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明显的指桑骂槐，只要不傻都听得明白。
欣婕妤只觉恼怒非常，指着童御女咬牙切齿道：“大胆，如此大不敬的话你也敢说！”
“嫔妾说什么了？”
“你方才的话不就是在说本嫔吗？你说本嫔也就罢了，还说本嫔仗着背后有人撑腰便有恃无恐，你这分明是在说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公私不分！”
欣婕妤这么说无非就是希望让姌卿更偏向她，只是她却没想到，她这么说，即便是最后查出事情和她无关，也未必能令人信服，更是毁了姌卿和卓太后的名声，若是心眼稍微小点的，怕是会就此记恨她。
姌卿却也不开口制止，任其随意说，这样到答案揭晓的时候，才会更精彩！
第一卷 585。第585章 不懂
童御女对欣婕妤的反驳似乎并不以为意，也不看她，凉凉道：“欣婕妤这话当真有意思，嫔妾何时有提到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倒是欣婕妤这么一说，反而有抹黑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之嫌疑。”
欣婕妤一噎，正要开口反驳，齐昭媛却突然不徐不慢的开口：“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一向处事公断，断不会徇私，不管方才欣婕妤是有心还是无意，这话都不该说，这话传出去，明白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为人的自然是不会多想，但是万一碰到那些不明是非的，可不就是给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招惹麻烦了吗？”接着转向姌卿，神情依然恭敬如常，语调依然柔和，“娘娘可千万别恼，想来是欣婕妤太过着急，这才一时口误。”
姌卿秀眉微扬，道：“齐昭媛这话本宫倒是不懂了，莫非本宫可有表现出什么不悦的吗？”
齐昭媛一愣，抬头恰好对上姌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那水润的晶眸乌黑深邃，仿佛洞察一切，在这眼神下，齐昭媛有一种自己无所遁形的感觉，似乎自己做什么，在姌卿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这种感觉姌卿齐昭媛只觉得如坐针毡，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也容不得她再多做她想，只好稳了稳心神，勾了勾唇，只是那笑容在别人看来却有些尴尬。
“臣妾见欣婕妤出言不妥，担心惹了娘娘不快，才这么说，如今看来，是臣妾想多了，皇后娘娘一向宽宏大量，自然是不会为这等小事儿斤斤计较的。”
姌卿睨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低着头，仿若在专心的用杯盖将浮在茶面上的茶末拂开。
“齐昭媛确实是想多了，但却不是你防才所说的那些，本宫倒觉得防才童御女和欣婕妤的话并无任何不妥。”抿了一口茶，便将茶盏放了回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谁都知道欣婕妤是本宫的妹妹，是太后的侄女儿，有这一层关系，你们之中有人怀疑本宫会徇私是再正常不过的，倒是方才齐昭媛的话给本宫提了一个醒儿，为了服众，众位姐妹今日边就当个见证，好好看着本宫如何审问，若是有何觉得不妥的地方，大可提出来，到最后证据确凿的话，不管是谁，本宫定然会按照宫规处置，绝不姑息！”
这蹚浑水自然是没多少人愿意沾惹的，当下其她妃嫔便诚惶诚恐道：“臣妾（嫔妾）不敢！”
“你们也不用如此紧张，本宫虽为后宫之主，但你们也是皇上的妃嫔，既然此事发生在后宫，出事的又是你们都认识的王美人，你们在一旁做个见证也无可厚非。”姌卿笑得一脸和顺，并瞟了一眼齐昭媛，“说起来还是齐昭媛心思缜密，若不是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本宫差点就将这件事忽略了，后宫众人共同侍奉皇上，讲究的便是同心，本宫身为皇后，自然是不能在这件事上，让其她姐妹对本宫产生隔阂。”
这话，便是恰好把众人的怨气给成功的转移到齐昭媛身上了。即便是齐昭媛没有抬头看，也能感受到四周怨怼的目光，心中当真憋闷，想着自己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上四岁的姌卿给逼至窘境，心里暗恨。不过想到待会儿的计划，也就释然了。
