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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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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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四阿哥心里一喜,知道自己多年的经营总算有了结果,自己这孤僻不结交的性子反而对了康熙的心思,让康熙对自己越发的看重,想到这便转了话题笑道:“这批寒衣儿子都仔细查过了,做得着实不错,只要粮草寒衣准时到达边关必是能鼓舞士气的。”
  康熙闻言微微颔首,转念又问道:“此番西北来押运粮草的武官是谁,可靠得住?”
  “回禀皇阿玛,儿子以为应当不错的,来的是太子侧妃的远亲堂弟,听说也是因着太子侧妃思亲之故,他自动请缨要了这差事的,以押运粮草之便也探望李侧妃,以慰她思亲之苦。”四阿哥恭敬的回道。
  康熙晚年疑心越重,即便是后宫之中一言不合也往往有贬谪的,听了四阿哥的话,龙目微缩,盯住了四阿哥不做声。
  四阿哥些微平视了康熙一会,又好像抵不住康熙的威严一般微微垂目,康熙看着手上的龙纹蝙蝠扳指,道:“他叫什么,你从前认识他吗?”
  “回皇阿玛,他叫李佳氏显和,儿子以前未见过他,只在商定粮草起运的日期时,想起武将们常年镇守边关,回京一次自是不易,便告诉他若是有事要办,这其中有一日空闲的时间,他可以处理自己的私事。他便告诉了儿子。”
  康熙听了这话脸色稍缓,“粮草可曾按时启程?”
  “粮草按时起运了,回程时儿子见他贴身背着个小包袱,并未带多少东西还想李侧妃离家许久竟未为家里带物件,大约也是为着太子计,也属难得。”四阿哥仍是如常的面色肃然道。
  半晌未听见康熙说话,四阿哥便也微微垂着头,恭敬的侍立。
  “这事办得好,下去吧。”康熙挥挥手道。
  四阿哥微微躬身一礼,便退出了乾清宫,等到离乾清宫远了,回首乾清宫,眼里由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康熙拧着眉看了手里的奏折,突然喊道:“小顺子,传了萨尔德来。”
  “喳,奴才即刻就去。”小顺子道。
  萨尔德听到康熙传他,即刻从侍卫所走了出来,不疾不徐的往乾清宫去,小顺子跟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嘴里嘀咕道:“明明看着萨大人走得不快呀,怎么就跟不上呢?”
  声音虽不大,萨尔德却听了个一清二楚,脚步不停,“你不必跟着我,自己慢慢回去便是。”
  声音未落,小顺子刚想回话,哪里还有影子,小顺子暗里咂舌。
  萨尔德也不需人通传,直接进了南书房,双手一拱:“皇上,有何吩咐?”
  “去查此次押粮官李佳氏显和,何时去的毓庆宫,去了多久,带走了什么?”康熙头都不抬,边批阅奏折边道。
  萨尔德习以为常,知道越是这样的事,越必得快办,当即应道:“奴才即刻去查。”
  不过晚膳时分萨尔德又去了乾清宫。
  等到晚膳原封不动的被撤下时,梁九功气得找到萨尔德把他好好的埋怨了一通,“有什么事,用得着那么急嘛,就等万岁爷进了膳再回禀也好呀。”
  “哎,进了膳又怕晚上不得好睡了,你这老头还不是一样要骂我,算了,我自己去烤只鸭子,你准备点好酒。”萨尔德看着黄昏的院子,眼里也是神色莫辩,并不像平日一样说起事情原委。
  梁九功是什么人,跟在康熙身边几十年,那凡事拿捏得都是恰到好处的,当即瞪了萨尔德一眼,去给康熙准备酒去了。
  看着身边跟了自己几十年的俩人,为着自己忙忙碌碌,康熙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们倒比他们要强许多啊。”
  二人听了俱不敢回话,唯有装聋作哑。
  绿棉原是宫里的老人,好不容易回去一趟,自然是不能极快的返回的,宜妃平日里惦记的就是这出宫开府的三个儿子,见了绿棉便抓了仔细的盘问九贝勒府的事情,一时生气,一时又提点几句,等到天色暗了,才肯放了绿棉出来,兰朵和绿棉最好,又远远的送出了翊坤门才转回去。
