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如青丝暮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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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如青丝暮成雪-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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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恩弟一直注视着赵诚阳,从他听到这话一瞬间震惊慌乱再到平复微笑开口,她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眼神,她不信,那些细水流长的日子没有任何的痕迹。
  “哎呀,恩恩自然拒绝他,谁喜欢一个从小捉弄你专门跟你对着干的人。”
  林潇潇眼里都是赵诚阳,四目相对,钱恩弟像是个局外人,“不过我不希望再有别人知道,很麻烦。”
  钱恩弟起身说有事离开,连平常最爱吃的土豆粉一口没动。
  长舒一口气,还是在外面好,至少没有小餐馆里压抑。
  她想她还算是个能忍的人。
  “恩弟,你怎么了,哭成这样。”原来是舍友邓阿茹。
  摸一把脸上,都是湿的,竟然一无所觉。不知不觉回到校园,原来这么近。
  “没事,刚刚看了一场电影,太感人了。”
  “就是那个火热宣传的电影啊,上映了?这么好,下回我也跟我男朋友一起去看看,最近连个人影都不见。别伤心了,不就一场电影,又不是真的。”
  是啊,一场电影而已,一梦一生。
  “阿茹,谢谢你。”还有你男朋友跟咱们宿舍的人都串通好了,再过几天会有大惊喜等着你。大学四年,你们这一对走了过来,希望有个美好结果。
  “啊?”阿茹一头雾水,她也没干什么,不用谢吧。“那陪我吃饭去吧。早上没吃饭,现在中午好饿。”
  “谁叫你早上不吃饭?不找你男朋友吃?”
  阿茹傻笑两声:“早上不是起不来嘛,每天早上我一睁眼,咱宿舍就剩我自己了,有时候脸都来不及洗。他不知道什么活动,人影也见不着。”
  “你那睁眼还是得某人持之以恒的电话铃才能叫醒你吧,否则你那来不及的还有上课吧。”
  “恩弟,还是你了解我,看你都笑了,走吧。”挽起钱恩弟的胳膊就往食堂走。
  看见阿茹,钱恩弟心情好点,这样一个养尊处优却不骄横,傻里傻气无忧无愁简简单单的女孩,挺让人羡慕的。
  陆杰倒是自那晚后没再找她,也没露面。
  半个月后,就在大家对陆杰扑朔迷离的感情,对那个神秘女孩的事件淡忘的时候,真相浮出水面。
  那个夜晚让L大多少年过去了依然流传。
  晚上八点多,钱恩弟如往常回宿舍,只是觉得越走越不对劲,往常这个时候应该人流如潮,学生们恨不得整晚通宵闹腾,怎么现在没了人影,她所住的七号宿舍楼居然漆黑森严。心里有点打鼓,没放假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吧。
  “钱恩弟”身后突然的一声喊叫让她忍不住打个寒颤,陆杰,差点吓死她。正打算出出气,前面宿舍楼的灯亮了,一条宽大的幕布从七楼如瀑布倾泻,
  遮住了整个四方的宿舍楼。
  巨大的蓝色入目,海和蓝天白云清晰而见,点点的光在幕布上熠熠生辉,流动的海,清澈的天空。荧光闪闪的I love U,Q E D,用玫瑰花镶嵌着。应该没有女生会觉得不好看吧,钱恩弟也觉得很好,仅此而已。
  不知谁放起了气球,无数的气球向上飞去,那气球是带着荧光的,在漆黑的夜色中闪闪如星。同时从上面落下的还有花瓣,她便看着从幕布那头穿花雨而来的陆杰,还有他躲避众多气球气恼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
  钱恩弟最后实在忍不住笑起来。
  陆杰无奈,这帮小子,是帮忙还是添乱。
  “喂,别笑了。”
  “喂,钱恩弟。”
  没办法,钱恩弟实在止不住,笑到后来她其实更多在笑自己,是暗恋是单恋还是初恋也罢,在一个人身上这么多年,怎么可以依赖一个人而过而活,怎么可以为了一点温暖的光紧紧握住不放。不过是你喜欢的人正好喜欢别人,没有谁错,只是不对的人而已。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陆杰看着她那么开心,忍不住也笑了:“钱恩弟,我也能让你开心的对吧。”
  钱恩弟还没缓过来。
  “这是你最喜欢的天和海,我是认真的,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娶你的。”
  “我也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以前是我不对,后来我也懂了。”
  “我知道你难过,人家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是开始一段新感情,我愿意成为为你疗伤的那个。”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难得今晚的陆杰示弱,可是对面那个人没有动静,他开始不安。
  “钱恩弟?恩弟?”
