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序(女尊)- 第17部分

　　
　　内心不又叹口气，对上祈儿，她算是彻彻底底的栽了。
　　
　　叶祈已经先踏出了门，好似有些不耐她的一再询问，微微嘟嘴，“笙姐姐，快点。”
　　
　　段问笙无奈，心道这小家伙真是给她宠坏了，性格比刚认识时活泼了许多，兴许是放下了过往的种种，如今儿，有时还会捉弄捉弄她了。
　　不过，叶祈越是调皮起来，她越是心里欢喜的不得了。
　　
　　跟林儿说了声，两人就出发往深山里走。
　　
　　她住的地方是山林的间隙，屋子隔了一条河对着山。
　　山里飞禽走兽许多，她时常捕些动物回来，有些还能扒了皮拿去换些碎银子。
　　
　　“笙姐姐，这麼天寒地冻的天气，还会有甚麼动物麼？”
　　深山里，染着湿气枯树残留着寥寥枯叶，脚下的泥土因为吸饱了雨水而有些松软，踩在落下的枯叶上，像是手揉的面粉一般。
　　
　　段问笙大掌紧紧牵着叶祈，仔细的挑着不滑的路走，“山里的动物都是野生的，并没有谁去饲养它们，既是冬天，还是会出来觅食的。”
　　眼前是一大滩水坑，段问笙一手揽住叶祈的腰，运气掠过水坑，又道，“这山里还结着冬枣，待会采些回去罢。”
　　
　　叶祈低头恩了声，腰背处仿佛被刺了一下，酥软的发热，段问笙方才揽过他后手掌就没离开，他整个人几乎都靠在了她身侧，女子的冷香霸道的占了他所有的感官。
　　
　　段问笙嘴角微微上扬，两人走了一段路，叶祈忽然发现山里隐约出现了一阵清香。
　　
　　“是梅花香。”
　　
　　眼尖的发现了一株怒放的，遗世独立於天地间蜜黄的雪梅，叶祈不由欣喜的叫了出声，小跑步跑到了雪梅树下，靠近了，那冬梅的甜香气息便愈发的清，愈发的艳。
　　
　　段问笙伸手摘了一株下来，上头开着零零落落的花朵和一些小花苞，她本想问叶祈要不要带回去种，转念又想过完年就准备带着他离开，便是种了，以后也看不到花开了，唇动了动，终是没说。
　　
　　倒是叶祈，眼神亮亮的，“笙，笙姐姐，我们摘一株回去种吧。”
　　
　　他心情激动地时候，总是会有些小结巴，段问笙想，心里软软的疼，抚上那小小的脸蛋，感受到有些冰冻的温度，她扔了树枝，大掌将他整个小脸捂住，“祈儿。”
　　
　　“恩……恩？”
　　
　　“过了年，我想带你离开。”
　　
　　“离开？又要出去了吗？”
　　
　　“不是。”她婆娑着他开始温热的肌肤，“我带你走，去找新家，这里，不再回来了。”
　　
　　心里有些忐忑，她想，自己甚麼时候也会怕了，她说过要给叶祈一个家，她最是明白叶祈想要一个温暖安定的家，只是如今，她给不了，过往的纠葛，总是缠着她不放。
　　
　　她怕看到叶祈失望的样子。
　　
　　所以，她没看到，她只是看到了叶祈已开使惊讶的表情，然后慢慢平静下来，接着，弯着眉眼对她笑。
　　
　　“笙姐姐去哪，我就去哪。”
　　
　　你就是我的家。
　　在我心里，家不是一片瓦，一扇门。
　　家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归宿。
　　
　　段问笙将叶祈拥进怀里，紧紧环住，不留一丝缝隙。
　　叶祈被她大力的力道箍的有些疼，他却闭上眼，乖巧的伏在她怀中，不发一语。
　　
　　“祈儿，对不起，累的你要跟我一起四处奔波。”将脸埋在叶祈暖暖的肩膀上，段问笙闷闷的开口。
　　
　　“……”叶祈小声的嘟囔了一声。
　　
　　段问笙愣了愣，然后低低的笑了起来。
　　
　　笙姐姐，大傻瓜……
　　
　　明明都那麼一副慌张的样子了，偏生还要那麼镇定的对他说，我们要离开这。
　　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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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祈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野猪，黑黑的毛有些硬的倒立着，猪鼻两旁长着两根象牙似地白角，更新奇的是，两只大鼻孔哼哧哼哧，呼出的白气看的一清二楚。
　　
　　“在这里等着。”
　　
　　段问笙让他站到一棵大树後，自己折了一根树枝就朝野猪掠去，啪啪两下打在野猪两只前蹄，野猪吃痛的嚎叫一声滚了下来，段问笙乘机抓住它的两只前角将它一提往边上的树根摔。
