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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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荒唐-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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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向往真实的世界,认为社会充斥着奸诈虚伪,现在他们才明白那样的世界也挺好的,因为有谎言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啊。
  由于这个病有加重的现象,人们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了,再好的朋友也不敢怎么说话了。一旦你做了你潜意识里并不怎么想做的事,也会触发这个病。如果你天生就是一个内向的人,心里不愿和人打招呼但是却做了这件事,气球病也会发作。气球病拒绝人们做出违心的事,它要求你爱什么做什么。但是要判断自己做事是否违心确实有一个很难把握的度,更多人习惯了走被安排好的路,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主见。
  贝戈家还相对比较太平,许妈妈没利用气球病质问许爸爸她以往想知道的事。她的生活很踏实,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女人,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有点二,她十分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一个靠谱的男人。而且她现在另有烦心事,她觉得自己弄丢了大头哥。或许也是她现在没心思考虑其他事,没有质问许爸爸。说不定在哪一个无聊的夜晚,夫妻两深夜闲谈,问道了不该触及的隐私,知道了不愿知道的事实,那个时候她必须面对一个真实的自己,她可能想压住心里的悲伤,原谅丈夫的任性,但是她发现这么做的话,气球病就会发作,因为这是违心的事。不过一切都没发生,大头哥的失踪牵扯着她所有的心思。
  大头哥死于那场爆炸后的第三天,许爸爸终于报警了。许爸爸有点担心大头哥会不会死于那场爆炸之中,但是死者名单里并没有大头哥的名字。大头哥死的太干净了,好似他从来没有生过一样。就算用最精密的科学仪器,也找不出他存在过的蛛丝马迹。贝戈一家人自然不知道大头哥死了,他们永远都找不到这个已经不存在的人。但是他们仍然不会放弃,或许因为愧疚,没看好他。这样的感觉会记挂一辈子,最终成为一种罪恶感,永远无法被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  

  ☆、悲剧

  步行街前方的路已经开始封锁了,施工大队也开进来了。陈建忠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借了同学的自行车,飞快地向步行街奔驰而去。怕完一步,他和许丽丽埋在那的重要东西就会飞灰湮灭。
  他到达的时候,挖掘机才开始在街头挖。他要进去的时候,被一个工头拦住。工头身体十分健壮,满脸的灰尘,他的嘴里叼着一根烟。他粗壮地手臂推着陈建忠,陈建忠的身体一直试图和这两只手臂抵抗,陈建忠用力挤,工头就更用力地推,最后把陈建忠推出了好几步远。他用蹩脚的普通话恐吓陈建忠:“再靠近我就打断你的腿。”他的神态告诉陈建忠他似乎真的可以做出这样的事。
  陈建忠不屑地切了一声,他必须另找出路。他沿着步行街的旁边走着,整条街被一块块蓝色的铁板围着,但是铁板并不高,他走到中间路段,那里有一棵树,他当初和许丽丽在那棵树下埋了一个木盒,里面放着他未出世孩子的衣服。这次来就是要取走那个木盒。挖掘机的铲斗都像一只巨大的怪手,肆意地破坏着这条莆城的老街。陈建忠翻过铁板围成的墙。挖掘机就在他的不远处。
  陈建忠顾不上挖掘机,用手使劲地挖树边上的土。挖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个木盒挖了出来。他欣慰地笑了一笑。
  因为街道已经封锁,挖掘机司机根本想不到街上会有人,他一边抽烟一边驾驶挖掘机,因为只是把土翻一翻,操作简单,所以也显得漫不经心,他没看到陈建忠,陈建忠一时高兴,忘了注意驶过来的挖掘机。铲斗最后向陈建忠盖过去,那个司机似乎最后看到了陈建忠,但是铲斗盖下去之后,陈建忠的命运已经定格,司机把铲斗抬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铲斗压死个人。不过这家伙是自己跑进来的,这起事故根本不会算到自己的头上。他不用显得惊慌失措,死掉一个人只要不会妨碍到自己的生活,并非什么大事,他是这样觉得。
