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声乱(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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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声乱(女尊)-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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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脚步有些虚,额上青筋隐显,脸色有些发白。背上那人炙热的体温却盖过了胃里阵阵痛意。
  没走几步,前头却有人拦着去路。她现在脑子不太好使,眯着眼瞧了一会儿才认出是谁。伍凡盯着她,脸色难看,要不是苏算梁这边懒散的气氛,倒真有那么点情敌相见一触即发的气氛。
  “苏侍卫既然放着假,我带公子回去吧。”
  于箫搂着她,脑袋就埋在她颈项间,湿热的鼻息触及她白皙的脖颈,之前那痒痒的感觉又回来了,身子本能前倾避了避。
  她现在这样子明显是要去找树皮的,在医馆也就算了,要是回去了,她总不能把这人给背回去吧。更何况对方还是他阿姐的正经侍卫,显然是跟着他出来的,就是不放都说不过去哎。
  她双手松了松,却察觉背上的人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眉尾一挑,她试探性地唤了声:“小公子?”于箫显然没怎么说过谎,一听,身子立刻就一僵。她回头,他往她肩上缩了缩,视线只能瞧见他的头顶。
  苏算梁拍了拍他的腿肚子,“醒了就下来,别装了。”她忍着痛背他,这人竟然在装睡!
  于箫是挺心虚,可被她这么一说忍不住有些恼怒,伸手就捶了她一下:“谁装了?就是被你拍醒的。”他本来就只喝了那么一点点,醉得快醒得也快。睡了会儿也就回了点神。其实,她抚他额头那会儿他就迷迷糊糊有了点意识,结果人家直接一把背起他,他又不好意思说话,满心都在害羞,哪还顾得上其他?
  他扭着身子下来,明显还有些醉意,头晕晕地站不稳。苏算梁见状,将他扶了一把,对着伍凡道:“你赶紧把他领回去吧,我是伺候不了了。”她说到一半,胃里阵痛又发作,绞得她背后冷汗直流。
  于箫习惯性一双眸子瞪过去,却见她揪着眉头捂着胃,就跟初见时一样的气色。这下哪里还有时间生气,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算梁摆摆袖子。“没事,我走了。”
  她这脸色一看就有些不对劲,从上到下都透着有事两个字。于箫哪能就这么放她走,急着追上她:“你得去医馆。”
  她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于箫一跺脚,紧跟在她身后。伍凡劝了一句,见他心里担心也没理,只能也随着。
  ***
  三人一前一后,配合着苏算梁的脚步,走到医馆时已近酉时三刻,天色暗沉,只能看得清人影子。
  济世堂外,秦昀一手拿着个药箱,一边侧着身对送了出来的李大夫吩咐了几句。视线随意一瞥,正巧见到苏算梁歪歪斜斜往这边来的身影。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她皱着眉头朝她走过去。
  “你怎么了?”
  苏算梁心虚地摸摸鼻尖不答话。秦昀瞥了眼她捂着胃的手,见她满头虚汗,心里便有了底。她伸手替她诊了脉,脸色愈发不好看。“一月两次喝成这样,你想早死就别来找我。”
  苏算梁早习惯了她毒舌,于箫却是听得吓了一大跳,也顾不得躲在她身后,一跳跳出来。“这么严重吗?”他就算记不清是怎么回事儿,那酒总是他点的,心里就有些自责。
  秦昀这才看到他,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身边跟着个男人还一脸心平气和的样子。她扬了扬眉,想了想,对他道。“以后喝不得酒。”
  于箫认认真真点头,仔仔细细记在心里。
  秦昀冷冷剐了苏算梁一眼,回头让李大夫去抓了包药出来,一把丢给她。“下不为例。自已煎药。”
  苏算梁这会儿乖觉得很,一点也不敢插话,她说什么都点头。对个病人这种态度,于箫就有点不乐意了,奈何那女人还一脸讨好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想等会儿随她回去大不了他来熬药好了。
  ***
  走出医馆没几步,苏算梁望了望天色却突然停了下来,转了个身,看了眼身后的于箫。“小公子,你回府去吧。”
  “不要。”
  她就知道他要倔,正想着怎么开口劝呢。伍凡已然道:“公子,天色已晚,您再不回去家主跟大小姐该担心了。若是知道事情缘由,只怕不会轻饶。”
  于箫想起昨天娘亲还想辞她被自己拦下的事儿,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对苏算梁道:“那,那你就多休息几天,好了再回来。”
  她可有可无地应了声,心里莫名有些不爽。那女人一劝,他就跟着走,怎么自己一说他偏偏对着干?
