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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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荒唐-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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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你走之后,这里的冬天比以往更冷,夏天比以往更热。很遗憾在你走之前没有为你画一幅画,那时我只会画向日葵。早知道你要走,我就应该先学画人物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能够让我为你画一张画。你理当追求自己的幸福,希望我微不足道的感情不会影响到你,下次的回信记得留下电话号码,我多么想听一听你的声音。
  贝戈
  陈建忠抱怨贝戈字写的太少了,说:“这是一封要出国的信,你只写了这么些字,实在很不划算啊。”
  贝戈说:“写字实在太折磨人了,我再也想不出什么要说的,如果打电话,我能扯上一个小时。”
  陈建忠说:“字写的不够多,说明你感情不够深。”
  “胡说,礼轻情重,句短情深。”
  这是陈建忠第一次寄信,他发现自己人生中有很多第一次都献给了贝戈。女人使男人成长,陈建忠的成长除了女人的功劳之外,贝戈也帮了很大的忙。
  自从陈建忠告诉贝戈信已经寄到之后,他一直很期待高冷的回信,他发现写信会使人上瘾,信可以使人满怀期待,而电话则不能,言语的变大是感情直白地毫无烂漫感。人在读一封信的时候可以一边读一边想象写信人的语气和随情感变化的表情。
  在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贝戈收到一封来信。
  陌生人
  你的信可能寄错地方了,但是我深深地被这封信给打动了,虽然寥寥数语,但是其中的感情足以令人怀恋一辈子。你一定深爱着那个女孩,我时常想象着你和那个女孩的样子,在一起的时光,我想你们曾经是一对恋人,后来女孩出国了,她在异国他乡又收获了一份爱情,而你决定放弃并祝福他,你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一个人对爱情都能如此宽宏大量,那么他必定品格高尚。你在莆城,我在龙城,我们之间隔着一条蓝河。这封寄错的信必有深意,希望保持联系。
  唐可如
  贝戈也相信这种巧合的交集必有深意,他相信事情不会毫无理由的发生,世界上的事都在冥冥之中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安排布置,他既然这么想,自然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巧合的事。所以他继续和唐可如保持联系,从她的来信里,他深信此人是个女的。
  贝戈也从来没有向唐可如要过电话号码,他从心里面想象她的容貌,想象她说话的声音,他甚至可以把她想象成高冷。这些想象使他感到激动,使他觉得在枯燥无聊的生活里还有一丝丝的秘密。这些美好的假想真怕有一天会被一通电话破坏掉。从此贝戈把唐可如当成幻想中的情人。
  他并没有告诉陈建忠他信寄错地方了。陈建忠见他最近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而且忙于写信,以为自己第一次寄信就寄成功了。贝戈后来的几封信都是自己寄的,他现在不仅渐渐爱上了写信,还自己学会了寄信。现在他爱写信胜于打电话。
  苏雪坐在他旁边,见他整天忙于埋头写字,连课都不听,实在为他担心。她并不是担心他落下功课,苏雪从来不会强迫贝戈把功课提上去,她一心认为如果有一天贝戈接受了学校的教育,那么她喜欢的贝戈就会彻底消失。她担心的是贝戈有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班上的大部分人都认为贝戈是一个不靠谱的人。不务正业,不以读书为重就是不靠谱。许多人,只不过是装的很可靠的样子,他们都很缺乏安全感,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巧合必有深意

  经过一个月的信来信往,唐可如和贝戈陷入了热恋,不过那是网恋。他们都无法自拔地被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人所迷惑,分不清真与假,虚与实。这两个人被思念的苦痛与好奇心折磨着,终于约定在过年之后相见。他们不顾一切,这一见面,有可能打破一切幻想与神秘。
  唐可如一心认为贝戈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他的文笔很好,作文肯定也写的不错。其实贝戈也认为自己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但是他认为的才华不在文字上,而在于画画上。
  贝戈认为唐可如是一个和她的文字一样细腻的女孩,她应该既像苏雪那样清纯,又像高冷那样桀骜不驯。
  唐可如说要来莆城,于是两人约定在莆城的步行街会面。那一天温度低,风又大,刮的人脸蛋生疼。贝戈在一家卖首饰的店铺底下,看到一个被围巾裹的严严实实,头顶带着一顶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孩,女孩穿着很非主流。
  电话确认之后贝戈确定这个女孩就是唐可如,但是他现在只能看到她的眼睛,唐可如的眼睛很漂亮,眼睫毛很长。本人也令贝戈十分满意,他认为唐可如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有着苏雪的清纯,高冷的桀骜不驯。贝戈去牵唐可如戴手套的手,虽然感受不到手上的温度,心里却依然很暖和。
  他带着唐可如来到一家开着暖气的大商场,唐可如卸下了围巾,贝戈看着这一张脸,有些哑然,他无法分辨这是一张男人的脸还是女人的脸。他像极了一只惊弓之鸟。美梦开始破碎,贝戈被这张十分中性的脸拉回了现实。
  唐可如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她对贝戈十分地满意,这简直和自己想象的人一模一样,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其中一定有深意。
  贝戈十分委婉地问道:“你一个人来的。”
  “是的。”
  “你认识路?”
