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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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变-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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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志刚属于忠心有余应变不足那种普通保镖,对老板加恩人的徐乐天言听计从。徐乐天的母亲、岳母和老婆也属于那种贤妻良母式的人物,也没什么大主见。他岳父还是很有见地的,在规划局干了一辈子,没有他的帮助,徐乐天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见岳父不大赞成去市政府,徐乐天有些焦躁。

    “乐天你先别着急,我给你分析分析。先说去市政府,短期看去市府是个好主意,安全有保障。但是,市政府能接纳多少市民?他们的准备是否充足?”徐乐天的岳父开始侃侃而谈。

    “昨天才开始让市民去市政府避难,他们未必有充足的准备。昨天市民去的还不多,今天更乱了,会有更多的市民选择去市政府。但人越多越不好办,市民去市政府肯定不会背着米面、食物去,只会带家里值钱东西。人多了,吃喝就是个大问题。”老爷子说的头头是道。

    “再说你这别墅,人手充足,储备丰富。你觉得不安全,是因为以前你们都守在院子里,看着那些没放进房子的物资。你这别墅虽然一楼落地窗、二楼也有大窗户,没有装防盗窗,但我知道你装的是双层钢化玻璃。把院子里的物资都运进来,把楼顶的小门封死。那些巨猫爪子牙齿再厉害,它们也进不来。”

    徐乐天被说服了,自有罗志刚带人搬运物资、封死小门。徐乐天放下心来,和家人一起聊天。

    “乐天,这次疫情这么突然你怎么准备这么充足?”徐乐天的岳母问。

    徐乐天把弟弟发现永州市被隔离的事情说了一遍,“真得谢谢那个年轻人,那天我去买纯净水,遇到一个叫沈峰的小伙子。他在城西的手套厂工作,还好听了他的。多准备了许多物资和人手,要不还真不好办。”“那他怎么听说这事的?”中年妇女和老年妇女的八卦精神一样强大,孔伊美问道。

    “沈峰有个同学,在疾控中心工作。不过实在没想到,看现在这情况比他同学说的厉害多了。”徐乐天把沈峰告诉他的情况和现在对比一下,砸了咂嘴。

    “城西手套厂?”老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徐乐天摸出名片:“是,天丽手套厂,看地址在西郊,应该是城区最边沿了。”“哎呀,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那附近有个以前备战备荒时候的防空洞。”    

第十四章 彻底失控

    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末,华国建国以后,美帝一直对其不怀好意,恨不能灭之后快。建国不久又与北方邻国关系紧张,一度到了动武的边缘。于是全国都搞了很多备战项目,当时永州市也修筑有一个大型的防空设施,那个地下工事就建在城西那座小山下。

    或许是因为几个大国之间互相忌惮,那场预想中的大战并没有发生。到了八十年代早期,鉴于国际形势日趋缓和,华国国内政策也有所转变。备战备荒时代修建的许多不重要的备战项目,都相继失去了作用。甚至有很多在以后的时间里被改成民用、商用设施。

    永州市地处华国腹地,当年修建的这个设施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于是,根据上级的文件精神。人武部把设施中储存的大量武器装备、弹药取出,放进自己的战备武器仓库。地下工事中储存的粮食,也进了粮食系统的仓库。因为在动乱时期设施的图纸被毁,当时在规划局工作的老爷子也被派了过去。对设施的位置、结构等制作图纸,以便交档案馆保存。所以即使是过多年,老爷子对那个地下工事也留有深刻的印象。

    “那设施还能用?安全不安全?”徐乐天有些激动,“当然,那个地下工事说是个防空洞,其实里面大着来,也非常的坚固。依我看,防原子弹不好说能不能防不住,防飞机轰炸什么的一点问题也没有。把大门一锁,这些个怪猫怪狗肯定不能越雷池一步。”老爷子信誓旦旦的说。

    徐乐天当下心思电转,自己这别墅院子里有自己的七座越野车一辆,保安部六个人开来的商务车,罗志刚开来的运送工人的皮卡。算算能把所有人运走,沈峰那边准备比自己还充足。带人走扔下别墅去找沈峰,一起找到那个防空洞不就彻底安全了。这个想法一出现,徐乐天就感到难以遏制的要去施行。

