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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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熙-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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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在广陵王府,不方便过来,便令我来瞧瞧你。”说着将纯熙写的字条递给程策。
  看着纯熙写下的字句,程策幸福地笑着,雨寒爱极了那笑容,呆呆地看着他。
  “雨寒,雨寒?”程策唤她。
  “啊?怎么?”两声之后雨寒才意识到。
  “公主还说什么没有?”程策意犹未尽似的说道。
  “没有了,就说将这个交给你。那句子是什么意思啊?”雨寒问。
  “没什么,是我和她的秘密,你不懂的。”程策笑道。这样的笑是雨寒最爱的神情,却是为了别的女儿才有的样子。
  “嗯,”雨寒正要离去,发现程策枕边有些斑斑血迹,“你受伤了?”
  “嗯,没什么大事,不用大惊小怪的。”程策蜻蜓点水般的说道。
  “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雨寒心中的担心本能地反映到了手上,想去触碰程策的伤口。哪知程策下意识地将雨寒的手推开。
  “真没事,不用担心,替我告诉公主,我没事。”雨寒楞了一下,收回了半空中的手。
  出了将军府的雨寒独自走在冷风中,想到前次在将军府,还是她每日照料着程策直到醒来,她是他最亲近的人,而如今,他们却陌生的连主仆都不如。
  “程雨寒,你真傻!”雨寒对着天空喊。
  如果当时,她没有按照纯熙的吩咐将他带入李广利府上;如果当时她没有进宫陪伴纯熙;如果当时……
  “公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有?!亡了国还依旧是公主,进了宫还有人在宫外时时刻刻惦念,即使犯错受罚也有人替你担着受着,我只要他啊,为什么这都不肯给我!”雨寒顿时觉得,这世界好大,她好渺小,渺小到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是谁。
  纯熙在王府呆到了申时都未察觉。
  “留下来一同用膳吧,平日也只是我独自一人。”刘胥恳求地对纯熙说道。看着刘胥的样子,纯熙没有拒绝。
  厨房做好了膳食,纯熙欲扶刘胥起身,刘胥轻轻将她的手推到一边,自己扶了一下床边,“没事,我没那么脆弱。”
  “来,尝尝我府里的厨房合不合你的口味。”刘胥说着给纯熙倒茶布菜,“尝尝这个茶,是我按照你殿里的口味命人用麦子泡的,看看还可以吗?还有这个,听闻前朝鲜那边的人喜食豆子,便命人种了些,你别看着,快尝尝。主要是近些年战乱,找不到会做你家乡菜的人了……”纯熙看着刘胥的样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低落。她故意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饭菜,但却终是没有止住泪水。
  “慢点,慢点,”刘胥说着缓缓起身,为纯熙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纯熙终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刘胥摸着她的头道:“傻丫头,皇兄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刘胥说着,感觉纯熙有什么心事便说道:“要不要喝点酒?我这里新命人酿的你们家乡爱喝的米酒。”
  纯熙哭着点头,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她太多的感动,无以为报。
  酒菜过半,纯熙忽然道:“你为什么不问我那日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为什么不带上侍卫?”
  “待你想说之时自会说的,你在宫里已不快乐,我不强求你。”刘胥的话始终是纯熙无法抗拒的温暖,但他毕竟是武帝的皇子,有些话,终是不能对他讲。
  “我好寂寞,偌大的长安城,只有我,只有我你知道吗?”纯熙道:“这宫里,我已不知该去对谁讲,该去相信谁。人心叵测,我已无人可说,我好累。”
  “你还有我。”刘胥抱着她。
  纯熙静静地靠在刘胥怀里,没有推开,“不,你不一样,你不会懂的。”说完,抱着刘胥放肆的哭了。
  “你可以信任清雪,她是我的人。”刘胥忽然的话让纯熙心中一阵阵寒冷。
  “你不好奇那天我为什么会及时赶到吗?是清雪,她捎信给宫门的侍卫说你有危险。她是我的人,你若信我,便可信她。”刘胥的目光不容置疑,刘胥对她更是可以不惜性命地护她周全,他的话,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的刺痛着纯熙。
  “雨寒,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程雨寒,为什么!”纯熙借着酒劲,说出了心中最想说出的话,看着刘胥醉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展露

  “公主,你回来了。”雨寒见纯熙回到殿内,迎上来说道。
  “嗯。”纯熙再见到她,已是那么的陌生。
  雨寒见纯熙如此,追问道:“公主,是王爷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别乱想了。只是我昨日喝多了酒,头有些痛,想歇一歇而已,你去吧。”纯熙说完便进了寝殿。
  躺在床上,纯熙辗转反侧,“雨寒,你怎么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纯熙暗自道。她实在是不能明白雨寒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只是记得从小两人便一同长大,她从未将雨寒视作下人,高大妃也对雨寒照顾有加,可如今……
  “是因为程策吗?”纯熙暗自猜到,可雨寒也只是很偶尔才会和她提及程策啊,若不是,那是为了什么?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这么多年的情谊有了隔阂?