  于箫见她脸色不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到底没说什么,带着伍凡回府了。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来,就着那淡淡的月光只能瞧见夜色里那修长的背影在墙上投下摇摇曳曳的一道。
  他怔怔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她越走越远,在转角处没了踪影,才缓缓收回了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嘴角就勾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圈圈绕绕竟相识(修)

  
  苏算梁又待了三天才回于府。府里还是老样子,从上到下一点变化也没有,要不是中途遇到李管事说起那沈氏,只怕就是再过一月也她不知道那两个人都进了府。
  袁小路满脸雀跃地接过她手中的包裹,打开来摸了几下,哪里舍得穿,又小心翼翼地包好就放在枕头边。
  苏算梁翻了个白眼,都懒得开口呛她,慢慢悠悠地去了络溪院。才到主院,刚跟刘婶打了声招呼,就见于箫那个小厮抱着个衣篓子远远走过来,瞧见她,顿时眼前一亮。
  好嘛,这才刚回来呢,就开始想着怎么使唤她。
  只是,这一次倒是苏算梁误会了。其实本是小语有事,听说她回来了急急忙忙就过来找她。
  于家府里有浆洗房,上上下下的衣物都是在那清理。而像她们这种侍卫通常有专门的小厮每两天来下人房收一次衣物。小语之前去拿于箫的衣服时,却意外发现了公子的绢帕。这些小物件一般都是经他手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除了想到那个苏侍卫再不做他想。他本想着直接给于箫吧,又怕其中另有原有,因此,今日是特地来问问这事儿的。
  “苏侍卫。”小语笑着点了下头。
  苏算梁随意应了一声,拿过他手上的木篓,“行了,你回去吧。”她将衣篓往旁边一放,“我一会儿送去。”
  “咦?啊,我不是,我是说——”
  她见他结结巴巴有些不耐烦。“怎么,小公子还有吩咐?”
  她语气不太好。小语怔了一下,绞着衣袖一时有些委屈,错眼瞧见厨房里那两个小厮看好戏的目光,眼一红,连一转身就跑了。
  ***
  于箫那日虽然说动了他娘不辞了她,但是不是还留在他身边倒是没松口。他也知道这事儿得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苏算梁一无所知,而于笙这边暂时也没反应,这才今日还是去了络溪院。
  于箫一时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留住她,有些烦躁地将书往桌上一扣,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午时烈阳当空,昨天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一直到半夜才停下,却一点也没止下溽暑的步子。七月初的暖风拂面而过,卷起零落桃花瓣儿,迎面吹来一股热浪,倒意外舒服得很。
  小语端着中饭从走过长廊,就见自家公子一身青衫,下摆处绣着一片墨竹,斜倚在门边,一手环着胸,一手撑着下颚,冷眸中带着盈盈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悠闲肆意。不知怎的,他脑袋里便浮现出那苏侍卫的身影。总觉得自家公子这幅模样看着倒有些像她,可要细说却又说不上来。
  “公子,现在可用饭?”
  那托盘上摆着大小各三只碗盏。于箫掀起一只大碗瞧了瞧,一碗鲜鱼汤。大热天的喝鱼汤,一点胃口也没有。他又去开另一只,一看却是愣了愣,那只碗里装得不是饭菜,而是一碗红糖水。
  他抬眼,想起今早换洗的衣物,夸了一句。“回头去李管事那里领赏吧。”他昨晚半夜来得葵水,自己都没怎么注意,弄得裤子到被子都是血迹。人家虽是个下人,不管怎样总是关心他,他也不好意思一点表示都没有。
  小语一愣,突然想起方才去拿饭菜时,刘婶跟他说,那苏侍卫看着没心没肺的,倒是难得体贴。他当时不明所以,现在却是知道了,他竟然就这么把那只衣篓留了下来。
  他脸色时红时白,手抖着那汤都洒了几滴出来,一看就有些不对劲儿。于箫皱了皱眉,不满地道:“你怎么回事?”他平日里冷着脸他怕也就算了,这会儿夸他呢,他也能吓成这样?