    他把这想法给家人一说,结果大家都不同意。都觉得守住别墅看来也没什么问题,总不好举家去投奔一个陌生人。徐乐天想想家人也对,就没在提这事。

    到了中午时,院子里的物资都转移到房子里。非常时期也不顾上住的舒服不舒服了,一楼的落地窗后面也尽量用家具、米面袋子堵上。虽然这样做房间里光线暗了许多,但大家都感到这样会安全不少——

    中午时,天丽手套厂门口又来了两位“保镖”,这两位比以前那为保镖聪明点,试图翻越铁栅栏门。可惜那门上可供借力的地方太少,要是个身手矫健的人或许能翻过来。看这两位笨手笨脚的样子,可真是太难了。于是无聊的人们都跑出来像上次那样围观,欣赏着两只丧犬的滑稽表演。看着这俩家伙笨拙的一次次爬上一点,又滑落下来。众人哈哈大笑、乐不可支,像是在看马戏团小丑表演一般。

    到吃晚饭时,除了沈峰、苏德山、蔡志勇、高胜利、王磊五个人还在门口,其他的人都到食堂吃饭去了。再精彩的表演看一下午也没什么劲头了,他们几个在门口吃饭只是不放心,在这监视丧犬而已。

    他们五个人年龄相当,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倒也其乐融融。“唉,今天的肉比昨天少多了。”苏德山边吃边抱怨。“有肉就不错了,下午我去厨房看过了。冰柜里肉也不多了,以后就只能靠火腿肠、午餐肉罐头什么的解馋了。”都是无肉不欢的主。

    蓦地从食堂方向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就听食堂那边一阵乱哄哄的怒吼声。

    五个人扔下碗就往食堂跑,沈峰一马当先。冲进食堂时,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丧犬把一个人扑倒在地,一口咬向那人的脖子,那人一偏头咬在他的肩膀上。倒在地上的人慌忙用手去推丧犬,无奈这丧犬力气很大没有成功。

    周围都是乱跑的人,沈峰也不敢用枪。他抽出短柄消防斧向丧犬的后背用力砍去,扑哧一声砍出一道宽大的伤口,鲜血四溅。丧犬吃疼转过身,张牙舞爪的扑向沈峰,沈峰闪避着,找到机会又在丧犬胳膊上开出一道大口子。随后赶到的和反应过来的人也纷纷上前,斧子、板凳、狗腿刀、大号西瓜刀一起向丧犬身上招呼。那丧犬左扑右挡、虎虎生风,激烈的反抗着,不肯坐以待毙。

    “都闪开!”高胜利抡圆了长柄消防斧,合身扑上。狠狠的砍在丧犬头上,直接把丧犬的脑袋开了瓢。那丧犬终于支撑不住,倒地不动了。高胜利似乎不为所动,举起斧子恶狠狠的一下接一下的砍在丧犬头上,直到把丧犬的脑袋砸成一片肉泥,他才气喘如牛的坐倒在地,呜呜的大哭起来。

    高胜利跑到食堂时已经是一片大乱,他看到老父倒在地上,肩膀流血。沈峰冲进来时被丧犬扑倒的人正是高胜利的父亲,高胜利的儿子正扑在爷爷身上哭喊,刚才高胜利的父亲冲上去和丧犬肉搏,正是为了保护被吓的不知所措的孙子。

    冷静下来的沈峰,让伤者先包扎伤口,又让其他人趁着天色还不黑,绕着围墙查看了一圈,发现高大的围墙并没有破损。那这丧犬从哪里过来的?难道它还会爬墙不成?看来晚上要增派值班人手,加强院墙附近的巡逻。

    通过这只丧犬的衣着辨认,他应该是那个经常在西郊一带活动的一个流浪汉,这个流浪汉身材高大、魁梧,偏偏是个弱智,两年前不知道从哪里流浪到永州市。

    在食堂吃饭的人中,有三个人被它咬伤。当丧犬偷偷摸金手套厂的院子,然后进入食堂时。赵长风的母亲和蔡志勇的妹妹吃完饭,正要去给门口守卫的人送去新做的鸡蛋汤,高胜利的儿子小大人似的也捧着碗要跟着她们一起去,说要给他爸爸送汤去。

    结果正要出门的他们首当其冲,蔡志勇的妹妹先被咬伤,赵长风的母亲上前救助,也被咬伤。高胜利的父亲不放心孙子,担心他烫到自己,于是跟上前上来,这才能在丧犬试图攻击吓呆了的孙子时,堪堪挡住了丧犬。

    食堂中晚餐时轻松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虽然伤者的伤势都不太重,但是大家和那位陈志国教授有过交流,所有人都知道被咬伤就会感染,被感染就无药可救,至少现在是无药可救。觉得是自己害亲人受伤的高胜利、蔡志勇、赵长风更是陷入深深的自责。怎么办?受伤的都是亲人、熟人,难道还要对他们下手?

