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夫人舒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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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夫人舒无虞-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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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无虞看母亲不好意思,又握住她的手,仿佛在告诉她:娘,您受之无愧。


正文 第十三章 细思恐极
天还未亮,舒无虞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睡在外屋的简筠开了门,原来是舒大小姐舒清音。
舒无虞揉了揉惺忪睡眼,打着哈欠问:“大姐,这么早,有事吗?”
舒清音披着白净披风,不屑的看了看她这副模样,指着她说:“我听母亲说,你有林将军的玉佩。”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平常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的大姐,竟鬼使神差的到她这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舒无虞苦恼,她这个大姐,遇到不如躲着的好。无奈而道:“大姐,我不是将原因告知大娘了吗?不过是凭借之物,没什么交情,我今天就去还给他。”
舒清音自然不信她的鬼话,直接戳破:“上次就撞见你跟林将军说话,说句不好听的,妹妹自重。”
舒无虞“腾”的火气上来,她如何不自重了,她又没有拉着林景止的手非要跟他说话。何况,他跟她迟早要在一起,她都十分克制,不让感情流露了,怎么到大姐嘴里就成不自重了。
舒无虞压制住心头怒火:“大姐,多虑了。”
舒清音冷哼一声,直接不再理她,转头就走。
舒无虞赶紧叫简筠关门,搅人清梦,她还能再睡会。
简筠见小姐又要睡了,小声问了句:“小姐不是要去将军府吗?”
啊!又是林将军!几乎所有人现在都在跟她提林景止。
“嗯,去,等会去。这么早,只有早起的鸟儿起来了,林将军不是早起的鸟。”舒无虞蒙着头说道。
简筠“噗嗤”一笑,轻轻关上门。
舒无虞没有这样受过全家的瞩目出府的,可怜她好气又好笑。
大夫人拉着她的手:“无虞务必尽力。”
她报之微笑。
二夫人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无虞,二娘我…拜托你了…”
她报之以微笑。
三夫人拉着她的手:“戴好面纱,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她回道:“娘放心。”
说罢,她便径直出府上了马车,往将军府的方向前进。
舒清音与舒庭兮在廊院外看见她离去,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舒无虞掀开帘子,清晨的市街却热闹起来。舒无虞却撞见一群衙役押着一人,颇为熟悉,这不是赋赏会上,那个吟诗的秦海若?细想一下,为他叹了口气,总是祸从口出,招来了这无端飞祸。
如今天下,舒无虞知道,过不了多久,大楚大晋便要开战。她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摸了摸手用玉佩,景止,你等我。
舒无虞拿着玉佩递给了将军府前的小厮替她通传,哪知小厮回道:“小姐来的不凑巧,林将军一早就出去了。”
舒无虞问道:“将军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厮摇摇头:“这就不清楚了。”
此时府内走出一人,舒无虞认得他:“宴宁公子?”
宴宁看到她,身着粉色襦裙却戴了一层面纱,一时没想起是谁。
舒无虞不便取下面纱,又说到:“那日,舒氏宗祠外,幸得公子所救。”
宴宁记起来,随口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舒无虞晃了晃手中玉佩说道:“找林将军有事。”
她倒是很好奇,他怎么会在这。又想起多日前拜托林景止调查追杀一事,不曾想这么快就找到了宴宁公子。
宴宁叫她站在府门外,于是领着她进了将军府,到正堂休息等候。
“宴公子,还要多谢你的搭救之恩。”舒无虞见空气安静,尴尬道。
宴宁放下手中之剑,闷声“嗯”了一声。
舒无虞更是尴尬了,小声说:“宴宁公子,你有事就去忙,我在此等会就好。”
与他一同在正堂等林景止,她感觉真是怪透了,就像等着被景止抓包一样。
宴宁哪只她的心思,只是回了句:“无妨。”
舒无虞好笑,宴宁公子,你不要太呆!