  他给工头打了个电话,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喂,这里死了个人,过来看一看吧。”陈建忠的死传到学校后,并没有引起师生们的沸腾,他们现在不敢轻易说话,怕一说错,气球病就会发作。这个消息就像一颗□□击中了贝戈的心脏一样,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陈建忠竟然死了。苏雪知道贝戈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是贝戈冷漠的表情告诉他此刻他不想被打扰。
  陈建忠死的很惨,身体被铲斗压成了两截,他的上半身还死死地抱着那个木盒子。陈建忠的尸体被一块白布盖着。他的妈妈翻开那块白布,看到陈建忠上下两部□□体无法衔接在一起,吓的晕了过去。许丽丽也去看了尸体,确认了陈建忠真的死了之后,她就回去了。一路上她一直留着泪,恨不得把泪流干。
  因为陈建忠是自己违规爬进施工地点,所以法律是不会追究社工队任何责任的。陈建忠死的第二天,步行街的拆除工程仍然继续。
  陈建忠的母亲于是把仇恨的矛头指向了学校。他觉得自己儿子的死是学校的失职,他决定报复这所学校的两名校长。她在网上公开发布自己曾今是这两名校长的情妇,那时她还是个ji女。她还以自己的气球病没发作为证,自己说的确实是真话,这件事引起了教育厅的高度重视,也受到了他们身边人的关注。莆城记者第一时间涌进校园。两位校长觉得无颜面对师生大众,手牵着手,一起跳楼了。
  陈建忠的母亲本来是要跟他男朋友结婚的,但是她男友得知她以前是ji女之后就果断地与她划清了界限。如今她一无所有,万念俱灰,在两名校长跳楼之后,她也跳了。在气球病弥漫的时期,跳楼的人有很多,大都是因为这群人的人生构筑在谎言上,现在被人戳破了,再也没什么尊严生存下去了,想到的只有死了。
  校长的职位永远不会有空缺,省教育厅立马派下来两个人补上了两名校长的位置。这两个人都还很年轻,四十岁不到,都没有结婚。新校长很有骨气,赌咒说除非五中的本科上线率超过一中,不让坚决不结婚。这两个人的观点相似到如亲兄弟一般,仔细一看他们长得还真有点像。
  他们觉得学校必须要有换校长的样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必须从学生们的校服上开始改变。学生们期待新校服的样子,因为他们实在恨透了这一套老土的服饰。当他们拿到校服的时候,才知道不能指望这两个老光棍在审美方面上能有什么创意。
  学校里有一块空地。两个校长觉得,新不能只体现在服装上,还要体现在建筑上。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新校长给学校带来了好的变化。校长决定在这个空地上建一座室内篮球场。他们立志不仅要在学习上,还要在设备上赶超一中,所以室内篮球场是必不可少的。
  没过几天,学校涌进了一批农民工,他们不是本地人,普通话里带着很浓重的外乡口音。这群农民工年轻的不过十七八岁,老的也有五十多岁了。就算是农民工,年轻人也很讲究时髦。他们的头发染成五颜六色,但是工地里的灰尘很多,令这些头发的颜色有些暗淡。农民工有时候会和学生打招呼。
  苏雪每次见到农民工都会绕道而行,她觉得这些农民工身上有一种野蛮的气息,她害怕野蛮的人。贝戈看出苏雪在想什么,每次都陪她一起走。
  贝戈现在还喜欢着苏雪,但是她不想影响到苏雪。现在快高考了,他只能把这份喜欢深深地藏在心里。他们两个现在就像好友一样,走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轻松。偶尔苏雪也会督促贝戈学习,指点一下他。后来贝戈就不来学校自习了。他并不是嫌苏雪多管闲事,他是不想苏雪在自己身上浪费宝贵的时间。苏雪因为贝戈不在,反而无法安心地复习了。
  五一节的时候,学校放了三天假期。这可能是高中的最后一次放假,大家都不想留在学校,个个都跑回家了。苏雪没有回家,她的宿舍乃至整个宿舍楼只剩下她一个人。说实话,她心里有些不安。她打电话给贝戈,贝戈已经回家了。今天是贝戈妈妈的生日。苏雪多想贝戈能在学校,这样她也会安心许多。贝戈接到苏雪的电话,知道她留在了学校,多想回学校去。贝戈决定今天晚上陪自己的妈妈过完生日,明天就回学校陪苏雪。
  第二天,贝戈以要回学校复习功课为借口,早早地离开了家。他想到学校再给苏雪打个电话,给她一个惊喜。但是当他想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却没人接。他连续打了几个,还是没人借。莫非苏雪去教室自习的时候,忘记带手机了。贝戈跑去教室看,教室空无一人。难道她出去了?如果是出去,手机这么重要的东西,苏雪应该不会忘记带的。 