　　
　　啪咔——
　　树根整个断裂，那野猪也撞晕了，只留下无力的哼哧哼哧声。
　　
　　叶祈瞪大了双眼看的津津有味，头上噗的掉下了甚麼重物，然后滚落到肩上，他吓得大叫一声，脑袋却自然反应的侧过去看肩上的重物。
　　
　　雪雪白，圆溜溜，只能看到一双红红的大眼睛。
　　
　　赫然是当日唐小昭身边的小乖。
　　
　　小乖见叶祈又是惊又是吓，好心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白净的面庞。
　　——唔唔，哥哥不怕噢。
　　
　　叶祈双手小心的捧着小乖将它从肩上取下来，段问笙正绑好了野猪拖着过来。
　　
　　“怎麼了？”
　　
　　叶祈将小乖捧到她面前，“是小乖。”
　　
　　小乖一出生就跟着唐小昭四处野，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段问笙的脸一靠近，它就非常狗腿的往后缩了缩，绑在肉肉的脖子上的小锦囊也跟着一晃一晃。
　　
　　段问笙放下野猪，一手抓住小乖一手取下锦囊。
　　
　　【七大家正在寻你，小心。】
　　狂放的草体，一看便知是出自白非玉之手。
　　
　　之后又是一行小小清秀的字迹：记得把小乖还来，段少。
　　
　　段问笙对着七大家三个字狠狠皱眉，掌心一紧，那纸张便碾碎成片，叶祈并没有看到，只见她沉了面容，不由伸出手抚了抚她的眉心，“笙姐姐，皱眉不好。”
　　
　　声音柔柔，眼眸如水。
　　
　　段问笙眼里骤然噌噌的烧出两把火，随手将小乖扔在野猪身上，拉过叶祈，在他一声惊呼中将人紧搂在怀，低头，吻住那两瓣比雪梅还幽香的唇。
　　
　　触感一如她所想。
　　软软的，像是淋了奶味的豆腐。
　　
　　段问笙伸出舌，撬开已经僵硬的牙齿，灵巧的滑了进去，卷住肖想了许久的丁香小舌。
　　
　　湿软的，滑腻的，柔嫩的。
　　还残留一丝粥香气。
　　
　　段问笙从喉咙深处发出两声沉沉的低笑，大掌托住叶祈的颈子，舌退了回来，“祈儿……”
　　
　　声音低哑不已。
　　
　　叶祈早在被覆住唇的一瞬间就没了思考能力，灵魂几乎都要飞出天灵盖了，被这一声性感的要死的嗓音唤回了神智，他已然酡红的脸蛋又加深了一层嫣色，令段问笙不由怀疑这是不是要滴出血来了。
　　
　　两人唇齿相依，段问笙一动唇，叶祈便感受到那份炽热在唇上游弋，身子软的几乎站不稳，只能靠着她的手撑住，大气都不敢喘。
　　
　　段问笙伸出舌，舔了舔那馨香的粉嫩双唇，“祈儿，乖……闭上眼。”
　　
　　叶祈被这有魔力的嗓音蛊惑了，慢慢合上了雾气浓重的双眸。
　　
　　段问笙眼神一暗，又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再温柔似水，反而如洪水猛兽，激烈肆意，以至于叶祈只能软倒在她怀里任她采撷。
　　直到小家伙要没了呼吸，她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
　　
　　叶祈大口大口的吸取着新鲜的空气，被吻得略微红肿的双唇尤带水色。
　　恍若一株沾了露气的妍丽牡丹。
　　
　　段问笙眼中的火又冒了起来，撇过头不去看这诱人的景色，转身扛起那头野猪，一手抓了看的津津入味的小乖塞进叶祈怀里。
　　
　　“走吧。”
　　——再不走，就别想走了。
　　
　　叶祈红着双颊任她牵着，一手环抱着小乖，心里像是那被敲的锣鼓，咚咚作响，怎麼也停不下来。
　　靠在他胸口的小乖叽了两声，不满的用头撞了撞叶祈的前襟。
　　——声音太吵啦。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豆腐！




☆、三个选择

　　两人从山里回来的时候，林儿正在和面粉做汤圆。
　　叶祈将背在身后的袋子取下来，“林哥儿，这是我摘的冬枣，用来裹馅吧。”
　　
　　林儿打开袋子，冬枣的清香扑鼻而来，一颗颗沾了寒露青绿青绿的，他拿了一颗丢进嘴里，“唔，好甜！”
　　
　　叶祈笑眯眯的正要说话，胸口的小乖闻到冬枣味从棉袄领中钻了出来，跳到灶台上，林儿吓了一跳，小乖乘势跑到袋子边就想抓冬枣，叶祈眼明手快把它揪了回来，“小乖，不要吃了，会拉肚子的。”
　　
　　方才摘的时候，这只小肥兔子坐在树底下一颗接一颗的吃，气的段问笙恨不得红烧了它，叶祈却是很担心，兔子不能吃生冷的东西，这麼多粒冬枣下腹，别吃坏才好。
