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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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浓花娇- 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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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姐姐以前不是丫头,或是姐姐没有成亲。林小意就笑嘻嘻:“是呀,你是……怀德二哥哥?”

    楚怀贤交待的称呼,林小意记得很住。

    “二哥哥?”楚怀德身上一阵麻,眼睛不客气地上下刮了小意一眼,轻蔑地道:“你喊错了吧,你应该喊我公子。”手一指春痕和碧痕:“象她们一样喊。”

    天真单纯的林小意傻了眼,她是完全按照楚怀贤交待的喊。遇到这样冷遇,小意不明白。转头去看春痕、碧痕,两个丫头再骨嘟一下嘴,只能互相使眼色,回去告诉公子。

    楚怀德还没有完,用家人的话说,他是家里最小的一尊佛,象当年楚三老爷。可是楚三老爷随遇而安,楚怀德就不是这样。他久久地受着气,虽然小,也积在心里。此时对着林小意,身子小人也小,楚怀德摆谱儿了:“以后见我要行礼,要口称公子才行。真是没规矩,丫头的妹妹还是丫头,难怪这家里没有人喜欢你姐姐,看你就知道了。”

    话刚说完,对面这个一脸笑嘻嘻的小丫头愤怒了,眼睛里简直是沸腾。林小意姐姐至上,眼前虽然多了一个姐夫,还是容不得别人说她姐姐。小意叉着腰,又叉上腰了。对着楚怀德大声道:“你才没规矩,这家里人都不喜欢你才对。我姐姐,不要别人喜欢。”

    楚怀德欣赏地嘻嘻笑:“啧啧,你姐姐和你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吧?你还叉腰。”楚怀德笑得不行:“大哥把你养在房里,就养出一个河东狮子吼。你长大了,肯定是的。”

    口没遮拦地楚怀德,不顾春痕、碧痕白了脸正说得痛快,这样痛快淋漓地教训人,在楚怀德来说,是不多见的。家里的奴才,楚怀德敢说的没有几个。遇上领钱领东西的管事的,德公子只有巴结的份儿。

    今天这一次,说得很威风。

    正威风着,不防林小意弯着腰攒足了一身的小力气,一头就撞了过来。楚怀德哎哟一声后,然后是“扑通”一声水响,威风凛凛的德公子不幸落入水中,成了威风扫地。

    接下来是小意得意的哈哈大笑声,当然还是叉着她的小腰身在笑:“落汤鸡,哈哈,让你胡说,淹你多喝几口水,这水呀,我才扔过泥巴进去的。”

    池子里并不深,楚怀德扑腾几下,呛了几口水站起来,手指着林小意怒道:“你,看我收拾你。”小意看他凶狠,嘴里叫一声,一猫腰不忘再捡起一块泥巴往水里一扔,一气跑了回来。

    及至到院门上,方妈妈听到响动带笑出来问:“小姑娘哪里去了,公子和少夫人,都让你无事少出院子。”

    春痕、碧痕跟在后面忍笑跑来,小意胡乱回了方妈妈一声:“我回来了。”院子里依就安静。

    芭蕉绿油油一动不动,红花有些蔫垂下头来。三个人怕吵响睡着的奶妈,放慢脚步回去。

    楚怀德从水里爬出来,一身湿淋淋,嘴里骂着回去换衣服。张姨娘从窗户眼里张见,吓了一跳出来骂他:“爱惜爱惜吧,你当你是有钱的公子,一天有三、五套新衣服换。”因楚二老爷不在,张姨娘提着楚怀德耳朵带进房来,因心疼楚怀德一身的衣服。不先给他换,抽出鸡毛掸子一根对着楚怀德抽打起来,打得楚怀德哎哟哎哟叫着满屋子乱跑。

    “看看这一身衣服,你才穿了没两次,又不经染,就收拾了也是难的。”张姨娘边打边骂,丫头们在外面捂着嘴笑。楚怀德被打急了,一身是水又湿又重不好躲,他站直了不躲,一梗脖子道:“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害的我?”

