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民国:1912-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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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趟民国:1912-1949年间的私人生活-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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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糖果分配给我们吃的时候,采取长幼有序的原则,平均四份,大姐先挑。乃谷至今认为公平合理。比如分花红(沙果),大姐挑红的,不怕小;小四挑大的,不怕酸。要是某次大姐发话说,这回小四先挑,她更高兴。小四先吃完,再去找大姐要,大姐总是给她一些。所以,每次分吃的,都是皆大欢喜。”
    抗战期间,宋美龄和蒋介石闹别扭,一度借口在香港养病,拒绝回重庆。1940年10月31日,蒋介石在日记中写道:“令纬儿来见,以今日为余阳历生辰,陪余晚餐,妻本约今日回来,尚未见到,亦无函电,不知其所以也。”11月9日日记记:“经、纬两儿在港得皆见其母,回渝父子团聚,此最足欣慰之一事。如西安事变殉国,则两儿皆未得今日重见矣,实感谢上帝恩惠不尽。惟爱妻抱病在港,不能如期同回,是乃美中不足耳。”当月30日,日记又有类似的一段话:“两儿亲爱,兄弟既翕,此为本月最大之乐事,亦为十五年来最苦之一事。今能完满团团,此非天父赐予之恩,决不能至此,能不感谢上苍乎?爱妻不能如期回渝,是乃美中不足耳!”蒋是基督徒,当年平安夜,他在日记中说:“三年来圣诞前夜,以今日最为烦闷,家事不能团圆,是乃人生唯一之苦痛。幸纬儿得以回来为伴,足慰孤寂……”然而转过年来,蒋介石日记的口气有变,1941年2月4日,蒋介石写道:“接妻不返渝之函,乃以夫妻各尽其道复之。淡泊宁静,毫无所动也。”
    据传蒋纬国并非蒋介石所亲生,而是戴季陶与日本女护士重松金子所生。1916年10月6日蒋纬国出生后,按照两人事先说好的,由日本人田纯三郎带到上海,交给蒋介石当时的妻子姚怡诚抚养;另一说是蒋介石和戴季陶都与重松金子有染,蒋纬国也有可能是蒋介石和重松金子所生。蒋纬国耳闻自己的不明身世后,曾去找戴季陶面询究竟。戴季陶拿出一张蒋介石的照片、一面镜子,自己对着蒋纬国坐下。他要蒋纬国照着镜子对比自己和蒋介石:“你是像这边的,还是像那边的?”蒋纬国看来看去,答说还是像蒋介石“多了些”。戴季陶笑道:“那不就结了吗!”
    许广平说:“他(鲁迅)不高兴时,会半夜里喝许多酒,在我看不到的时候。更会像野兽的奶汁所喂养大的莱谟斯一样,跑到空地去躺下。至少或者正如他自己所说,像受了伤的羊,跑到草地去舔干自己的伤口,走到没人的空地方蹲着或睡倒。这些情形,我见过不止一次……有一次夜饭之后,睡到黑黑的凉台地上,给三四岁的海婴寻到了,也一声不响的并排睡下,我不禁转悲为笑,而他这时候倒爬起身来了。他决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他时常说:‘我们的感情算好的。’”
    美国女记者项美丽在中国生活了十年(1935—1944),其中五年住在上海,大部分时间是和邵洵美同居。他们在霞飞路置了一处“并不富丽而是普通”的寓所,属于临街的平房,有竹篱笆和外面隔开。邵洵美早有家室,他们同居是公开的,邵妻盛佩玉也不反对,项不时去邵家拜访,盛都以礼相待。
    广东人梁炎卿后来在天津发迹,成了大买办。他虽有妻妾四人,但没染上洋场恶习。梁一生不赌博,不奢侈,摒绝烟酒,不备车马,终生过着清简的日子。
    作家汪曾祺十几岁时,就和父亲对坐喝酒抽烟。他17岁时给初恋情人写信,父亲在一边帮着出主意。父亲说:“我们是多年父子成兄弟。”汪曾祺说:“他的这种脾气也传给了我。不但影响了我和家人子女、朋友的关系,而且影响了我对我所写的人物的态度以及对读者的态度。”
