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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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美娇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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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三人互望一眼,不同的是刘县令和师爷俱是诚惶诚恐,郎中却是捏起袖子一面擦着冷汗,一面嘀咕:此人好重的煞气……
  有了药材和工具,卫七郎再也不敢耽搁,挽高袖子,双手净水,将她周身各处大穴全部以银针封住,过后将董如的底裤脱下,用自己的感官去感受她下身的阵痛和血流量。
  董如先天素体虚弱,气血两虚,从嫁给卫七郎开始,他便在饮食方面一直暗中给她调理,无论平常吃饭还是洗澡,都往里面加入了调理的特殊药材,内外兼攻。好不容易调理的快要大好,可恰巧董如又有了身孕,身上所有营养就此全部给了胎儿,她自己却是又回到了当初气虚的现象。
  先天禀赋不足,肾气亏损,就受不得一点惊吓和刺激,尤其是胎儿不甚稳固的头三个月,而他却让董如这些天来连番受刺,最终导致身体吃不消,精神受创,胎儿将要不保。
  不过还好,董如幸亏在前面的日子里一直由卫七郎照顾着,身体纵然虚弱,但也能支撑,往日那些补药在这时起了作用,虽然看着血流量很多,但是她本身宫口未开,并没有严重伤及胎儿。
  下腹一直坠痛,是因为受了刺激,身体各个感官超出负荷,导致全身血流速度加快,冲击到了胎儿,但饶是如此,也要了董如半条命,若是在耽搁迟一些,等着血越流越多不抢救,最终还是会一尸两命。
  而董如早已没了意识,紧蹙着眉毛,闭着眼睛,微张着嘴,很是痛苦的模样,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但是比方才好多了,冷汗也已止住,正平躺在床板上昏迷着。
  卫七郎满手的血,董如稳定下来的同一时候,他也是轻轻呼出一口气来,平常他从不坐到地上,而此刻却是直接席地而坐,将手上的血也是在身上随意抹了把,然后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董如盖上,自己守在一边。
  此时寂静无声,卫七郎眼眸半垂着只定定瞧着董如,一刻也不敢放松,他感觉到胸膛剧烈跳动,一颗心好似要跳出来般,气息也是不稳,直到此刻他还是没有从紧张中缓过来,生怕董如再出事。
  ******
  外面已是夜色当空,刘县令他们没见卫七郎出来,自然不敢随意走动,只恭敬地守在门外,只要他一有吩咐,就立刻上前领命。
  卫七郎一直坐在地上,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动过,他神情已是平静下来,默默凝望着董如那张在夜色中还是很苍白的小脸。
  周围全都是染血的纱布和废弃的药渣,他就坐在这些当中,借着月光,才发现从他的脖颈开始,是早已干固的一缕缕的水渍,很轻微浅显,董如恐怕都没有发现,那些痕迹顺着衣领延伸,一路蔓延到了内部。
  到了后半夜,四野静悄悄的,只有山谷里的蝉虫鸣叫,呱呱作响。
  董如缓缓睁眼,却已是晚上,待眼睛适应了黑夜之后,才发现四下一片黑暗,只有轻微的月光从那个茅草顶棚上斑驳照进来,而自己还是躺在那张干床板上没被移动过。
  手边传来温热,是一双手正紧紧握着她的手,从没有松开过。
  她试着动了动,立刻惊起旁边的人,同时一只手抚上脸来,轻轻抚摸。
  她没有说话,将头转动过去,看着自己身旁的男人,而他也正睁着一双黑沉沉的眼眸回望着自己。
  董如此时身体恢复过来,眼神也已清醒能看清东西了,才发现一直陪着自己的相公,其实也是备受煎熬,他的头发早已打结,有几缕粘在脸上,全无平日里的温润俊朗,笑意盈盈。
  ……
  悄悄握紧他的手,凝视着他,“七郎……”
  而卫七郎也回握住她的手,身形不动,就那样在黑暗中看着她,董如心口涌上复杂情绪,张了张口,只问出一句话来。
  “你怪我坚持吗?”
