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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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风华-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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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佳氏看这个在自己耳边低语的男人却生出陌生的感觉,仿佛那夜夜与自己恩爱缠绵的男人竟不是眼前的人一样,心里害怕极了,盯着九阿哥不语。
  九阿哥往后一靠:“容玉,知道那姨娘为什么宁可放弃做九门提督的姨娘这般富贵的日子,也要跟这个穷小子私奔吗?”说完不待兆佳氏问便自顾自说道:“只因他不止是生得俊俏,那床上的功夫更是了得,女人往往被他伺候的欲生欲死,所以那姨娘贪一时之欢,舍不下他才送了性命。”
  兆佳氏骤然回头又死死的盯着那跪在地上的死囚,有些事情隐隐约约有些明白,恐惧从四面八方涌来像要将她淹灭一般。
  她决然回头靠着轿边带了些哀求道:“爷,容玉累了,咱们回去吧,不然怕惊了肚子里的孩子。”
  九阿哥摇摇头:“容玉真无情,他可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好好的送送他吗。”
  这句话将兆佳氏容玉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她像盯着一条毒蛇一样盯着九阿哥,半晌合上眼,豆大的泪珠滚了出来哽咽道:“爷,何必这般狠心呢,妾也没有这般十恶不赦吧。”
  “哈哈哈,你不狠心,这世上便再没有狠心的了,那荣妃跟前的连枝是你的人吧,若不是你们的挑唆,荣妃会设计爷吗,若不是翠嬷嬷,湘儿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在那日就没了吧,还连着刘清汐一起没了,你真的打的好主意。”九阿哥咬牙道。
  “你若自此收手,爷原本也肯给你一条活路,只当埋下一步棋,并不想揭破这件事,只要你至此安分守己爷就白养着你们母子也不算什么。可惜,你并不肯,竟然一步一步的算计湘儿,那从万家讨来做百家衣给湘儿腹中孩子的穿的,恐怕不是那小少爷的吧,只怕是那个下人出水痘死了的孩子的吧,还有爷为湘儿准备的稳婆,她的儿子最近为何输了那么大笔的银子?!”九阿哥道。
  看着自己精心筹谋的事九阿哥竟然一一的说了出来,兆佳氏浑身像没筋骨一般瘫软在轿子里,呆呆的看着九阿哥,吓得连连磕头求饶。
  “你不必求爷,爷也不会要你的命,只需待你腹中的孩子生下来,爷想个办法滴血验亲便可。”九阿哥道。
  混肴皇家子嗣是灭门的大罪,兆佳氏仿佛看见自己的阿玛、额娘、兄长被压在菜市口待斩一般。
  一时那鲜红的血朝眼前闪过,一颗人头滚了下来,兆佳氏看着那人被侩子手斩了头,吓得脸色苍白,哀哀求道:“爷,容玉错了,饶了容玉的家人吧,不管要容玉做什么,容玉都听爷的。”
  九阿哥不说话,眼睛只往兆佳氏的肚子那里瞄去。
  兆佳氏咬着牙磕头道:“容玉知道了,容玉这就去办。”
  “回府。”九阿哥大声道。
  烟儿扶着面色仓皇的兆佳氏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没敢问,只将兆佳氏扶进了西次间宴息室。
  兆佳氏浑身颤簌不止,何嬷嬷焦急的看着烟儿,烟儿微微摇头,冰冷的眼神扫过二人,兆佳氏提笔写了个方子递给何嬷嬷:“嬷嬷,速去我的陪嫁药铺抓药来。”
  何嬷嬷些许识得几个字,看见药方里有红花,以为是兆佳氏要给湘菀用的,脸色不安的道:“庶福晋,何必这么着急,这样的事容易让人抓了把柄的,于庶福晋不利呀。”
  “快去,不要啰嗦。”兆佳氏道。
  看着兆佳氏从没见过的狠戾,何嬷嬷吓得一惊,也没再劝便匆匆从后门出去了。
  等何嬷嬷走了,烟儿刚想说话,兆佳氏摇摇头,将烟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两人低语了一阵,烟儿的脸由白变青,又由青转白,半晌无语。
  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喊了琴儿来伺候,自己往下人房走去。
  何嬷嬷到兆佳氏陪嫁的药铺照方抓了药,那个伙计还特意叮嘱,这药孕妇可不能用。
  何嬷嬷不耐烦的应付了几句便匆匆走了,待了何嬷嬷走了那伙计扔了手里的东西飞快的往后门走去,扎尔克等在那,递了个沉甸甸的包袱过来道:“想活命的话十年之内别回京城,远远过你的富贵日子去。”
  那伙计掂了掂手里的包袱,谄媚的朝扎尔克笑了笑,飞快的朝城外跑去。
  看着何嬷嬷手里的药,仿佛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兆佳氏害怕捂着自己的肚子。
  咬咬牙端起药一口咽了下去,吓得何嬷嬷慌忙去掰兆佳氏的口,兆佳氏一巴掌挥了过去,何嬷嬷一个趔趄,呆呆的看着兆佳氏不知所措。
  不一会,烟儿进来朝兆佳氏点了点道:“已经吩咐好了,人也送进去了,没人看见。”
  兆佳氏冷冷一笑:“扶我进去躺着吧,一会就该发作了,琴儿去帮我请爷来,就说我想见爷一面。”
  琴儿木然又害怕,听了兆佳氏的话,一溜烟朝着春圃堂跑去。
  听了琴儿的话,九阿哥微微颔首随着琴儿往染香阁去。
  九阿哥进了兆佳氏的卧房,打量了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九阿哥走到床前低头看了兆佳氏渐渐苍白了脸道:“找爷有什么事?!”
