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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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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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很快,说走就走。容泽川侧头看她抱着自己左臂的手,又用余光看了看站在车子旁面色一黑一白的秦钰,忽然间心情大好。
  容泽川带秦婧去了庭院式餐厅,面积很大的一个苏式园林,两个人坐一张不大的八仙桌,正是在湖心八角亭中,四周点着红心灯笼照明,夜里声静,还听得到远处草丛里虫声唧啾,身旁有假山流水,还有青莲摇曳,花草香气幽幽,倒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像是赏景的园林。
  秦婧在这样一处地方,心情平复地很快,容泽川探身给她倒了杯茶,她端起来握在手里。
  “竟然还有这么好一个地方,我是本地人,却还要你带过来。”
  容泽川开怀一笑,“我也算得上半个本地人了,我母亲是B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小时候我也在B市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个地方一般人不知道,只有老饕餮才晓得。”
  实际情况是,这家餐厅是当年容博予在这里念大学的时候和他小姨张雨菲一起开的,两个人纯粹是拿来消磨时间,开餐厅还定一堆乱七八糟的规矩,尽是些不招人喜欢的东西,一般人自然不会想来这地方。后来容博予被召回杭州为容氏做牛做马去了,根本顾不上这个地方,还是容泽川觉得别有风格,找机会包揽了过来,花了点心思去经营,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秦婧点点头,低头饮一口茶水,轻轻赞叹了一句,好茶。待上了菜,更是让人意外,吃惯了山珍海味,没想到最简单的食材反而最怡心怡情,一顿饭吃得宾主相欢。
  吃完饭,容泽川自然开车送秦婧回家,下车前,秦婧犹豫了一下,出于礼貌问了句是否上楼喝杯茶。
  容泽川欣然答应,秦婧立即有些后悔不该有此一问,好在容泽川到底还是有风度的人,茶喝完就乖乖走了,但却约秦婧周末去看音乐剧。
  鬼使神差的,秦婧答应了。
  容泽川走的时候,笑容十分灿烂。
  容泽川其实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长相出众,绅士幽默,正常情况下一般都是彬彬有礼的,让人轻易无法讨厌。
  这周末看完音乐剧,下周末又收到邀请,说有一场很不错的话剧,秦婧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后来又一起因为工作的事一起开过会,喝过几次咖啡,还有几次在派对上遇到过,容泽川邀请她跳过几支舞,始终保持适宜的距离。有几次秦婧都要忘记那晚和他发生过那样的事。
  这一日,两人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在一场饭局上遇到,饭店离秦婧住的地方并不太远,吃晚饭,容泽川就弃车步行送秦婧回去。
  容泽川把人送到公寓门口,在秦婧要转身进公寓的时候,忽然按住她的肩膀。
  “别动。”
  秦婧盯着靠得越来越近的一张脸,下意识后退,但是容泽川力气很大,她进退不得,耳根倏地就红了。
  路灯暗黄,容泽川可以看到她幽黑的眼眸里盈光闪闪,她低头时的一抹慌张也悉数落入他眼底,容泽川微微一笑,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捡下来一片树叶,收回手来的时候,两个手指在她两耳边上不经意般轻轻拂了过去。
  秦婧忍不住颤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一晚,脸红得愈加厉害。
  容泽川把弄着树叶,柔声说:“上去吧,早点休息。”
  秦婧在心底暗骂一声,扭身就走,惹得身后之人低低笑出声来。
  上了楼,立马钻进洗手间,镜子里的女人,容颜依旧,气色却胜从前太多,莹润的双眼,微红的腮帮,眼眸中略带一份娇嗔,整个人似乎被点亮了,是鲜活亮丽的。
  秦婧捂着微微加快频率的心跳,看着镜子里那个人,手指慢慢抚摸上自己的耳垂。
  是一副玫瑰形状的镶钻红宝石耳坠,又是钻石又是宝石的,却没有像平日里所见那些珠宝般尽显雍容华贵,因为造型设计新颖独特,别有一份雅致脱俗。宝石妖冶,钻石闪亮,衬得她眉目娇艳,端庄雅丽。
  原来,他在为她捡下树叶的时候,并不是无意碰到她双耳,是为她带了一副耳坠。
  这家伙,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而她,也不是那么讨厌他,甚至其实有那么点好感。
  说起来,她从初中起就和周彦晖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虽然追求她的男孩子一直络绎不绝,但因为她始终名花有主,后来又在大学毕业就结了婚,从来也没有真的享受过被追求的感觉,连和男孩子真正相处的机会都很少。
  周彦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费过心思,两个人念书的时候在一起也不过是平淡地吃个饭,看个电影,稀松平常,她一直觉得和周彦晖在一起虽然很平淡但是很踏实,这种感觉就是交往,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在一起,还可以有这样心动难抑的感觉。
  不得不说,容泽川这样的男人,经验十足,很懂得如何让女孩子快乐。
  秦婧的手在那副玫瑰耳坠上停留了片刻,宝石与钻石光芒璀璨,暗红的色彩将她十指反衬地如雪洁白。
  眸底的情动没有停留太久,她低垂下眼帘,笑了笑,将耳坠取下,放入首饰盒。
  容氏集团二公子是什么人,出了名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更何况她又是什么身份?是秦家大小姐,更是周太太,不就是被丈夫抛弃在冷宫吗?用得着犯贱到这种地步,到花花公子那里找安慰?