    谢冰心和吴文藻留学归国,先后到燕京大学教书。两人即将成婚时,学校分配给他们一栋燕南园的小楼。谢冰心回忆说:“1929年春,我们都回到燕京大学,我在课余还忙于婚后家庭的一切准备。他呢,除了请木匠师傅在楼下他的书房的北墙,用木板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架外,只忙于买几张半新的书橱、卡片柜和书桌等等,把我们新居的布置装饰和庭院栽花种树,全都让我来管。”
    陈独秀的两个儿子——陈延年和陈乔年——小时候生活在安徽老家,后被陈独秀接到上海,但并不在一起生活。陈独秀安排两个孩子白天在外做工,晚上寄宿在《新青年》杂志发行所的地板上。两个孩子的后妈(也是姨妈)高君曼看不下去,向陈独秀提出让孩子回家居住。陈说:“你真是妇人之仁,那样虽是善意,反而容易生出恶果。少年的人生,就应该让他们自创前程。”
    梁漱溟教育子女有独到之处,其子梁培宽回忆:“从小学到中学,父亲从不过问我的考试成绩,从没有向我要过成绩单。考大学这样的大事他也不管不问。我上初一的时候,考试成绩一般都是中等,父亲也没提出更高的要求。”“有一年寒假,学校突然通知我补考地理,那时是60分及格,我考了59分。通知单寄来时,父亲刚好在旁边,我就给他看,他看了以后,一个字都没有说就还给我了,没有不满的表示或任何批评。我理解他的意思,不及格是怎么造成的,你自己清楚,不需要我说,我也说不出来;不及格之后应该怎么办,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也不需要我多说。”
    画家白蕉一次与妻子吵架,愤而击碎一烟灰缸。事后不免懊悔,说:“天下无不是的老婆。”
    曹聚仁这样描述他的忘年交吴稚晖:“他个人生活的简朴,出乎一般人的意料之外。看起来,一件旧的布大褂,领口叉开,一副土老儿样子。他住的是三等小旅馆,坐的四等火车,喝的是小茶馆,吃的小饭馆,夹着一把纸雨伞,一日步行百里,70岁了,还会爬上峨眉山顶去。他绝对不坐人力车;有人送他一辆新车,他就用锯锯掉了把手,放在房间里当作椅子坐。”
    金城银行总经理周作民有惧内之名。周有一次在北京家中大宴宾客,来者皆为冠盖。席间有人知其底细,故意捉弄他,发起叫八大胡同妓女条子伴客,周不便阻止。酒酣时,肉竹并奏,甚嚣尘上。周太太闻后大怒,吩咐佣人把电灯总闸拉了,顿时漆黑一片,客人和妓女只好摸黑散去。次日,周作民挨个向客人登门道歉。
    谢之光当年是上海画月份牌的三大名家之一。谢行为放浪,但惧内。某次外遇被老婆侦知,赶去捉奸,谢一见老婆拔腿就跑,其妻眼看着追不上,急中生智,连呼抓强盗,把警察引来。谢被捉拿后,其妻过来笑嘻嘻地对警察说:“他不是真的强盗,我们夫妻吵闹,故意诬说他的。不过劳烦了你们,真对不起!”
    抗战期间,史学家侯外庐在重庆曾寄居郊外的白鹤林“冯家洋房”,一度与著名学者晏阳初为邻,住上下楼。晏阳初虽然致力于中国的“乡村建设运动”,过的却是全盘西化的日子。侯外庐后来回忆说:“在白鹤林,晏阳初维持着相当高的生活水准。他的家庭雇有两个满口京腔的女佣,一个西餐厨师。据其家人说,他在家里很少说中国话,基本上不吃中国饭。相反,他的中英混血的太太却肯于说中国话,也肯于吃中国饭。晏阳初刚搬来时,我的孩子们兴奋异常,因为晏家也有几个孩子,他们以为从此有伙伴了。但不久,他们就失望了,因为晏不允许两家的孩子来往。尽管如此,孩子们之间还是偷偷地建立起友谊,直到晏家搬走,他们还秘密来往了好几年。是晏阳初不识童子之心吗?恐怕不是的。晏阳初拒人千里的态度或非偶然,因为他的生活标准、格调是远离百姓的。”
    马一浮11岁丧母,19岁丧父,20岁丧妻,未续弦,无子女。唯一的亲人是他的大姐,大姐一家一直和他一起生活,大姐生病用药时,他必亲尝。大姐去世后,马恸哭不已。熊十力称其“太过,未能免俗”。马一浮听后说:“人的悲伤,是本性的自然流露,谈不上什么过与不过,俗与不俗。”马后来搬离原住地,以免睹物思人。
    曹聚仁说:“我和男女工人(指佣人)都是兄弟叔侄相称。除了戏台上,我们没听过‘老爷、少爷、少奶、太太’的称呼。因此,我在上海、杭州、赣州……住了那么久,绝不让女工们叫我‘少爷、老爷’,同桌吃饭,有如一家人。”
    8.癖好