  兆佳氏摇摇头:“无事,只想看爷会不会来,若爷不来,想必妾还能留得性命,如今爷来了,是来送容玉最后一程的吧。”
  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容玉,你真聪明,爷也觉得可惜了……,谁让你自作自受呢?”
  “爷,能让容玉死个明白吗,爷用什么法子瞒过了容玉。”兆佳氏道。
  九阿哥看了烟儿等人一眼并不避讳的道:“也罢,告诉你也无妨,第一夜爷喂你吃的茉莉丸便是引子,你日后凡是用茉莉蜜沐浴一个时辰后便会有些情动而难以抑制,至于让你神智迷糊的药自然是用再那人的身上的,唇舌之间你便染上了,而那人当然是从拂琉阁的偏门进来的。”
  一步步的精心设计,算无遗策,兆佳氏不由得仰天长叹:“爷,好精妙的法子,三种药合一方能奏效,任我怎么查也查不出问题是吗?”
  “兆佳容玉的智慧不容小觑,爷岂敢不小心些。”
  兆佳氏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往下涌去,身下的床单湿漉漉的,神思也有些涣散了,强打起精神道:“如此容玉还要谢谢爷这般抬举了,想来方才何嬷嬷抓来的药也是爷的手脚吧,只是爷又何必用这种狠毒的法子对付一个后宅妇人呢。”
  “或者你和爷前世便有解不开的冤仇,今世还报吧。”九阿哥一双桃花眼看着已经暮黑的窗外道。
  “呵呵,前世,好吧,但愿来世咱们别再相遇,不然容玉必定报今日之仇。”兆佳氏艰难的吐出最后一句话,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手里一样东西无声的滚进了床底,屋内无一人看见。
  九阿哥转身看了烟儿三人道:“谄害皇家子嗣你们知罪吗,何嬷嬷和琴儿吓得连连磕头求饶不止,只有烟儿冷冷的看着九阿哥道:“爷,愈加之罪何患无词,您刚才当着奴婢们的面将秘密都说了出来不就当奴婢们是死人一般了吗,如今又何必再说什么,有死而已。”
  听了烟儿的话,九阿哥倒重新打量了烟儿一眼赞道:“倒是个有骨气的,可惜也是心思不正。”说完朝门外唤道:“扎尔克。”
  扎尔克带着几个家丁走了进来。
  九贝勒的庶福晋兆佳氏容玉因责打自己的大丫鬟杏儿,被杏儿的姑母何嬷嬷下了堕胎药一尸两命,其他两个丫鬟也参与其中皆杖弊。
  只有何嬷嬷的侄女香儿没了踪迹。
  九阿哥让人扎尔克派人在京城搜寻了一番,也没找到人,便告诉扎尔克不用找了,想来也不过是去兆佳府报信了,爷还就等着他们了。
  香儿衣衫褴褛的跪在兆佳马纳哈和兆佳夫人的跟前,抽泣着叙述自己当日藏在兆佳氏床下听到了一切,双手奉上兆佳氏从不离身的玉锁。
  兆佳马纳哈目呲尽裂大喊:“爱新觉罗胤禟,我兆佳氏一家与你誓不两立。”兆佳夫人也是一脸阴狠。
  因着是双身子人不吉利的缘故,兆佳氏三日便下葬了,是夜,九阿哥微醺,跌跌撞撞的走进了春归园。
  湘菀挺着个大肚子上前扶到床上躺下,又自己拧了个热帕子帮九阿哥擦洗了一番,在紧挨着九阿哥旁边睡下。
  九阿哥翻身抱紧了湘菀喃喃道:“湘儿,我帮你将前世今生的仇都报了,凡是害了你的,我都不会放过的。”
  湘菀看着醉得有些不清醒的九阿哥低语:“九哥哥,想我董鄂湘菀五岁开始学内宅事物,又有谁真的能害到我呢,若说真有,那便一定是九哥哥你了,我只有对你才是不设防的,要是前世兆佳氏真的伤了我,想来必定也是因为九哥哥的缘故吧。”
  九阿哥听了这话猛的睁眼看了看湘菀,又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嘀咕:“不管前世,今生,还是来世,你董鄂湘菀都跑不出我爱新觉罗胤禟的手掌心。”说完还紧紧的拉住湘菀的手。
  “好吧,不管前世今生还是来世,我董鄂湘菀都与你爱新觉罗胤禟纠缠不休。”湘菀合上眼如着魔一般喃喃念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58章