换茶的丫鬟已经来来去去三次了,舒无虞偷偷打了个哈欠,手撑着桌子便想打个盹。可知盹没打着,却差点摔个踉跄。
宴宁嘴角噙着笑的收回自己想去扶她的手,见她拍拍手装作无事的样子,样子十分有趣。
“起的太早…宴公子见笑了。”舒无虞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尴尬的说道。
宴宁表示无事,却见林景止走了进来,眼神颇为怪异。
舒无虞见他回来了,“腾”的站起身:“林将军。”又摘下了面纱。
林景止走了过去,知道是她。感觉一别数日,竟颇为想念。
舒无虞用眼神示意他,告知她有事相求。
林景止看了看宴宁,于是说:“宴宁在,正好告诉你,你所托之事。”
舒无虞想起几日前与他说的事,不曾想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宴宁开口道:“舒三小姐,那伙人是你舒府人所派。”
宴宁干脆直接的告诉她,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又说道:“林将军找到我,问我当日之事。我也是后来才想起,那伙人虽招式散落不是江湖中人,却步伐诡异,和市井中常年受雇的杀手无二致。”
林景止又说道:“于是我找到了他们,严刑拷打,才说出了幕后主使,正是你大姐舒清音。”
舒无虞还是很难相信,无论舒府哪个人对她下黑手她都难以置信。就连舒蔚,都仅仅是让人绑架她,而不是杀了她。
人命前,岂非儿戏,思细恐极!
林景止与宴宁看着她,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觉得她生活在危险中,有些担心。
宴宁突然觉得她挺可怜,可普天之下,谁又不是可怜之人。
林景止示意宴宁去忙,宴宁看了一眼舒无虞匆匆离去。
空气十分安静,舒无虞握紧了拳头。以前她不争不想,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再如此混日子,又如何保护自己,如何保护母亲,又如何帮助她的景止救家救国。
她内心告诉自己,不管什么原因,她都要誓死保卫她要保护的人。
林景止伸出手,悬在空中。舒无虞抬起头直视他,虽身高差距一个头,却直直的看着他。
突然,她又向前走了一步,让他悬着的手掌贴近了她的脸。
林景止愣住了,手掌间传递的温度,温润而熟悉,他竟不想放下手。
舒无虞并未多想,此刻她需要他温暖的手。如同从前,每次她难过,他总会用手摸着她的脸,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如今,手掌依旧热,茧子依旧明显。她多想抱着他,而她尚且不能。
微风吹动,静谧而微妙。
舒无虞收神,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手掌。
林景止尴尬的收回了手问道:“有事找我?”
舒无虞点头:“有一事相求。”
林景止示意她说下去,舒无虞继续说道:“我大哥二哥被乔县内的劫匪绑架了,传了书信来。”
说罢,她拿出袖中字条。
林景止接过看了看,便答应:“好,等我消息。”
舒无虞颇为感动的说:“舒府感谢将军出手相救。”
林景止突然凑近了她:“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很熟悉,仿佛陪伴了我多年的故友。”
舒无虞屏着呼吸,她如何回答?
“而我越来越觉得,我们缘不止于此。”他又说道,“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舒无虞心里感慨万千:景止,是我,你的阿虞!
纵使时光流淌,她与他,冥冥中,相知相依。
舒无虞拿出玉佩:“请将军收回玉佩。”
林景止好笑,他刚刚才深情一说,她转眼就要还玉佩,是拐弯不领情吗?
于是头也不回,生气道:“不要就扔了。”
舒无虞见他离开,感觉莫名其妙,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扔?她并不舍得!
于是,舒无虞又小心收好玉佩,直接回府。


正文 第十四章 山寨晚歌
嘈杂的山寨!
一群人正碰撞着酒坛,边喝边说着什么。
平阳王赵显昱安静的坐在一堆杂草上,安静的打着盹儿。只是外间里间都太吵,让他睡得并不安稳。
同房间里还有两个被绑的人,其中一人正朝他大喊大叫:“喂,你是聋子吗?”
说话的正是舒家二公子舒蔚,而旁边的舒羡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天没喝水了,渴死了。
舒羡张了张嘴,没力气的说道:“舒蔚,你就不能安静下?”
舒蔚冷睥了一眼他:“不能!我不说话我就以为我死了!”
舒羡哑口无言,只好让他继续聒噪。
舒蔚不管他,他现在还记恨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对于这个大哥,他再也不想叫他大哥了。
于是,他又朝着一旁安静到不行的人嚷着:“喂,你叫什么名字?”
平阳王赵显昱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眼神里流露着一丝冷漠。
舒蔚被他这个眼神吓到,又觉得自己这样挺没出息,气急败坏的说了句:“疯子!”
