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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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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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璇调整情绪,走过去摸了摸它毛茸茸的毛,“谁家的狗?好可爱,不咬人诶。”
  云旗把饼干给她,笑了声,“你的。”
  “不开玩笑,谁的?”云旗平时就痞里痞气的,梁璇压根没当真。
  “真是你的,不信拉倒,我等会带回家去。”他语气轻松,不像说着玩的。
  梁璇将信将疑,“我的?”
  “你家那位买给你的。怕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就放我这的。你快领走,这几天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打又不能打。”云旗偏头看着她说,笑笑的,神情有些意味深长。
  梁璇愣住了,她好像确实跟他提前过喜欢狗,从小就想。但是迫于璇妈对狗相当排斥,这二十几年都没养成,一下收到这个惊喜有些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云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接着说:“针已经打过了,这是狗粮。”说着抛给她一袋东西,“这狗才两个多月大,狗粮要泡软了再给它吃。这货还没养成习惯,想尿不管地方就撒。到新环境会叫,特别是关灯的时候。给它搭个舒服点的窝,离你睡的地方近一点。还有什么到时候他和你电话联系,我就说这么多。”
  梁璇感激地说:“谢谢你啊云旗,给你添麻烦了。”
  “不是事儿,我跟缉熙也是老朋友了。”他洒脱地说,看出她笑得不自然,心领神会中肯地安慰她,“有时候人分开一下感情反而会更深。娱乐圈不好混,明星的女朋友也难当,我们这些知情人会支持你们,别想太多……”
  这次梁璇没有客套,反而打断他的话,“云旗,其实我都知道……但我做不到。”
  她做不到不想他,做不到过会原来那种没有他的生活。有些人出现在了生命里,就再也适应不了失去他的晨昏昼夜。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道理她都懂,可是好难做到,比生孩子都难。
  云旗难得沉默,半晌才开口,头头是道的说:“我单身这么多年本来应该是没有发言权的,但是我还是想说,只要两个人是相爱的,分合多少次都不是问题。我虽然没吃过猪肉,可也见过猪跑。没几段白头偕老的爱情两个人是一直在一起的。我敢打赌,你们以后绝对有掰扯不清想断干净的念头,但是我从第一天看到你俩站一块就知道,你们谁也离不开谁。”
  ……
  梁璇抱着狗坐在公交上,好多目光都投向她,她难为情地把狗往怀里抱了抱,正在睡觉的幼犬呜咽了一声,扒了两下爪子趴好。
  她好像隐约知道齐业腾为什么会送她萨摩耶了……
  到家以后她先拿旧衣服搭了个窝。因为她自己做饭所以没有固定的饭点,把狗安顿好了才洗手做饭。
  之前他在的时候她只用洗好菜等着他来炒,现在明显工作量增加了。
  她拿肥皂搓了手,手上全是湿的,电话却响了。于是在毛巾上蹭了两下,连忙接起。
  她就知道这时候一定是齐业腾,只是一天而已,她就这么想他了。那次他外出两天她都没计较,可这回心知肚明也就多了几分牵挂。
  当那端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的时候,她血槽都空了,专注地听他念她的名字,又听他笑着问:“礼物收到没,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吗?

  ☆、第三十四章

  
  喜欢的。梁璇看了一眼拿爪子刨垫子玩的狗崽子,柔声说:“它好可爱。”
  “嗯。以后早上带它出去转一圈,你也不会老闷在家里不运动了。取名字没有?”
  梁璇自己起的名字不好意思说,虚虚的说,“叫空拍好不好?”
  “嗯?为什么叫空拍?”
  嗯……“因为它是白的啊……”
  好冷的笑话……
  “就叫空拍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累、非常疲惫,梁璇忍不住问:“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Abner带我看了练舞场,给我介绍了几位国际大咖御用的编舞老师,分别教我HIP—HOP、Breaking、House,学起来好难。我今天练了七个小时,现在坐下来准备吃饭。你呢?晚上吃的什么?”
