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今生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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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之今生安否-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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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浩月翻看完毕,将册子递与段中正,神情平静下来,朝堂上深深一拜,肃容道:“公子明鉴万里,我等自知有错,因此特来请公子责罚。”

    “是、是……~某一时糊涂,请公子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公子所托。”~明全一开口,肚皮抖动,连脸上地肥肉也跟着颤动。

    段中正此时也已看完,“啪”的一声合上册子,抬头看向那座上之人,朗声道:“区区一本帐册,公子难道就以此为凭,认定我等有罪?公子三年不曾踏足定州,岂可因如此一样儿戏之物问罪我等,若真如此,岂不有负公子三年来地明察秋毫之美誉?”

    “大胆段中正!主子面前岂容你砌词狡辩。帐册明细记录,证据确凿,尔等是来请罪,还是要胡编乱造以逃罪责?!”

    段中正看向义正辞严地赵子义,冷冷一笑,“赵护卫,虽说我等对公子敬若神明,但若是无稽之谈,又如何令下面之人心服!”

    赵子义瞪大眼睛,为之气结,可惜他不是能言善辩之辈,与人口舌之争向来有输无赢。~明全脸上汗水更甚,也不知是因天气热之故还是另有他因。伊浩月淡淡撇了段中正一眼,口中不咸不淡地说道:“段老板好大火气,公子行事如何你我再清楚不过,若非查明属实又怎会将账册拿于我等传阅。段老板的那点事,伊某也略有耳闻,我劝你还是莫要争辩了罢。”

    段中正闻言脸色更为阴沉,他本长得脸颊深陷鼻如鹰钩,此时表情更添几许寒意,绝对有夜止儿哭的功效。“伊浩月你有什么可倚仗的!别以为在公子面前奉承两句就能借势压我。官府论罪尚讲求证据,段某人据理力争又有何不对!”

    伊浩月不答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段中正只觉心头一股无名火起,袖子一振,便要大声斥喝。上善珑终于发话,淡淡道了一声:“够了。”

    语声轻如鸿毛,却让底下三人齐齐收敛噤声,即便是最抗拒的段中正也敢再开言。

    上善珑端坐于上,表情淡然,方才的争论好像半点也沾不上他,他向三人略扫视一眼,目光停在段中正手拿的账册之上,“我让你们看账簿并不是要寻过问罪。”三人齐齐一惊,此时却没有谁再开口,“三年来你们做得如何,我心中有数。当初我已说过,开市通商,如何运营我不插手,你们会用什么手段我亦不干涉。只要不超过底限,你们再闹也不与我相关。我今日之所以拿账簿与你们看,只是想提醒一句——若再跨前一步,便已过界,到时我不会再有如此闲情。”

    三人脸色同时一变,跪了下去,段中正苦笑道:“我早说这样对公子无用,公子何等样人,又岂会将此种把戏放在眼里。”

    赵子义张大嘴,此时就算有人塞个鸡蛋到他嘴里,估计他也觉察不到了。

    伊浩月神情异常严肃,对上上善珑的眼睛,沉声道:“我等无理冒犯,请公子不要见怪。”

    ~明全终于伸手抹了把脸上汗水,虽然有些是因方才紧张所致,不过绝大部分还是跟他体胖天热分不开,挤出了点笑容,本来就很小的眼睛便完全淹没在一堆白花花的肉中了,“公子,这都是伊书生地主意,说什么公子三年不在定州现身,这个时候来如果是要查事算帐,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就我们三人先来探探虚实,若公子真有心问责,到时大家——嘿嘿——”明全说到这里只是嘿笑不断却不再说下去。

    “我若问责,你们便反,是也不是?”上善珑微微倾身向前,定定看着眼前三人,语气却半丝变化也无。

    伊浩月略显尴尬地笑笑,“公子莫怪,我们毕竟在定州经营多年,有些手段就算改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公子当年不曾交待半句便离去,我们也是以为公子瞧不上这等投机的事儿。刚开始时大家还记得公子的话,可是接下来公子一直杳无音讯,许多人便熬不住,渐渐放开手脚无所顾忌起来。直到今日惊闻公子现身定州,这才慌了手脚。”

    “别人慌了手脚,你也是吗?”