  临近春节,各殿里都在忙碌的准备着为皇上献什么样的贺礼,外面的王宫大臣们也在四处搜罗时间珍宝,为博龙颜一悦。
  鄂邑也没有闲着,整日思量着怎么才能博皇上欢心而实现自己的愿望。最终,她还是决定找纯熙帮忙。
  “纯熙,你说送什么贺礼给父皇啊,跳支舞怎么样?”鄂邑喝着茶问道。
  “好啊,我们本就久居深宫,世间珍宝定不能与王公大臣们相比,能献上的也只有心意吧。”纯熙看着她笑道。
  “那,我们跳一支舞吧?怎么样?”鄂邑偏着头问纯熙。
  “我们?”纯熙一愣,她本不打算在皇帝面前出什么风头,“中原的舞蹈很美,可是我不会啊。”
  鄂邑完全没有感觉到这是纯熙的推脱,“才不呢,每年的宴会都在跳中原的舞蹈,我要跳不一样的。纯熙,你教我你家乡的舞蹈吧,我们来跳给父皇。”
  “我家乡的?皇上应该不会喜欢异域舞蹈吧。”纯熙说道。
  “不是的,父皇很喜欢异域的文化,前些年蒙古和匈奴都有来觐见,父皇对他们的舞蹈音乐很是着迷呢。而且,那日程将军一定在,我要给他看一个不一样的鄂邑。”鄂邑似乎但凡提到程策面颊就会微微泛红,“来嘛纯熙,教我,好不好?”
  面对鄂邑的撒娇,纯熙实在是没有办法,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皇上和刘胥都会那么宠她,“好,容我想象。”纯熙想着的,不仅仅是舞蹈,更多的是一个帝王在欣赏着一个已经被自己征服了的王朝的舞蹈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鄂邑,又来纯熙殿里蹭茶喝啊?”刘胥说着走进月室殿。
  “王爷万福。”清雪说道。
  “皇兄,你怎么也来啦?看来伤是完全好了嘛。”鄂邑打趣着刘胥,心里却一直认为刘胥心动着纯熙的美貌,而纯熙也仰慕着刘胥的英勇。
  “王爷请用茶。”清雪上茶道。
  自打纯熙知晓了清雪是刘胥的人之后,看着他们装作陌生的样子总是觉得有些异样。
  “早便好了。”刘胥笑着坐下,喝了口茶说道:“哎,纯熙,还是你这里的茶好,我怎么泡也泡不出这味道。你们在商讨什么?”
  “我和纯熙商议,庆典之时在宴会上跳纯熙家乡的舞蹈作为贺礼献给父皇,”鄂邑生怕纯熙反悔抢着说道,“是不是,纯熙?”
