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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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做不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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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白起这才知道,凤白骨竟然是凤兰的长辈,凤氏一族的族长的胞弟。
  凤氏一族原是凤鸾城的望族,除却君氏,第二就是凤家。只是后来凤氏一族家道衰落,凤白骨便被送进宫去做了太监,以此
贴补家中的用度。好在他大哥的儿子争气,成了后来的凤澜王。
  凤澜,凤兰,凤白骨甚至觉得如今的凤澜府,就是为他们凤氏一族光耀门楣而存在的。凤兰是凤氏一族的光耀,而如今却要
被人逼到这般境地,他便已想好拿自己的命换凤兰的。横竖他活了五十多年,看尽了人生百态,却也觉得没有什么需要继续看下
去的了。
  “王爷,凤兰的事我替他担下来了,你的事,却也有人在替你担着。”凤白骨身体微微前倾,在白王耳边说到:“花帮主为
了您,这次可是下了大工夫。他毁了与锦大人的婚事,择日便要迎娶你白花馆的门人呢。”
  “他要娶谁?”林白起一惊,她似乎猜到是谁了,却又觉得不可置信。
  “你们白花馆的第五染,这女人可是不简单,先拐走了你师兄,后又傍上了花帮主,厉害啊!”
  竟真的是她!林白起心中一阵愕然。花杀若是在这个时候迎娶第五染,必是只有那一个原因,便是第五拿她的身世要挟他。
可花杀怎么会为了她区区一个林白起,就更改原本定好的亲事?而第五又是为何非要花杀不可?
  她脑中一头雾水,喃喃道:“第五……她究竟想做什么……”
  凤白骨问略叹了口气,他是宫里的老人了,不论是前朝的争权夺势与后宫的嫔妃相斗,他都经历了太多。可林白起这孩子,
是他从小关注到大的,身世和境遇委实太坎坷了些。
  他苦笑一声,朝林白起问道:“白王殿下,您对自己的身世了解多少?”
  林白起不怎么敢对他说,她不确定凤白骨知道些什么,于是只等着他再开口。
  果然凤白骨拿出一个丝绸包着的匣子,递到白王手中,“当年溺死一双龙凤胎的,也有咱家一个,你看了这样东西,必然会
明白一些。”
  林白起打开一看,里头端端正正地躺着一块平安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哥舒岚瑾。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拾柒

  林白起与凤白骨并排坐在车子里,她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竟能与别留宫的人这样和睦地坐在一起。
  凤白骨给她讲了许多哥舒的事情,也有些她自己的事情。
  但他到底并不了解她,因为那两个孩子经他的手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就立刻被蒙着面的人抱走了。至于说凤白骨为什么知道
林白起与林白书是哥舒的后人,则是因为两人左眼尾那颗艳丽的红痣。
  想当年,凤白骨的狠厉在别留宫是十分出名的,有人明理暗里要惹他,他没兴趣就装没看见,有兴趣的话直接把人暴打一顿

  奉命溺死林白起与林白书的时候,正值他的暴躁期,先来了一拨人说溺死,又来一拨人说不溺死,再来了一拨人说还是溺死
罢,简直把人命当个笑话。虽然在凤白骨眼中,人命或许本来就是个笑话,但这两个孩子却不大一样。
  因为凤白骨虽然是个阴人,当时却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并且十分崇拜当时的凤澜王哥舒斩劫。人在意气风发的时候,即
便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缺陷,那也是无关紧要的。于是凤白骨气性上来了,心想不过就是两个娃娃而已,死不死的也就只有那
么大一回事,且给哥舒大人留个血脉罢。于是他一个心软,让唯一那一拨来保孩子的蒙面人将娃娃带走了。
  后来,他很喜欢教育他的徒弟楼岚棠,说他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坏人,这件事便一贯被他拿出来当佐证用。
  林白起捧着那块写着“哥舒岚瑾”的平安锁,虽只是极普通的材质,光泽也不是极好的,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自己是有父