  她看不清卫七郎在黑暗中不甚明朗的脸容,却看清了他此时眼中的情绪。
  他神色柔和,轻柔而笑,眼眸也是宁静温情,望着她浮上怜惜之色,没说话,只是轻轻摇头。
  
  ☆、第三十六章:永平侯府夏行之
  
  从东流谷回来,时间已是过去很久了。
  董如一个人坐在米铺后面的仓粮中,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在细细看着。
  她身后靠着一个软垫子,整个人都窝在圈椅中,只有脑袋枕在软垫上,远远看起来,就好像要睡着了。圈椅旁边支着一方小几,上面放着一碗浓黑的药汁,淡淡热气中舒散着清新香气,旁边还放着一盘新鲜柑橘。
  仓库里一个人都没有,前面米铺的噪杂声音好像全部被隔绝,也没有伙计前来这里。
  随着日子渐长,她的肚子逐渐显怀,也开始变得嗜睡起来,常常都是坐在一处地方,没过一会儿,就哈欠连天,过不多时就会睡着,然后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屋中的床榻上。
  有时候也是吃不下饭,身体乏力,两腿走几步路就开始困乏,所以,卫七郎就每天变着法给她带些好玩意,博她一笑,极尽耐心地哄着她。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董如从书中抬头,便看见卫七郎走了过来。
  展颜娇笑,没动身,就那样窝在圈椅里,抬头看着他,“前面没事了?”
  卫七郎背着手走上前来,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体温,点头回应,又说道:“起来走走吧,老窝着对身体不好。”
  董如立刻小脸一垮,皱起琼鼻,可怜兮兮地央求道:“可是我好乏啊,不想走动,就想睡觉。”
  看着那双秋水般莹润的眼眸,卫七郎也无可奈何,只微笑道:“晚上再睡,你已经睡了一觉了,此刻不能再睡了。”说着,他坐到她跟前,将她手中的书卷接过去放到一边,然后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那我给你剥橘子,等会陪着你四处走走可好?”
  “嗯。”点点头,答应一声,便像一只小雀鸟般,头枕在软垫上笑嘻嘻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卫七郎。
  “这样看我做什么?”
  卫七郎眼眸始终半敛着,睫毛遮了大半瞳孔,有清浅的柔光从瞳孔里流露出来,微低着头,有几缕发丝顺着肩膀流泻下来,服帖在胸前,他嘴角含着惯有的淡笑,手底下轻巧灵活地剥开一个柑橘,然后放到董如的手里,又接着去剥第二个。
  董如却是小口吃着柑橘,轻摇头,笑着不说话,继续看着他。
  她心情好,卫七郎也由着她,微微而笑,不说话,继续剥着橘子。
  又吃了小半个之后,董如小脸一皱,撒娇道:“不想吃了。”
  卫七郎把橘子放到盘子里,端起放温的药碗,递给她,“把它喝了。”
  董如听话地端起药碗,放到唇边咕噜噜全部喝完,药不苦,反而还有些清香。
  自从差点滑胎之后,她就被卫七郎时时刻刻看护着,基本上若没什么事,卫七郎都会陪着她,她也不清楚那天是怎么回来的,反正等再次昏迷过去又醒来,人已经在家中了,爹娘看她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董云更是扑到她跟前抓着她的手失声大哭起来。
  而到底怎么回来的,她不问,卫七郎也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将药碗放下,卫七郎便起身扶着她,说道:“走吧,外面天气很好,出去走走。”
  此时正是一天之中时节最宜人的时候,气候不干不燥,正适合出来走动。董如坐了好久,此时眯着眼睛站到太阳底下,好一阵子才适应。
  卫七郎一手轻托着她的后腰,一手拉着她的手,董如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他正静静看着她,心下感动,展颜一笑,说道:“别担心,我好着呢,走吧。”
  而他却是没说话,只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些,然后扶着她向着街道旁走去。
  董如被抓,镇子上的人们当时还围在董家门口看热闹来着,只当她是被土匪抓去做了压寨夫人,名节不保了。
  两天都没回来,镇子上的人们闲言碎语越传越凶,直说的董家二老抬不起头来,可卫七郎他们小两口却像没事人一般,回来后无视那些闲言碎语,继续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其实董如是受不了的,她就算没有听见那些闲言,但也会想到一些,她最重名节,若是知道了只怕又会乱想,连门肯定都不敢出了。但卫七郎却站在她背后撑着她,他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只在乎董如好不好。