赵显昱也不想理会他,被抓几天来,他想好好睡一觉,总是被这个人吵的难以入睡,比外面的劫匪更令人憎恶。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走进来一位提着食盒的女子。
她垂着一头偏黄头发,身材瘦弱,穿着的蓝色衣衫似乎太大,罩着她显得极不方便。
不过赵显昱倒觉得她面色清秀,不像是身处劫匪窝里的女子,倒像乡野间不经俗世的小姑娘。只不过她的眼神总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忧伤,让人心疼。
她叫晚歌,几年前,家长发大水,她被路过的外乡人所救。后来遇到这群劫匪,恩人被杀,严旬留下了她又玷污了她。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这里生活,替他们煮饭洗衣,终日浑浑噩噩。
晚歌拿出食盒中的米饭和两碟小菜,对着赵显昱说道:“还是我喂你吃吧。”
赵显昱微笑回应,他的手,被劫匪所伤,还未好,拿不起饭碗。
一旁被绑的舒羡和舒蔚早已熟悉这场景,心里却愤愤不平。同样是被绑,他不用被绑着,还有人伺候吃饭。
其实,只要他们像他一样,不想着逃,双手双腿受伤又没法逃,自然也不用被绑着。
晚歌夹了菜,慢慢递到他嘴边,赵显昱张口一吃,津津有味。
舒蔚见他那样,忍不住说:“喂,死丫头,你先解开我的手,我饿死了。”
他当然饿,每顿都吃不饱。
晚歌转头看着他:“饿就不要说话,省点力气。”
舒蔚被她堵了回来,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暗咒:早晚端了你们这群劫匪窝子。
晚歌一勺一勺喂着赵显昱,直到他把整碗饭吃完,替他擦了擦嘴。
赵显昱道了句:“谢谢姑娘了。”
晚歌苦笑,又转过身解开了舒羡的手。
舒羡一被解开,立马端着碗吃了起来,大口大口,完全不顾一旁看着眼馋又着急的舒蔚。
舒羡有点噎住,抬起头问:“有水吗?”
晚歌点点头,从怀间解下一个装水囊子,递给他。
舒羡咕噜咕噜的喝着,终于不渴了,又递还给她:“谢谢,你是这劫匪窝里最善良的人了。”
晚歌接过,又绑在了腰间。
一旁的舒蔚早忍不住,大喊道:“舒羡,你给我留点,别吃完了!水也给我留点!”
焦急!舒羡这一吃,只给他留了一碗米饭,又被他挖走一半。菜全部被吃完,水全部被喝完。舒蔚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舒羡,恨到想杀了他。
舒羡吃完,用袖子擦了擦嘴,摊开双手,示意晚歌重新绑住他。
舒蔚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涂抹。
晚歌又将舒蔚的手解开,舒蔚扬起手。“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晚歌的脸上。
“舒蔚,你做什么!”舒羡和赵显昱冲他大喊。
舒蔚哪里理会两人,破口道:“活该。”
晚歌捂着脸,诸年来的委屈,愤怒,全部发泄了出来,两汪清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舒蔚怔住,有些羞愧又觉得无所谓,又大大咧咧说:“不过就是一巴掌,你打回来。”
晚歌当然没有打回来,叫他赶紧吃,吃了又重新绑好他,匆匆离开。
舒羡死愣愣的看着他,大声说道:“爹总说我鲁莽,你却比我更鲁莽。她是劫匪头子的人,你打她,等下就有人来收拾你,别说我不给你收尸。就算她不是土匪头子的人,你朝一个弱女子下手,你是人吗?”
赵显昱见他分析的有道理,又补了一句:“她是哭着出去,你…命不久矣。”
舒蔚一听两人说的,突然后怕,刚刚他是气急饿急,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他着急求道:“大哥,大哥,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是故意的,大哥你救我。”
眼前,他也是有病乱投医,同是被绑的人,舒羡哪里又救得了他。
“我要能救你,我还能在这待着吗?现在,只求她出去什么也不说。”舒羡说道,言语里无奈十足。
舒蔚怔怔的颓废的靠在柴堆上,两眼无神,又有不甘。
时间,就像一把轻便小刀,一刀一刀的划着舒蔚的肉体,又摧残着他的精神。
舒蔚仿佛听到外面叫叫嚷嚷的声音,一个哆嗦:“大哥,大哥,他们来杀我了,你救我啊大哥!”
赵显昱“嘘”了一声,示意他别叫了。外间的声音,混杂着刀剑相搏的厮杀声。
情况有变!
舒羡也觉察到不对,猛踹了舒蔚一脚,示意他闭嘴。
门此时被“嘭”的推开,正是晚歌。
她一边解开绳子,一边说:“官兵来了,我怕严旬等会过来要挟你们,你们趁乱赶紧跑。”
舒羡舒蔚从来没有这样觉得一个人伟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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