亲的,自己的父亲是哥舒将军呢!想到这里,她内心不觉有一种莫名的欣喜。
  凤白骨难得看到她这样的神色,觉得很新奇。林白起注意到这人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收敛起了脸上那一抹天真
的神采。
  “王爷,咱家一直知道,帝座对您是没有坏心的,只是太后那边是什么主意,我竟一直不知。”
  林白起点了点头,其实她也认为,自己与哥哥最大的危险不是皇帝,却是太后!若是皇帝知道了这事,林白起竟觉得他会替
自己瞒着;可这件事太后知与不知,对她来讲都是极可怕的事情。
  “太后若知道我与哥哥是她的骨肉,必是在利用我们握住大夏的核心势力,她这样做事为了什么,我虽不知,但想来却让人
心寒;若她不知道这件事,第五或者什么人将这事告诉了她,这大夏怕是再没有我们兄妹的容身之处。”
  凤白骨点了点头,叹息道:“走一步看一步罢,人没有给情势压死的,只有给自己压死的。咱家在宫中四十年了,更凶险的
事儿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哪有过不去的坎呢?咱家是将死之人,竟开始盼望着你们都好好的,自己想来都觉得可笑。”
  说罢他撩开帘子,刻意看了骑在马上的严小段一眼,话锋一转道:“白王殿下,小楼他……抛开那件事不谈,其实真的是个
很不错的孩子。”
  林白起立刻知道他说的小楼,便是别留宫的现任三档头楼岚棠,并且严小段与楼岚棠的关系很不一般,这件事林白起是知道
的。
  小段原先只是名宫女,与楼岚棠一同为已故的甄妃房中的宫人,甄妃当时那势头盛得,帝座几乎要把她的寝宫当做龙渊殿了
。只是这个甄妃命不好,怀过三个孩子,先死了两个,又死了一个,死得她心都硬了,最后也不知怎么地就跳井自杀了。
  但说是跳井,谁知是不是真的,宫里头传出来的话,有几句能当得真?
  横竖甄妃死后,她的一干亲信是跟着倒了大霉,多数被调到了冷宫当差,但幸好没被赐死。楼岚棠在那时照顾着小段,似乎
还救过她好几次,后来她被林白起看中,才调去的白花馆。
  严小段长得极漂亮,宫里好几个有权有势的阴人都想收了她当对食,她却不乐意。宫里人都想着她是清高不爱钱财,需得出
宫去谋一户好人家,可谁知她却只看中了楼岚棠。
  要说楼岚棠也是凤白骨调教出来的,确实不怎么像阴人的样子,高挑修长,眉目俊秀,穿着三番的官服竟让人有些风流佳人
的错觉。
  而这样漂亮的严小段竟没有被帝座看重,这原本也是有个原因的。因为在皖帝眼中,只有林白起才是一等一的美人,皖帝的
一干妃嫔都知道,想在后宫平步青云的,便照着林白起的样子长罢。需知那年得宠的甄妃,长得与白王几乎一模一样;秦家虽是
势大,但秦贵妃与白王也有几分相似呢,虽然秦贵妃不肯承认,但她的一颦一笑,也大有模仿白王的意思。
  “三档头说得是,我也觉得小楼不错。”林白起笑了笑,“小段平时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却真是一个极有主意的丫头,她的
事我不会管,只要她觉得好,那便是真的好了罢。”
  隔墙有耳,林白起并未把话挑得很明白,但依照凤三档头的伶俐程度,这样说已经很够了。
  凤白骨眯着眼看林白起,端坐着的姿势,取茶杯的动作,偏头思考的神采,真是自成一派风流,难怪皖帝会这样念着她。他
摇了摇头,不觉笑了出来。
  “凤大人?”林白起以为他又要说什么,故而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凤白骨叹了口气,自顾自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白王的人品,当真不输给凤兰。”
  ***
  马车颠簸了五日,便回到了凤澜城。
  一行人正要入城,却在护城河边看到锦上琴,一身官服孑然而立,越发显得她细弱的身量。林白起以为她要跳河,吓得连忙
冲车上下来,自背后搂住她的腰。
  “上琴,可使不得,有什么事与我说便是,哪里就有过不去的坎呢?”
  锦上琴心里正在想事情,被她一下从后面抱住,唬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主上,上琴并不是寻短见,只是在这等着你,一时出神了。”
  锦上琴是刑部辅首,开年便要满三十一岁,还未找到夫家。或者应该说,本是找到了的,却被第五染一杠子给插黄了。她看
上去是显年纪的,但也不去刻意地去遮掩,笑起来的样子极撩人,比起妙龄女子又是另一番味道。
  “你在等我?”林白起一脸狐疑。
  “主上,帝座命我在这等着你呢。”
  林白起这时心里一惊,锦上琴是刑部的人,究竟是什么事情,需劳烦刑部的人在城门口等着堵她?只是见她的神色镇定,那
便不会是林白起自己的事,莫不是凤兰的事又有变故了罢?
