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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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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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母亲,以后称呼我为长乐好么?我已经嫁给了之颚,就是你们的媳妇,不要再把我当成公主。”我柔声说。希望他们对我不要这样生分。
  “好好好,是,公。。。长乐,快起来。”还是慌不迭的把我扶起来。
  而在旁边的之颚面色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我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也许,他不喜欢自己父母对媳妇如此惶恐的样子吧。我默默地想。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三朝回门之时,我向母后禀报了驸马的贴心与温和。母后含着泪,欣慰的说:“我没有看错这孩子,他的确很好。你以后也要好好的为□□,好好待他。”
  “我会的。母后这么的贤惠,女儿还会差吗?”我打趣着说。
  然后又依偎着母后畅谈了好久。
  
  随着和驸马日日的相处,我们之间的谈话多了起来。他的确博古通今,文采非凡。而我也略通诗书,所以也算志趣相投。
  我非常喜欢听他讲各种各样的人闻趣事,还有许多著名诗词歌赋里隐藏的故事。在我的赞叹中,他也常常讲的眉飞色舞不亦乐乎。
  我们就这样熟悉了起来。他对我非常温柔体贴。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人这样照顾过我。
  从早晨睁开眼睛,到夜晚入睡,他都在为我做这做那,关心着我的每一个感受。我感到幸福极了,从没有过的感觉。
  
  随着和颚郎的感情越来越深,我也希望自己也能做一个贤惠的媳妇。所以,近来每日清晨我都会为公公婆婆烹煮竹叶茶养生。也常常主动去找他们聊天。渐渐的,公公婆婆对我也就不那么敬畏了,亲切感也多了起来。
  
  而此时,成婚已经一月有余,张之颚也该去朝廷复命,恢复公务了。
  “乐儿,你若觉得在公主府里太闷,可以寻些旧日好友出去逛逛,或者请到家中来做客也行。我下了朝就会赶回来陪你的。”张之颚温柔的说。这些日子,他对我的称呼已经由公主变成了乐儿。
  看着他那永远让我如沐春风的容颜,我也柔柔的说:“颚郎,不用管我。安心去做事,爹娘也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他们。”
  张之颚抱了抱我,坐着轿子远去了。
  
