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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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礼-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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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表。佯装的感叹道:“嗯,七点钟,你好准时啊。”
  张稷抿了一下嘴唇,然后坐起来穿衣服。
  徐真真整个人都还没有穿衣服,她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也是要穿衣服的,然后又躺了回去。张稷这一回实在也忍不了了,他笑着凑近了徐真真:“徐真真,你昨天不是还亲我的喉结了吗?”
  她整个人蜷了起来,她想,这会要是能有哈利波特的隐身衣给自己盖上就好了。
  她的丈夫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真真,中午到我公司来找我,我请你吃火锅,那边有一个很好吃的火锅店,我保证你去了不后悔。”
  徐真真眨了眨眼睛:“能涮鱼肉吗?”
  “能!”他爽快的答应了一句。
  小姑娘抿着嘴唇笑了笑完全没有一丝丝羞怯的样子,张稷想现在她的脑袋里面估计已经全是嫩白的鱼肉涮进火锅里面的样子了。诶,想要一个罗曼蒂克的感觉真难。
  徐真真原本还象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个张稷准备早餐,可是她刚刚从床上坐起来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腿不是我的了。
  张稷看着徐真真的样子,浅笑着走了过去,让她好好的躺回了床上,他给她掖好了被角:“没关系的,真真,我自己也能做早饭的。真真,你好好休息一上午,中午记得来公司找我就好了。”
  徐真真翻了个身,背对着张稷:“知道了知道。”
  这应该是一个很好很平静的一天。
  徐真真到了中午的时候到了张稷的公司门口。到了一楼大厅转悠了一圈,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张稷跟自己说的办公室到底是在哪了。于是她坐在了大厅那里,给张稷答了电话。
  为了保证自己的颜面,不让张稷想象得到自己在他公司门口是一副怎样迷茫的样子,徐真真决定说个小谎:“张稷啊,我要去你公司那边了,但是我不记得你办公室到底是哪里了,你能给我发个短信吗?”
  那边张稷的声音在电话里面有些迟疑:“对不起,今天你先别来了,有客户来找我。”
  徐真真当时有一种想把电话丢出去的感觉,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了自己的怒气,想着要跟张稷说什么合适。然而调动了所有脑细胞之后,徐真真发现自己真心想不出来说什么合适。
  她无话可说,无言以对,于是哦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哦,是什么样的一种回答。它有的时候是一种敷衍的态度,有的时候却是一个礼貌而得体的回答,甚至有的时候跨越国籍和语种都能是一个万能的回答。
  徐真真坐在那里觉得自己被坑的太惨了,但是这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仔细想一下好像是自己自作自受。
  于是她站起身准备朝外面走,然而她一回头却看见门口走进来两个人,那两个人衣着光鲜气质出众,她看着那两个人愣了两秒钟赶紧转过了身。徐真真当时觉得自己呼吸急促,浑身冰冷,在刚刚立夏的天气里面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眼泪都给激了出来。
  那两个人是谁?她怎么可能忘呢?
  那个是她高中的生物老师,对她谆谆善诱,是她暗恋了那么多年却一直不敢在见的老师,另外一个只见过一面却终身难忘,是她老师的女朋友,或者现在应该称之为妻子。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浑身僵硬却看见张稷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张稷看见徐真真的那一刹那,愣了一下,那个小姑娘两手握拳死死的咬着嘴唇,满脸都是泪痕。
  徐真真看见张稷的时候,又何尝不惊讶呢?
  张稷说今天有一个客户,让她别来了,这个客户大概是自己的老师董远。是董远啊,所以张稷不让她来。那个时候同学聚会后张稷的不正常和现在这一串事情连在一起,徐真真不是个傻子,她想不明白都困难。
  那个大了她八岁的男人一定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董远了吧?这种被人发现秘密的尴尬和对自己伴侣的愧疚让徐真真此时无地自容。只是……张稷是怎么认识的董远呢?
  要知道徐真真是一个写故事的人,平时别人的一句话都能让她编成一个故事,更不要说是现在了。让她猜一猜,张稷的前女友会不会就是站在董老师旁边的那个女人?徐真真你悲剧了,你怎么遇上这种事情了呢?
