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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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传- 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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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多吗?秀秀,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要的应该不会是寡人钟情于你。”
    秀秀看着姬宫湦笑了出来,姬宫湦说的不错,她纵然是不聪明可也不会傻到去期待周王的钟情,“我又不傻,我怎么可能觉得杀了他们三人大王就会钟情于我?大王以为这件事情是我安排的吗?是我要借刀杀人吗?整件事情……根本就只有一个受益者,她才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为自己找到了替罪的人,也知道任何人对她的指控大王都不会相信……大王为什么不想一想,这个人是谁?”
    姬宫湦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秀秀的这番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是和指名道姓也不远了,这话中的深意便是说褒姒借楚夫人的手除申后,再借自己的手除郑夫人……这件事情叫姬宫湦猛地就想起了当日秀秀的小产,为何姜婉会无端端的就发现秀秀与掘突之间的情分,此事未免也太不合情合理了。莫非是褒姒借姜婉的手来除秀秀腹中之子,而后在利用整件事情对姜婉予取予求……这一招太狠了。
    姬宫湦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褒姒曾经说过越是没有破绽的事情才越是破绽百出,谁能料想到当初的一环扣一环就套的这么紧密,谁能如此精于算计的一步都不走错,纵然是姬宫湦,他也自诩没有这个本事,更何况是一个处处都显得很被动的褒姒呢?她若是要真有这个本事,又怎么可能今时今日被这么多的女人一起拆穿?这么想着……华辰殿寝宫的窗子外荷塘边上伯服与楚夫人的一幕就映入了姬宫湦的眼中,伯服在和楚夫人谈论着什么,没有人听得清楚,但是从二人的神色上看是有所争执的,在争执什么内容,其实也不难猜。
    看着姬宫湦忽然不再说话,而是盯着某处出神,秀秀也抬起头朝着那目光所到之处望去,口中不免惊叹一声,“太子殿下?”
    姬宫湦按住了秀秀的身体,叫她不要妄动。
    秀秀只好继续跪在地上,扭过脖子看着窗外,楚夫人和伯服的争执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楚夫人竟然一冲动将伯服推下了水,这叫秀秀心中一抽,挣开了姬宫湦按住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几乎要喊了出来,准备抄屋外奔走找人救落水的伯服,秀秀却被姬宫湦一把钳制住,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用手捂住了她的唇齿,在她的耳边说道,“闭嘴!”
    秀秀点了点头,姬宫湦才将自己的手放开,秀秀指着窗外说道,“可是太子殿下落水了,大王不会见死不救吧?那可是您的儿子!”她说话的情绪有些激动,看着在和楚夫人说些什么的赢开,秀秀急的几乎要跳脚了。
    “他会水。”姬宫湦很冷静的丢出了三个字。
    “什么?”秀秀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姬宫湦走到窗户边上,将这窗户的挡板放了下来,然后再走回到原地,阴测测的眸子盯着地面的某种,漆黑的眼珠就像是以往看不见底的寒潭死水,叫人望而生畏,秀秀紧跟在姬宫湦的身侧,随着他走到了寝宫门口,她拉了一把姬宫湦的胳膊,提醒道,“楚夫人要杀太子!”
    “他会水!”姬宫湦又说了一遍。
    “我在东宫这么多年,为何不知太子会水?”秀秀反问道,“大王若是真的不救,只怕是……”她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叫姬宫湦觉得有些好笑,看着她反问道,“他若是死了,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又何必怜惜他的性命,还是说……”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摇了摇头,“若是伯服的年纪稍大一些,我倒真是要怀疑你们之间有什么私情!”
