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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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华-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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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妃这才松了口气道:“是,臣妾定好生管教她。”
  康熙微微颔首:“我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弘晸了,等得空了让湘菀带她进来给朕看看。”
  湘菀得了宜妃传来的话,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安稳了,擅自调兵甚至可以以谋反罪论处,情急之下,湘菀假传董鄂虎台令,调来几十个兵丁做出从外面运来银两的假象,最终解了大同票号之围,之所以能得康熙谅解一来确实事出有因,二来最主要的是所调动是兵丁不足以对京城造成威胁。
  湘菀向宫里递了进宫的牌子,得到允许后第二日便带着弘晸进宫了。
  弘晸格外的喜欢笑,只要有人逗他便咧开嘴傻笑,又正长牙,露出几颗小米牙,口水顺着下颌便淌,着实的好玩。
  人上了年纪便越发的喜欢小孩,康熙一见弘晸,便让梁九功抱了过去,哄逗着玩,弘晸傻呵呵的咧了嘴直笑,口水又淌了出来,康熙伸手去给他擦,弘晸见康熙伸手过来以为是好吃的,张嘴便咬住了,吓得湘菀脸都变了色,好在弘晸只轻轻地含了下,便松了口,只管将脸扭开去斜了眼看着康熙,一脸嫌弃的样子,康熙见了觉得好笑:“怎么,朕的手给你咬你还嫌弃不成。”说着把自己的手举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是个不学无术的,竟是嫌弃朕手上的墨汁味。”康熙笑道,原来康熙刚才批阅的奏章,手指间自然留了下墨汁的气息,弘晸不喜那个味道才扭开脸去。
  一屋子的人听了竟是这个缘故都笑了起来,看着满屋子笑着的人,弘晸也欢喜得啊啊直叫,不一会又被康熙桌上那个鎏金的镇纸吸引住了,两眼放光从梁九功怀里挣扎着往上扑去。
  弘晸自小便喜欢金子打制的东西,只要见了必得抢到自己手里,再不肯给人,湘菀为这个说教了他好多回,他照样只要看到金子便抢。
  湘菀见他两眼放光的往康熙的书案上扑去,便尴尬的低了头不敢看他的样子,弘晸可不管他额娘怎么尴尬,还是伸了小手去够。
  康熙忙取了那个镇纸递过去,弘晸飞快的接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抱着,咧了嘴看着康熙笑眯眯的。
  见弘晸这般模样,康熙又从书案下的格子里取了个泛着莹辉的翠玉手把件递给弘晸,弘晸看了眼便低头啃自己手里的金镇纸,对那个手摆件理都不理,康熙一见又从格子里取了个金马送到弘晸眼前,弘晸一见马上眼睛亮了,松开一只手要去接那个金马,到底还是人小了,一只手拿不住那个金镇纸,忙又两只手捧住了,只管看看那金马,又看看康熙,急得呀呀呀直叫。
  逗得康熙哈哈大笑:“你个小笨蛋财迷,那个手把件能换多少金子知道吗?”说着将那个金马也塞到弘晸怀里,弘晸顿时不叫了只看着康熙嬉笑。
  湘菀看着弘晸那财迷的样子,羞得不敢抬头。
  “小九媳妇,你也别不好意思,弘晸还只喜欢朕的金子,你连朕的兵都敢擅自调动,比弘晸可强多了。”
  见康熙这样说,湘菀知道康熙是真不介意,忙跪下磕头道:“臣媳该死,请皇阿玛原谅。”
  见湘菀并没为自己辩解,只是低头认错,康熙最后的一点不虞也没有了笑道:“罢了,湘菀倒是有大将之风啊。”
  湘菀听了这话越发的不敢起身又磕了个头道:“皇阿玛,臣媳不敢,也没有大将之风,当时是真的急了,想着那是爷的心血,不敢让它被人毁于一旦。”
  康熙听了湘菀的话微眯了眼:“被人毁于一旦,你的意思那日的事是有人背后操纵的吗?”
  湘菀抬头直视着康熙:“臣媳以为是。”
  “希望朕帮你查出是谁吗?”康熙问道。
  湘菀略一思忖便摇摇头却不说话。
  大同票号的局显而易见是想谋害太子和九阿哥的,而最希望太子和九阿哥一蹶不起的自然是皇家人,而湘菀的不查正合了康熙的心意
  康熙认真的看了看湘菀问道:“那湘菀以为九阿哥和废太子如何?”