  京城安定门外熙熙融融,一个穿着酱色长袍紫色琵琶襟马甲的中年男子,摇着一把临摹着谢缙《汀树钓船图》扇面的折扇,带着三五个下人施施然的从远处走来,看着肃然的安定门那中年人回首一笑:“表弟十几年了,咱们终于来了京城。”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虽然被称做表弟可看起却比那中年男人显得老成些,胖胖脸上五官都还算端坐,就是集中在一处,给人一种木讷的感觉,唯有那双狭长的眼睛偶尔的一闪,露出些不易察觉的狡黠。
  那中年男子正是十年前在洛阳州被太子贬谪的王青允,他通过兆佳马纳哈走一个扬州商人的关系花了不少的银子买了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的职位,虽说只是个闲职,到底也是升了半级,还是个京官,便兴冲冲的打点家私把妻小、管事都先打发进京置办产业,自己却带着表弟邬思道一路上游山玩水,意气风发的慢慢晃进了京城。
  邬思道看着前面志得意满,踌躇满怀的表哥,捏了捏自己内衣口袋的那封信,狭长的双眼显得有些复杂。
  九阿哥今日闲来无事往自己的庄子上去给湘菀采梅子,眼看着太阳偏西带着扎尔克一行往城里驰去,远远的看见几个有些眼熟的人,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再一看骤然醒悟,仰头长笑:“哈哈,你们终于来了吗,爷也准备好了。”
  纵马往几人身后去,待离得近了勒住马缰大声打招呼:“王大人吧,怎么升迁回京了吗?”
  王青允没想到才到京城便有人认识自己,略带了几分好奇的回头,一个二十出头,俊美异常的男子骑在马上扬着马鞭朝自己打招呼,王青允记得自己没见过这个人,到底是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的,见来人虽年纪不大却自有一番高贵气度,当即也不敢怠慢拱手为礼:“这位小爷有礼了,初次见面不知该如何称呼。”
  扎尔克忙道:“这是我们九贝勒爷。”
  王青允一听连忙跪下磕头:“见过九贝勒爷,有眼不识泰山,下官失礼了。”
  “哈哈哈,不知者无罪,王大人必定不记得爷了,爷十年前在洛阳州见过王大人一面,十年如一日王大人风采依然,爷自然记得。”九阿哥笑道
  见九阿哥提起洛阳州,王青允脸上现出几分羞愧:“下官惭愧,早已洗心革面,这些年恭谨为官,一心效忠朝廷。”
  “王大人这些年在富蕴县官声不错,这次升迁也是情理之中。”九阿哥扬声道,爷先走一步在京城等着你们。”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王青允身后的邬思道一眼。
  邬思道觑着九阿哥的背影眼睛一缩,靠近王青允问:“表哥,这就是那位手掌大清经济命脉,生意遍及大江南北声名赫赫的九贝勒爷吗?”
  王青允微微颔首:“就是他了,坊间传说九阿哥犹如谪仙,气度非常人可比,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般皇家气韵,令人不敢仰视。”
  邬思道想着九阿哥临去的那一撇,五官缩做一团,心中暗自思量,你纵然人中龙凤但终非我主,我必得将你和太子一起踏入泥尘。
  “男子生得这般相貌,不似凡人,恐不是长寿之相,表哥还是远离些的好。”邬思道斯条慢理的道。
  “表弟,京城非咱们乡下之地,祸从口出呀。”王青允左右一看急道。
  邬思道岁不以为然但还是恭敬的点点头。
  几人跟着九阿哥后面也缓缓的进了京城。
  王青允进了京城第一个拜会的自然是自己的同窗兼老乡田文镜,两人虽十多年未见但还是相谈甚欢,特别的是邬思道和田文镜竟有相见恨晚之感,顿时成了莫逆。
  过了两月,邬思道像王青允请辞,说日后会在京城长住,长期寄住表哥家终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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