  绿棉一回府便直接往春归园去见九阿哥和湘菀,详尽的说了关于萧常在的事。
  因为当日协助宜主子查此事的翠嬷嬷,奴婢也有些不十分清楚,这次去宫里宜主子有详尽的告诉了奴婢当日情形,当日,因为萧常在临死前有些不对劲,宜主子便多了个心眼,取了萧常在染了血的帕子,请燕太医验证了一番,发现是血中带带毒,宜主子便锁了偏殿,细细的的彻查,结果在萧常在卧室里一盆御赐的兰花的花盆底部发现的空心部分,就在那空心部分里有些和了药的泥土。
  那盆花是御赐的,萧常在非常爱惜,放在卧室时常赏玩,花盆里就算有泥土落下也不会有人注意的,药掺在泥土里,土腥味盖住了药味,萧常在便就这样着了道。
  宜主子得了这个把柄,正想着如何拿捏那下药的人,不要将这件祸事引到翊坤宫来,还没等宜主子想好,就听说园艺处的一个小太监晚上在御花园打理花草的时候,失足跌进了御河没了。
  宜主子想既然她们自己杀人灭口了,想必就是知道宜主子取出了证据,只怕不敢再算计翊坤宫了,也就没有再查下去,并不想赶狗入穷巷。只是把那些掺了药的泥土取了一部分给燕太医,请他调制解药,后来忘记了也没再问起,看燕太医昨日的情形,宜主子说,想必燕太医是研究出了解药的。”
  九阿哥听得一身冷汗,好险,若不是当日额娘做事稳当,只怕湘菀就危险了,这天下的事原就是有因果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这些日子把春归园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的东西,凡湘菀吃的,用的都是费嬷嬷和采薇几个亲自经手,别的人连看见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那毒依然藏在湘菀的身体里折磨着她,燕太医的药只是抑制了身体里的毒性,湘菀虽有好转,但精神仍然不济,这样下去湘菀母子的生命依然随时处于危险中,对这样一个结果是大家所没料到的。
  最后燕太医一连几天都在在九贝勒府,终于可以断定湘菀所有的食物和所用之物皆是安全的,那么毒物必定是隐藏在春归园的哪一处,近几日湘菀呆得最多的不过是卧室和起居室。
  九阿哥听了燕太医的话,立即将找了个翻修春归园的借口,将湘菀挪进了春圃堂,果然湘菀住进春圃堂没几日,身体渐渐好了起来,睡眠也安稳了。
  但是春归园的毒却仍是未找出来。
  这日九阿哥和燕太医带着费嬷嬷、绿棉、采薇再一次搜查春归园的卧室和起居室。
  先将起居室所有物品皆拆解开来,仍然是一无所获,见大家都是一脸的疲惫和焦躁,燕太医扶了扶自己有些直不起的腰身笑道:“其实要说也不是一无所获的,至少可以肯定,这毒物一定是在卧室的了。”
  虽是一句聊胜于无的话,但是大家却总算有些安慰,虽然那卧室已经搜查过两遍了。
  唯有绿棉见燕太医腰一直微微弯着,便不经意的移过去,伸手的燕太医的腰部揉捏了几下,然后扶了一把。
  燕太医借着绿棉这一扶之力才直起了腰身,但是好像知道是谁扶了他一样,始终没有回头,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
  九阿哥吩咐午膳,又安排燕太医去外院客房歇息,让其他人也都去歇息,毕竟下午才是最难的。
  回了春圃堂,九阿哥见湘菀正哄着弘晸念书,湘菀的脸色也渐渐有了往日的光彩,心里才觉得宽慰了些。
  湘菀一见九阿哥回来,忙让乳娘将弘晸带了下去,才问九阿哥:“可有找到线索?”
  九阿哥摇摇头:“起居室又细细的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现在能肯定的是,□□一定是在卧室的了。”
  “九哥哥,方才我想了半天,这□□一定是靠着散发气味来起到作用的,我学了许多年制香,对气味极敏感,但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卧室感觉到药味呢,如果如燕太医说一定是在卧室的话,那么□□一定是隐藏在一个常年都有能掩盖住药味的地方。”湘菀便思索边道。
  骤然俩人眼睛都同时一亮:“床!”
