老妖一样强悍的身体，名叫‘妖帝圣体’。”
方华道：“听起来很犀利。那颗妖丹是否对练成‘妖帝圣体’有益？”
小尘道：“对，这枚丹丸叫‘妖帝天丹’，丹方早已消失几个纪元，你运气好，有我帮你，否则下辈子也别想练成妖帝圣体。”
方华喜上眉梢：“我真的很期待。”
小尘道：“既然有了妖帝天丹，紫莲丹对你形同鸡肋，最后那颗不必服用，送给朋友吧。”
方华道：“堂堂玄丹连送十二颗，搞得一点档次也没有，别人也不稀罕，我看不如去万全商会卖个千儿八百万……”
“不行！”小尘怒道，“我宁愿你送给月奴，也不许拿去卖钱！”
方华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月奴不会武功，给她也是浪费。”
小尘沉默一阵，道：“所以你要练成妖帝圣体。”
方华奇道：“这个‘所以’出现得有点莫名其妙。”
小尘笑道：“嘿嘿，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妖帝圣体练到后期会神体分离，身体留在外界，神魂进入‘妖帝次元’，那是每一头高阶大妖必去的试炼空间。到时你会发现很多好玩的事，保证惊得你下巴落地。”
方华狐疑道：“我怎么有种被设计的感觉？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尘道：“给你服用妖帝天丹，让你练成妖帝圣体，不就是想让你尽快去妖帝次元喽？”
方华越听越紧张：“那个妖帝次元有什么秘密？你不会害我吧？”
小尘神秘兮兮道：“我只想让你看清楚，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中复杂有趣得多，等你明白这一点，你才真正有资格做一个强者。”
这时房门推开，月奴走进屋里，讶道：“少爷，你怎么又发呆了？”
“跟你学的。”方华怕她发现小尘，插科打诨道，“你每天发呆那么久，是不是在想我？”
“是啊，都想傻了，”月奴没好气道，“我烤了野猪肉，你吃不吃？”
“当然吃！”方华一跃而起，“我管吃肉，你管想我，大家一起美滋滋。”
小尘嘿嘿直笑。
第119章 秋猎盛会
秋猎是一项相当原始的活动，皇帝和群臣前往北山，不得使用玄兵、武技、法术，只准徒手或用木制弓箭，进入荒山野岭猎杀野兽。
这是太宗夏旬定下的规矩。当年起义军与上秦苦战六十年，历尽万难夺下江山，当时没有高阶武技和兵器，天下武者响应正道领袖恒星宗号召，不参与战争，起义军大多是普通百姓，舍生忘死前赴后继，用鲜血和生命铺出一条凯旋之路。
夏旬要求大汉君臣以身作则，重走当年征途，北山野兽并非东荒元兽，对武者而言十分弱小，因此严禁使用武技玄兵，徒手与猛兽搏杀，既磨炼勇气，也为当地百姓除害。
夏旬认为大汉尚武精神不可磨灭，所有掌权者均要接受考验，甚至将秋猎列入官员考核成绩，表现不佳者升职无望。这也是文武百官尽出的缘由。
这天，秋猎正式开始，大队人马以皇城为起点，向北巡游，缓缓出城。
天京城万人空巷，无论内城的贵族子弟，或外城的平民百姓，均来到北大街两旁，瞻仰大汉君臣。
北大街宽达数十丈，两旁人头攒动，街中庄严肃穆，左右各有一排禁军士兵，中间是骑马前进的群臣，一概穿布衫、持木弓、背干粮，朴素之极，与当年的起义军十分相似。
一名中年男子带队前进，他身材高瘦，气质冷峻，双眼如鹰隼般凌厉，所有士兵均对他敬畏无比，只因他是御林军最高领袖——大统领姚衡。
姚衡身后有一名年轻男子，五官俊美，佼佼不凡，青色布衫难掩一身傲气，正是御林军龙神卫左参将庄严。
庄严身后跟着方华的老熟人，御林军龙神卫千总宣赤虎。
方华和许剑锋并肩站立，对这三名将领指指点点，颇为不敬。街边的御林军战士本欲喝斥，但一看是方华，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方华奇道：“连宣赤虎这种小角色都去北山，怎么不见江溪的哥哥江河？”
许剑锋道：“京城总要有将领留守，这活儿被江河摊上了。不过我还有内幕消息。”
他是天京百事通，最喜欢打听各种小道消息，还特别准，也不知他有何渠道。
方华笑道：“就知道你最厉害，给说说。”
许剑锋低声道：“新七门不是铁板一块，内部分成两派，右丞相林挫有两个死党，一个是兵部尚书江鹏，一个是刑部尚书朱震，和其余四家关系不好。这次江河被迫留守，其实是老王八蛋在警告林挫江鹏等人，别坏了他的大计。”
方华道：“江河不去没关系，江溪去就行，否则就坏了我三哥的大计。”
前方出现一群布衫骑马的官员，方华一个也不认得，许剑锋给他一一介绍，什么中散大夫、朝议大夫、朝请大夫、朝散大夫，方华居然认得两个大夫的儿子。
“中散大夫童超的儿子叫童素年，朝议大夫钟岳的儿子叫钟丘，这都难不倒我。”方华得意洋洋道。
许剑锋白他一眼，指着后方四人道：“少吹牛。太中大夫来了，后面是正议大夫和通议大夫，名字我懒得说，省得你脸红。最后那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那人年约五旬，长须飘飘，满脸红光，像极了过年时百姓门前张贴的判官画像。
方华惭愧道：“我不认识。”
“天京府尹孙瑞安，就是我们常说的孙知府，”许剑锋耻笑道，“你这几年白混天京了。”
方华耳根发红，兀自嘴硬道：“哼！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之后又是一群官员，如光禄大夫，各省巡抚，六部侍郎，方华自然也不认识，少不了被许剑锋嘲笑。
介绍到吏部左侍郎苏扬，方华喜道：“这个苏扬我知道，他女儿跟庄昊有一腿，叫……什么来着？”
“交际花苏凤，出了名的风骚娘们，是个人都知道。”许剑锋继续无情打击。
随后出现一群武将，赫然是神策军将领，为首之人正是几天前威胁方华的飞龙大将军卓耀。
神策军不参与防御外敌，专事平定内乱，一般由皇帝的亲信掌管。
“山羊胡老杂毛，早晚打得你跟儿子一样终生残废！”方华骂道。
许剑锋变色道：“你小声点，被人听见就惨了！看后面那个美男子，你应该认识吧？”
卓耀身后是一名中年美男，长身玉立，风度翩翩，既有军人的英气，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