  秦婧关上首饰盒的时候,面色已经变得惨白一片。
  容泽川看到秦婧所在楼层亮起灯光,才微微一笑转身离开,手指间夹着一对耳坠,灵巧地在五指间转动。
  这时候公寓前停车场一辆黑色路虎,秦钰的目光也从容泽川身上移到了亮着灯光的楼层上,指尖烟雾袅袅,他抬手凑到嘴边深吸一口,紧缩的眉目下哀伤像化不开的浓墨。                    
作者有话要说:  

  ☆、向来缘浅(20)

  在B市和当地政府谈判进行地十分顺利,容泽川抽时间回了趟H市,给容博予带回来一个消息。
  “辛开宇的病是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两年一直拖着,本来慢性病的话,好好保养的话也还有几年可以熬,只不过这两年也的确是够他受的了,现在看情形,是非要换肾才行了,不过就算换了肾,依我看也够呛没几年了。你也知道,你小姨她……”
  说到这,容泽川连忙干咳几声,适时收口,顿了顿才接着说:“虽说他是活该,不过说到底他是大嫂的亲爹。这一闹,辛华集团这下彻底被你小姨攥手里了,啧啧,这手腕,还别说,有时候女人的确比男人阴毒。”
  容博予沉默地看着容泽川带来的病例,他对肾病这块了解不深,但具体什么情况,也能看个大概。
  听完容泽川的话,他低头吩咐陈明明,“这几天盯准辛华集团股价,一有变化马上通知我。”
  陈明明点点头,马上吩咐下去。
  “大哥,你看是不是考虑一下让大嫂见见辛开宇?辛华集团这么大一盘菜,总不能都让你小姨一锅端了吧?”
  三年前容氏曾插足辛华集团在北京的新城开发案,只因为容博予的小姨张雨菲,做了第三者,插足辛开宇和华连英的婚姻。
  容博予如此害怕辛冉恢复记忆,除去周彦晖和江子陌的缘故,最重要的还是这个原因。
  张雨菲比张雨澜小了足足十岁,她是张雨澜一手带大的。张雨澜对这个妹妹有近乎执著的偏爱,宁愿自己受辱也要让这个妹妹享受高等教育,成为人上人。长姊如母,可以说,如果没有张雨澜,就没有现在的张雨菲。
  十岁以前,容博予都是生活在B市,那个时候,张雨澜在辛华集团工作,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议,加不完的班,容博予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着她一面,那些年,一向都是那个只比他大出去没几岁的小姨张雨菲在照顾他。
  直到后来容家终于发现有这么个血脉流传在外,容博予被接去容家。
  临走那一天,容博予都没有看到张雨澜。
  那年才十岁的容博予,对于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妈妈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但尽管如此,他也明白,在张雨澜心目中,其实他是她逃脱不了的噩梦,只要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段肮脏的过去。他并不怪她。
  张氏姐妹一直很穷,并且孤苦无依,张雨澜十八岁那年把初夜卖给容云,换来了张雨菲的学费,后来因此生下容博予。二十一岁那年,她认识辛开宇,并爱上了这个男人,为这个男人生下一个女儿后,一直为辛华集团卖命。
  直到后来她自杀。
  其实,那年那个雨夜辛冉嘴里说的自己害死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雨澜。
  容博予清楚地记得那晚辛冉离开以后,张雨菲浑身湿透地来找他,用力抱着他,恨声对他说:她要报仇。
  报仇?到底谁欠了谁?谁应该向谁报仇?