  因着九阿哥和湘菀都爱用香,二人卧室的床一年四季都用湘菀制的松竹香熏着,因为香是自己亲手所制便从没怀疑过,须不知被人利用做了掩盖物。
  等燕太医歇息好了,上午的一行人又一起进了卧室,九阿哥让绿棉等先将其他箱笼柜子全部仔细搜查,果然还是没有查到任何与□□有关的东西,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关注在那张床上。
  那张床是湘菀的陪嫁,特选了海南黄花梨,又延请了苏州最好的工匠,耗时两年方得完工,最难得的是起纹理天然呈现一幅五福祥云图,给人玲珑剔透的华丽感。
  九阿哥死死了盯着床的楣板道:“拆了它。”
  采薇听了急忙上前一步挡在床前,九阿哥眼里射出一丝厉色,采薇身子一颤,但还是强忍了害怕道:“这是福晋最爱的物件,爷便是要拆也要福晋同意方可。”
  听采薇这般说,九阿哥的神色方缓和了下来,费嬷嬷也暗自松了口气,方才采薇的举止让一屋子人的心都提了上来。
  “爷方才已经和你们福晋商量过了,且爷有分寸,并不会毁了你们福晋的心爱之物。”九阿哥也许是觉得采薇对湘菀的赤诚,破天荒的解释道。
  采薇这才闪了开向九阿哥请罪道:“爷,请恕奴婢的逾矩。”
  九阿哥朝外一招手,扎尔克便带了几个工匠进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那张床已被拆解开来,燕太医上前将所有的木质结合部位都一一查看了,还是一无所得。
  九阿哥脸沉如墨,就在自己家里,就在自己眼前,明知道有毒却找不出来,那下毒之人只怕,就在某处嘲笑着自己呢,气得随手抓了个美人觚使劲砸去,正好砸在刚才拆下来的床帐上,将床帐上的锦帐钩子砸到了地上,那床帐钩子是纯银打制,上面装饰了两颗南珠,圆润饱满,采薇怕碎了那南珠,忙上前收拾,拾起挂钩仔细看了一下,还好南珠未碎,刚想找个盒子将一对南珠挂钩收好,突然采薇的眼睛死死的盯住手里的南珠,脸色骤变有些惶急的叫道:“爷,这南珠不对。”
  九阿哥一听,忙看向采薇手里的南珠,采薇捏着那南珠往鼻尖一闻,手微微颤抖:“爷,好像隐隐有些药味。”
  燕太医忙伸手从采薇手里接过锦帐的钩子,仔细去看采薇方才捏着的那颗南珠。
  半晌才道:“这不是南珠,是用燕胶制成的药珠,燕胶就是咱们平常说的燕窝,但是燕胶越发难得,是要给燕子喂食一种药,让它不停的吐丝,将刚吐出的丝涂在外表包裹了珍珠粉的药丸的上,是以干了以后若不细看与珍珠无异,但是这样制成的药丸会缓缓发挥作用,直到里面的药丸失效。
  说完又看了九阿哥道:“下官,想敲碎这颗珠子证实一下,可否?”
  九阿哥脑中一片空白,只恨不能将那下毒之人抓来千刀万剐,听到燕太医的话,伸手接过那挂钩,盯着那南珠半晌,又看了眼才采薇,才将挂钩还给燕太医道:“砸开吧。”
  燕太医找个白瓷盘将那药珠放到中间,习惯性的随口道:“药箱里有把银锤递给我。”
  绿棉忙取了那银锤递给燕太医,燕太医见是绿棉,一怔,瞬即低头轻轻的敲那药珠,不过几下那珠子散了开来,果然是一颗药丸。
  燕太医取了那药丸仔细闻了下,微微蹙眉,将其中一半收好了,剩下的也装在盒子装了递给九阿哥道:“九阿哥,药丸下官取走一半,去配解药,好将九福晋身体里的余毒尽快清除,剩下的您收着吧。”说完停了片刻才又道:“这里没有下官的事了,下官去给九福晋配药,告辞了。”
  九阿哥捏着那装了药的盒子指尖发白,但仍面色沉稳了看了燕太医道:“这次多亏了燕太医,我记下了,他日燕太医有事只管开口。”
  燕太医微微颔首:“请脉治病原是下官的本分,当不得九阿哥如此。”踌躇了一刻声音略低了几分又道,“九阿哥对下官也多有帮助,下官也是感谢的。”
  说完默然不语,九阿哥一时也没有接话,屋里有了片刻的安静,九阿哥点点头道:“燕太医此刻我有事待处理便不能送你了,绿棉帮我送燕太医出府。”
  绿棉恭谨一礼:“是,爷,奴婢遵命。”
  垂花小径,绿棉跟在燕太医身后往外院走去,俩人默默无语,木槿花落在衣襟,燕太医拈了起那粉色的花瓣,爱怜的抚了抚,弯腰将那花瓣送到树根底下,又缓缓往前走去。
  七月的阳光灼得人头有些发昏,一阵凉风送来海棠坞的荷香,绿棉深深的吸了口气,嘴角微微有了些笑意。
  站在垂花门前,燕太医转身打量了绿棉,眼底隐含笑意:“你的身子看来还不错,只是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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