  光听着就累,梁璇都不舍得和他说话了,嘱咐他,“那你快吃饭补充补充能量,然后先休息会。”
  “没关系。”他的声音里是真的带着欣喜,只不过因为他的语调显得波澜不惊,“你要来这里肯定会惊讶。这里的配备构建一应俱全,音响效果、舞台效果都是最好的,导师都是带过各大天王的世界级人才。我以后每天的日程都会排满,学钢琴、小提琴、更专业的乐理知识、词作编曲,但我真的很高兴。今天Abner给我扣上了鬼才的头衔,我会努力把舞帝的称号拿下来的。小璇,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对不对?”
  梁璇真心替他高兴,笃定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厉害。”
  那端沉默了一阵,良久他开口说:“你早上发的那条微博我看见了。谢谢。不要觉得见外,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爱难言,只能用谢意向她致敬,感谢她做他坚不可摧的后盾,那么坚强又勇敢。
  梁璇听了他的话也没有马上说话,好像他们距离一远,失去了身体上的接触,就没有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了。没打电话前她好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可是她听到那些高端、大气、众人喁喁的描述,眼里的光反而黯淡了。她很轻地说:“齐业腾……其实你根本一直不了解自己,你总说你没有那么厉害,赌气一样逃避着家人的期盼,都没有发现原本你就该是个闪闪发光的人,以至于你回到你该呆的位置就变得很合适了。你的才华、你的能力,包括你的家庭背景都并不普通。多少人想要你的天赋都没有,好好珍惜,其实你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对吗?”
  他一度的归隐、多年的深藏不露实际上都是一种无声的反抗。他热爱这种成神被夸奖被追捧的感觉,只是偭规越矩固执的守着那根线不肯越出一步。
  再过一个月他就二十九岁了。从他青春张扬的年纪到现在已有将近十个年头。然而在这些年间他只经历过一段感情,被那场刻骨铭心的痛刺得麻木,于是长达十年一直闭关自守,从没有一个人让他敞开心扉。
  那些凡人都向往的他怎么能够免俗?他有多自豪她怎么会看不出……
  从始至终不是他教她的那些道理将她带出的低谷,而是他舍生取义彻骨的温柔啊…。。
  电话那边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中止的时间长到梁璇几乎以为他离开了,可他却缓缓开口叫她的名字,“小璇。”叫完又是许久才有后话,“不是有才华就必须要展露,我要的只是平淡的生活。我进的不是诺贝尔领奖厅,是娱乐圈。我高兴并不是因为我红了,而是被认可、被赞扬,还有到一个新环境的好奇。”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所以这些年他才没有完全游离于圈外,出歌少但还是有,参加少量歌会、大型活动,私下交友,和朋友喝酒聊天,他并不是她认为的那么封闭颓废。
  她爱的人总是这么镇静温情,安抚下她所有的不安,耐心的解释,理解她的矫情,不惜像个女人一样喋喋不休。不说她哪里说的不对,只是单纯陈述他的想法。听到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她就放心了。梁璇听他这么解释情绪稍定,催着他说:“你快去吃饭吧,十分钟了。”这才刚开始,是她把他推出去的,不能因为她一点点个人情绪牵连他的大业。
  心知异地会剥夺她的安全感,齐业腾没有再讲在公司的事,随口问她,“晚上几点睡?我要给新专辑写谱,不知道那时候你睡觉没有。”
  “诶?那你还是写完就睡吧。” 
  “嗯,天凉注意加衣服。”他临尾叮嘱。
  再说就没完没了了,她轻声说,“那我挂了……你好好吃饭。”她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捂在胸口,心里发紧。
  她不能这样下去了。因为他的一丁点变化就变得神经兮兮,动不动悲秋伤春警铃大作,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他们的相处模式应该是分开以后各自努力,好让见面的时候甜甜蜜蜜。这样才对。
  ……
