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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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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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蔑视傲上的语气,留夏愣住了,不明白她今天哪里来的胆子?刚才愣着的留春醒过来,冷笑道:“是吗?你房中丢了什么东西不成?我们现在就看看去如何?”

    留夏也明白过来,声音提得很高:“不要脸的贱婢,我们是大丫头,别说是你房里,就是你的东西也能翻看。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你房里藏着什么不容人进!”

    院中有两个守门的婆子,平时管着洒扫,听着房中吵闹,已经往这里来。林小初往外面看一眼,冷笑道:“姐姐要去看,也没有了。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拿了什么往我房里放!”

    林小初是压着声音,继续骂道:“还敢把人招来,你们才贱婢,昨天我没有当场拿住你。”手一指留夏,林小初再看看院外来听话的婆子们,还是低声:“给你们留着脸呢!咱们还是心平气和好好说话的好。”

    走到门口打起竹帘的留春和留夏,都慌张起来。透过竹帘,荷花在廊上是不安,毕竟吵闹不是好事情。

    林小初换下怒容,面上是自然的微笑:“姐姐们,有话在这里说吧。”这笑容中的不惧怕,让留春留夏放下手中打起的竹帘,两个人迅速互看一眼,都镇定下来。

    重回房中的两个丫头,在椅子上大样地坐下来。留春冷淡地道:“有话在这里说吧。”廊上的荷花松了一口气,对着来听话的妈妈们息事宁人地道:“没事儿,大家闹着玩,偶然高声了。”

    微微而笑的林小初,把两个丫头的冷漠看过来,才缓缓开口:“我说话姐姐们听好了。”留夏哼上一声。

    “姐姐们是京里来,我是公子这里叫进来。”林小初胸有成竹,今天来吓唬这两个人:“姐姐们是家生子儿,所以才这么大胆敢冤枉人;我不是家生子儿,却是公子叫进,我要是有事情,姐姐们可曾想过,扫的是公子的面子?”

    留春和留夏面上变色,她们就是想到这一点儿,才敢这样做。林家姐妹扫了公子的脸,公子不是客气人!没有想到……

    现在是林小初冷冷淡淡:“公子要是知道姐姐们这样做?他会如何处置呢。嗯?”最后一个字低不可闻,却清晰地表达出林小初的意思。

    留春留夏目瞪口呆,她们是自小长在这种人多的家里,种种勾当都明白。原想着让公子一怒之下,发落她们过后,会明白只有家里出来的人才是可靠放心的。再听林小初说破,两个丫头惊慌失措起来。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陷害你?”留春明白过来,立即不认帐:“你胡说才是,你今天晕了头,在这里乱攀扯人。”

    林小初慢吞吞:“只是一个警告,你们要明白。以后再有这样事情,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以后,自打竹帘出来。

    院中碧荫沉沉,看热闹的婆子没有热闹看,早就回去。荷花在廊下对着小初,是敬佩的笑容。这一番话,自己就想不到要说。可不是这样,我们是公子相中进来的,我们出了事情,她们扫的是公子的面子。

    房中丫头们,在林小初走开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公子的簪子。打开黑漆镶螺钿的簪子盒,那根海棠花簪,原封不动的睡在盒中。两人一起垂下头,都想起来,这是昨天小初上夜,她才能放回去的。

    夜晚萤火虫点点如星,楚怀贤坐在水边,不动声色听荷花说白天的事情。直到荷花说完,楚怀贤才问道:“后来呢?”

    “下午,两位姐姐对小初客气许多,小初也对她们很是客气。”荷花犹豫不决着,被楚怀贤狠狠瞪了一眼,才低声说出来:“小初又对她们说,都是服侍人的,何必相互煎熬。”

    星光照不到的幽黑树林中,有轻微的响动传来。楚怀贤严厉地看着面前的荷花,荷花缩手缩脚颤抖着,然后跪下来:“真的没有了,就只有这些。”

    “下次再有瞒我的心,哼!你以为我听你一个人学话,蠢东西,明天再和你算账!”楚怀贤虚抬起脚,把跪在地上的荷花轻轻踢倒。荷花看到公子抬起脚来,吓得只是道:“再不敢了。”后来没有觉得痛,又听到一声:“去吧!”荷花叩了个头,赶快从他面前退走。