  不过他还是想出去找一找,或许凑巧就会遇到苏雪了。他走出校门的时候,遇到三个年轻的农民工,他们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似乎是在谈论某个女孩。
  “喂,昨晚那个女的不错啊。”
  “晚上要不要再去啊。”
  本来,农民工去当地的红灯区派遣寂寞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贝戈今天怎么对这几个农民工的谈话深恶痛绝。他不想在听下去,于是加快脚步离开了。
  之后又一个农民工说了句:“今晚咱们再抓来搞一次,她只是个学生,不敢声张的。”三个人发出可怕的笑声。此时贝戈已经走远了。
  贝戈觉得苏雪最可能去的地方应该是超市,他先去了超市。在路上,他无意间听到几个去超市买菜的妇女的交谈。
  “那个女孩好古怪啊,是这学校的学生吧?”
  “不知道啊,怎么穿着睡衣出来啊,而且她的表情好古怪啊,感觉受到了什么打击似得。”
  “你们看见了吗?她的裤腿全是血,不会是?”
  三个妇女都识趣地闭上嘴巴。
  “要不要去报警啊。”
  “别管闲事,咱们都不知道她的底细呢。”
  贝戈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他回过头去,追上了那三个妇女,问道:“阿姨,请问你们刚刚说的可是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女孩子。”阿姨们点了点头。
  “请问她往哪里走了。”
  其中一个妇女指了指前方的十字路口,说:“往那走了。”
  贝戈立马朝着十字入口飞奔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女孩拖着步子,一晃一晃地走着,似乎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但是她还是努力地要走到十字路口。她的头发很散乱,裤腿和阿姨们口中所描述的一样,全是血迹。贝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揪成一团。现在前方正是红灯,眼看那个女孩就要闯红灯。贝戈一把拉住了她,她极力地挣扎着,嘴里发出沙哑的叫声。眼看自己挣脱不了贝戈,转过身子一口咬住了贝戈的肩膀。
  贝戈知道这个女孩肯定受到了什么伤害,所以就让她咬着,还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他现在确定这个女孩并不是苏雪,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但是也为她感到难过。
  看她的样子,可能需要个医生,所以他拨打了120。救护车把女孩接走之后,贝戈的手机响了,是苏雪打来了。还没等苏雪问话,贝戈就想问道:“你没事吧。”
  “我在学校能有什么事?”
  “你在哪?我现在就在学校,想见你。”
  “嗯,那你在教室等我吧。”
  “不用,我在你宿舍楼下等。”
  苏雪下来了,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贝戈又问了一遍:“你没事吧。”
  “我就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有没有事,你自己看。”
  贝戈还真傻傻地大量了一番,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说:“你快告诉我你有没有事啊。”
  苏雪见贝戈这么担心自己,感到十分高兴。说:“没事啦。”但是也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贝戈似乎要亲眼亲耳确认苏雪没事,才放心。但是刚刚路上那个女孩的影子还久久停留在他的心里难以散去,苏雪问道:“你似乎受到什么打击了。”
  贝戈拉着苏雪的手,说:“去教室,我慢慢告诉你。”
  “刚刚我来在路上,遇到一个女孩,她似乎受到侵犯了,神色很不正常,刚好我打了还几个电话你有没接,我看她的背影以为是你,我突然感到好难受,就像整个世界都毁掉了一样。苏雪,刚刚为什么你没接电话。”
  苏雪看到贝戈这么担心自己,心里十分感动,她说:“刚刚我下去洗澡了,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她现在在医院了,苏雪,以前你说那些农民工有点野蛮,我当时还不以为意,现在我觉得这些农民工可能真有点问题。你想,如果那个女孩真的学校的学生,那么在这个五一节并没有什么人的学校,谁最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并不是我对这群人有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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