    “伯服是郑夫人的遗孤,便是我对褒后诸多不满,绝不会让伯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是我对于一个已故的人的承诺!”秀秀郑重其事的说道,而后不满的瞥了一眼姬宫湦,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事情。
    “伯服要你替他做什么?”姬宫湦忽然开口问道,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情。
    “没有!”秀秀一口咬死道。
    “没有?”姬宫湦指着窗外,看着秀秀,“伯服会水,所以落水挣扎,为的不过是日后反咬楚夫人一口,置她于死地。而楚夫人会去杀申后,她绝对想不出这条计谋,要么是你、要么是伯服决定的,你们的目的根本就是要借寡人之手除楚夫人,如今一计不成、就再生一计。”
    “我就知道大王不会相信这些事情都是褒后主使的,我既然效忠于伯服,就必是效忠于褒后,杀申后是要嫁祸楚夫人,挑起申、楚两国的争端;二度再杀申后,是没有想到当日的楚夫人竟然给自己留了一个可攻可守的退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褒后便同伯服商议了激怒楚夫人,叫楚夫人意图杀他,他再去显德殿参楚夫人一本,借大王的手将这个女人除了!”秀秀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其实是在顺着姬宫湦的思路说,只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褒姒一人身上而已。
    “若是真的如此,伯服落水你激动什么?”姬宫湦问道。
    “我以为褒后只是叫伯服小打小闹一番,绝想不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能走到今时今日这个地位上,大王不觉得褒后也出了不少力吗?我几日入了琼台殿,一世都是褒后的人,我便是在大王身边,也一样是向她效力!”秀秀说道。
    “是吗?”姬宫湦的口气带着明显的不相信,“若是如此,你为何不将这个罪名彻底背下去?”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事情!”秀秀仰头看着姬宫湦说道。
    “什么?”姬宫湦问道。
    “郑夫人的死也是褒后下的手对吧?”秀秀看着姬宫湦质问道,这话问的姬宫湦哑口无言,看着秀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件事情我不会告诉伯服,这对伯服来说绝无好处,可我心中不服!大王明明知道褒后的心如蛇蝎,却还是什么都肯给她;明明知道她精于算计,可就是不相信自己被她算计了……她只要装出无辜可怜的样子,就能轻松的骗过大王,这江山到底是在你手里,还是在她手里?大王猜的不错,我是不爱你,心里也没你,可我处心积虑的做了这么多是为了什么?褒后说后宫不能独宠,发生了宋妃的事情之后,你觉得她还会想要独占你的宠幸吗?我不过是个挡箭牌,为她分担来自楚夫人的威胁,自从我做了夫人之位,楚夫人就频频出现在东宫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我爱的是掘突,那孩子不管是大王的还是掘突的,对我来说,这伤害有多么大,大王能了解吗?你也曾经差一点失去伯服,您心里也应该清楚的吧?”秀秀的满眼含泪,眼泪反射出的五彩霞光映在姬宫湦眼中,叫他觉得有些心痛,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和秀秀解释郑夫人的事情只能这么看着她。
    秀秀指着窗外,“她怎么利用自己孩子的,如今大王也看见了,如果您还觉得她还是当初您带入宫中的那个女人,只怕大王就错了!连我都不知道伯服会水,褒后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年来,尽心尽力在照顾着伯服起居饮食的人不是她,是我啊!”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语气中满是颤栗。
 

☆、第545章 真相与谎言
 信任就像是场赌局,赌对了盆满钵满,赌错了倾家荡产。你以为你在遵循信任的规则,寻找怀疑的蛛丝马迹,其实这根本就是一场不受控的游戏,秀秀没有想过因为自己的一席话,姬宫湦就会改变对褒姒的态度,可起码……她是压死骆驼的一棵草,褒姒的悲剧是因为她是一个不守规则的后宫女人,她的不结盟最终让这个后宫里竖起了无数她的对手。
    姬宫湦没有回答秀秀的问题,褒姒怎么可能不知道伯服会水?因为伯服就曾经这样蒙骗过褒姒,那一幕却偏偏被他给看到了,若非如此,也许此刻的楚夫人已经死了,姬宫湦也就不会看出这是一场伯服精心布置的局。机关算尽,始终敌不过命数二字。
    伯服被推入水中,挣扎半晌而后渐渐销声匿迹,岸上的楚夫人离开,姬宫湦则待人回到显德殿去,伯服肯定会来向自己告状,他多希望自己猜错了。可是诚如这位帝王所料,自己的儿子在不久之后浑身湿漉漉的从水里钻出来,游到了岸上咳嗽了两声,将裙褂上的水象征性的拧了拧,瞪着楚夫人离开的地方,“她还说了些什么?”