  张稷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慌了手脚,他走到了徐真真面前,将她拉了起来,抱在了怀里低声说:“真真,把你的眼泪擦干,你既然来了,就不要再想着逃避了。”
  徐真真咬紧了嘴唇,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
  当董远和那个成熟大方的女人走过来之后,徐真真礼貌说了一声:“老师好。”
  董远看着徐真真笑的很是慈爱,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诶呀,想不到你都结婚了,张稷很好,你也很好。”
  她旁边的张稷一直揽着她的肩膀,给她一个支撑:“董远,你这回可沾光了,我娶了你学生,辈分小了一截。”
  董远笑了:“诶,这怎么说啊,都毕业这么多年了。”
  徐真真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董远,现在董远对于她来说就好像一个定时炸弹,太过危险。倒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张稷看着自己的前女友能够这么淡定。
  后来徐真真一直神情恍惚,完全游离于天外,基本上回答问题都是嗯嗯啊啊,哼哼哈哈的。不知不觉间四个人到了一个粤菜馆去点菜。
  那里面已经开了冷气,徐真真坐在那里忍不住的直打哆嗦。对面董远的妻子体贴入微,温柔可亲:“真真是不是冷啊。”
  徐真真还是不敢抬头:“有点。”
  张稷脱下了自己的西装给她披上。然而还是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菜已经上来了,徐真真完全不像是在吃饭,像是再吃毒药一样难受。徐真真完全不敢想自己要是抬头跟董远主动攀谈说话会是什么样一种场景,她是真的怕,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怕自己一丁点的心思被董远察觉到。
  董远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徐真真,你从高中的时候就这么胆小,可是你都毕业这么多年了,怎么害怕老师啊。老师又不是鬼,能把你吃了,你连吃个饭都这么拘谨吗?”
  “我发现了真真在长辈面前一直很拘谨的。”张稷笑着解释,然后给徐真真加了块鱼肉过来。徐真真看着那块白嫩嫩的鱼肉觉得眼晕头也晕。
  徐真真拿着筷子去夹,筷子却掉到了地上。她不知所措,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非死了不可。今天徐真真终于能亲身体会得到何为如坐针毡了。
  张稷皱眉,他叫服务员从新那一双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后来徐真真大概适应了这样巨大的心理压力,能做到好好的吃一顿饭了,然而,吃完这顿饭是何时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个状况。只是在从那家粤菜馆出来之后,徐真真觉得天空中的太阳是那么的亮,那么的刺眼,又那么的热。
  她的身体在太阳底下忽冷忽热,像是中了什么剧毒一样。
  张稷拥着她跟董远夫妇道别。刚走没两步,张稷就听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徐真真往日那张随便一句话就能很生动的脸,现在这一张脸毫无血色,一片死气。她觉得很头疼,胃里面翻江倒海,跟平时自己生病了是一样的感觉。
  说来也是奇怪,徐真真这个人要么不生病,要是生病的话一定是很多种病夹在一起,胃炎,发烧,还得在加一个犯恶心。
  “真真,你没事吧?”张稷柔声问道。
  徐真真点点头,眉头深锁,她将西服还给了张稷,夏日的风一吹,徐真真打了哆嗦。她的声音听起来柔柔弱弱的:“没什么我有点想吐。”
  并不是装,而是徐真真现在觉得自己真的是使不上任何力气。
  说完之后,徐真真找到了一个树坑,撩起来了自己的头发攥在自己的手心,一低头,把中午吃的那些食不知味东西一股脑的全给吐了出来。没有多少,但是徐真真觉得自己快把胃给吐出来了。
  张稷扶住了徐真真:“走吧,我带你回家。”
  徐真真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她抓住张稷的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张稷抱住了她,拍着她的背:“没事的,徐真真,没事的。”
  ******
  原本张稷以为徐真真吐完之后就会好很多,然而再回到家之后,徐真真几乎就一直呆在厕所里面,除了吐还是吐。于是徐真真搬着小板凳坐到了厕所里面。
  吐到最后只能吐出白水的时候,张稷实在是忍不了了:“真真,你这是心理作用还是给冻着了?”