  “那好啊,我来吹埙给你们伴奏。”刘胥看着并未拒绝的纯熙,提议道。
  “太好了,纯熙,你是不知道,皇兄的埙吹的可是好听的很的呢。”鄂邑见刘胥也加入了她的提议一下子高兴得跳了起来。
  纯熙一看便知鄂邑是自幼精通中原的舞蹈,纯熙才教了几日她便可独自舞得优雅了。纯熙望着眼前这个毫无心机,善良又任性的女子,心里忽然想到程策,她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有未来,若鄂邑可以伴他一生,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皇兄,你可来了。”鄂邑的话唤回了默默思考的纯熙,见刘胥带着埙笑容满面的样子,纯熙隐隐觉得,这个男人总能带给她她最需要的温暖。
  刘胥吹着埙,看着百花丛中纯熙的舞姿,她是那么美,这一刻,刘胥深深陶醉在纯熙的举手投足中,他忽然从未有过的坚定:“我要娶她,一定要娶她。”刘胥暗下决心。
  从第一眼见到纯熙开始,这个女子便深深走进了刘策心里,无论是她的不悲不喜还是她的无助哭诉都让他心痛,他是多么渴望可以用自己的肩膀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可以不再孤单,不再害怕。
  春节宴会之上,众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们纷纷向皇上献上来自全国各地的奇珍异宝,令皇上心中大喜。这一日,这个九五之尊一边享受着合家团聚的快乐一边享受着精彩的歌舞表演。纯熙见程策和李广利的座位离皇上仅有几步之遥,可见如今他们父子二人是受极了皇帝的赏识。
  李姬与乐师李延年的节目自李姬入宫起变成了宫廷宴会的经典,今年也不例外,婉转的小调引得皇上不断称赞。皇上是那么爱李姬夜莺般的歌喉和李延年那动人的曲调,久听不厌。
  “父皇,儿臣们愿为父皇献舞一支。”鄂邑走上前对皇上说道。
  “好,朕倒要好好看看。”皇上见自己的女儿主动要求,欣喜道。
  伴着微弱的阳光,刘胥那悠扬的埙声应和着鄂邑的一身红装与纯熙的一袭白衣,曼妙的舞姿充满了异域风情,美得那么的清新脱俗,偶似牡丹盛开般妖娆,偶似寒梅怒放般清丽。
  鄂邑边舞着边望向程策,忽然见他望向自己,便倏地低下头,羞答答起来。
  好熟悉的舞蹈,程策仍然记得上一次,他见她跳舞时,她还是那冰天雪地里的娇宠公主,如今,时隔多年,还是这样一只舞,他依旧爱。那是的她,舞姿轻快明丽,而今却多了几分不卑不亢,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美。“纯熙。”他心里默默唤道。
  同样在望着纯熙的,还有皇上,他的目光随着纯熙的白衣而动,嘴角微微上扬,时不时拍手叫好。皇上不经意的举动深深的刺痛了身旁的李姬,她发觉似乎刚刚自己在表演之时皇上都没有如此心动。皇上的爱,是只属于她的专宠,李姬不允许有任何人来分走这个男人半分。“纯熙,纯熙。”李姬默默地念着。
  舞毕,皇上亲自都下座椅,来到纯熙面前。
  “你家乡的舞?”皇上看着纯熙说道。
  “回父皇,是儿臣家乡一种十分普遍的舞蹈。”纯熙道。
  “好美!”皇上拍着手说道,“朕已经多年没有欣赏过如此美丽的舞蹈了。舞很美,你,也很美。”
  皇上的深情款款,是纯熙不应也不愿得到的,这样的皇上令她害怕。
  “父皇,此舞是鄂邑公主和广陵王的心意,儿臣只不过是沾了他们的光罢了。”纯熙急忙即开话题,将皇上的目光引到鄂邑和刘胥身上。
  “哦?鄂邑,胥儿,这个点子是你们想的?不错不错,你们的贺礼是朕今日见过的最美的!”皇上称赞道:“朕必当好好嘉奖你们兄妹三人,先去想想想要些什么赏赐,再来回朕。”皇上说完,转身回到龙位,与众人把酒言欢。
  鄂邑见此,高兴极了,她费劲心力讨皇上欢心就是为了这样的赏赐,她心中早有渴求,而刘胥也一样,早已知道自己要什么。
  只是纯熙,她对赏赐似乎并不关心,她知道,她现下想要的皇上都不会应允她——自由和程策。自从进了宫,自由对于她就是一件看似很近又很远的事情,随时可以出宫,但却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无论去哪里,身后总有侍卫在监视着自己。而程策对于她,永远都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她早就明白,皇上之所以这样对她,绝不只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留在宫中对皇上有用,所有的事情,永远不可能按照她的意愿开始或者结束。
  “多年前的舞蹈,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是为了父王,而今是为了你,这一之舞,名叫相思。”纯熙望着皇上近前的程策,在心里默默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承诺

  漪澜殿内,李姬反复思忖着纯熙,很明显,刘胥对她处处照顾有加,看她翩然起舞也自是陶醉,可皇上,却为何一反常态地对她着迷。
  “娘娘,娘娘,”刘洪跑进殿中道:“娘娘眼力不凡,那日在纯熙公主近前侍奉的正是雨寒姑娘。”
  “雨寒”李姬不解道:“她是如何到了纯熙近前的?”
  “奴才也是纳闷,这纯熙公主为何要一个手脚不赶紧的织补奴婢在殿里侍奉。”刘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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