  其实康熙这样问湘菀纯属刁难,但湘菀还不能不答,湘菀行礼道:“皇阿玛,爷是臣媳的夫君,臣媳言语间都他一定是多有偏颇的,没办法公正的回答皇阿玛这个问题,但是臣媳可以说一件事,或者可以当做回答。”
  “有一次爷和臣媳同轿,路过皇宫,皇宫的富丽威严,臣媳每次路过都忍不住回头去看,湘菀看着爷也回头看,便只当是和湘菀一般心情,只是等湘菀转过头时却见爷眼里的温柔和留恋,那是湘菀每次回娘家离开时的心情。”
  “皇宫里有世间上最大的富贵荣华,皇宫里也有许多难言之苦。”湘菀大胆看着康熙道,“而爷是把这里当做了家,因为这里有他最亲的人。”
  “至于废太子,臣媳知之不多,但是臣媳以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康熙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自言自语着,看了边上的梁九功道:“你以为呢?”
  “奴才以为古人的话总是有些理由的。”梁九功谨慎的回道。
  康熙背着看着窗外沉默着。
  望着炕桌上康熙赏下的一对金子打制的各式小摆件,弘晸欢喜得一塌糊涂,湘菀无奈的摇头,看了采薇道:“眼看着要过年,这一年到现在才喘过气来,爷虽不得回来,咱们也要好好过个年,毕竟这可是弘晸的第一个年呢。”
  采薇见湘菀神情不虞看了看费嬷嬷才点头应着。
  费嬷嬷上前帮弘晸擦了擦口水看着自生了弘晸以来变得越发的温婉持重的湘菀劝着:“福晋,虽说今年怎么府里经历了不少的事,但总算都是有惊无险,如今咱们爷也还安稳的呆在宫里,看着万岁爷的样子也不像个要深究的,最大的喜事便是老奴又得了个这么讨喜的小主子,如今就只能称您福晋了,小主子这个称呼可是要给了咱们晸哥儿了。”
  看着身边活泼可爱的弘晸,湘菀也快活起来,吩咐采薇道:“今年爷看样子也是不能回来过年了,咱们也别大张旗鼓的,你们就陪着我和弘晸,把绿棉也叫上咱们欢欢喜喜的就在这春归园过个年,外院的事就交给扎尔克,让他轻轻管事们,今年也都辛苦了。”
  “福晋,您看西院那边?”采薇问道。
  “看我竟是忘了她们,罢了,家里人也不算多,就这么几口,便也在春归园给她们一人开一桌,依着我的例许她们带了近身的人伺候着。”
  彩蝶在一边笑道:“这回热闹了别人奴才不知道,乌雅格格定是喜欢的。”
  采薇啐了她一口道:“她喜不喜欢你怎么知道的。”
  彩蝶轻轻点了采薇一指头:“我看人再没错的,不然等团圆饭的时候你看便是,我看乌雅格格倒是正常人,那刘格格,稳得像福晋的自鸣钟一样,一板一眼的,看着便不妥。”
  湘菀听了笑道:“我是明白了,这彩蝶只喜欢和她一样,风风火火的,但凡成稳的她便厌弃了人家,还要找个理由说人家的不是,连自鸣钟都比了出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说的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采薇又排揎了彩蝶几句。
  说笑着日子过得极快,看着弘晸熟睡的脸,湘菀轻轻的扶着他微微闭上的桃花眼,心里想着皇宫深处的九阿哥。
  冬日的月亮映着咸安宫的窗棂,将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九阿哥站在窗前,眼睛不是瞄一眼外面,又看一眼墙角,太子对着墙角低语着什么,在角落里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正和太子说话,九阿哥见说得久了,忙轻轻咳嗽了一声,太子向那人微微颔首,那人拱手一礼便冒着腰沿着低矮的松树消失在宫殿间。
  太子左右观望了一阵,随意的踱到九阿哥身边低语:“你所料不差,大同票号的事正是老四的手脚,这个主意吗大约是他收的谋士邬思道出的。”
  九阿哥的桃花眼闪着冷厉,一时又隐了嬉笑道:“二哥,再养养吧,等他被萨尔德注意到,自然就好办了。”
  “你别一副神算子的样子,若皇阿玛不肯放我们出去,到时候老四一定会让我们生不如死的。”太子道。
  “爷揣度不了皇阿玛的心思,但是,他对弘皙那边虽不闻不问,对弘晸的态度却值得深思,想必离我们出去的日子该不久了,也快到康熙四十八年了,咱们在这咸安宫一年了。”九阿哥道。
