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悲剧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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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悲剧史-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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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沈家,这就是沈熙的亲人!难怪沈家会伫立于朝堂百年不倒,他们的狠辣和算计是流传在骨子里的,这样一代一代的谋划,这样一步一步的谋算,这才有了如今的沈家!只是这其中有多少沈家女的血和泪?有多少令人发指的惨烈故事?那就不为人知了……
  黄钰不自觉的感到有些脊背发凉,想起沈熙,想起大皇子,再看看面前跪地哭求的沈太师,他实在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酸涩和愤怒!只是黄钰情知自己并非无辜,他和沈太师相比又如何?情虽不得已,但错又错得有何不同吗?
  曾经犯下的罪孽如同心中燃烧不灭的火,时不时的在黄钰心中燎烧起来,永不停歇。他对大皇子的愧疚如今已无法用人力去弥补,只能尽力去补偿而已。所以也就是如此,黄钰才这般犹豫不决。他知道,沈熙终究是沈家女,她心中放不下沈家!
  环顾朝堂,那沈太师哭求的声音响彻殿内,大臣们反应各异,有人劝慰,有人旁观,有人支持,有人反对。但黄钰同样注意到,心中发凉的不止是自己,有些大臣也同样露出了错愕的神情,这其中就包括了梅太傅。
  梅太傅的手一直插在袖中,他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待散朝之后,就去御书房朝见皇上,说说宝贝女儿梅侍君的事。他一个做爹的,女儿许久未传出消息,他自然心中惦念,就悄悄的托人在宫中打探。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自家女儿梅侍君竟然因为投湖自尽冲撞了皇上,已经被关了起来!
  这可把梅太傅急得了不得!他细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自家女儿住在宫中让他有些不安心,不如将她接出宫来如何?梅侍君如今是官女子,还不是正经妃嫔,出宫也没有那么难。就算女儿已经被皇上宠幸无法嫁人,也比留在宫里被人害得丢了性命好啊!
  打算倒是好的,可是沈太师今儿个却在朝堂上弄了这么一出,梅太傅知道自己的主意是泡汤了!要是平时还好,赶上这么个点儿真是点背啊!
  只是龙座上的黄钰看着梅太傅,却有了别的想法。
  若要辖制权臣,最好的办法就是另外弄出另一股势力。梅太傅好就好在生性淡泊,权力欲不大,还有几分真本事,一品太傅之位虽说空浮了些,可是却也位高尊贵。这样的人,岂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黄钰并不像有些皇帝那样对臣子家中之事全不知晓,他是深深认为治家与治国紧密相连的。所以,他常安排人打听臣子家中后宅之事,若是有用便罢,无用也就权当消遣。
  貌似最近听说,梅太傅的庶长女、梅荣华的庶姐刚刚改嫁出门,嫁的竟是一个区区七品小官,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议论。那太傅东床家里也无甚钱财,只是相貌端正、人品正直罢了。这般择婿,倒也稀罕。
  黄钰看着那梅太傅,又看了看跪地不起的沈太师,心中多了一丝计较。只是他虽产生了这么一星半点的想法,此时却也没表现出来。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黄钰心里感到说不出的烦躁,再加上沈太师哭得他脑仁疼,他索性沉下脸来一挥袖子,转身走了。
  这下子,朝堂上那些臣子都懵了!沈太师也有点懵!他本以为这事只会有两种后果:要么皇上心存怜悯,饶过沈熙,将她打入冷宫,照样宠着沈苏儿,照样照应着沈家;要么皇上赐死了沈熙,表面上还得对沈太师这个老臣多加抚慰,给沈苏儿封个高高的位分,沈家照样能图谋更多……但他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就这么袖子一挥,抬脚走了!
  皇上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黄钰心里烦得慌,所以就在宫中内墙外疾步行走了一阵,最后又上了宫墙,从上向下俯视着城中臣民。他看了一会,觉得肩上担子越发沉重,心里难受的紧,忍不住叹了口气。
  张公公在一旁看着,知道黄钰心情不好。他一个太监,朝政之事无他插言余地,就在身边乖乖站着,识趣的不答话。黄钰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把目光自然而然的转向了侍卫堆里的吴立善。
  吴立善正安分的低头侍立,隐隐却觉得有一丝目光在看着自己。想起上次、上上次和皇上的交流,他顿时心中叫苦,心想不知道皇上这次又要问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
  果然,黄钰冲他勾了勾手。
  吴立善缓步走到黄钰面前,还未开口问安,黄钰便脱口问道:“说说看,若你将来有了妻房,你娘子家里人犯了错儿,你该如何处置?”