  “是的。”
  “那我就不担心你回去的问题了,不过你还是多在这里呆几天吧。”
  “我真有此意。”
  “哦,你先在这边等一等,我去趟洗手间。”
  贝戈左拐右拐,从大商场的另一个门逃了出去。他现在不再幻想,他所认定的现实是,他决定追苏雪了。他要忘掉高冷,忘掉这段不愉快的网恋。他现在的头号情敌就是苏雪的青梅竹马,许俊。
  苏雪生日的时候,许俊打算抓住这个机会再次告白。苏雪猜到了他的心思,为了防止许俊的告白,苏雪打算邀请贝戈过来,一起给自己过生日。贝戈不知道许俊也参加了苏雪的生日,他认为这是一个告白的好机会。于是买了一束玫瑰,一个蛋糕去参加苏雪的生日。这些闲钱当然是找陈建忠借的。
  陈建忠说:“哥们,你早该去追苏雪了,这次千万别再错过了,一错就是一辈子啊。”
  贝戈说:“恩,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钱,给你带个嫂子回来的。”
  苏雪的生日在步行街的盛世经典牛排自助餐厅办。她其实是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若不是许俊强行要帮她过生日,她只要在家里吃一碗长寿面就算庆生了。苏雪认为生日对自己并没什么特殊意义,他不过是你出生的一天,是母亲受难的日子,生日最该祝福的是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生日而宴请好友,她觉得有些破费。
  贝戈来的时候,苏雪和许俊已经到了。这两个人似乎都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所以见面的时候都有一些惊讶。苏雪正式为对方介绍自己。许俊彬彬有礼,首先向贝戈伸出手问好,贝戈和他握手,并且客气地笑了一下。
  贝戈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说:“苏雪生日快乐。”
  苏雪说了声谢谢。
  许俊说:“骇,你这蛋糕买的实在是有点多余。”他从地上提起另一盒蛋糕说:“我已经买过了。”
  贝戈说:“这个没事,我的蛋糕用来给苏雪庆生,你自己的带回去吃吧,不要浪费了。”
  许俊皱了皱眉说:“你这个蛋糕太小了吧,而且蛋糕店的名字我都没听说过,我的蛋糕是复茂饼家做的,比你的好吃。”
  贝戈不服,说:“我上次在复茂吃到一个过期的面包,复茂的质量也不怎么好。”
  正在两个人争吵不休的时候。苏雪说:“你们能不能让我安静的过个生日。”两人才停了嘴。
  两个人都争着要坐在苏雪的旁边,导致对面的座位都没人坐。后来苏雪自己坐到了对面,她对贝戈和许俊说:“你们两个刚刚认识,应该坐在一起熟悉熟悉。”今天苏雪还是很高兴,因为他发现贝戈竟然在自己面前与另一个男孩争风吃醋。
  这两个男孩都把自己的蛋糕打开递到苏雪面前,问他哪一个好看,苏雪说:“都很好看。”
  这时,贝戈抢过许俊的蛋糕,说:“我看你的蛋糕很好吃,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先尝一尝。”他一口咬一大块,就算自己撑死也不想让苏雪吃许俊的蛋糕。许俊知道贝戈的用意,也抢过贝戈的蛋糕,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转眼,两个盘子大的蛋糕被他们两个吃的只剩下一半了。苏雪看着这两个漂亮的蛋糕被他们糟蹋成这个样子,就没有吃的想法了。
  他们的肚子都撑起了一个小圆球,在只要在多吃一口就会马上吐出来。但是贝戈不甘示弱,又咬了一口蛋糕,发誓一定要消灭情敌给自己喜欢的人的蛋糕。
  苏雪真怕他们两个人撑死,有些生气地说:“够了,我看你们两个人根本不是过来给我庆生的,就是来混吃了。”
  后来服务员端来了三盘牛排,看着面前滋滋作响的牛排,开始后悔方才冲动的行为,现在美食真正到手,却再也没有吃的胃口了。