    “拿秦国的事情来威胁我,要我不要和大王说出真相。”赢开说道。
    “哼……”伯服冷哼一声,看着赢开吩咐道,“你跳下去。”
    “啊?”赢开大惊失色的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伯服在说什么。
    “你若是不跳下去,怎么解释我是怎么上来的?我若是能自己上来,刚才也就不必演那出戏来蒙骗楚夫人了!”伯服说道,赢开点了点头,跳入了荷花池中,他不懂水性,只敢在荷花池的边沿稍作逗留,衣服鞋帽全部都湿了就赶紧上岸来。伯服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步走在前面朝着显德殿的方向走去了,心中不免对楚夫人嗤之以鼻,此事他本以为要费些心思,却因为楚夫人的城府浅而轻松达成,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出现在显德殿中,所到之处留下一行水渍,悉人们瞧见这位太子爷和秦伯这个模样从外面走来,俱是一惊,赶紧迎上去问道,“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王在吗?”伯服径直问道。
    “刚刚回来了……”悉人说道,指了指里屋的书房,“黑沉着脸,只怕是心情不太好,殿下最好不要再激怒大王了。”这悉人善意的提醒道,因为太子和周王之间频频闹出矛盾,叫整个镐京的人都为这位年幼的太子捏了把汗,如今是姬宫湦再无子嗣,否则哪里只怕是废太子的风波还得再上演一轮。
    伯服对着这善意提醒自己的悉人点了点头,面上挂着笑意向他致谢。
    “殿下可需要老奴去寻些干净的衣物来?这是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悉人问道,伯服却摇摇头,“不必了,正巧需要这件衣服!”他说着就朝着书房的方向走了去,内里的悉人向周王报备太子来了,姬宫湦就点点头叫悉人让太子进来,心中其实已经沉下去了大半,再看着伯服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进了书房,一进门就“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整颗心就完全沉下去了,知道伯服的行为处事和自己所猜测的相差无几。
    “父王!”伯服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姬宫湦,眼泪汪汪的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只怕姬宫湦就会信了这个七岁孩子的哭诉,将楚夫人拉入显德殿来一顿杖刑,现在心中虽然有口怒气,可看见伯服的哭哭啼啼心中还是有些动容,他对自己孩子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姬宫湦微微的皱了皱眉,看着站在门外的悉人说道,“去拿身干净的衣服给太子换上!”
    “是!”悉人得了令,从这屋子里退了出去。
    伯服仰头看着自己的父王,眼泪婆娑,“父王,刚才楚夫人要杀儿臣,将儿臣推入荷花池中,险些要了儿臣性命,若非秦伯舍命相救,儿臣就没有性命来见父王了!”他说着就大哭了起来,“还请父王为儿臣做主,后宫中有这样的夫人,实是父王之祸!”
    “寡人的夫人是什么人,现在是还轮得到你来教训寡人了?”姬宫湦猛地一拍桌子瞪着地上跪着的伯服怒斥道,不知道为什么伯服在和别人说话、做事的时候处处都显得很得体,可是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常常惹得这位君主勃然大怒。伯服年岁不大,心中对自己的父王颇有怨怒,便是心中想了再多得体的话,带着这样的怨怒难免就以口误的形式将真话说了出来,伯服知道自己不敢干预周王封什么夫人、娶什么嫔妃,可话到嘴边就像是不由他一样,径自而出,伯服被姬宫湦这一通吼,吼得有些乱了手脚,好在很快的稳了下来,只是向姬宫湦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父王若是觉得楚夫人将儿臣推下荷花池,险些要了儿臣的性命是儿臣的错,儿臣这就前往酉阳宫中向楚夫人配个不是!”
    姬宫湦的眉头深皱,这话他听着心里颇为不满,看着刚刚拿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悉人进门,就吩咐道,“把衣服放下,去酉阳宫请楚夫人!”
    “是!”悉人答道。
    “先把衣服换了。”姬宫湦说道,站起身从桌案前踱步到伯服的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今日你和秦伯应该去前殿上朝,你们两个人却都没有去,而是在后宫中和楚夫人发生了争执,此事你不觉得该同寡人解释一番吗?”
    “微臣罪该万死!”赢开看准时机也“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姬宫湦不断的磕头,“此事全是微臣不是,这些天微臣接到秦国信函,犬戎大举挥师攻打我秦国都城,此事令我这几日心神不宁,如今百里成大军在南,随时准备攻打申国,犬戎大军却在申后,微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思前想后始终不得要领!昨夜晚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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