  小语期期艾艾地看着他,一时下不定主意要不要说。想起之前自己自作主张只让苏算梁送脏衣物的事儿,就怕以后于箫发现了要罚他,倒不如今次一起处理了。他顿了顿,低着头道:“刘婶说是苏,苏侍卫吩咐的。”
  姓苏的?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小语偷偷瞄了瞄他的脸色。接着道:“公子,您上次不是吩咐衣物都让苏侍卫洗嘛。”
  ***
  苏算梁抱着衣篓去了浆洗房,往常做活的小厮一见便立时上来接。她下意识地拉了件衣服往上罩了罩,只说这次不用,匆匆错开身子往里走。
  浆洗房里都是男子,小的十一二岁,年老的四十多岁。她一个女人一下子掉到男人堆里,实在有些怪异,惹了不少人侧目。她却丝毫未觉,寻了个角落的位置,背对着众人,盯着那衣篓发呆,仔细瞧,还能看出她微烫的耳根。
  她其实根本就没想要洗这衣服,她只是长这么大都还没真正见过男人的……绕是脸皮这么厚都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沉下心来想想,她干嘛刚才不推给那小厮,只当没看见不就成了。这有什么好羞的,该害羞的也不是她啊。
  ***
  确实,于箫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甚至都有些恼羞成怒。他带着小语直直就往浆洗房里冲。
  那里做工的下人差不多十来个人,平日最大的事情也就是男人之间胡搅蛮缠吵吵架。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先闯来了个女人不说,现在竟连主子也气势汹汹地来了,一时间面面相觑,惊奇得很。
  小语还在找,于箫却是一眼就看认了出来,那女人的背影他实在太过熟悉。他蹭蹭蹭地走过去,心里还没想好要怎么说,就见那人低着头拎起一条里裤,从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瞧见那暗红色的星星点点。
  他瞬间血气上涌,本就涨红的脸现在都快蒸熟了,想也没想一把夺过,右手一扬就甩了过去。
  苏算梁本来就蹲着身,被他这么一拉,重心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眼疾手快地撑了撑。她转过头去本要开口,却正好迎上于箫甩来的巴掌。这时间太过凑巧,她那一转身好像就是专程呈上脸给他打似的。
  “无耻!”
  啪地一声下去,打愣了所有人。苏算梁捂着左脸,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十成十的力道,那熟悉的手感,脑子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慢慢清晰起来。
  都言水乡养人,少年温润如玉。她就说她怎么这么倒霉,一遇就遇到俩例外,一个扇她;一个就想着整她。好啊,她现在算是认出来了,原来分明就是一个人!
  于箫手触到她的脸就已然后悔,可甩出去的巴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你……”右手动了动,他张了张嘴。
  苏算梁板着脸站起来,理也没有理,直接擦身而去。如果说她之前对他印象还算不错,有那么点容忍度的话,那现在就是糟得不能再糟了,那些还没萌芽的心思这次是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众目睽睽之下扇她耳光的,除了眼前这人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她得明明确确地告诉他,她是个有脾气的,而且脾气还很大!
  ***
  于笙最近在准备岭南一行,袁小路和齐单跟在她身边帮忙,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今日难得空闲,于笙去谈生意放她们半天假。袁小路一回屋就见苏算梁黑着脸坐在那里,明显是在生闷气,脸还肿了半边,跟她那天回来时的模样有些相似。
  “阿梁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算梁哼哼两声,不答话。袁小路盯着她半边脸瞧,也不敢问。她大约是满心郁闷无处发,过了半响,终于开口道:“那小公子太难伺候,竟然——”只可惜那么窝囊的事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了。她板着脸,“回头于笙要么给我换个地方,要么就把那契纸给废了。”她显然是气极了,指名道姓就喊了于笙的名字。
  袁小路摸摸脑袋,正不知道该怎么劝,门外却传来咚咚两声,她转过头,只见一少年怯怯地往里瞧,手上还拿了一只白瓶子。她认得他,是于箫身边的小厮。
  袁小路看了眼苏算梁,她别过头一点都没有缓和的迹象。只得叹着气,朝门外走。“你有事吗?”
  小语将那白瓶子递过去。“这是公子要我来送的消肿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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