  “陆杰,怎么会是我呢,我一无是处,不是美女不是才女不是大眼睛不是双眼皮不是大高个。”
  “我也不知道,从小就喜欢了,不能看不到你,可能因为我的命里有你。这世上只有一个你,刻在我命盘里了,你要负责。”
  “只是,我的心无法欺骗自己,也无法把你看成谁或者治伤的药,那样使我更难过。陆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安安静静说完,她转身离去。
  似乎每次她留给他的都是背影。
  “要多久?”
  钱恩弟背着身沉默。
  “要多久你会忘记,我只要一个机会,你就会相信。”
  “你要记得,我等你,到老,到死。”
  钱恩弟上楼,承诺,怎么能轻易许下,许下的话就要做到,到底是年少无知还是看得太轻。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对不起,陆杰,我不相信任何承诺。
  曾经在那里,他们一起长大的地方,也有个人总是说要保护她一辈子,只是转眼间,世事无常。是她太信?还是时光太短?
  只是钱恩弟没想到,以后的岁月,因了这句话,以后的诸多纠缠,变成了陆杰一生的牵绊。
  不用说,这么大的动静,第二天可想而知。钱恩弟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回算是凭着陆杰火了,走在道上无法回避的指指点点,让总跟她在一起上课的叶梦都忍不住打趣:“活了二十多年了第一次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钱恩弟,这可多亏你了。”
  “对不起,要不咱俩分开走吧。”
  “说什么呢,没事,我还得看着免得你被那一帮花痴蠢货的口水淹死。”虽然这样说着,叶梦还是拉着钱恩弟加快了脚步。
  “喂,你就是什么钱恩弟的,名字土,人也土。我看陆杰就是跟你玩玩而已,你趁早的识相点。”说曹操曹操到,你想低调,偏偏有人让你想不出名都不行。 这挑事的自动来了。
  钱恩弟看着面前这位长腿美女,不认识,那妆画的只能说“太漂亮了”,小眼睛愣是化成大熊猫。不喜欢这些无谓的争执,对钱恩弟来说,无关的直接无视。
  拉着叶梦继续走。
  “喂,你聋了吧,别在那不自量力,也不拿个镜子照照。”那个人大概第一次这样受到这种态度,恼羞成怒。
  孙若葭,小妹妹,谁不知道你倒追人家陆杰两年,我们家钱恩弟可是一个月甩了陆杰两次。”对于这种娇惯的孩子,钱恩弟当然还是无视,才不会为了这种不认识的小丑影响自己心情。
  但是叶梦可忍不住了。她本来就是个急冲的脾气,也见不得自己身边人受气,更看不惯那种无礼嚣张的气焰。连这种小角色都认识,完全是她极品的八卦人格。
  昨晚上就是她不知从哪里就得来了消息,弄得钱恩弟被整个宿舍的言行逼供,只好草草说了一下,以呼噜声躲过一劫。
  孙若葭大概也没想到听到这样的消息,倒是愣了一下,然后气势汹汹来了一句:“真不识好歹,你等着。”便走了,那速度赶上竞走了。
  “她不会哭吧。”叶梦听到她话里些许的异样。
  “谁知道,正常吧。我不得不佩服你,谁你都认识这种事你也扒得出来,不当娱乐记者都屈才。
  “我也这么觉得,那是我的人生目标。”
  不过一会儿下完课直接回宿舍别出来安全点。现在要问学校什么最火,不是校园十大歌手,不是校花校草的比拼,不是谁一挂到底,不是谁跨入人才英才之列,而肯定是大四风云学长陆杰那一场声势不小的表白。连带被连累的钱恩弟这个小人物。
  她们宿舍更不例外,本来就是个八卦窝子,不用添加什么就沸腾的宿舍,这下更是炸了。
  “哎,钱恩弟,你怎么没看上陆杰?昨晚保证今晚说,赶紧好好招了吧?”这个八卦的叶梦。
  “听说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好羡慕啊。这么几十年的一段感情浪费了多可惜。”这个花痴整天做爱情梦的张小美。
  “你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吧。”这个冷静的高洁。
  “你等着以后的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吧。其实爱情要勇敢,试一试,说不定都有可能。”这个追了唐礼春四年还壮志凌云的欧阳连歌。
  “谈一个吧,恩弟,反正也快毕业了,也不枉大学一场。”这个热恋中,刚被她亲爱的男朋友求婚的甜蜜的邓铭铭。