  徐真真身体瘫软,她靠在瓷砖墙上,脸色苍白的可怕,嘴唇都有些发紫:“我肯定是给冻着了!你想想,那么冷的地方吃了顿饭,然后一出来太阳那么暖和,谁能受得了。”
  张稷把徐真真从板凳上了抱了起来,他把她放到了床上:“你好好的,我穿上衣服带你去医院。”
  徐真真伸手拉住了张稷:“我不去我不去,去诊所就行了,输个液什么事都没有了。”
  医院科室给徐真真留下过心理阴影的地方,徐真真有一次肠胃炎严重就是去的医院,那么多的人那么贵的钱,偏偏还折腾病人从一楼跑到二楼又从二楼跑回一楼。
  张稷急眼了:“去医院吧,万一诊所看不好呢?”
  徐真真哼哼唧唧的:“不去,我从小到大这个病得了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你带着我去诊所输个液就行了。”
  张稷看着自己实在是拧不过徐真真便只能答应。走的时候张稷说要背着徐真真去,徐真真不依:“不用,我自己能走着的。”
  “你别逞强。”这一回张稷真的急眼了,“你这小丫头是怎么回事,一天天倔的跟个什么似的。”
  都说生病的人心灵比较脆弱,于是徐真真听见张稷这样说自己,眼泪又扑扑索索的掉了下来。徐真真觉得委屈极了,自己不想麻烦他,想让他轻松一点还有错吗?真是的,凭什么一副他自己很有理的样子啊!
  张稷懒得理她,便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徐真真觉得这样真的是太丢人,她从小到大每一次生病都是被母亲教导就算是生病也得让自己看着有点精神头,自己这边先萎靡不振了不仅仅让别人看着难受自己也会更难受。可是现在张稷却好像很喜欢让自己弱势一点,跟她妈妈的说法差不多是相反的吗?
  徐真真靠在张稷怀里面还在掉眼泪。张稷没好气的说道:“徐真真,你别一天天过的我好像家暴了你一样。”
  她哼了一声:“你管我你管我。你自己今天不还见着你前女友了吗?”
  张稷的脚步停了下来,眉毛挑了一下:“徐真真,她可不是。你最好不要想一些奇怪的问题。你要是老这么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就不让你写小说了,一定是因为你总是想一些奇怪的事情才会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你又不是我爸爸,你凭什么不让我写啊,我就要写,我就要写。你管不着你管不着。”
  张稷有些哭笑不得了:真是个小姑娘。于是只能说道:“好好好,让你写!徐真真,你可真是个任性的小姑娘。”
  徐真真突然抓住了张稷的衣领:张稷问:“你这是怎么了?”
  “你放我下来。”
  “别叽叽歪歪的了,我赶紧被你送到诊所。说你任性,你还来劲了啊!”
  徐真真眉心紧皱,很是痛苦:“我想吐!张稷,我想吐。”
  说完,张稷把徐真真放了下来,徐真真捂着肚子,弯着腰身又吐了个昏天黑地。他走到旁边:“你会不会是怀孕了?”
  徐真真愣了一下,她看着张稷那一张略有期待的脸,有些尴尬,她抓了抓头发:“我以前犯病的时候我舍友也这么问过我。可惜真的不是。”
  张稷点头,又要把徐真真抱起来。徐真真这一回倒退了一步,虽然脚步虚浮不稳,但还是躲开了:“我是真的不用你这样,我自己可以走路。我要是不能走路的话,我根本就不会跟你出来看病的好吗?”
  他摇摇头,只能扶住了徐真真。
  徐真真看着旁边的张稷,想了一下刚才那个怀孕的问题,她其实有的时候也蛮担心的,自己肠胃不太好,是不是怀孕就什么也吃不下了。诶,着实是个问题啊。
  徐真真到了诊所之后,确诊是胃炎引起的发烧呕吐。医生给开了三天输液的量。
  在输上止吐的药还没有十五分钟,徐真真就躺在病床上沉沉的睡着了。张稷坐在一边看这一幕觉得徐真真犯恶心可能真的是心理作用。不过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随意告诉徐真真比较好。
  徐真真啊徐真真,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别人家娶个老婆是照顾自己,我娶个老婆提前当爹了!诶,人生啊,当时第一次见徐真真怎么会觉得小姑娘是个天真可爱让人省心的性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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