    伊浩月笑容微滞,只觉那淡淡一眼望过来比大山压顶还要让人喘不过气。眼前少年虽然年幼,可是谁也不敢小看,不仅不敢小看,闻听他地到来,定州稍有头面的人无不闻风而动,惊喜者有之,惊惶之人亦有之。只怕他一人地到来,将使整个定州城的局势发生变化。

    因为他是公子!

 第四十四章 王戒归来文财神

    善珑缓缓站起身,走到伊浩月面前,再一次问道:解我何意,你伊书生也不明?”

    “公子说什么,浩月实在是不明白。/ /”伊浩月微垂着头,声音干涩地道。

    “伊浩月,你是不信自己的智商,还是不信我的?”

    上善珑突然叹息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伊浩月双手微颤,头半天不抬起来,这让在场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上善珑负手而立,声音里也没有什么责备,依旧淡然若水——然而就是这样千年不变的淡然,让伊浩月的心阵阵抽紧。

    “商人逐利,你们投机取巧,我从来不怪。即使时有非常手段,也是商场规则使然,你们各有原则,各有理由,这些我都可以不管。可是,有些事是不得不做,而有些事却是绝不能做。”上善珑慢慢转过身,定定看着伊浩月,“你做走私,这是与他国通商,虽然是钻国家律法漏洞,念及无伤国体民生,我不怪你。然则你不该为人利用,陷他人于死生之地。”

    伊浩月陡然抬头面色苍白,“公子,既然我做的事你如此清楚,那就该知道我伊浩月行事虽不称光明正大,但至少没有做过什么糊涂事,公子说的陷人于死生之,我不服。”

    上善珑轻叹口气摇头道:“这其实也不怪你,说到底你终是为人利用而已。你曾经听人安排,将虞摇引离客栈,是也不是?”

    伊浩月看着他,怔然不语。

    “或许你以为只是单纯地利益交换。对方许你好处;又或者。你明了其中之意。只是假装不知。顺水推舟?”

    伊浩月坐倒在地上。眼里失去活力。只呆呆地注视着那侃侃而谈地少年。上善珑再一摇头。表情多了几分痛心疾首。“你与匡衡争斗几年。输多赢少。听闻其主到来。从人只言片语中推想出他们地计谋。东家失踪。其治下所属便会惊惶失措。你便可借此机会趁虚而入。一了多年夙愿。如此罔顾他人生死。你还有何话可说?”

    伊浩月呆愣半晌。忽然站起身来。脸上神情激愤。挥舞着双手大声道:“公子你也说商人逐利。这些年来我们被匡衡压得难以抬头。公子虽然组了同盟会。但他财势之大兼之心狠手辣。一个松散组织如何能压得住他!匡衡此人嚣张跋扈。任意妄为。我们受他多年欺压。如今略施薄惩又有何不对!那人既是他地东家。想来也是一丘之貉。没有东家授意。他如何能在定州城里横行霸道!既然如此。我稍为助力也算是清除一害。公子你又何必纠缠于此!”

    熟悉他性情地段、两人看着他目瞪口呆。相处十年有余。今日才知伊书生也有这样情绪失控激动地一面。

    “如果下手之人正是匡衡呢?”

    伊浩月整个人僵住。“你说什么?”

    上善珑淡然地看着他,神情无悲无喜,“我知你是因自家表妹之事,从而对匡衡恨之入骨,数年来相抗,不全是他肆意扩张之故。你以私心报公仇,也算情有可原,只是这回,为他人作了嫁衣裳——你帮错了人,也害错了人。”

    这一刻伊浩月脸色苍白若死,瞪大了双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伊浩月,你可明白当初我为何要将此处事情全交由你来打点?”上善珑挥挥手,让段~二人起身,眼睛直看着伊浩月,“你心思慎密,为人端敏多智,行事虽略有偏颇,总还顾全大局。如今为私心蒙蔽,已经铸下大错,而你,却还全然不知。”

    ~明全小心地站在一边,迷迷糊糊听了这么久,忍不住说道:“公子是说伊书生中了姓匡的圈套,被他利用了一小点?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没有公子说的那么严重吧?掳人的终究是别人,伊书生只是在不知情时帮了一个小忙,真要追究,也是一个无心之失吧。”

    “子说的对,公子若要重责,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些?”段中正瞄了眼上善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插话道。

    听到“胖子”二字,明全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若非公子在场,一定是要开骂地。

    上善珑怜悯地看了伊浩月一眼,走到榻边坐下,有些疲累地以手撑额,“事情若有你们说的那样简单,我何至于此。你们可知那失踪的人是谁?”