  这么想着,果然听见锦上琴道:“主上,切莫惊慌,殿下是为凤兰的事情找您。”
  她对白王一贯非常尊敬且柔顺。若不是白王,她便入不了仕途,只能一辈子在乡下相夫教子,女红针线了。
  但此刻林白起却觉接不住这热烈的目光,因为花杀退亲的事虽不是她一手造成,但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在她心里是觉有些对
不起上琴的。只是感情这回事,确实是天底下最头痛,也最不好去开解的事情,林白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主上,且跟我来吧,帝座急着见你,急得在宫里跳了半日的脚了。”锦上琴笑笑,拽住林白起的衣领便把她往宫门拽去。
  ***
  林白起一直觉得,每次见到皖帝,自己都好似欠了他数不清的债似的,没有一张好脸。
  不过横竖她也不怕,正如她曾经对太后说的:他生气,鸡就不下蛋了?
  鸡仍旧是要下蛋的,所以白王也不管皖帝时什么脸色,只管撑住笑脸开始拍:“帝座起得好早,今日看起来神清气爽,龙马
精神啊。”
  “少扯淡!”皖帝板着一张脸,把御案拍的咚咚作响,“凤白骨的事,是你搞的鬼?林白起你越来越出息了啊,别留宫中这
样树大招风的阴人你都摆的平,是不是朕的龙座也得让给你来坐坐?”
  “这小王倒是真不敢,那刺客本就是凤二档头指使的,只是恰巧被小王查了出来。凤二档头一五一十的都招了,跟小王能扯
上什么关系?”林白起规规矩矩地跪下来,那一脸无辜的小模样,让人觉得似乎只有窦娥,才能明了她此刻的冤屈。
  “屁!那两个刺客是太后自己的人,头发也是太后给朕削掉的!”皖帝暴怒地敲她的脑袋,“林白起啊林白起,你到底有没
有脑子!凤毛你也敢拔,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久啊?太后摆明了就是要扳倒凤兰,你在这个时候做什么出头鸟?太后这次发了
大火了,你要朕怎么保你,你倒是说说要朕怎么保你!”
  林白起拿了他桌案上的芙蓉饼,一口一个地吞了四五个,才道:“帝座保住自己便好,仔细别又被太后削去了头发,臣知道
帝座一贯最宝贝自己的头发,可别像老帝座那般,丰神俊朗的一张帅脸,头顶上却是秃的。”
  头发是逆鳞,皖帝当场就怒了,朝林白起吼道:“你给朕滚出去,现在就滚!”
  “帝座,那我就真的滚出去了?”她嘿嘿地笑。
  “滚吧!咳,等一下……”皖帝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太后那里要怎么对付,朕要与你商量一下。”
  林白起笑了笑,第一次颇柔顺地坐在他身边。这人到底也是她哥呢,虽然既不是血亲,又是不为人知的,但终像一根线似的
将她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拾捌

  林白起坐在皖帝对面,看着他天崩地裂般的表情,有点想笑,却拼命忍住,还得做出严肃的表情。
  “凤白骨担下凤兰的罪责,究竟是不是你的主意?”皖帝问她。
  “殿下真觉得微臣有这个本事?”林白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耐心解释道:“凤白骨在朝中树大根深,若是微臣想动他,牵
一发而动全身,牵扯出来盘根错节的关系能把微臣吓死。这样一棵老树,若不是自己想倒,单凭区区一个白花馆是推不动的。帝
座不用担心,太后心里明镜似的,这事情怪罪不到微臣头上去。”
  一席话说得皖帝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他之前为这件事忧虑颇多,而见林白起这样云淡风轻的,竟有种一拳打空的感觉。
见他这般模样,林白起都有些替他不忍了起来。
  皖帝并不是一位多聪慧的君王,他武胜于文,在战场上骁勇,朝堂上则多数时候都是由着太后来摆布。
  皖帝的父亲锦帝,是一位将开枝散叶做得极妥帖君王,一贯雨露均沾,故而也是个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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