    林中有笑声传来,陈先生分枝步月走出来,笑意盎然:“这个乡下姑娘,天生有几分聪明。”陈先生在树林中,把荷花说的话一一听了去。

    楚怀贤不放在心上,进喜儿就在附近,要是有外人来,不会容他靠近。再说楚怀贤自己,幼年习武,也是耳目聪慧。

    陈先生且走且笑:“相煎何太急,这丫头说得挺好。”楚怀贤一晒:“明儿我第一个打她。”不必互相煎熬?这话也是她能说的。当奴才的结成一心,这才可不叫好。只有对公子我知无不言才是好。

    “你把她往风头上摆,她是心如明镜。”陈先生再添上一句,楚怀贤对陈先生是有真心话:“知道又怎么样,我让她和谁好,她才能和谁好。”

    贵公子说出这句话来,陈先生有些难过。不要说这家宅里这样,就是朝堂之上,群臣是看着皇上的眼色行事;当幕僚随着大人们,也是看着大人的眼色行事。这位卖花姑娘林小初,应该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公子准备给她一些教训?”陈先生暗暗为林小初担心。楚怀贤悠然对着明月,淡淡道:“不管还行。”

    当儿子的由父母管,当下属的由上司管,当家人的当然是主人管。楚怀贤想想林小初其实大胆。借着月色无意中看到,陈先生面上有淡淡感伤,楚怀贤恍然大悟。自己对陈先生亦师亦兄,可他是父亲的幕僚,又转随自己,自己刚才的话伤到了他。

    “临水月色更好,先生,你我一同去看看如何。”楚怀贤心中好笑,说话还真是要当心。一不小心伤别人。

    荷花离开公子,是慌慌张张回到房里去。小初听到门发出一声响急开,赶快看小意没有弄醒。帐中探出头来,小初关切:“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走得急了些。”荷花掩饰过,掏出帕子擦汗。小初关心地仍道:“晚上你总是出去,要是公子知道多不好。公子这个人,不是好脾气。看他前几天踢人,他会武呢,今天我还偷听到留春说,腿上青印还没有好。”

    荷花坐下来,心里安稳得多。听小初说得诚挚,带着笑容道:“多谢你提醒。小初。”荷花那会儿对楚怀贤学话犹豫,就是其笨如她,也觉得小初背着主人说什么不必煎熬,这话象是不对。

    “你以后说话要当心呢。”荷花也好心说一句,小初要说,自己就要学。她只能提醒小初不要说。

    青纱帐里,林小初甜甜地一笑:“我知道,咱们都当心才是。”

    第二天去当差侍候早饭,楚怀贤拿起调羹,眼角瞄瞄旁边站着的林小初。今天水绿色衫子红绫裙,更是清新。眉眼儿楚楚,让人怜爱。楚公子也不打算放过她,不敲打还行。

    桌子上有点心,楚怀贤用筷子挟一块起来,对林小初露出笑容:“前儿看你爱吃,你吃一块。”公子给,林小初不能不要。她接过道谢,觉得自己从公子筷子上面接一块,公子好似在喂有宠物。

    而这不当地举动,只有一个后果。楚怀贤注意到林小初不安地往留春留夏看一看,就更是不安。楚怀贤微微一笑,想和她们好好相处是不是?这个得听我的才行。

    如噎在喉,林小初吃下手中香软点心,楚怀贤又推推自己面前的粥碗,却是他没有碰过的:“把这个喝了,这细米是难得的。”

    林小初这一次要反抗一下,恭敬地道:“公子的早饭,小初不敢用。”楚公子慢慢冷下脸来,留春留夏忍不住露出浅浅的笑容来。

    这笑容让林小初看着,都觉得自己有问题。为什么要委屈自己,顶着公子生气,来平息她们的疑心。这到底是为什么?林小初问自己。

 第二十六章 打人是不对的

    早上竹帘半卷,微风吹入房中,一双小燕子随风飞入廊下。林小初站在红木雕花桌围的桌子旁,一只手捧着翠边彩花小碗,一只手拿着细瓷调羹,闷声不响吃她的粥。

    粥是细米熬煮出来,香浓糯甜,林小初一心闷气,也吃得要眉开眼笑。这粥实在是好!旁边坐着吃饭的楚怀贤,看到她吃得眉梢眼角都有舒服之意,情不自禁道:“你坐下来好好吃。”

