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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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濛濛-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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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闲致今年已经79了,景宁颜却才68,如果他死的比景宁颜早,他的后辈却不一定能奈何的了景宁颜。所以他需要有人来打破平衡。
  这个人就是萧雨濛。景宁颜虽然没有了在乎的人,但是她却有一个永远的心结,就是姐姐景闲止,无论出身、举止、智慧还是容貌,景闲止都胜出她许多。
  当年在条件不利的情况下,景闲止还能让自己的孩子安全出生,可见景闲止的算无遗漏。
  景闲止是景宁颜永远的心结,就算是景闲止已经死了,她的孩子也一直是景宁颜的心头大患,而且景闲止也不是死在景宁颜手上,这让景宁颜一直耿耿于怀。
  景闲致很清楚景宁颜对景闲止的心结,只要萧雨濛作为景闲止唯一的孙女出现,景宁颜就一定没有办法继续蛰伏下去,这与经验、年龄无关,说白了,景闲止已经成为了景宁颜的心魔。
  说实在话,这些顶级世家的人长得都很好看,景呈珞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景呈珞的英俊是不具有侵略性的,如春风拂面,温暖人心,举止言谈温文尔雅,斯文有礼。
  这种世家长大的人,只要他想,就可以在聊天的时候让你觉得如沐春风,但是萧雨濛却很敏感的能感觉到景呈珞对她的疏离。
  这倒不是说景呈珞对她有什么意见,只是景呈珞作为一个世家子的本能罢了,他们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家人,也不可能获得他们百分之百的信任,更何况萧雨濛只是他爷爷的妹妹的孙女,还是刚找回来的。
  虽然萧雨濛在爱情上遇人不淑,但是这并不代表这张彦宇就真的是一个很恶毒的人,生活就是如此,不是所有辜负了了你的人就一定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坏人,但是也不是说张彦宇就是无辜的。
  与唐梦兰相比,张彦宇是真的爱萧雨濛,但是他的野心就决定了他的爱情在他的心里永远也不可能有他的事业或者说他的未来重要。
  所以萧雨濛并不是输给了唐梦兰,而是输给了张彦宇的野心。这一点,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萧雨濛也已经想明白了。
  言归正传,萧雨濛一直有一种奇特的直觉,或者说是像小动物一般的敏感,谁对她真心,谁对她客套,她总是能很真切的感受到,所以她虽然遇人不淑,但是却从没有出现过什么与闺蜜的撕逼大战。
  眼下,萧雨濛就充分的发挥她小动物般的直觉,感受到景呈珞的不真心,所以她也对于景呈珞也有些敷衍。
  很多时候,萧雨濛都是很任性的,她虽然知道爷爷让她见景呈珞的目的,但是她看见对方如此虚伪与她客套,她也不耐烦搭理对方。
  当然她也是权衡过的,家族之间,虽然也有情感,但更多的是情感与利益的交织,她心知,只要景宁颜没死,景家和萧家就会一直是盟友,虽然没有感情交流起来会有些麻烦,但影响也比较小。
  景呈珞这样的人精,自然轻而易举就能看出萧雨濛的敷衍,这让他升起了一丝兴趣。
  景呈珞是景闲致亲自教养长大,所以他具有一切世家子应有的品质,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温和有礼,所有与他交往的人,且不说不会如此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就算对他有抵触,也会在与他如沐春风的交谈中改变想法,而萧雨濛则不然。
  景呈珞温和的说:“表妹似乎对我有些看法?”景呈珞其实没有想要得到回答。
  大家族的人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算有看法也不会说出来。他这样说,只是为了打破两人之间的疏离感。
  他说这样的话,会显得他很真诚,而面对这样的真诚,萧雨濛就得多多少少做出一些改变,这样下去,他们之间的氛围就能发生改变。