  梁璇先把泡软的狗粮喂给新伙伴吃,她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都因为吃的时候一直在愣神。她和齐业腾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喜好总会有差别、共同点,而他总是把她喜欢的菜夹到她碗里。现在她一个人吃,只用做一盘菜,可以做一整盘她喜欢吃的东西,可他却不在身边了。
  她把剩菜倒掉,然后洗碗、收盘子,做好这些往卧室里走,看到窝里雪白一团已经睡着了。于是她插好耳机,打开iTunes播放列表,循环着他那首出道的《忆水谣》。这首她也唱过,在他的歌会上,今天仔细听除了鼓点竟然还听到了木鱼声。
  乐曲悠扬:
  撑油纸伞推开窗,出门穿过乌衣巷
  秦淮河岸柳枝扬,故地重游他乡唱
  旧时王谢堂前燕,六朝往事流水藏
  朱雀桥下青石长,琵琶一曲叹轻狂
  泊舟向晚楼台上,小桥流水歌榭望
  生旦净丑演沧桑,英雄当年荡回肠
  梧桐落木花。径香,水墨青花坠香囊
  秦时明月百岁光,千古轮回世家放
  山水相逢不相忘,各自相安西风凉
  门庭前雪落几场,一晌贪欢月光酿
  醉生梦死尝一尝,湖边听水讲离殇
  乌篷船上落雪霜,抖一捧湿了衣裳
  ……
  这首歌非常温柔,听着听着就有了睡意,可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少了一个人没有办法取暖,夏天的被单又太薄,她翻了半天没睡着。
  天亮的时候梁璇困得不想起来,半眯着眼睛赖床的时候感觉手被舔了一下,她一个激灵就清醒了。
  她胳膊露出床沿,横空搭着半截,空拍就伸出舌头舔她,然后用没长齐的牙齿轻轻咬她的手指。梁璇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它就用无辜的眼神瞅着她,梁璇心都要化了。
  她起床给空拍弄吃的,然后刷牙洗脸洗手,换好衣服,拴上狗链带它去外面玩。不停叫空拍的名字帮它形成反射、带它跑步、扒虫子、去宠物店给它买磨牙棒——梁璇的遛狗。日常就这么开始了。
  ***
  自从她专辑出了以后工作量就少多了。他把全套设备,包括当初打着她旗号买的U87话筒都留在这,有任务可以在家完成,梁璇就没必要每天都去工作室。
  去璇妈那边拿被子的时候她把空拍锁在了家里,然后骑着电动车过去。
  进门璇妈就问她吃早餐没有,梁璇摇摇头。璇妈转身从冰箱柜里拿了个馒头出来放到锅里蒸,漫不经心地问:“小齐他人呢?”
  梁璇吞吞吐吐,最后还是说了实话,“他签了唱片公司,又被经纪公司领走进修去了……”
  璇妈同意两人在一起前没问过齐业腾的职业,只知道有份稳定的收入,家庭条件应该也不错,这会听了大为惊讶,问了声,“他是不是要上电视了?”
  梁璇犹豫片刻,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璇妈深吸了一口气,却比她想象的要淡定:“我跟你说,我肯定小齐的人品,可是对他的职业非常不满意。而且我不问,你俩就都不说。这是不是意外着你要和一群小姑娘分享你的男人?”璇妈一只手支着隐隐作痛的腰说,“我知道你拧的狠,我不劝你,你到时候吃到苦头就知道了。反正如果你们哪天分手,我肯定要介绍对象给你的,再不让你乱找人谈感情了。”
  璇妈的话正戳在她的伤心处,心中泛起酸涩,默不作声地垂眸。她其实觉得他离自己挺远的。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家庭,而他就像大户人家的少爷,从北京回来以后她就没那么有底气了。可是她也是个执着的姑娘,不到黄河心不死,不一条道走到黑她不会放弃的。
  昨天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以后她反而更振作,虽然一时不语也不代表动摇和退缩,她抬头看了眼璇妈,轻轻“嗯”了声。
  她还记得他说过,不需要她帮他说任何话。
  他足够好,不管今后他走到哪一步她都这么认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也许是梁璇的反应过于低落,从那天起齐业腾和她打电话的时候再也没提过自己在做什么、每天多辛苦,这些都没有了。于是所有的话题都变成了“吃了没有”“过的好不好”“早点睡觉”……听多了也就乏味了。就像留守老人给游子报平安,对方过的好不好根本不能从电话里判断。梁璇开始觉得他离自己有点远了。
  电视台给他做了个专访,讲述他的童年经历,左右是个富家子弟帅气少爷除暴安良敢为人先的故事。
  青春期叛逆少年的成长史都是极具仪式感的,青葱岁月也勾人怀念。他身上囊括了一起男人应有的因子,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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