  在他这样的默默关怀中,董如也逐渐放开,对那些流言蜚语不去在意,反正真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别人只是看笑话,当个谈资,过后就会忘记,又何必去在乎呢。
  今日不知为何,街道上多了些人,江林镇人口很少,平日里街道上也很是冷清,只是不知为何,今日却多了很多人在街道上走着。而且,都是向着一个地方走去,董如跟着望过去,才晓得他们去的地方是镇子上,每次有大事通知的告示墙跟前。
  董如脸上有些好奇,卫七郎看在眼中,便说道:“去看看吧。”说着,领着她慢慢朝着告示墙跟前走去。
  董如跟着他,脸上笑眯眯的,相公无论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的想法,可见他虽然话不多,心思却很是活络,一直关注着周遭,注意着她呢。
  转眼间,告示墙跟前便围满了人,卫七郎皱了皱眉,护着董如站到了远处。董如一双眼睛却盯着告示墙那里猛瞧,奈何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却听人群里面有人在读着什么东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永平府三子夏行之勤勉温良,恪尽职守,镇守边关三载,常胜筹而,劳苦功高,又振兴朝纲,广济惠德,朕念其蔼,永平府特此晋封永平侯府,赐封地平城,享朝廷正二品官衔俸禄,侯爵世袭,翰林院供士皆可胜任,三子夏行之特封永平侯,望卿,于朕言大学之道,载明载德,止于至善。成乐四年八月,钦此。”
  原来是从京都传来的广昭天下的圣旨,却说是一位年轻将军夏行之镇守边关三年,劳苦功高,又立大功,天子为褒奖,特此封侯拜爵,而且就连翰林院供士一职也是可以随时胜任的。
  “啧啧……不得了啊,我听说这夏将军还有个妹妹,三年前刚刚被吾皇册封为永平郡主,听说还亲自下旨赐婚了,而今她哥哥年纪轻轻就被封侯拜爵,我看呐,这往后的朝堂要变天了。”
  “可不是,素来就有‘一朝两边分’的说法,而今这夏将军又为朝廷立此大功,我估计,此刻朝堂上拥护他的官员已经超越了那两大家族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这是吾皇在培养是自己的势力,而要对抗那两大家族的手段啊?”
  “那也未必,苏家历来雄踞京都,我听说啊,就连当今圣上当年登基,都是靠着苏家才坐稳宝座的,就算这夏将军立了大功,被封侯爷,我觉得也难以撼动苏家在朝堂的势力,反而他初入仕途,有可能被苏家整个一锅端都说不定。”
  “哎?听说这夏将军不是出身七省之一的夏家么?如果他要出事,七省的中书令大人应该不会不管他,出来对抗苏家吧?”
  “嗨,说这些干什么?这都是朝廷该操心的,我们就只管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他们斗来斗去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管他们做什么,快散了吧,不然一会官爷来了,听到我们在这里议论朝廷大官,又要挨板子了。”
  “就是就是,赶快散了吧,这圣旨也就是给我们看看而已,又不关我们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围观的老百姓看完圣旨,都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董如却听着那位夏行之将军很是不同,她转头看向自己相公,轻声问他:“七郎,这位夏将军很厉害吗?听他们谈论他,听着好像年纪不大啊。”
  卫七郎身姿笔直,护着董如只是淡淡看了告示墙那里一眼,神色丝毫看不出异常,听到她的话,转过头来清润而笑,说道:“何以如此说?”
  董如却是展颜笑开,既天真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他这么年轻就封侯,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不然皇上怎么会这么器重他。而且国家有这样的人物不是该欣慰吗?不过,”她说着,却是脸蛋浮上红晕,羞報着说不出话来。
  卫七郎将头凑上来,瞧着她戏虐地问道:“不过什么?说出来。”
  董如脸更红了,眼底染着羞報,瞧了他一眼,声音细弱蚊呐的飞快说了一句:“不过他再怎么厉害,在我心里也是比不上相公你的。”说罢,竟然脸红红地头伏的更低了。
  虽然声音很小,但以卫七郎的耳力,早听得真真的,温情一笑,眼底染着柔蜜的浓情,捏了捏她的脸蛋没说话。
  拥着她慢慢回去,董如却扶着他的手,疑惑地问道:“七郎,他们说的‘一朝两边分’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卫七郎扶着她走着,眼眉一挑,淡然笑道:“你对这个很感兴趣?”
  董如却是有些報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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