  是的,九阿哥的笃定来自于他前世的记忆,康熙四十八年太子复立。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等到过年的时候,湘菀果然令家人早早的关门,毕竟男主人不在家,凡是总是谨慎为上的。
  扎尔克做主在外院请了管事们吃酒,湘菀借着今年是弘晸过的第一个年的由头打赏的红包比往年都大些,管事们辛苦了一年得了个大大的红封又有大管事陪着喝酒已经觉得格外体面了。
  扎尔克跟着九阿哥身边久了,也是极会做事的,趁机又借着湘菀的话着实的褒奖了一番,管事们心里都暖呼呼的,并没有一人因男主人不在家而生出些想法,看着这样,扎尔克心里总算踏实了些。
  春归园也是热热闹闹的摆着几桌,湘菀带着绿棉、费嬷嬷便坐了主席,乳娘也抱着弘晸在一边坐了,采薇定不肯入席一定要伺候湘菀,湘菀知道她的性子也就由着她去了。
  乌雅氏和刘清汐也各坐了一桌,她们也都依着湘菀带了自己身边最有体面的奴婢做陪,一时满堂欢声笑语,倒比九阿哥在的时候显得还要热闹。
  一时开席湘菀也说了几句便大家吃了起来,等菜上起了刘清汐便端了酒杯起身给湘菀敬酒,湘菀也不推迟。
  刘清汐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窄身舒袖旗装,袖口绣了着缠枝宝相花,衬得刘清汐清雅的面容也多了些妩媚,乳娘抱着弘晸就坐在湘菀边上,弘晸看见刘清汐黄色的衣服就伸手抓了便不肯放,还只管看着刘清汐咧了嘴嬉笑,看着弘晸那可爱的面容,眼神又落在他一双桃花眼上,眼里闪过些羡慕,带了些乞求看了湘菀道:“福晋,婢妾能抱抱哥儿吗,今儿个大年也沾沾哥儿的福气,盼着明年也能行好运。”
  老人的说法,年轻的媳妇子多抱抱小孩子自己也容易怀孕,湘菀看着刘清汐眼里的羡慕,心里倒有些微的不安,见是大年又在自己跟前便点点头。
  刘清汐便从乳娘手里接过弘晸举了起来逗他玩耍,弘晸本就是个不怕生的,见有人逗他玩,他便嘎嘎大笑,一时兴奋便尿了刘清汐一身,这童子尿原本也是个讨喜的事,边上的人见了纷纷的说着好听的话,跟刘清汐的姚嬷嬷更是欢喜的道:“格格大喜,借着晸哥儿的福气明年兴许也能抱上一个了。”说得刘清汐也难掩羞涩。
  这边说笑着,刘清汐便告退了去换衣服,正与乌雅氏走个对面,大约乌雅氏也喝了两杯走得有些浮,两人倒撞上了,丫鬟们忙都扶住了,两人都说了些客套话,便分开了。
  乌雅氏也一般说了几句吉祥话给湘菀敬酒,湘菀自然也是喝了,正好乳娘给弘晸换了衣服又抱了进来,乌雅氏见了也笑道:“福晋也赏婢妾个福气,让婢妾也沾沾哥儿的光。”
  湘菀一听笑道:“你若不怕和刘格格一般,便抱去。”
  乌雅氏掩嘴一笑,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呢,没准刘格格那件衣服都舍不得洗呢。
  说的众人都笑了,她便伸手从乳娘手里接了弘晸过来,乌雅氏今天穿的事件粉红色的折枝梅花大氅,耳朵上便配了对金座子的梅花耳环,那弘晸是个见不得金子的,一见乌雅氏耳朵上的金子,扑过去连这乌雅氏的耳朵一起咬在嘴里,惹得乌雅氏大笑了起来,乳娘忙上前轻轻将那耳环从弘晸嘴里抽了出来,弘晸犹自不肯,还要扑过去,乳娘忙接过弘晸,拿了个金如意哄着他玩,他才摆手。
  因着弘晸这一个年过得格外喜庆,刘清汐换了身衣服回来,又说要行酒令,乌雅氏也有些兴致,原本就是想让大家热闹一下了,湘菀便也带着大家行起了酒令,一席尽欢,直到辰时方散了。
  弘晸大约玩得太疯了怎么也不肯睡,湘菀便让乳娘自己去歇着,自己带了弘晸睡,费嬷嬷不放心便陪着采薇在外间给湘菀值夜。
  等到了半夜,湘菀听见弘晸在旁边哼哼唧唧,以为是饿了,想唤乳娘进来喂奶,伸手一摸弘晸却是全身滚烫,吓得湘菀大声喊道:“嬷嬷,快进来,晸哥儿病了。”
  费嬷嬷一听连外衣也没披穿着中衣跑了进来,上踏上一伸手也唬了一跳,弘晸满脸通红,烧得厉害,费嬷嬷是见识过的老嬷嬷忙吩咐:“采薇掌灯去请府医来,彩蝶把乳娘唤来。
  自己起身倒了杯温水,用巾帕将弘晸的嘴角润湿,这才将弘晸抱在怀里,见湘菀一脸焦急,有些不知所措,忙又安抚湘菀:“福晋,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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