  谁知道,萧雨濛虽然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她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彼此彼此!”听到这里,景呈珞有些惊讶。
  景呈珞知道,这位表妹,爷爷对于她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愧疚,毕竟因为景家的原因,致使她流落民间。
  在交谈中,他也发现,虽然经过了一定的训练,但是说真的,在他眼里,萧雨濛的言行举止真的一点也不够看。
  虽然不得不承认,萧家作为一个千年世家,将一个平凡人改造成这样,已属难得,拿去唬唬那些才刚开始富贵起来的权贵们,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对于他们景家这样同样存在千年的世家来说,真的是一点也不够看,尤其是景家是作为千年书香世家的存在,所以要说景呈珞面对萧雨濛没有一点优越感,没有一点疏离感,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萧雨濛竟然能如此迅速就发现隐藏在自己温和表面下的疏离。萧雨濛的敏锐实属难得。
  不能说没有人发现过景呈珞的温和面具,但是那些都是久经世事的大佬,而且面对这样的他,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也大都会感叹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刚才萧雨濛的那句话,多多少少也有些,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的意思在其中。
  这说明萧雨濛已经察觉他的真正态度,而且以同样的态度来回报他,这让他惊讶的同时倍感趣味,从来没有他的同辈人,如此迅速的发现他的面具。
  这种兴味就像是莫停云被萧雨濛吸引一样,是两个阶层之间的对撞。
  虽然看起来,似乎是上层贵族在各种礼仪、资源、知识上比下层人民更加优越,但同时他们也没有下层人民那么肆意、自由、开心。所以面对萧雨濛的任性,他不止没有感到愤怒,反而对她起了探寻的心思。
  在这一点上,萧老爷子就做的比景呈珞好。在之前对萧雨濛的调查中,萧老爷子很快就发现了萧雨濛的性格特点,出于一种亲缘与对景闲止的爱,萧老爷子对于萧雨濛一直尽心尽力的付出感情,尤其是在过去一年的相处中。所以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止是出于血脉、对于景闲止感情,还有真正的祖孙之情。
  景呈珞此时也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萧雨濛虽然不一定比他聪明,比他有城府,但是只要她的直觉一直在,那么那些比她更聪明、更有城府的人也算计不了她。
  景呈珞一直以来顺风顺水,虽然总听景闲致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不可否认,长期以来的优势使得他有些飘飘然了,萧雨濛这一下子,终于使得他的心态真正平和下来。
  当然作为继承人长大的景呈珞,面上功夫只会比萧雨濛更好,所以虽然他的心里经历了一番波动,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但是态度上对于萧雨濛却多了两份亲昵。
  一来,自然是因为萧雨濛让他的心境更加平和;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像萧雨濛这样,既是萧家未来的继承人,但是自己本身城府又不是很深的人,对于景家来说是最好的,因为你只要保证你真正付出了感情,,就不用担心她会因为利益而背叛。
  也就是说,只要景家上下真心对到萧雨濛,景家就不会失去萧家这个盟友。而对于景呈珞来说,与这样的人相处会很轻松,不用勾心斗角,费尽脑筋去算计。
  景呈珞在之前碰了一个软钉子,但是作为景家的继承人,他很快就调整了策略,真正的重视萧雨濛,真正把萧雨濛当成他的亲人,这其实也不难,景家自景闲止之后,就再也没有存活到长大的女孩子,现在多了一个没有城府的妹妹,也不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萧雨濛敏锐的感觉到了景呈珞的变化,她的脸色也温和下来,景呈珞一面惊叹于萧雨濛感触的敏锐,一面温和的对她说:“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景呈珞,你的表哥!”