    段~二人对看一眼,一起摇头,伊浩月也怔怔地抬起头看向他。

    上善珑放下手,凝神门外,“文氏后人,文解明。”

    “姓文的?那又怎么样。青越姓文地多了去了,少一个也不算少嘛。”~明全挥一挥手笑道,松一口气,满脸不在乎。

    伊浩月全身一震,段中正皱眉苦思,忽而一脸震惊地看向他,“文氏后人,公子难道是说——”

    上善珑轻轻一点头。

    段中正神情大变,比当初听闻公子到来时还要心情激荡。~明全看他脸色,笑容僵硬起来,结结巴巴地问:“你们、说的那个文,不会是—就是那个文吧?”

    “天下姓文地虽多,却独有一家超然众人之上。”上善珑微一叹息,语气已显沉重,脑中闪过一个人的面容,让他有刹那失神。

    “公子是指四百多年前,其先人与千流大人结为莫逆的文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伊浩月的脸色一点一点恢复正常——又或者,是万事皆休的平静。向着上善珑深深拜了下去,“既然我得罪地是暗夜里的财神,一切后果伊某自行承担。”

    ~明全还

    回过神来,颤巍巍指着伊浩月,“你与人图谋地,|个文家?号称开国以来,最为、神秘富有,财通鬼神地、文家?”猛一跺脚,脸色刹那转为惨白,嘴里不迭声叫着,“这下惨了,这个文家虽然普通世人不知道,但像我们这样世代经商地谁不曾听过一星半点文家的事?‘王戒归来,财定乾坤’!这句话传了不止百年,你怎么就与这样地人对上了。你、你可害死我们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若他们追究起来,我伊浩月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他人!”伊浩月眼神冷冽,嘿然冷笑一声,“想不到匡衡与我做对这么多年,竟然是文家的人,我多次败于他手,倒也不冤。”

    看着他们一个个对文家反应如此之大,上善珑不吭声,赵子义却眉头深皱起来。以他对主子的了解,绝不可能拿属下人的性命去做交待,文氏后人的事这些年来他耳闻的也多了,似乎还不止他们现在所想的简单。

    不过听人提到“王戒”,赵子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瞅眼向上善珑看去,只见向来超然物外地王爷,此时却面有愁绪。忽然想到一事,主子化身公子时,似乎总比做王爷时更像个人些——呃,不对,是更情绪化些。若是王爷遇到这些事,可能眼皮也不多抬一下,任由下面的人闹腾,顶多用一副极淡然而公事化的口吻提点两句,哪会像现在这样连自个儿也陷身其中。

    赵子义托着下巴兀自沉思,连上善珑叫他两声也没听到。

    “子义。”上善珑微微提高音量,略带不解地看向他。

    “啊。”赵子义忙放下手应道,“主子有何吩咐?”

    “你替我送他们出去。”

    “—赵子义愣了愣,难道在他刚才发呆的时间里,主子已经将事情全交待好了吗?唉呀,在主子身边伺候时怎可走神胡思乱想。在肚子里教训自己几句,听从吩咐将那三人请送出去。

    瞧他们神情似都平复许多,倒是那伊浩月犹自愁眉深锁,一副苦大愁深地样,走也走得慢,落在其他人之后。走到大门,前脚已经跨出,忽然顿住收脚回身,差点让赵子义撞个正着。

    伊浩月叫住起座离去的上善珑,语气里有浓浓不解,“公子,如果那人如公子所说,我们真地可以什么都不做?”

    已经走到前头的两人闻言亦停下脚步,转头一齐往上善珑望去。

    上善珑顿了顿,轻叹一声说道:“我并不怕你们得罪什么人,怕只怕陷入局中,将来难以脱身。所以现在,能少沾染就不要沾染吧。”

    话一说完,转入内堂而去。

    赵子义将三人送到外面,拱了拱手便要回转,段中正忙拉住他拖到墙角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赵护卫,方才段某无礼还请见谅。”

    “没什么,段老板不用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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