  那时候辛冉还那样年轻,正是大好的年华,眼底却藏着浓郁的哀伤,神情淡漠如同已经历经过诸多磨难。
  跟别提后来张雨菲间接害死了华连英,又野心勃勃地插手辛华集团,虽然辛开宇到最后总算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引狼入室,迟迟不肯和张雨菲结婚,不过现在两个人结不结婚都阻止不了张雨菲侵吞辛华集团了。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容博予揉捏着眉心,脸上有一抹倦色。
  容泽川面露窘色,着实犹豫了一番才不安地开口,“哥,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可是这个姑娘身份,挺尴尬的……”
  “是谁?”
  容泽川干笑几声,别别扭扭地没有回答。
  容博予掀眼看他一眼,“秦婧?”
  “哥,你……”容泽川着实是惊讶,他自以为在B市发生的事情只有天之地知,他和秦婧知。
  “哥你难道在我身上安监视器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香格里拉的经理当晚就给我来过电话了,问我要不要阻止你,他以为你不知道怀里的女人是秦家大小姐。”
  容泽川汗颜,“呵呵,那晚她喝醉了嘛,她又不肯让我送她回家,我只好把她带回酒店。”
  “这个关头,你可真会给我来事。”容博予语气不善。
  容泽川嘿嘿地笑,“唉……情难自禁,情难自禁,没办法,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
  “我看是喝多了,昏了头了吧!”
  容泽川倒是认真地摇摇头,“那没有,我是认真的。”
  他是很爱玩,但从前玩得再出格,也守着原则,有夫之妇什么的,还是知道保持距离的。这一次,因为那个人是秦婧,他连底线也不要了。
  容博予点了支烟,眯眼抽了几口,“这事难。”
  淡淡三个字,足够让容泽川小心肝凄凉一片。
  扁了扁嘴,一向张扬跋扈的容二公子,低着头好不颓丧,“我知道,大哥,这回你可得帮帮我,真的,弟弟我真的是喜欢,让我去北京找媳妇还是你出的主意,你可不能甩手不管我呀!”
  容博予没好气地骂了他几句。
  “我是叫你去找媳妇,没叫你去勾搭有夫之妇!胡闹!”
  容泽川最烦听到的就是有夫之妇这四个字,“周彦晖那算什么丈夫,他们迟早要离婚的!”
  “那就等人离婚了再说。”
  “大哥——”容泽川郁闷地直揪头发。
  容博予低骂,“出息!”
  “我活了快三十岁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真心思,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哪怕她嫁过人,我也不在乎,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几年认识她。”
  容泽川微垂着头,难得一见的低迷,容博予夹着烟,看着他,连烟灰落在腿上也不知觉。
  “大哥,如果那时候大嫂已经嫁给江子陌了,你会不会去抢?”
  容博予低头弹去腿上的烟灰,“没有那种如果。”
  言语淡淡的,到底还是有那么点小庆幸。
  容泽川撇嘴哼了哼,“要是周彦晖和她离婚了,大嫂就多一个名正言顺的觊觎者,大哥你是不是就是忌讳着这个,所以才不肯帮我?”
  容博予才懒得跟这种吃不着糖就耍赖的小屁孩计较,眼皮都不掀一下,“是啊。”
  容泽川顿时嚎声连天,容博予看到陈明明在外面面露诧异,抓了一份文件丢到容泽川身上,“闭嘴!丢人死了!”
  “大哥,你要是不帮我,我娶不到媳妇,只能去出家当和尚了!”
  “嗤——”容博予不为所动,容二少要是出家了,杭州上流社会一半的女人都要放鞭炮庆祝。
  “我帮不帮你都是其次,我还能逼她同意和周彦晖离婚?想娶回来当媳妇,也要人点头答应才可以,你在这边一头热,急跳脚有什么用?”
  容博予沉沉地看着容泽川,看得出他这是真上心思了,不然平日里猴精猴精的一个人,也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秦婧是什么人,要想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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