  看着颚郎远去的身影,我转身回到府里。我并不想出去闲逛,而且想好好打理一下府里的内务了。
  如今父皇的天下太平,百姓们全都安居乐业。母后稳居后宫,儿女成群,又与父皇鹣鲽情深。我也得嫁贤婿,和颚郎举案齐眉。样样皆是顺遂的了吧。
  正因为一切如此美好,才要更加珍惜。为了今后也能如此和美,须得好好打理家事才是。
  叫来公主府里的各大管事和女官们,让他们汇报我封地的营收状况。
  父皇册封我为长乐公主时,赐我一块不小的封地。这些财富如今都要好好管理起来才行。有公主的俸禄,封地的贡收,还有颚郎的官奉,今后的生活必然无虑了。我想。
  听管事们汇报完封地的状况,我又开始问询公主府内的各项事宜。
  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疲惫的喝了口茶,这时,听见颚郎的脚步声响起。果然,是他回来。我开心的笑了。
  “乐儿,在做什么呢?”他笑的眼睛弯弯的,一见到我就把我抱了起来。
  我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仰起脸说道:“在好好打理我们的家呀。你呢,怎么样,今天在朝堂上如何?这么久没过问公务,手底下的那些侍郎们都把情况汇报仔细了吗?可曾出什么状况?”
  听着我关心的问这问那,他一一道来上午的种种情形。
  “我手底下就一个从二品的侍郎范冲,和我关系好得很。这些日子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至于那些郎中令们,因着以前和父亲的交情吧,都尽责的很。再说了,我可是娶了你父皇堂堂天子的掌上明珠呢,又怎么会出什么状况呢?”
  我听的噗嗤一笑。掌上明珠?我不这么认为。父皇的女儿多的数不清。虽然我是长女,但我这个年纪的女儿父皇也有很多啊。就比如孙贵妃的临安公主跟我年纪差不了多少的。
  终究还是没有对颚郎说,在父皇的心里我其实并没多重要。因为我不想提这些皇家无情的地方。于是便转移话题道:
  “好啦好啦,饿了吗?父亲和母亲已经叫人准备好了宴席,我们去用膳吧。”然后就拉着他去用午膳。
  到了餐厅才发现,这里已经被公公和婆婆布置一新,变得十分华丽。
  摆了两张很大的宴席桌子。
  经过分配,我和颚郎坐一桌。公公和婆婆还有公公的两名贵妾坐另一桌。
  继而丫鬟们开始一道一道的往桌上布菜。
  燕窝鱼翅羹,龙须鸭掌,珍珠太白鸡,芙蓉蜜汁熊掌,还有好多我从未见过的珍贵又精致的菜肴。
  我看的有些馋涎欲滴,但想了想,又皱了眉头。
  父皇一向崇尚节俭,他自己平日的饮食也都是只有几道朴素的菜肴而已。对我们这些子女也是时常教导说,“要节俭,许多的老百姓还吃不饱肚子呢。更不要浪费,因为那是百姓们辛辛苦苦创造出来的财富。”
  他还给我们讲过,他以前小的时候的事。比如生活很穷,给地主放过牛,时常挨饿之类的。虽然有的皇子公主们听了不以为然,但是母后所生的我们这几个孩子,对于父皇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而眼前这些。。。
  于是我忍不住开口道:
  “父亲,母亲,我们的膳食,是否过于精致了些?会不会有所铺张浪费。。。”我极为委婉的开了口。对于颚郎的爹娘,我真的不想说出一点点令他们不开心的话。
  可张年和婆婆还没等我说完,便慌不迭的急道:“哪里,哪里!公主可是皇家的金枝玉叶,怎可受半点委屈。再说,这些只不过都是普通的菜肴,在一般寻常的商家富户家,日日都会有。何况是公主用膳,怎会有奢侈之嫌呢?”
  “可这些菜肴看起来的确造价不菲,必然要浪费许多银钱。。。”我没有放弃,继续说道。
  “花费不了多少银钱。再说了,公主的吃穿用度怎可教寻常百姓比去了。公主尽管放心就是。”
  “哎。”见他们执意如此,我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颚郎听了我的话,同样露出些许不以为然的神色。也许,他觉得好不容易娶了个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怎么能过节俭的生活?
  我瞟了一眼公公婆婆的桌子。他们的菜肴和我们这一桌的相差无几。也许,他们以前没有吃过这样美味的东西吧。父皇一向严苛的要求政治清明,官员的俸禄也并不高。所以靠着微薄的官俸,他们以前的生活也并不富裕吧。
  于是想到这里,我又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计较许多。看着桌上的珍馐百味,也动手夹了一些来吃。果然入口千般滋味,唇齿留香。
  边吃,也边把一些珍贵的燕窝,熊掌之类的材料,多多的夹到颚郎的碗里。
  颚郎的表情重新又变得充满柔情,也夹些他认为好吃的食物到我的碗里。我感到很开心。也就不再想别的事情,一面吃着珍馐美味,一面沉浸在和颚郎的你侬我侬之中。
  
  时光飞快的流逝着,又是一个春季。我和颚郎的感情更加深厚了。我觉得已经再也离不开他。每日的相依温存,是我从小在深宫之中从未体会过的感受。
  闲暇的时候,颚郎带我去郊外踏青。
  飘絮纷飞,落花如雨,我躺在他的怀里。他轻轻的对我说:“乐儿,从小到大,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和你这样一位妻子相伴。你如此的美好,好到让我常常怀疑,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是否只是身处梦中。”
  我听了很开心,抚着他的长发,说:“我也是。”
  “如果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他叹道。
  我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可最近,我发现公主府的开支变得越来越大。公公婆婆也越来越喜好奢华。经常有好多的各路权贵在公主府的门前拜访,串流不止。
  许多人觉得张家娶了皇家媳妇,飞黄腾达,纷纷赶来巴结。公公婆婆也觉得他们似乎应该表现出应有的气势和派头,不能显得小气。因而处处的花费也大手大脚起来。
  看到这种情况,我不禁担忧的对颚郎说:“父皇一直崇尚节俭,对奢侈铺张深恶痛绝。我们。。是不是该有所收敛呢?”
  听到我这么说,颚郎却似乎有些不高兴:“皇上提倡节俭是对外人。而你贵为公主,我们是皇亲国戚,是不必那样的。”
  我待还要再说,但是颚郎又嬉皮笑脸的说道:“乐儿,所谓有进有出,不能只知道积累而不花销是不是?你父皇总是一味的为国为民积累财富,他又这么宠爱你这个女儿,你就安心的花费一些又怎么样呢,他不会怪你的。”
  我被说的没了言语。只好叹了一口气,躺在他的怀里,不再讲话。
  