　　
　　林儿凑上前看着小乖那张肥的只剩下两只圆溜溜大眼的脸，好奇的戳了戳它小小的鼻尖，“小乖？莫不是那个唐门小魔星唐小昭的宠物？！”
　　
　　小乖龇牙，张口就想咬，幸而林儿手快收了回去，叶祈微微歪着脑袋，“欸，林哥儿认识？”
　　
　　“恩……算是吧。”哪只认识，还打过好几架呢，林儿腹诽。
　　
　　走到灶后，叶祈将小乖摆在干燥的草堆上，灶头里烧着火暖烘烘的，“这里暖，你就先窝一会，等做好了饭，一定少不了你的。”
　　
　　小乖狗腿的蹭了蹭叶祈的手，然后一眯眼躺了下去。
　　
　　林儿拍拍叶祈的小脑袋，“嘿，我倒是没见过这肥兔亲近过唐小昭以外的人，小祈你哪找到它的？”
　　
　　想起唐小昭曾指着他和小乖说两人是兄弟，叶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在山里头，也不知道小乖呆了多久，该不会染风寒吧？”
　　
　　“放心，这只肥兔子，只要给点吃的，甚麼毛病都好了。”
　　
　　小乖怒，啃着干草。
　　——畜生也是有尊严的，不争馒头争口气，哼哼。
　　
　　林儿仰着下颌，一派傲娇的模样，“这汤圆可是我做的，有芝麻馅，枣子馅，菜肉馅，你这小畜生要不要吃？”
　　
　　小乖吐了嘴里的干草，猛的跳了起来蹭到林儿脚边，前腿抓了对方两下。
　　——好吧，我是畜生，能屈能伸的。
　　
　　眼前的景象实在滑稽，叶祈捂着嘴，闷着声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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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早晨，莫然和不尘两个大女子早将里里外外东西摆好，门上贴了对联，挂上了大红灯笼，院子中央架起了木堆，等着晚上烤野山猪。
　　
　　段问笙把野山猪杀了后就丢给了这里手最巧的医者不尘。
　　不尘哇哇抗议了两句还是乖乖坐在了地上开始收拾山猪，挖内脏，挑猪肠。
　　
　　段问笙洗净了手，同莫然坐在屋子外的长凳上，“她怎麼了？”
　　她口里的她，自然是院子里双手沾着猪血的某白衣女子。
　　
　　莫然好整以暇的翘着二郎腿，“那家伙说不定受了甚麼刺激，这会子正想不通呢。”
　　段问笙本不是有好奇心之人，只因关心不尘才问了一句，得到对方没甚麼大事也就不再追问，倒是莫然，狐狸脸上竟是八卦本色，“你瞧她那样，魂不守舍的，定是为了男女之情困扰了。”
　　
　　段问笙挑挑眉，不作言论，莫然手肘撞撞她，“你可还记得不尘她师父？”
　　
　　当年段问笙重伤，不尘将她从阎王爷殿拉了回来，随后便带着她回医谷治疗静养，那时她才知道，不尘的师父，医神医家的谷主，竟是一名清雅如竹的青年男子。
　　
　　“那家伙从来闭口不谈自己的师父，却总过一段时间回谷去，等再回来，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指不定在他美人师父那吃了多少闭门羹了。”
　　
　　莫然撑着下颌，眯着狐狸眼，轻叹，“在外面放放荡荡嚣张的跟个土匪似地，怎的回去了就像只刺猬了……”
　　
　　听得出这番嘲弄里的一丝关切，段问笙微微弯了嘴角，“大抵是情切，所以情怯吧。”
　　
　　莫然因为她的一句话蓦地瞪大了眼，段问笙斜眼看她，伸出手指合上莫然惊讶的张大的嘴巴，“用得着如此麼。”
　　
　　莫然抱拳，“区区只是赞叹，臭石头，竟然有一天便情圣了。”
　　
　　段问笙起身，朝着茅屋走去，莫然啧啧两声，自言自语的摇摇头，“非也非也，只不过是臭石头开了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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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汤圆的不同味道，林儿便把菜肉馅的做成了圆形，枣子和芝麻馅的则在头上搓细了以便区分。
　　
　　煮了汤圆，叶祈每一碗都盛了三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