    钱化佛“玩纸”成癖,无所不收,如书札、烟盒、火花、贺年片、请柬、讣告等等。所藏烟盒达万件之多,火花有十余万枚。抗战期间,日军侵入上海租界后,到处张贴告示。钱化佛白天见到告示,夜里便瞒着家人冒险去揭。揭前先得用湿抹布濡润,然后轻轻揭下,确保完整无损。下雨天则是揭取告示的最好时机。如此积年累月,钱终于攒成一整套敌伪告示,后来这成了研究抗战史的重要文献。
    北洋政客潘复每天抽一听(50支)三炮台烟。这烟并非启听即吸,而是要经过一番繁琐的再加工。他的姨太太们先把茉莉花熏干研末,再开听取烟,用耳扒将烟丝掏出,拌以熏干的茉莉花末,然后装回原来的烟卷。这套程序完全是手工操作,费神费事,非心细手轻是干不了的。一听烟弄下来,需潘的两三个姨太太折腾一天,故潘从不向别人让烟。
    明星影片公司的两巨头张石川和郑正秋都有大烟瘾,两人常常一榻横陈,凑一块边抽边讨论剧本。在烟榻上工作,并且富有成效,这算是当年的一景。
    民国第一任国务总理唐绍仪晚年寓居上海法租界,以把玩古董为乐,终因此送了命。1938年9月30日上午,蓝衣社特务谢志磐带着两个“古董商”,携八件古物到唐宅“兜售”。唐绍仪对货品甚为心仪,一面在楼下客厅看货,一面遣仆人上楼取款。此时,装成古董商的刺客掏出利斧砍向唐的头部。待仆人们赶到时,唐已倒在沙发上,奄奄一息,斧子还嵌在头上,刺客早没了踪影。唐被急送广慈医院抢救,终因失血过多,不治而亡。事后的调查结果是:尽管唐的周围有不少人成了汉奸,但唐始终未答允出任伪职。
    段祺瑞好围棋,也好麻将,甚至不惜为此贻误正事。有一次在天津宅中打牌,三缺一,家人就把陆宗舆约来。事后段对亲信邓汉祥说:“打牌虽是游戏,也可以看出人的好坏来。陆打牌时,鬼鬼祟祟的样子惹人讨厌。别人的票子都摆在桌上,他则装在衣袋里,随时摸取。别人和了牌,他便欠倒一下,使别人不痛快。”
    虞洽卿曾任上海总商会会长。他酷嗜跳舞,晚年为一个舞场主持开幕式时曾说:“我现在能活到七十余岁,全凭跳舞之功,诸君如欲精神旺健,盍兴乎来。”
    林森有收藏癖。1932年夏天,他上庐山避暑。某日,几个古董商送货上门,林森正把玩间,他的一个亲戚在门口望见四个彪形大汉抬着一顶无顶藤轿飞步而来,定睛一看,轿子里坐的是蒋介石,便向屋内喊了一声:“委员长来了。”林森却声色不动,依旧品赏古玩,直到蒋步入室内,才起身将蒋引入客厅。
    林森虽好古玩,却舍不得出高价,因而所收珍品极少。古董商也都知道他的脾气,只带些低档货来推销,林一般出三五元选购一些。抗战期间林森病故于重庆,胜利后,遵其遗志,他所收藏的数百件字画和古玩展销于南京花牌楼某裱画店,所得之款捐给故乡的闽侯中学,据说其中只有两页苏东坡的手迹还算比较珍贵。
    安徽军阀兼政客陈调元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落。他打麻将,若输了牌,就施展起赌徒的本领,即每次出牌时,暗地里带一张牌回来卡在手里,几次打出抓进,他想要的牌就能摸回来。堂堂一个集团军总指挥、省主席,牌桌上竟然屡施偷鸡摸狗的手段。
    汤玉麟爱马成癖,在热河主席任上,一有空就往马厩钻,蹲在马群中闻马粪味,视此为一大享受。他也常和马厩头王三把聊马。一些官迷见缝插针,先把王三把买通,等汤蹲着闻马粪的当口,凑上去跪在主席跟前求道:“大帅啊!您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了(实则真不认识),您当营长时我在某连某排当班长,今天您荣升主席大帅了,我还没饭吃呢。”王三把拿了人家手短,就在一边帮腔说:“主席啊,可不是的,他是您的老部下,当一辈子兵了,还没饭吃呢。”汤便说:“妈的真不成器,怎么混成这个样儿!”又说:“叫秘书来,写封信,到某县找县长要个官儿干。”
    商震喜欢打马球。他雇佣外国人来饲养管理他的洋马,马厩全都是洋房。他还聘请外国专家教他打马球。他任军长的32军有一支全国军队中唯一的马球队,还到上海参加过国际万国马球队的比赛。
    日军侵占江南后,找到北洋时期安福系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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