卓姌卿，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这么想着，齐昭媛眼底的恨意也淡了下去，抬眼时已是静默如常。
“臣妾愧不敢当，娘娘不责怪臣妾方才言语无状之罪，臣妾已经很是感激了。”
“这是你该当的，不用谦虚。不过说起来，齐昭媛和本宫倒是默契呢。”迎上齐昭媛迷惑的眼神，姌卿笑了笑，“你之前说要下令让小夏子派人去审问一下当时在附近当值的宫人，恰好也是本宫想到的，方才来之前，已经吩咐下去让宫人去查了，这会儿，应该是问得差不多了吧，喜梅。”
“奴婢在。”
“下去问问小夏子，可都查出什么了？”
“诺，奴婢这就去。”
齐昭媛看着快步退下的喜梅，讪笑了一下，道：“到底是臣妾班门弄斧了，原来皇后娘娘早就想到了呢。”
“也不是太早，早上醒来的是刚刚想到的罢了，说起来也是咱们二人默契，看来以后又什么难事，本宫倒是可以找齐昭媛商量了。”
“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妾着实愧不敢受。”
“你呀，就是太多谦虚了。”这时候小夏子进来，姌卿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小夏子进来后，就跪下来行礼，道：“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
“诺，谢皇后娘娘。”
“本宫让你查得，你做得如何了？”
“奴才幸不辱命，找到了一点线索，有一个名唤小娟的宫女，昨日下午在梦竹轩附近打扫，她说看到了一些事情，和王美人一事有关。”
“哦？那便宣她进来。”
“诺。”
很快，一个清瘦的小宫女走了过来，可能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有点战战兢兢的。
“奴……奴婢小娟参见皇后娘娘娘。”
姌卿看了看她，道：“抬起头来。”
“诺。”小娟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姌卿看了看，点了点头道：“相貌倒是娟秀，听小夏子说，你当日看到了些和王美人相关的事，你且说说，但是本宫丑话说到前头，若是说得是实话，本宫自然赏，但是若让本宫知道你在说谎，那慎刑司便是你最后的去处。”
“诺……奴婢省得了。”
“这就好，你且说说，当日你都看到了什么？”
“回娘娘，当日奴婢奉命在梦竹轩不远的松树林打扫，约莫申时的时候，奴婢看到欣婕妤和她的婢女行色匆匆地走了过去，那样子似乎是很着急的去某个地方，瞧着那方向，好像是在前面的梅花林，而她们来得方向的附近并无什么景致，宫殿的话，也就梦竹轩一处，当时奴才因手上有事情要做，便也没有在意，直到后来听说王美人一事，才觉得事有蹊跷，恰好夏公公来问，奴婢便将当时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一卷 586。第586章 峰回路转
“简直是一派胡言！本嫔从未见过你，你为何要污蔑本嫔！”欣婕妤意有所指的看向童御女，“该不会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吧？”
童御女对上欣婕妤投来的眼神，道：“欣婕妤看着嫔妾做什么？”
“本嫔有看你吗？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怕是做了亏心事吧！”
“究竟是谁做亏心事谁心里清楚，嫔妾不过是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最后结果如何自然有皇后娘娘公断，倒是欣婕妤那么咄咄逼人的样子更像是心虚。”
“你！”
“够了！”姌卿眸光扫过去，“本宫有让你们说话吗？”
二人一凛，不甘地瞪了对方一眼，才回道：“嫔妾知罪。”
姌卿不再看她们，转眼看着小娟，沉声道：“小娟，你方才说得可都是真的？”
小娟脸上虽然还是怯怯的，但是声音却是坚定的。
“回皇后娘娘，奴婢方才说得都是真的，若是有一句谎话，奴婢愿意任凭皇后娘娘处置！”
姌卿沉吟了一会儿，方看向欣婕妤，道：“欣婕妤，现在童御女和小娟都说看到你曾去过梦竹轩，并且她们二人所说的倒也吻合，并无任何矛盾，你现在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没去过吗？”
这话让欣婕妤一时哑然，她那日过去梦竹轩的时候虽说是一起气不过，但是终究也是多了一个心眼，挑了一条偏僻的小道，路上也没看到什么人，回来的时候更是有仔细看着四周，确定并无他人，所以她才放下心，可谁知突然就冒出两个人说有看到她，她又没有其他证据能够证明自己未去过，这下可如何是好？