    经常性草木皆兵的张姨娘一听“害”这个字,停住了手睁着惊疑不定的眸子问道:“我睡了一会儿,这又怎么了?”楚怀德把刚才的事情源源本本说出来,当然捡他有理的地方,没理的地方全不说:“我看她一个小丫头玩水弄得一身湿,说了她几句,她就把我推下了水。”

    “啊?”张姨娘圆睁双眼,她对于楚少夫人这样飞上枝头,内心里充满了矛盾。喜欢的是自以为和小初以前就好,有过私底里的私房话;嫉妒的是小初好命,张姨娘很是羡慕。鉴于这样的矛盾心情,张姨娘动了气,或者她自以为自己可以对着林小初动气,因为这事情,全是她妹妹没理。

    一把推过楚怀德,张姨娘道:“去换衣服,换过我和你找她评理去,少夫人怎么了,少夫人就不讲理了。”逼着楚怀德换过衣服,张姨娘拿着物证,楚怀德的几件湿衣服。也不让丫头抱,张姨娘不顾湿,自己抱在手中,押着不情愿的楚怀德来评理。

    楚怀德害怕,扭着身子道:“大哥要在,看你怎么办?”张姨娘更是把眼睛瞪大了:“这不是有物证,再说大公子,你上午不是说出去了。”

    这样一行人来到地方,林小初刚起来。张姨娘虽然收敛几分,还是显得气汹汹进来:“少夫人,是个人都能欺负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小初正喝水,夏绿皱眉:“姨娘有话好说,闯进来为何?”

    春水听过,起来往西厢房里去找告诉小意。小意刚听过,外面来了人:“少夫人喊小姑娘。”小意没办法,磨磨蹭蹭着过了来。

    “你是把德公子推下了水?”小初没有怒容,心平气和地问道。在小初看来,有前话后话都不重要,小意推人下水,就是不对。张姨娘得意洋洋把湿衣服再亮一下:“小姑娘能说不是,这证据可在这里呢。”

    林小意只能点头,张嘴道:“他说话……”小初阻止道:“你不用说。”说过自己下了榻,对张姨娘客气地道:“是她不对,我替她赔个不是。姨娘说这是新衣服,我赔了吧。”转身进房中,再出来时取出一张五两银子的银票,小初递给张姨娘,带笑道:“这个不知道够不够。”

    楚少夫人从进门,这是她花的第一笔钱,这笔钱是小初的私房银子。她成亲后的月银在哪里,她还没有问过。

    夏绿冷笑看着张姨娘接过银票,立即笑逐颜开:“衣服是家里做的,这够不够的我也说不好。不过您看这玉佩,摔在水里碰出裂痕来,二老爷回来问起来,我可没话儿回。其实我来找您,也是希望把这件事情遮盖过去,就有人问,大家说得一样。”

    “姨娘您真是菩萨心肠,您进来时可不是这样。”冬染不在,春水充当了刻薄人的角色,而且觉得自己刻薄的有理。张姨娘面上一红。小初知道这是狮子大张口,他那块玉佩指不定哪里摔的,小初为了难,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助长对面这位。她想想笑着道:“这可怎么办?公子要是在,问他要一块也就是了,只是他不在。不然,等他回来我问问他?”

    楚怀德给张姨娘使眼色,意思是让她见好就收。张姨娘想想也是,满面堆笑道:“那就不用说了,小孩子淘气,大人知道了多生气,又何必。”

    晚上楚怀贤天黑后回来,进房里就笑:“这是干什么?”听到楚怀贤进来才跪下的林小意装模作样垂着头,小初笑容满面:“她又干错事了,这不,你罚她我要生气,我就自己罚了,我罚过了,你就别再多话了。”

    “我别再多话?”楚怀贤好笑,对林小意道:“跪了多久?”林小意委屈:“一个时辰了。”春痕和碧痕也帮腔:“刚好一个时辰了。”楚怀贤笑起来,这主仆几个人合着伙儿糊弄人。他坐下来对小意道:“起来吧,告诉我什么事情。”

    不到一会儿说完,林小初心想,我妹妹做错了,我自己先罚了,这次你没话说了吧。楚怀贤拧着眉头很是不悦:“你糊涂,可以等我回来。你那钱,是赏的,还是赔的?”楚大公子,又不满意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评理

    小初也不满,对楚怀贤道:“弄湿了怀德的衣服,当然是赔的。”楚怀贤更不满:“弄湿他的衣服?好好的怎么不弄湿别人衣服。”林小意听到这样话是眉开眼笑,她当然觉得自己没错,又快嘴快舌地加了一句:“他先说姐姐不好。”

    小初也忍笑,在她心里,当然也觉得楚怀德不对。可是教导小意的事情,被楚怀贤弄得象是一天也不能等,林小初不愿意自己的妹妹被这大宅门的规规条条约束,她要抢在前面自己管,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怪小意不对。小初板起脸对小意道:“他说得不对,你也不能推他。要知道你在这里……”

    说到这里,楚怀贤瞪了一眼过来:“下面要说什么?寄人篱下!”林小初气白了脸,停等一等反唇相击道:“公子说的是!”