  吴立善一想,这皇后娘娘娘家人已经死光了,有的也就是些不相干的远亲,这个娘子指的肯定不是皇后娘娘。那么,就是沈贵妃了?
  沈家之事,吴立善可不敢多言语,他想了想,开口说道:“皇上,这臣无法回答。”
  “哦?”黄钰挑眉看着他问,“为何?”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吴立善说,“家事难断是非。‘清官’尚且难断,更别说我了。”
  “你这小子,倒也狡猾。”黄钰微微一笑,想了想,接着问道,“若是个寻常商家,家里夫人的爹娘兄弟贪了家里的钱,那该如何?”
  吴立善想了想,还是诚心答道:“须臾钱财,不足挂齿,何必因此伤了家人情分?不如劝解几句,也就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黄钰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你也觉得理该宽待不是?也罢,家事的确难当,你这年纪,也未必知道许多。”
  见黄钰感慨之中带有一丝颓丧,想必是哀愁为难的紧,吴立善心中一动,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接口答了一句:“非也。”
  黄钰愣了一愣,顿时又生出几分好奇,便接着问道:“难道不是?”
  吴立善摇了摇头,正色答道:“钱财利益不过是身外之物,损的不过是自身罢了,若因此伤了家人和气,岂不本末倒置?但若是贪了钱财冤枉了他人,或是贪逐小利损了声誉,那可就忍不得了!须知牵累自身事小,牵累旁人事大。那无端被牵累之人也有家人子女,也要养家糊口。事宜从宽,酌情而定。”
  黄钰听了这番言语,心里猛然一动,便又问道:“若这位商人娘子乃是无辜的呢?”
  吴立善听到此处,仰头看向了黄钰,一对星眸神采闪动,万分笃定的说:“若她无辜,做夫君的理当保她安乐顺遂。就算是她娘家爹娘兄弟,也不能欺负了她去!”
  哟!这位可是个护短的啊!黄钰低头想了一刻,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他笑了一会儿,便慢慢地停滞了下去,眸中渐渐带了些许泪光。
  “若朕早听你这一番言语,何必会等到此时?”黄钰心中愧疚悔恨更甚,感慨着说道,“可惜朕曾对不起她,且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补偿她,便想着宽待于她的家人。只是如今想来,确是朕错了。家国天下,朕之家事便是国事,岂能徇私?且朕的女人,又岂能让旁人欺负了去?就算是她的爹娘兄弟,也断断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黄钰以前就是个渣!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不过只要渣过,就……咳咳咳……
  告诉你们个秘密,其实男主比皇上长得帅!这样才能刷脸嘛!

☆、天意相连

  这么说着,黄钰便拍了拍吴立善的肩膀。吴立善身子微微一动,愣怔半晌,情知这关已然过了,心里也放松下来。
  眼见着黄钰神情放松了许多,好似要起身离开此处,吴立善的心却反又砰砰跳了起来。他心里梗着一件事,这件事困扰他两日,始终让他无法释怀。他咬了咬牙,俯身跪在地上,低头说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黄钰略有些惊讶,也赶着他此时心情好,便说:“说吧。”
  吴立善神情有些尴尬,犹豫半晌才开头说:“臣那日在宫中救了一名女子,人命关天,臣之所为实属情非得已。不知皇上可曾苛责于她。她投河自尽必有难处,若再加苛责,臣着实于心不忍。”
  黄钰听他提起这个,才想起还有那么一个梅侍君,又想起那桩糟心事了。黄钰立时沉下脸来,有些不悦的看向了吴立善。
  这个小子和那梅侍君非亲非故,怎么无端竟向她求情?难道梅侍君入宫之前他们就有所勾连?虽说黄钰不宠爱梅侍君,但也不能忍耐有人觊觎他宫里的女人,所以对面前的吴立善马上多了一丝怀疑。
  “你,以前可曾见过她?”黄钰沉着嗓子问。
  吴立善不明白黄钰为何问起这个,心情忐也无暇多想,便答道:“见过。”
  哟!这小子答的倒是痛快。黄钰面露震惊,接着问道:“你在何处见过她?”