  钱恩弟无奈,轻叹一声,还是招了吧,不然凭这五个人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其实就是简单一句话:就是不喜欢没感觉,就算他做再多感动的事,她只是无法说服自己。还有不是他,当然这句她放在心里。
  人的执念有时候很奇怪,也许只是转瞬间,也许是一生。
  怪不得人家都说你不能感动一个不爱你的人,因为她都不爱你,到最后感动的还是你自己。
  林潇潇请钱恩弟吃饭的时候,其实她不想去,大概也猜到会是什么,现在学校沸沸扬扬,塞上耳朵都不行。奈何她和赵诚阳夺命连环call。算了,为了一个男生或者为了一个女生,这么多年的友情爱情也罢,她充其量不过是个失败的暗恋者而已。只不过仗着比任何人先一步的时间参与彼此的人生,太过于自以为是,以为他们之间最是了解彼此,他们之间有无法言喻的默契,以为他们都抱着年少时许下的承诺。
  只不过,她一厢情愿而已。只不过,她把那个年少的他放在了心上。
  既然赵诚阳选择了林潇潇,以后也总是要见的,还是早习惯早好。
  不过是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有关陆杰她实在也不想多说。林潇潇本来兴致冲冲,有很多好奇的,但是看钱恩弟一脸淡漠,便也默默收了话。
  钱恩弟发现这么多天没见,赵诚阳似乎有点憔悴,大概是忙的吧,如今爱情事业双丰收,他终究成了人们眼中的精英,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许多大企业争着要他,一步步变得这么优秀都是他的努力得来的。
  似乎他和她之间的差距在不断变大,她悲哀的发现,她也许庆幸,赵诚阳选择林潇潇,至少林潇潇的家势更能帮到初出茅庐的他。
  对于他们俩的爱情故事,她实在没兴趣,不管是为了什么,至少她心里不舒服,至少现在不想看到他俩的画面,更不愿做电灯泡,她其实很想一个人静一静,让自己好好地结束,这样,对他们对自己都好。
  林潇潇看钱恩弟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提议去“小乐府”,以前他们经常去那里玩。
  钱恩弟实在没什么心思,总有一种电灯泡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这些年很委屈,可是她似乎也理解了人家常说的感情怎么能用时间来衡量。时间可以是默契可以是习惯细水流长,时间也可以是疏远可以是渐渐相忘江湖。
  况且这些年好像是她一个人的安静电影,一个人的自以为是。现在连自以为是的念头都没有了。
  曾经梦寐以求的以为触手可及的,原来不过如此,从未属于过你,又能如何呢,一个人的心怎么来勉强?就像她将陆杰拒之门外,在赵诚阳那里她不也是个门外之人?
  不怪她又一次甩手走人。她已经很努力笑,努力让自己忍着,努力让自己沉下去沉到最深的深渊,对于赵诚阳,她有太多回忆太多幻想,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她需要时间,来接受来习惯这个事实。需要时间,放过他也放过自己,让曾经那么好的三个人她那么珍惜的彼此都好过。

  ☆、沉闷

  陆杰还是有事没事在她面前晃悠,或者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问他哪里不好,到底什么时候考虑做他女朋友,钱恩弟只需淡淡回他一句我很忙。他就能气的抓耳挠腮,就不能给个好脸色至少声音也别那么冷硬嘛,明明手里拿了一本什么水的秘密的闲书。只好改变路线,从她身边下手。
  对于钱恩弟来说,自从来到L大,陆杰无事献殷勤也没少过。以前他也总给钱恩弟一些东西或者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她,至少每年回家的车票都是他跑腿买的,当然先斩后奏的居多。
  不过钱恩弟是有选择的接受。现在这样看来,他应该真的很早就开始表现了,只是钱恩弟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还以为他终于长大了成熟了要搞好同学关系要做好干部工作,特别是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死对头,还以为他是愧疚了讨好她顺便封上她的嘴免得她说什么影响到他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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