    林小意左看看右看看,不明白怎么又吵起来。今天又是由她而起,林小意就缩着脑袋不说话。小初不想理楚怀贤,又不愿意房里这样寂静,对夏绿道:“公子还没有吃饭吧?”夏绿赶快答应一声:“我让人就送来。”楚怀贤冷笑:“我还吃饭?我还能吃得下去!”小初不说话。楚大公子自己出了一下子神,只是一下子的功夫,又放缓声音问林小初:“你拿我的玉佩给他了?”

    “我没有!你的东西我一个也没有碰。”小初咬着嘴唇,大声回答道。楚怀贤吓了一跳,唇边泛起笑意:“我就问问,你凶什么!”林小初直视着他:“到底谁在凶!”

    楚怀贤站起来,掸掸衣衫往外面去:“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林小初先以为他和自己生气往外面去,略一愣神想了起来,急喊了一声:“你哪里去?”楚怀贤已经走到院子里,头也不回就出去了。

    春水跟在后面,见公子出了二门站在树下面想了一下,迈步往楚夫人房中去了。回来告诉少夫人,楚少夫人好气又好笑,对呆呆等在旁边的小意柔声道:“以后你呀,不要再这样了。”楚少夫人就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就说完了,然后就坐在房里担心楚怀贤。

    楚怀贤如小初所料,出门找事儿去了。他在二门外的一株玉兰树下站了一会儿,直接去问怀德,母亲知道为小意。哪怕怀德再不对,也会先入为主地怪到小初身上;去回父母亲,要是心情不好,会把这事情轻轻落下。想过后,楚怀贤还是决定,先去回母亲。

    在房外问过父亲也在,楚怀贤径直进来。楚少傅和楚夫人刚用过晚饭,正在灯下坐着说话。见儿子进来,楚少傅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有什么事儿?”楚夫人也没有放在心上,随意问道:“送去的药,可都吃了?”说起来林小初,是没有名也没有姓。

    “吃了,我回去,正和她妹妹在生气。”楚怀贤是想好的话。楚少傅虽然没有明显不悦,却是冷淡了一下脸色;楚夫人是不悦在脸上:“这样时候,还生什么气!”楚怀贤道:“是,我问了一问,才知道是小意冲撞了怀德。”

    楚夫人这才明白过来,烛下也冷淡起来:“你不必说了,怀德是你弟弟,小姑娘见到应该回避,怀德也会回避,你难道不相信你弟弟?”说什么小意冲撞怀德,楚夫人一听,就觉得是倒过来说。她把儿子后面的话先堵上,不想听他说经过。

    “母亲说得是,我也奇怪,为什么两下里不回避。媳妇本就做错了事,不能让她再添气生,因此我想,去问问怀德,所以先来回母亲,免得母亲知道了,要说我去二叔房里乱问话。”楚怀贤的话,一句也没有被堵上。

    楚少傅缓缓开了口:“是怎么回事儿?”楚夫人不再说话,楚怀贤就此把经过说过,对父母亲道:“我听过是不信的,小意到底年纪小不懂事。说怀德不回避,反而说大嫂不好,这个我不信;说二叔房里的姨娘,一向还算和平,如今不顾媳妇有了身子,跑到我房里吵闹要赔衣服,这个我也不信。因此来回母亲,父亲正好也在,请父母亲示下,这话能不能去回二叔?”

    灯下老夫妻两人听完,默默了一下,楚少傅才道:“去吧,你二叔在家,把这话去告诉他。再告诉他,你回过了我。”占了理的楚怀贤既然敢来,此时得了父亲的话,也不太出意料之外。他欣喜地答应过,转身出去找二老爷。

    房中老夫妻还是默然,直到外面夜风起,檐下铁马“叮当”一声响时,楚少傅才慢慢说了一句:“一样衣服是衣服,鞋子是鞋子,公中并没有亏待他,这拉着……”说到这里,楚少傅在心里又“那个……那个……那个那个”过去,再接着道:“拉着赔衣服的事情,也忒不成材!”

    “怀贤让人担心,就在房里那位心性如何身上;怀德才是我真正担心的,家人们背后回我话,说怀德私下里放出来话,有一朝一日当了官,以前的仇要报一报。”楚夫人满面无奈:“二弟妹这个人呐,百劝也不听。”

    楚少傅勃然大怒:“还有这样的话!他竟然敢说出来!”楚夫人急急劝止他:“老爷不必生气,论起来家业是我们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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