咬咬唇，道：“嫔妾并无什么证据，但是嫔妾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王美人的事当真是和嫔妾无任何关系，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姌卿闻言似乎稍微犹豫了一下，齐昭媛一看，便知道机会到了，于是便柔声道：“终究都是姐妹，谁不希望王美人这件事只是意外，和欣婕妤无任何关系？但是国有国法，宫有宫规，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欣婕妤，若是欣婕妤不能证明自己清白，便是皇后娘娘想保你，怕也是力不从心啊，更会有损皇后娘娘清誉。”
齐昭媛说完这话，便拿眼偷偷觑了姌卿一眼，只见姌卿眉头一锁，似乎很是不悦，见此她微微抿唇，不再言语，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卓姌卿，这件事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你都别想置身事外了！
齐昭媛不知道的是，虽然她抿唇微勾的样子不明显，但还是落到姌卿眼底。
眸底闪过一丝嘲弄，接着便冷冷地道：“本宫方才既然说了要秉公办理，就没有想保谁一说，莫非齐昭媛不信任本宫？”
“臣妾不敢，臣妾方才不过是随意一说，若有何不妥，还请皇后娘娘切莫见怪。”
姌卿横了她一眼，道：“那既然如此，齐昭媛还是安静些好！”
齐昭媛闻言似乎有点委屈，但很快又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道：“诺，臣妾遵旨。”
姌卿见此也不再说什么，看着一脸期待的欣婕妤，又气又无奈地道：“既然你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本宫只好按照宫规，先把你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欣婕妤闻言脸上血色尽失，猛摇着头，道：“不，嫔妾不要进冷宫！皇后娘娘相信嫔妾，真得不是嫔妾做的！嫔妾不想进冷宫啊！”
姌卿有点疲惫地摇摇头，道：“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童御女和小娟都有看到你从梦竹轩出来，你出来后王美人便躺倒在地上已无声息！这一切的一切，你又作何解释？”
欣婕妤语噎，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
姌卿见此似乎十分失望，道：“本宫知道，你和王美人素来不合，可她终究是皇上的妃嫔，你这么做委实太过狠毒，居然将那尖锐的碎片扎入她的后脑勺，你这分明就是要她的命啊！”
“不是……嫔妾没有……等等！”原本语无伦次的欣婕妤在听到姌卿的话后双眸一亮，“娘娘方才说王美人是因为碎片扎入后脑，才毙命的？”
“正是。”
“童御女！你说谎！”欣婕妤死死地盯着童御女，磨了磨牙，“本嫔不过是伤着王美人的额头，何时伤过她后脑？”
话音一落，众妃嫔哗然，没想到事情会峰回路转。而欣婕妤这么说，分明是承认了自己去梦竹轩了！
姌卿眼睛一眯，道：“欣婕妤，你方才那么说，便是承认你有去梦竹轩？”
欣婕妤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说漏嘴了，眼下也容不得她再反悔了！而且目前看来，她当时并未杀死王美人，反而这个童御女才有可能是真凶！她最多不过是一时失手伤了王美人，两者比起来可差远了！若是她主动承认的话，或许就不会被打入冷宫了！
权衡利弊后，欣婕妤便一副悔恨不已的样子，哭着道：“回皇后娘娘，是嫔妾的错，嫔妾那日原本是想去看看王美人，可您也知道，王美人一向嘴上不饶人，嫔妾没忍住，便和她争吵了起来，一时失手，便推了她一把，好巧不巧的，她正好趴在了那碎片上面，当时嫔妾看到她一动不动，便以为她死了，嫔妾害怕，便马上逃了出来，但是嫔妾敢肯定，当时并未伤着王美人的后脑，嫔妾原本以为自己终究避不过，方才听皇后娘娘那么一说，才知道嫔妾是被小人给算计了！分明是她杀了王美人，却想嫁祸嫔妾！”
这话分明就是说王美人是被童御女所杀！
童御女脸色一白，忙道：“欣婕妤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你已经承认有去梦竹轩，并和王美人发生了争执，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你说你没有伤着王美人后脑，谁能作证？怕是你看隐瞒不了，故意栽赃嫔妾，好减轻自己罪行吧？”
“你这个……”
“欣婕妤还想说什么？就算嫔妾说得证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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