  萧雨濛也顺着他说:“我是萧雨濛!”两人之间原本疏离的氛围渐渐消失。
  景呈珞也逐渐发现,虽然萧雨濛确实知识面不如他广阔,但是这不代表着萧雨濛没有自己的想法,正好相反,萧雨濛对于很多事情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模式。
  除此之外,从萧雨濛身上,他也能了解到一些普通百姓的事情,这是他们所欠缺。毕竟他的身份决定他的生活与老百姓的生活距离太远,也许阅历能弥补这样的距离,但至少现在他的阅历还是不足的。
  远处的萧老爷子看着萧雨濛与景呈珞相谈甚欢,欣慰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宴会(二)

  在宴会开始之前,自然有很多准备工作,其中化妆打扮是必不可少。与很久以前,只能被莫停云带着去高档会所不同,现在的萧雨濛,对于自己的衣着打扮再也不用忧愁,会有专门的萧卫来帮她设计。
  所以,她一直认为,萧卫机制很像是清朝的包衣制度,只不过萧卫机制的范围更广,监管的更严格。萧雨濛的衣服,从布料的编织到衣服的设计、制成,都有专门的萧卫负责。
  萧雨濛今天的礼服是一件紫色的抹胸长裙,裙长曳地,这个颜色是萧老爷子特意要求的。
  在萧老爷子看来,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自己的孙女就该穿着尊贵的颜色出现在世人的面前,这是萧家女儿的尊荣,而紫色就是萧老爷子所钟意的尊贵颜色。
  传说老子过函谷关之前,关令尹喜见有紫气从东而来,知道将有圣人过关。果然老子骑着青牛而来。刘向《列仙传》记载:“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浮关,而老子果乘青牛而过也。”《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记载“於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馀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而且,紫色也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让自己沦为紫色的陪衬。萧雨濛在萧戈青的帮助穿上了礼服,满意的照了照镜子,心想:“幸好,我之间在萧家进行了为期一年的训练,不然穿上这件衣服该贻笑大方了!”
  “濛濛穿起来真漂亮!”萧老爷子笑着走了过来,本来有些忐忑的萧雨濛看见萧老爷子,心里才安定下来。
  她跟萧老爷子说:“爷爷,我总是有一种我抢了孝玉的东西的感觉!”其实这几天,萧雨濛的心总是惴惴的,其中有一个原因就是萧孝玉,她不知道这次公开身份以后该怎么面对她。也许在萧孝玉的心里,她是否就是一个可恶的掠夺者。
  萧老爷子严肃的斥责她:“胡闹,你对她有什么好愧疚,要真说愧疚,应该是她欠你的,她这么多年的享受与挥霍都是偷了你的!身为我们萧家的女子,你怎么能那么懦弱。整个萧家,无论男女,都是顶天立地,无愧于心!”而且萧孝玉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这个,就让她自己慢慢去发现吧!
  听了萧老爷子的话以后,她心理豁然开朗,对啊,要真说掠夺者,也不该是她。
  萧老爷子看着萧雨濛眉目中的郁气散去,整个人真正沉静下来,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来对她说:“我带着你下去!”
  萧雨濛庄重的挽着萧老爷子的手,她眼神坚定的随着萧老爷子走了出去。
  宴会上,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萧老爷子作为开国元勋,而且年纪也大了,除了自己的寿宴,就很少举行宴会,就连自己的儿孙的宴会也不会参加,这次怎么突然想起要举办宴会了呢?大家都很好奇,纷纷来询问萧行。
  萧行只能尴尬的说“不是很清楚”,熟不知,大家在背后议论他们,说什么萧老爷子英明一世,谁知道儿子却这么熊,或者是感叹虎父也有犬子之类的。
  萧行是一个长得很敦厚的中年人,与萧老爷子即使到了老年,仍然是一个美老年不同,萧行长得貌不惊人,从小在强势的孙则柔与强势的萧老爷子阴影下长大的他,性格其实很懦弱。
  他一直都知道萧老爷子不喜欢自己,却完全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孙则柔,这也是景宁颜的失算之处,她一直以为萧老爷子对萧行很重视,所以才按兵不动,熟不知,萧老爷子对于萧行一点都不在乎,而懦弱的萧行又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孙则柔,怕引来养母的责骂。
  信息的不对称,导致景宁颜在这件事情上输的一败涂地。
  与萧行相反,他的妻子程南芬是一个艳丽明媚的人,颇有些红楼梦里凤辣子的感觉,所以程南芬与孙则柔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两个强硬的人碰在一起当然是不会处的好的。
  程南芬嫌弃孙则柔只是养母,却对萧行的一切指手画脚;孙则柔嫌弃程南芬只是三等家族出身,还敢辖制萧行。
  程南芬生气对萧行说:“父亲难道没有跟你说今天开宴会干什么吗?”真是丢死人了,今天好不容易有几个她平时一直想要攀上的贵妇和她说话,问她父亲为什么会开宴会,她却完全回答不上来,只能打哈哈过去,导致对方失望的离开,说不准对她的印象都不好了!
  萧行憨憨的一笑说:“你知道的,我最近一直在忙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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