    这天,体型惊人的犬王带领着手下的巨犬在市内横行,肆意的捕杀人类。接到报告的巡逻武警、民兵和警员也和它们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奈何这些巨犬皮糙肉厚,数量众多。还有大量奇形怪状、攻击方式五花八门的怪犬助阵,人类的武装没有重武器,还分散在市区各处。不但没有获得决定性的战果,反而被犬群各个击破造成很大的伤亡。

    还有许多篮球大小的巨鼠,带着大批小弟在街上招摇过市。这些老鼠比普通的老鼠稍大,但是外形变的奇形怪状。有的背上长着狰狞的骨刺,有的长着豪猪似的尖刺,有的拖着条长长的钢鞭似的尾巴。还有些只是多长了两只耳朵,或是多了条普通的尾巴,还有各种畸形怪状的各色老鼠。

    让人感到难以理解的是,无论是这些在街上横行的巨犬,或是招摇过市的巨鼠,还是四处游走的巨猫们,仿佛没有看到昔日的天敌一般,泾渭分明互不干涉。

    很多被变异生物吓破胆的市民选择去市政府避难,在武警、民兵和警员的帮助、掩护下,进入市政府避难的市民总数超过了2000人,还有600多人因为受伤被拒之门外,他们徘徊在市府广场久久不愿离去。

    一股怨气在人群中滋生,他们幽怨的看着广场对面,在武警守卫下慢慢进入市政府的队伍。有人因为被猫狗所伤,被强制驱离队伍,被赶走的人大声分辨着,他的亲人也给他作证。然而验伤的武警们却不为所动,被驱赶的人稍有反抗的意图就是几枪托砸过去,如果更多的人有激烈的动作,他们就会拉开枪栓,打开保险把枪口对准试图反抗者。

    同时,队伍中的多数人就会支持武警们的行动,抨击那些试图带伤员进入市政府的市民,说他们这样自私会害死整个市政府内的市民。更有激动的市民,直接动手帮助武警制服反抗的伤者,然后把他们推出人群。

    “我没有被咬伤,我这是不小心踢在床腿上才受的伤。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队伍中传出阵凄厉的喊声,声音的主人是个胖子,不知道是不是紧张和恐惧,他的嗓音极其的尖锐。他的家人似乎也被众人声讨,放弃了无用的求情和证明。几个身强力壮的市民抓住这个惨叫的胖子,把他扔了人群,胖子似乎还想进人群,被一个壮汉一拳打倒在地。最后胖子无奈的来到广场上的人群中,默默的加入那群被拒之门外的市民中。

    这件事中谁错了?有时候一件事的对错不取决于有多少人赞成,多少人反对。也不取决于它是否符合法律、道德、普世原则等等等等,而只是取决于你的立场。对错只看你站的地方,你站在市政府的广场上,那你就认为这件事是大错特错的。如果你站在市政府内看着广场上被拒之门外的人,你自然会认为这件事做得对极了。    

第十五章 艰难的抉择(上)

    2014年4月17日,连续几天的晴朗天气结束了,天阴沉沉的,就像此时王超峰的心情。此时所有的武警、民兵、警员都没有上街巡逻,昨天被犬群袭击伤亡很大。今天所有的武装力量都留在市政府守卫。在市政府对面的广场上,昨天被市政府拒之门外的600多人大多都没有离开。压抑的怨气使人群已经有骚乱的趋势,为了防止他们冲击市政府,在防御工事后警戒的武警战士们已经子弹上膛了。

    王超峰一直在用喇叭喊话,希望劝说广场上的人员散去。但是收效甚微,随着局势的进一步恶化,社会秩序已经荡然无存。以往王超峰身上那似乎无所不能的权利光环,也开始褪色、减弱,或许不久后还会彻底失效。

    在市区的一角,此时月季园散居片已成人间地狱。月季园这名字听着虽然不错,加上散居片却不那么好听。这一带是永州市的老城区,如同所有的老城区一样,这里基本都是那种每户一个小院子,二层小楼,胡同狭窄,街道歪扭七八的格局。这要是搁到大城市就是所谓城中村,如果这场大灾变不发生的话,或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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