  吃完饭之后,三人开始在步行街上散步。这个时候许俊开始对贝戈谈论时事,贝戈是理科生,他的政治课也很差,而且他也不经常读报纸。所以在这一方面他显得十分的匮乏。许俊开始夸夸其谈。虽然许俊口中所说的时事实在枯燥无味,只是照搬报纸上的原话,毫无思想上的新意,不过贝戈还是听到了一条他自己十分关心的消息。许俊说:“大概明年,这条步行街就要拆了,改建成车道,在街道下面会建地下商城。”
  贝戈说:“这条步行街在莆城这么久了,是这座城里最干净的一条街,如今就要拆了,多么可惜啊。”
  许俊说:“这是都为了促进莆城的发展,发展就是要破旧迎新。”
  贝戈指了指步行街的对面说:“你看看那边的商业城,那里本来是旧民房。你这么关心时事当时的海报你有看吧,当时海报上宣传的假想图和现在商业城的状况相比实在是差太多了。那里哪有什么商业,一点繁华的气象都没有,倒像是一栋空置已久的鬼楼。这些年,莆城是破了不少旧,但是莆城也没焕然一新啊。这里的房子一直被拆,一直重建,房价不断提高,莆城不过一座小破城市,人们的生活都如此窘迫,其他地方更加不必说,难怪领工资的人员宁愿呆在莆城,只有那些生活实在走投无路的人才会往外跑。消费高的地方发财的机会确实也比较大。听说我的家乡再过几年也要被拆了,我们出生的时候虽然脚不着地,但至少还有父母的双手抱着。长大了反而更没安全感。”
  许俊有些不服气说:“穷人穷并不是因为他们的钱都被富人瓜分了,而是因为他们目光短浅,只愿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从来没想过要破旧创新。”
  贝戈本来想说:“这个现实的社会,没地位的人确实受到了更多不公平的待遇。而且,创新就非要破旧吗?人类的进步可是离不开过往的历史教训啊。促进人类进步的正是那些旧东西。”这些话贝戈只是在心里面想一想而已,他讨厌一张嘴只会讲新闻的人,自己自然也不愿做那种人。他在新闻这方面关注的并不多,所以就不想和许俊多谈,谈多了反而显得自己无知。
  可是许俊似乎很爱这一口,根本停不下来。他极力地想在苏雪卖弄自己在时事新闻这方面广博的见识,其实他自己也懂得不多。但是面对这两个新闻白痴,他胡扯的本事简直游刃有余,反正自己说错他们也听不出来。这样以来,他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吹嘘,从天南吹到地北,从现代吹到□□,再从□□吹到了民国。他说□□那个时期的许多悲惨的事件,有些是书上看一遍就记住的,记不住的就把其他的故事抓来拼凑一下,或者加以自己的言语修饰一番。所以在他说的这些□□事件了,其实真假参半,不过他却说得如自己身临其境一般的动情。他还说民国是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这是不可否认的。他说他真愿自己是民国那个时代的人,这样就可以与胡适、鲁迅、林语堂这些大文豪彻夜长谈了。
  这些大文豪们都有自己的真知灼见,但绝不是像许俊这样喜欢卖弄多嘴的人。许俊卖弄上瘾了,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若不是他发现因为自己话多而弄得贝戈和苏雪都无话可说,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贝戈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多嘴又爱卖弄的人,苏雪怎么会觉得他十分优秀。他除了脸好看了些,又考了一所不错的学校之外,实在别无所长。如果他能懂得沉默的可贵,相信他会更加迷人的。
  不过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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