    这话一说出来,林小初不自在,楚怀贤也不自在,想起来自己是收拾她,不是照顾她。好在林小初低眉顺眼又辞一句:“不敢与公子同桌。”楚怀贤一笑作罢。两个人各自吃饭。

    荷花在房外只有羡慕的份儿,公子就是喜欢小初,小初这丫头,背地里还不承认。荷花觉得自己明白,没名没分,小初是个谨慎人,不肯现在就张狂,这也是对的。

    楚怀贤早上随便动作一下,林小初和留春留夏的关系又紧张起来。上午公子出去会友人,昨天还和留春留夏笑语几句的林小初,看到两人又公事公办的板起脸吩咐事情。到底她们是大丫头,林小初还不是喜欢对抗明白规矩的人,抱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主意。

    给林家姐妹各安排事情,再给好欺负的荷花找了一件重活,把她们打发走。留春和留夏坐在房中相对针指,都是气得不行。

    “临来时二老爷亲自说过,外面的野丫头要攀高枝儿的多了去,让我们多小心。果然进来两个,两个都不安分。”留春气呼呼,手上扎花儿的针,差点儿扎错地方。

    留夏是忧心:“林小初是个狐媚子,公子还算是有些喜欢她伶俐;那个荷花,要是带到京里,一家人知道这是公子亲自相看过的丫头,才要笑话呢。她也太笨了,昨天教她沏茶,不是水过了,就是水不开。教上几遍也不会,她晚晚侍候公子散步,只怕说我们不教。”

    日头升起,院子四面有树,丝毫不觉暑气。留春鼻子上却冒出汗来,她也忧愁:“回去怎么见二老爷?要是家里丫头,就是公子一时有心,也是不敢往前来的。林小初这个野丫头,赶还赶不走她,唉,二老爷打骂起来,比公子要狠的多。”

    留夏听过,同情地看着留春:“你那伤可好多了?再不好,还是让人赎一剂伤药去吧。”提起来身上的伤,留春就要落泪:“二老爷说公子年青糊涂,遇到不相干的人就要亲近,只把亲近的人不当回事,这话果然是没有说错。我们一心服侍,反倒挨了打。”

    院中无人,留春拉起罗裙,小腿上还有一点青,倒是不妨事。留夏看过松口气:“过几天就能好。”

    一架木香花开得浓烈芳香,寂静无人中,一声“哗啦”脆响惊得这宁静。留夏沉下脸起身:“小蹄子们,一天不骂都不行。”留夏恨得牙痒痒的:“那个林小初林小意,骂她们还还嘴。今天再还嘴,看我非打她们。”

    留春有主意:“喊上一个妈妈去,看看她们摔碎的物证;我们是姐姐,就打得骂得她们,再不服妈妈可以让人证。公子回来也有话说。”

    “张妈妈,随我后院里来。”留夏快步进房里,抽出鸡毛掸子拿在手里,带着一个妈妈到后面去。

    只转过廊角,就看到一地水渍和碎缸瓦片,林小意和林小初正手忙脚乱,把地上乱蹦的鱼往匆忙拿来的盆里放。

    “好啊,这又怎么了?”留夏找到由头,手中鸡毛掸子点几点,骂道:“好好的,鱼缸怎么碎了?”

    林小意不知道眼前危险,对着林小初还吐吐舌头,林小初是正在恭敬解释:“这缸太重,我们两个人换水换不动,想摇一下不想垫得不稳,这就摔了。”

    飞舞的鸡毛掸子打在林小意身上,留夏骂道:“一定是你淘气,很得意是吧?还吐舌头!”林小初急忙来护,林小意已经着了两下,脸上立即起来红红的一道印子。

    看在眼里的林小初大怒,把打过来的鸡毛掸子抓住,再把留夏一巴掌推了一跤,怒道:“有话好说,打什么人!”

    留夏从地上爬起来,手上已经沾着青苔。留夏更是大怒,喊跟来的妈妈:“张妈妈,你也看到了。这个眼里没有人的贱婢,竟然不敢管教。”留夏一迭声地喊人:“拿绳子来,把她捆了送给庞管家。”

    庞管家过来,林小初面色苍白,紧紧护着妹妹:“你们打我好了,不能打我妹妹。”林小意只是大哭:“姐,咱们回家去,不在他们家。为什么要在他们家。”

    留春留夏对着庞管家说个不停,庞管家立即道:“既然不从你们,让她们房里呆着,等公子回来要打要罚,听公子的。”

    留春留夏没了话,庞管家让林小初姐妹回房去,再让人把门锁上,自己拿着钥匙去忙别的事情了。

    林小意在房中哭了又哭,反复问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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