  “回皇上。”吴立善言语利索的答道,“臣从前是宫中一名侍卫,梅荣华娘娘有孕时曾护卫月华殿,因此见过她几次,还说过几次话。”
  这小子回答时不假思索,倒好似心底清白。黄钰想着缓和了语气,又问道:“你为何为她求情?”
  吴立善到此时才露出一丝犹疑,低头半晌才答道:“那日臣下水救人,本不以为意。但臣的同僚却告诉臣,她因此事定受惩处。那女子投河自尽已是可怜,若因臣之事而受惩处,岂不更是可怜?臣心里实在不落忍,所以……”
  黄钰听到这里,不由得对吴立善更生一层好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头说:“你有此念,倒是个心地良善的。只是这后宫事不是你这等身份能究底细问的,你只管尽忠职守便可。”
  “是。”吴立善心里虽担忧,但也只得应了。
  不过这么一说,黄钰倒还真想起那梅侍君了。瞅了个空儿,黄钰向张公公问起那梅侍君,得知她还关着,便吩咐人将她放回去算了。
  梅侍君关了两夜,虽饮食不缺,却因落水而发起烧来。等人去看时,她已经烧得意识不清,已然昏了过去。送回月华殿后,梅月白和洛双双得知此事,没料到她被困两日竟变成这样,都惊讶担忧不已,纷纷遣人照料。太医取了药,梅月白前来探望,悉心照顾了一日,她这才又醒了过来。
  那身上披着的侍卫衣袍因宫女不敢拿进宫内,已经不知随意扔在哪处。梅侍君乍一清醒,还以为自己身处囚室之内,还以为自己身披那件衣袍,不自觉的扯了扯手边的被子,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榻上。
  “姐姐,你醒了?”梅月白见梅侍君醒来,脸上又是惊喜又是愧疚。事实上,这两天梅侍君落水被侍卫所救还被皇上撞见一事已经尽人皆知,她和洛双双也知道梅侍君因此被抓了起来。可是黄钰和李淑贤因为沈家的事都在紧张时刻,见一面都难得,除了等着,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是梅月白万万没想到,区区两天而已,梅侍君竟会病成这个模样!
  心里愧疚极了,梅月白寻了自己和洛双双所有最好的药材,为梅侍君熬制汤药。梅侍君昏昏沉沉饮了一碗,这才抬眸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梅月白微微一愣,眼中禁不住落下一滴泪来,哽咽着答道:“这里是月华殿啊!”
  “月华殿?我、我回来了!”梅侍君猛地想起那日发生的种种事情,面色一白,紧抓住梅月白说,“那盘儿点心是我拿过去的,皇上和皇后是不是要治我的罪?我还能活几时?”
  梅月白见此情形,急得用手捂住梅月白的嘴说:“悄声,莫言语!姐姐别担心,那日皇后娘娘先到,听了我们的话,便让双双与我将你送点心来一事瞒了过去。皇上他还不知道呢!”
  梅侍君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只是随后她又想起落水被救这事,顿时说不出的委屈,顿时哭将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去跳什么池子?结果平白弄脏了自己的身子,还被皇上看到了,这日后侍寝一事哪里还有指望?只能在宫里孤独终老……
  梅月白见姐姐哭得伤心,知道她委屈,也不拦她,待她闷闷地哭过了一会,叹口气端过一旁的药粥来,递到梅侍君面前说:“病成这样,一日未进食了。还是赶快吃些吧,莫要哭坏了身子。”
  梅侍君还想再哭,可是那药粥闻着虽然满是药味,但看着色泽鲜润,倒是很好吃的样子。她也着实是饿得狠了,接过碗就吃了起来,一股脑儿将粥喝完了。梅月白见了心喜,赶忙又递过一碗,一连喝了三碗,这才罢休。
  梅侍君吃饱喝足,又困顿起来,落了枕便觉睡意缱绻,闭眼就昏睡过去。梅月白为她盖好了被子,又嘱咐了一旁的环儿几句,悄悄儿走了。
  回想着梅侍君方才的样子,梅月白心里竟然有一丝苦涩。她和姐姐如今都困在宫中,虽说地位不同,却都是一样的寂寞。谁比谁还强一些吗?
  如今看来,她们梅家三姐妹,反是那庶姐梅月明运道最好。初嫁不幸,可是再嫁却能得一位良人,谁能说这不是姻缘红线牵着呢?所以说命由天生,运,却是不同啊!
  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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