  “这公主府,真是金币辉煌啊。吾皇一直为政清明,没想到在自己家子人上还是会护短啊。”一位路过公主府的士绅,捋着胡子悄悄说道。
  “那可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么。还不他想让谁勒着肚皮,谁就得勒着,他想让谁富得流油,谁就能享福嘛。”
  “算了,人家毕竟是皇亲国戚,不是咱们能肖想的。走吧。”
  二人一边议论着,一边走了。
  
  这种议论在京城里渐渐已是屡见不鲜了。
  
  公主府的管事们向我汇报,公公婆婆喜好奢华,公主府的开支越来越大了,虽然每月都有大量的收入,但居然不够开销的。已经入不敷出。
  我叹了一口气。也无计可施。对于公公婆婆的这些行为,我也没法去说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他们难过。至于颚郎,也没有劝说的意思。算了,由他去吧。
  
  某一日,在公主府里的客厅里。
  “张大人,您府里如今可真是不同凡响,金碧辉煌啊。”吏部侍郎的表亲李明源前来拜访,奉上厚礼。
  “哪里哪里,这都是皇恩浩荡那。”
  张年让丫鬟端来昂贵的云雾毛尖给他品尝。他喝的赞不绝口,直砸吧嘴。
  “呵呵,您知道,我那犬子也是肚子有些文章的。近日要参加科举,还望您家尚书大人能给提携提携。”
  张年迟疑片刻,隐晦一笑。算是答复了。
  之后李明源满意离去。
  
  如此片段正在源源不断的发生着。而我,却一无所知。
  整日沉浸在和颚郎如胶似漆的生活之中。其他的事情,渐渐不管不问。
  
  不知怎么的,我一直没有怀上过孩子。找来太医也说我没有问题,只是机缘还不成熟,时候没到而已。
  不过,我身份高贵。就算无所出,全家也不会有一个来责问我的人。
  
  就这样,五年过去了。
  我的二妹长宁也已经到了十五岁的年纪。父皇封了她为宁国公主,赐了封地。
  随后,又立即为她指了婚。指给了山东学政梅殷。不是把梅殷招为驸马,而是让公主下嫁。所以她不日就要去往山东。
  
  等到长宁行完册封礼,我穿过皇宫重重殿宇,来到了长宁的寝殿。
  看到坐在榻上的长宁,依旧还穿着册封时的嫩黄色礼服。纤腰盈盈一握,眼睛大而明亮,白皙的面孔透着勃勃的朝气。比我这个姐姐出落的要美多了。看着她美丽的侧影,我开心的笑了。
  “大姐!”长宁看到我进来,快步的跑过来迎接,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随后拉住我,亲切的道:“大姐,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快点过来。”
  “是啊,宁儿。都快一年没见到你了。看看,又长高了呢。”我边走边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
  长宁依恋的拉住我的胳膊,在我的臂弯里蹭个不停。又问我:
  “大姐,你过得好吗?”
  “好。驸马一直都待我很好,我过的很快活。”她听了却没有笑,神色有些恍惚。
  我十分不放心她,不由说道:“宁儿,母后说你不日就要嫁到山东去了。你才刚刚及笄,就要独自前往那样远的地方,姐姐很不放心。你往后再也不可毛毛躁躁的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只有自己才能照顾自己。。”
  可是长宁却打断了我。“姐姐,我已经长大了,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她不满我对她如此不放心的态度,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又笑着嫌我啰嗦。
  
  转而又道:“对了,姐姐,你不知道,父皇可宠信那个梅殷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是神人不成?我见都没见过他,直接就把我下嫁给他了,真是越想越不服气。哼。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给我建一座公主府,让他来给我当驸马呢?”
  “呵呵。”我被她的语气给逗笑了。揉揉她的小脑袋。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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